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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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子窃的师父插招过式，折腾了一会儿，这才算是消停。
子窃的师父找过他，这事儿我知道，毕竟那天也瞧见了，这小子萎靡不振，一看就让人调理了的状态。
只是这位爷来找我，我着实还有点儿意想不到。
“不来了？您……您一上来就跟我过手，咱这算那一道啊。”
子窃的师父意味深长说了句：“我就想再看看……”
把人让进来，给沏上茶水，范雎和鬼谷子商量授课的细节去了，这边儿是我招待。
终归坐下好来叙话，我也这才问清楚，子窃的师父官名叫金廉瑞，名字倒是挺好，挺文气的，就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入了这行儿，老爷子兜兜转转几十年，虽然说现在是金盆洗手了，但年轻的时候也是四九城有名望的贼王。
“小子，好不容易出来活动一趟，我就过来瞧瞧你，这一带我还真熟悉。”
回想一下当时为了探索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个事情，解开我的疑惑，我不是跟金老爷子提过一嘴么，今天金老爷子来算是给我解这个扣儿。
“你上回问我的时候，我也含糊着呢，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谁还能说得清楚，我现在自己过来瞧瞧，还真挺感慨，因为这儿好些地方都没变过，故地重游，往事一下就上来了。”
我眼睛一亮：“这么说您想起和我有关的事儿了？”
“去去去，照你的说法你那时候才几岁啊，我教过几个徒弟我心里还没数儿吗，小一辈儿有多少人我也记得很清楚，门里没有你，你会的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但不是我们教的。”
我心说那就尘埃落定吧，本来通过信爷我已经确定了自己有点儿神奇的小能耐，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在纠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但金老爷子下面这句话，给我说的心头一颤。
“付雪梅还好吗？”
这就有点儿魔幻现实主义了吧，金廉瑞老爷子居然认识院长妈妈，难不成……院长妈妈还在道儿上混过一段时间？
“您……您认识我妈？”
金老爷子笑道：“老朋友了，这福利院一直是她的归宿，现在在你手上管着，那你一定是她亲近的人，我可记着她一辈子都不算离开这儿，是去世了吗？”
我苦笑道：“且活着呢，反正也差不多，我妈查出癌来了，我给打发出去让他们娘两儿好好逛逛，她这一辈子冤了，到了还是松快松快吧。”
“你叫邢墨深是吧？”
“对呀，您不是知道吗？”
金老爷子点点头：“我早知道，上回见你瞧着眼熟，也没认你，这段时间我也打听了一下，好些事儿也是才弄明白。”
这说的都什么意思呀？
我真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要按金老爷子的说法，他早就知道我，可这不应该啊，第一次见面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况且什么话是当初说不了，现在才能跟我念叨的？
“老爷子……”
“诶，我看你应该忘了，你也别折腾了，我给你慢慢说道。”
“最早……我记得我在这边儿有一个窝，平时就在这片儿活动，付雪梅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她这种人身上有功德，我们做贼也不能不讲道义，就算是缘分使然，我们关系还不错。”
听他这么说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盗亦有道这话有扯淡的时候，也有正经顶用的时候。
白展堂说的好，偷就是偷，那有什么正义与邪恶……这个是对的。
可站在小偷的角度上来说，盗亦有道，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给他们保饭碗的硬道理！
凡事有个分寸，说什么不偷救命钱，不偷这个不偷那个……实际上就是一句话，怕把事儿闹大了！
一般人丢三瓜两枣自认倒霉也就完了，真说一下子没有分寸，拿了不该拿的钱，那肯定出事儿啊。
现在年轻的小贼不讲这个，可是金老爷子这种老贼王，这套东西还是有市场的。
金老爷子讲院长妈妈和他的往事，这我都能理解。
单单是金老爷子说出一个事儿来，搞得我居然有些恍惚。
“说认识你，就是因为九几年那会儿，我帮付雪梅找过你，她说怕拍婆子的人给你抓了，让我帮忙找找……”
九几年……那会儿我不是在福利院吗，距离我火烧福利院那事儿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呢，我那个时候应该在福利院待得好好的呢。
所以我流浪街头和学会偷东西的手艺还不是同一个时间段？
“就因为这个，我知道有一个孩子叫邢墨深，还托门里人一起找来着，可后来付雪梅给我打电话说你自己回来了，也就没事儿了，可咱的缘分就是打这个时候开始的。”
“又过了两年，还是付雪梅，还是同样的事情，她又让我找你，这次我以为你会跟第一回一样，自己回去，可是没想到付雪梅这次请我帮忙，我一找就是好几年，中间还收了小猴子当徒弟，可你我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后来付雪梅打电话说公家把人找到了，不用我麻烦了。”
这就不对了！
我流浪街头就只有一回，哪儿来的两次啊，这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因为烧了福利院，我心里面愧疚，我才跑到街面上流浪的，这准是金老爷子糊涂了。
说的是挺真的，可我自己的人生我哪里还能记错呢。
“对了……我听说这儿过些日子就拆，你怎么还搬来住来了？”
我笑道：“留着看房子呗，现在又没说具体什么时候拆，就是给个消息，让我们提前准备着，我妈出去玩儿去，我不就得留着看房子吗。”
“那你给我留间房，我在这儿住些日子？”
“好啊，您要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就冲咱这七拐八拐的缘分，我伺候您一段儿时间也不叫事儿，能找到这儿来的也都是我的朋友，只要您不嫌弃我这儿人多就行。”
其实我说这个都算是扯臊了，别人住我家我还得求他别嫌弃，没这个道理，可终归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冲上一辈的交情，我不能让金老爷子觉得给我添麻烦了，话说的圆滑点儿也不掉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