154.仙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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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涅朝着太虚山走去,苏湄就跟在他身边。路过山腰时,苏湄在那座木质碑牌前停下脚步,朱红发亮长发遮住面容看不清情绪。
察觉不到对方有恶意,沈羽涅便没再理会她,独自回到拂云观做晚饭吃。
他就是要待在这里,无论谁都不能把自己驱赶离开。
拂云观里点着油灯,橘色光芒照亮各个角落,身影被拉的很长在光里摇晃显得落寞。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消失了,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寒冷起来。
沈羽涅手中的动作一停,抬眼看向院子,女人的身影出现,缓步靠近走入房间,“原来赤鸢师傅真不在这里,而是已经找我们七人寻仇去了。”
“赤鸢要杀谁是她的自由,被杀者当有复仇的权利。”沈羽涅低头开始收拾碗筷,“至于马彦卿是自己来寻死的,杀其余人应该由赤鸢自己动手。”
苏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马非马的死并没有影响她,在这个女人眼中计划比任何事物都重要,不会为谁改变。
死了就死了,是不是喜欢、不舍,都因为那个人的死而消失。
沈羽涅从她面前经过走向厨房,“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快点走吧。”
苏湄怔然,随后便是笑了笑跟在他身后,“我知道,我对这里可没什么兴趣,只要能活着就好。”
沈羽涅没有回应,再从厨房出来时苏湄正站在院子外望着月亮,她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你的出现并不在我的计划里,希望未来我们也不会是敌人。至于其他人是不是要杀你,我可说不好。”
简短的几句话交流之后,苏湄从这里离开,沈羽涅则是把拂云观的大门关上。院子仍然像往常那样灯火通明,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冷清和孤独,从前赤鸢的朋友死去之后,她就在这种孤独里等待了百年之久。
几天之后,太虚山上再次迎来以一位不速之客,赤鸢的第四位徒弟江宛如。只有她一个人过来,而她的亲姐姐,早因为矛盾不合两人彻底决裂,她所来的目的是想死在这里。
十几年的时间,崩坏病毒的侵蚀愈发严重,江宛如穿着苗疆特色的印花裙装,手臂、大腿全都缠着绷带,将那些绷带拆下来后,她的肌肤是一条条裂开般的痕迹,肤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为了活下去选择弑师,可最后的结果却是饱受病痛十几年,为了活下去不惜以身养蛊,带来的却是更多的痛苦,唯一的亲人也与她决裂,江宛如活的没什么希望。
从苏湄那听说师傅复活的消息,她便独自前来求死。
江宛如的寿命已经活不到年关,她把自己的配件落无着放在拂云观门前,随后坐在草地上任由风霜吹打,在此之后的两天,她便失去了气息。
推开拂云观的大门,江宛如在死去时是面对着大门的,雪把她半白的长发彻底染白,落在脸上、肩边,毫无血色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由轩辕剑变化成的软剑落无着横放在她膝上,和马非马不同,她死时没有后悔。
沈羽涅将她的尸体埋在山腰,在马非马的身边,同样立了一块碑。
赤鸢的七位弟子,如今已经死去两位,他们为了存活选择弑师,以为自己逃出地狱后却坠入另一个地狱。
沈羽涅难得没人搅扰,清闲又孤独。
……
整个忆剑山庄已经成了火海,房屋被烧的坍塌,地面龟裂开燃着火,放眼过去是如同地狱般的场景。
幸好牺牲的人并不多,这座山庄的主人实力强大,在火灾蔓延时不断把下人带离这里。可她自己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造成火灾的源头是一只崩坏帝王,如今崩坏蔓延的迅速,连这种级别的崩坏兽都开始出现,无人阻止的情况下,它足以毁掉一个村子或是小镇。
赤鸢是在一片废墟底下找到秦素衣的,见到她时,那头棕色的长发已经被烧焦,眼神暗淡无光,腹部被紫白色的尖锐物体刺穿,泊泊的向外涌出血,大半个身子都被染红。
她忙于救人,和崩坏帝王的战斗已经落入下风,最终不慎被其刺穿腹部又被埋在火里。
见到赤鸢,秦素衣眼眸放大,她感到意外但又是件在意料中的事情,“师傅,您终于醒了……”
赤鸢在她身边蹲下,神色透着疏离,“是你把我搬到那间石室的?”
“嗯。”秦素衣勉强点点头,眼皮一点点耷拉,她嘴角带着笑,心里那点愧疚随着师傅醒来已经淡化很多,“当初我也觉得迟早会被师傅杀死,所以就随着师姐们准备那个计划。
不曾想,当您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剑心碎了。只有做过悔恨事情,剑心才会破碎,我又悔又怕,偷偷把您从棺材里带出来,藏在那个石室里。”
赤鸢臻首轻点,素白的手传出崩坏能将火焰全数熄灭,她走向压在秦素衣身上的那块木板,“念剑心决,忍一忍或许还有救。”
还没能走出几步,她的衣角便被死死的拽住。赤鸢疑惑的回头望去,秦素衣几乎是倾尽全力来拉自己。
每动一下,秦素衣本就模糊的意识溃散的更快,嘴角也露不出笑容,半阖眼眸仿佛是要睡去,“不了,师傅。我自知命数已经,不要脏了您的手。”
留出那么多的血,加上全身骨折的伤势和被火灼烧,正常人早应该死去,秦素衣撑了很久,大概是自己的悔恨让上天开眼,给她死前见到师傅的机会。
赤鸢紧闭着薄唇,站立在那片刻,她重新回到秦素衣身边。
看着自己的弟子已经是弥留之际,微弱火星映的她眼里情绪明晦不清,“还有什么想说或是想做的事?”
“没啦。”秦素衣声音沙哑,“我们弑师是有违人道,所以每个人都承受不同的痛苦,这是我们活该。
只可惜呀,我有个女儿您还没见过,如果能听她叫您一声师祖该多好。”
她眼里倒映的火星逐渐暗淡下去。
“师傅,您当时是真的想杀了四师姐么?”
赤鸢点头,“嗯,如果不杀她只会被病痛折磨,最终变成你们所见过的妖兽。”
“那如果当时我们向您求饶呢?”
赤鸢愣了下,时间过去的太久以至于她对当初的事情都记得不清,只是记得当时几个徒弟的情绪都不太对劲。
她察觉出来,可原就冷淡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去问的。所以赤鸢让林朝雨去调节,谁曾想这位跟随自己几十年的弟子也出问题了。
赤鸢认真的去想,唇瓣轻启给出答案,“我会和你们一起找办法。”
“好……”
最后的剩余还是沙哑,带着点笑意,持续没多久便在空气中消弭。秦素衣死了,重伤到最后断气,死在保护无辜人和清理崩坏兽的战斗之中。
赤鸢凝眸望秦素衣许久,抬手把她半阖的眼彻底闭上,然后起身将那块烧的通红的木炭移开。
把插在秦素衣身上的几根尖锐物体拔出来,赤鸢在忆剑山庄外找到一处空地,将她葬入其中。木质的碑牌竖立,上面刻着,忆剑山庄女主人秦素衣之墓。
听到秦素衣死前的遗言,赤鸢忽然对她没了恨意,只是弑师终究是不可被原谅的。
北方的崩坏能源头正是那只崩坏帝王,就在半个小时前,它已经死在赤鸢的拳下。妖兽已经清除,这片地方暂时安全了,神州各处都有崩坏能波动,以她一个人已经是独木难支,她需要帮手。
赤鸢走在光秃秃的林间,这条山道通向最近的小镇,四处都是荒地,几只萤火虫从眼前飞舞离开。她抬头望向的残月,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她赶来北方清理崩坏兽居然已经过去一整个月的时间。
她没想过会用那么久的时间,路上多数地方都有崩坏兽存在,赤鸢边清理边赶路,预计的时间从几天变成几十天。她又想起那个被自己抛在拂云观的男人,事到如今他还在不在?
这座小镇附近有座城池,此时还没到宵禁,各处又有士兵把守,镇子里还是很热闹。路人在石砖铺设整齐的路上行走,路灯散发的光仿佛氤氲出雾气,使得这里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朦胧模糊。
仙人在人群间穿梭,她独自一人,没表情的脸上透着冷意和疏离感。她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热闹近不了身。
“南疆蛊门的江宛如和太虚剑派副掌门马非马都死了,你知道吗?”
赤鸢向前走去的步伐放缓,眼角的余光瞥见是两个衣着华丽的人正在谈论,只有这些人才会关系江湖上的事情。其余的贫苦百姓全都在挣扎,即使没有崩坏,他们也要面临粮食不足而死亡。
“啧啧,这是有人准备杀光赤鸢真人的弟子啊!又来一个魔头?”
“谁知道呢,听说太虚剑派的掌门已经集结正派准备讨伐魔头了。”
赤鸢再站在拂云观前时已经是三天之后,被雪压垮的勿忘我蔫蔫的弯着花径,天空没有一丝云絮,太阳光可以不被遮掩的照射却带不来什么温暖。
仙人的眸子动了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随后时间仿佛停滞,很久后对方眼里闪过诧异,嘴角扬起些,“回来了?清理崩坏兽麻烦吗?”
“还好。”赤鸢回答,安静一会,她扭头望向栈桥,“下面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