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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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些事情不说明白了,唠叨再多也跟不上节奏...
咱就先说刘伯温吧,这位爷在我这里,招牌还是很响亮的,但不同于现实中散仙团体里那位,这位就是咱们印象之中的那个状态,用老朱的话说就是刘伯温倨傲,望之不像人臣。
这一个女婿半个儿的,再加上我底子特别干净的缘故,老朱最不怕我结党营私,也不担心我和臣子们勾连,就有意无意跟我念叨,算是发牢骚了,尤其喝多了酒之后,老朱的牢骚更多。
但是要说起来,这无非就是一个身份变化之后的心态转变问题,当年老朱急等着用人,刘伯温又能耐大,老朱当然是效仿昔日的刘邦,要怎么宽容怎么宽容。
但是时过境迁,情况它就自然而然不一样了,刘伯温这个书念得呀...叫我说就是不会装糊涂,总觉得自己圣人门下,志存高远。
唉...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毁在这个志存高远上了,殊不知活着就是一个随行就市的事情。
心里面再想闲云野鹤,山野中潇洒放歌,一旦吃上了皇帝的粮饷,不把骨头砸碎了给油渣子榨出来,那都皇帝嫌弃臣子能耐小啊,那许你说跑就跑啊?
这玩意儿刘伯温一说我岁数大了,要回家养老,老朱就是不放人,谁还能把他怎么样,而且刘伯温还总跑我丈母娘那儿念山音...
反正老朱是知道我很尊重刘伯温,有时候也会和刘伯温喝喝酒什么的,所以老朱就趁着有一回喝醉的时候跟我念叨,说他舍不得刘伯温,要是他回家养老,万一那天自己想他了可怎么整,实在不行...留个念想,就把脑袋留下吧,这样想见刘伯温了也可以时常见一面。
我心说这可真就是时常见一面,这一面的代价也的的确确有点儿大啊。
刘伯温倒是知道老朱留过这么一句话,但他是有这个安能折腰事权贵,使不得开心颜的风骨,也只能是来着看了。
再说胡惟庸,庸子这人能处是能处,就是性格上多少沾点儿狂妄的意思。
要说自从他当了丞相之后,对淮西的朋党那可是好极了,有事儿求到他门上,他是真办事儿。
再加上因为李善长这韩国公又跟他是姻亲,在朝里面胡惟庸的势力可是不小,好些事儿在他这儿,不用通过老朱就能办了,他这丞相都快干成二皇帝了。
其实这次老朱出去消暑,也存了观察一下胡维庸的心思,想看看胡维庸这个家伙能狂到什么成都。
就可惜是胡惟庸大权在手,一时没有想到这些。
这次给刘伯温送药,纯纯是自作主张要把刘伯温给弄死,当然也会成为老朱弄死他的一个苗头。
这些唠叨完了,我也到了刘伯温家里了。
刘伯温拄个棍儿,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胡惟庸:“你...你...”
我心说:还有心磨叽呢,这会儿就说个不愿意能怎么样,左右都是要命的事情,趋利避害还不会么,到时候胡惟庸要敢找机会把你下狱,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透这个利害关系呢?
胡惟庸一仰脸儿:“喝呀,这可是上位的意思,诚意伯...谢恩吧,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道理你是明白的。”
刘伯温看着他:“今日我死,明日就是你...”
“哈哈哈,谁说的?”
怎么评价呢,这会儿貌似谁都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胡惟庸太狂,刘伯温又太悲观了,他们就连我已经到了的事情都没有发现,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
“兔死狗烹的道理我不明白,要不胡大人教教我?”
“放肆,是谁敢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
胡惟庸怒气冲冲转回头来,就瞧见了一脸笑意的我。
“邢...原来是平津侯,到此有何贵干呀?”
我笑笑,伸手一指刘伯温:“我是来就救这个拗相公的,死硬死硬的臭脾气,都赶上茅坑里的石头了,他就是个要死的老头子了,难为他有什么意思?”
胡惟庸脸色一变,却是噱声道:“驸马,没人要难为他刘伯温,他称病不出,上位叫我来看看他的病情,还赏了汤药。”
“那要不您尝尝这汤药能喝不能?”
“邢墨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给他刘基下毒不成?”
这连着三个称呼的变化,就是胡惟庸三种不同的心态,他叫我平津侯,是因为我爵位在这儿放着,再叫我驸马,则是让我明白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要管,这里面未必没有老朱的意思,等最后直呼其名,那就是已经准备撕破脸了。
我呢...对过些日子脑袋还能不能挂在脖子上的人,也没有多少话好说,况且到现在为止,我除了过日子,生活的一点儿激情都没有,整个人都快被‘左小男’给消磨得空了一腔英雄气。
也就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保刘伯温心里面过意不去,也就如此了呗。
“下不下毒我不清楚,这话也没有人敢乱说,只是杨宪那么挤兑你,就你这点心眼儿,你给这老头子弄点儿泻叶大黄下下火,那也能拉死他呀。”
我感觉我作死就从来没有管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选手,横竖都不可能比我还浪的了。
刘伯温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见我一力保他,知道这条命应该是活下来了,就说道:“非是杨宪之罪,他恨我也是因为昔日我曾进言,胡惟庸不可入相。”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特么还可以这么搞么?
我前脚撕破脸,你老刘后脚就给我加码是吧?
老实讲刘伯温这个话就不是聪明人能够说出来的,这会儿他最应该做的就是鸟悄儿的等我把一切都糊弄平了就足可以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跟破罐子破摔似的,局面一下就变得不好看了。
胡惟庸脸臭的就已经不行了:“刘基,我恨你做什么,你眼看着就要入土了,我跟你的意气之争,焉能攀扯到暗害朝臣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