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那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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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点儿质疑，我现在这么硬朗，是不是朱老四执念所致。
不过这话说的没错，洪武、建文、永乐，三代皇帝走下来，中间还搭上了一个靖难，人死了不少，就没有一个姓朱的搭进去，这是个优良传统，可不能摒弃。
打发了樊忠，老二、老三就凑到我身边儿来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姑父……”
那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说话也就没有了顾忌。
“明说吧，我要推老大登基，我可以给你们机会，现在会三千营、五军营，我带着二十万备倭兵，咱们爷三儿血战疆场如何？”
老二、老三吓一个激灵，他们未见得是把我这个老头子当做劲敌，可能够如此直接了当把话说出口，听这话的人谁能心里没点儿小九九？
“姑父，我们怎敢和您刀兵相见，就是不知道老爷子临走之前……”
我直言道：“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四哥是否留下话来，皇帝也只能是小胖子去坐，谁叫四哥是不是老大呢，为了大明长治久安，老夫也不想再添波折，不过话说回来了，小胖子倒是不介意老二你去做这个皇帝。”
朱高煦有些吃惊：“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小胖子怕他要是没了之后，你会学四哥，为难瞻基这个孩子，所以就不如将皇位让给你。”
我记着早前我就说过，朱高煦这胆子不是一般人的胆子，现在得补一句了，他这脑子也不是一般人的脑子。
这儿是什么地方，榆木川！
永乐帝朱棣殡天的所在！
朱高煦居然立马就反问道：“那既然大哥都不愿争夺皇位，您为什么还要将他推上去？”
纵观大明自朱棣之后的这些个皇帝，寻仙问道的，做木匠的，没事儿干自己给自己封个镇国大将军的，可谓是奇葩频出。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这玩意儿肯定是有遗传的。
朱高煦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我惊讶不已。
难不成……朱老四丢掉的就是一条命，他朱高煦可失去了皇位！
这思路反正我是不理解，再说为什么推老大理由也说过了，谁叫他朱老四不行大呢……
我这一沉默，朱高煦也没话了，我们也三儿大眼瞪小眼。
不过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至少看我活蹦乱跳，朱高煦并没有节外生枝，老老实实在榆木川给朱老四守了七天的灵。
这个时候该知道朱老四殡天，不该知道朱老四殡天的人，反正都已经是知道这个消息了。
我真是不落忍让朱老四就走这么一个悄无声息。
那么话说到这个位置，就必不可少要提一句疆场上的事情了。
草原各部在知道他们畏惧的大皇帝朱棣已经驾鹤西去之后，听说是在斡难河畔好好的狂欢了一场，跳舞、唱歌儿、吃烤肉……
就不够他们嘚瑟的了。
这转天也先的使者可就来了，叫什么脱不脱什么玩意儿来的，我没有丝毫其他的意思，就是真记不住人家的名字，原来还因为这个记不住名字，在酒桌上没少被草原上的朋友给灌成一滩烂泥。
这也就说是我，对这个各民族之间的分歧并没有看得那么严重，当年拎着刀一刀一个北元骑兵，纯纯是立场问题。
这会儿看着瓦剌使者穿着自己民族的服饰，我都觉得有几分亲切的感觉。
“见过大明燕国公，本人是瓦剌的使者，脱不脱花儿。”
我背后可就是朱老四停棺的地方，说话自然硬气。
“嗯，知道了，两军交战之际，你还敢来我军前，实在是勇气可嘉，我不杀你。”
脱不脱花儿笑道：“哈哈哈，早就听说大明燕国公是个战场上的好汉子，我们的汉王也先托我给您带个话儿，我们虽然是你们口中草原上的蛮夷，却也知道大丧不伐的道理，你们的皇帝既然死在了榆木川，那我们草原诸部愿意暂歇兵戈，握手言和。”
我盯着脱不脱花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想看看他后面还有什么屁要放。
脱不脱花儿随即道：“老将军，我们草原上的健儿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但现在优势在我们，还希望您仔细斟酌，带着大明的军队退出山海关，以后山海关以北就是我们草原诸部的天下，否则……”
嗬！
够特娘的离谱，还敢威胁我？
“退出山海关？”
“当我大明的疆土就可以这么轻易的送给外人吗？”
“我背后可是永乐大帝的尸体，当着他的面儿，你就敢威胁我？”
脱不脱花儿道：“那又怎样，现在的永乐大帝已经永远的躺在那个小小的棺材里面，你们愿意打下去，我们当然不会介意在这一次的战役之中，再多添一颗您的头颅，作为我们草原上健儿的战利品。”
“放肆！”
这我还是真没有想到，我都没有说话，朱高煦先冒出来替我拔创了。
“狗一样的东西，在我大明的兵锋之下，被打得节节败退，还有脸威胁我们，有胆子我们就正面拼一拼啊！”
脱不脱花儿道：“汉王殿下的三千营与我们连番大战，可有占到一星半点儿的便宜？”
朱高煦顿时就尴尬了……
这事儿往前倒一倒，还真是我汉家的一桩龌龊事。
老二、老三这两个混球玩意儿，打仗的时候没有效死力，反倒是盼着朱老四能够有什么闪失，这样他们两个好参与夺取皇位的事情。
现在叫人家瓦剌抓住了话把子，朱高煦是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那股威风劲儿一下子就打消了不少。
但话说回来了，大营里面守灵的将领又不是汉王一个人，这还有其他好些个不姓朱的，好些个我从微末之时提拔起来的将领，他们可不干了。
这一声声脏街骂的，我这个骂街的祖宗听了都觉得寒碜。
脱不脱花儿一副稳坐中军帐的样子，像是笃定了我们一定不会拒绝他们议和要求的样子。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便直接问道：“你们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吗？”
脱不脱花儿仰着脑袋：“草原上的儿郎，自然是黄金家族的血脉？”
我笑道：“好，套一句你们老祖宗的话，你要战，那便战！老头子许久不曾带兵，你们现在就滚，或可保尔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