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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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某别墅。
一只因为烧伤而卷曲的手，费力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锁
几乎不透光的地下室里，一个黑暗的身影蠕动了一下。
“水……给我一点水，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程伽南看着那狼狈不堪的女人，冷冷说道：“十天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他忽然打开地下室的灯，强光让女人发出了怪兽一般的嚎叫。
程伽南扔过去一瓶矿泉水，女人也没有力气打开，只能不停的啃着瓶子，像个疯子。
“我知道错了，让我活下去吧，给我一点水一点饭，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好，别折磨我……求求你，你别折磨我了！”
程伽南一步步靠近，帮女人打开了瓶子，居高临下地把水一点一点的浇在了她的头顶。
女人却完全不顾自己受辱的姿态，贪婪的接着水，不停的往嘴里抹着。
“谢谢你，谢谢你可怜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掉，因为你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程伽南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拖出了地下室。
门外，温婉冷然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梦蝶。
“伽南，你终于肯杀她了，这就是一切悲惨的根源。”
“我不会让她死得太容易，或者说，我不止要让她的身体死掉，更要让她这个名字，和她的灵魂一起下地狱！”
程伽南将林梦蝶拖到了客厅，跟温婉并肩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在地上蠕动的生物。
“说吧，把你做过的恶事都说出来！我就让你吃一顿饱饭。”
林梦蝶大口的呼吸着，像是濒死的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求求你，给我一点饭吃……”
“那就从最开始说起吧，你当初刚刚回国的时候，用的是郑希儿的身份，那么郑希儿是怎么死的？”
程伽南顿了一下，用更严厉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敢说一个字的谎话，你知道后果。”
林梦蝶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不是程伽南第一次审问了。
从她被抓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开始，程伽南就逼着她承认自己的罪行。
只要有一点胡编乱造，就会把她扔进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也不说时间，她只能在又渴又饿中煎熬着。
已经如此反复好几回了。
这次，林梦蝶知道，她绝不能再被扔进去，她的命已经危在旦夕。
“是我杀了郑希儿，因为她挡了我进入郑家的路，所以…只有让她死，我才能取代她，成为郑承泽的女儿。”
“然后呢，你是怎么用郑希儿的身份来接近盛昀知的？”
“我自导自演……在码头搞了一场把戏，为盛昀知挡了一刀。所以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继续说！”
“我十恶不赦，我根本就不是人，我不只杀了郑希儿和郑承泽，我的亲妹妹也是被我害死的……”
林梦蝶匍匐在地上，哭道：“我都说了，给我一点饭，求求你了……”
“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孪生妹妹？”
“这真的不怪我呀，是苏柔霜对我起了杀心，要毁掉我…想取而代之嫁入盛家。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我不能错过这辈子唯一的翻身机会…再说，妹妹她是个低智商的傻子……”
林梦蝶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可怜起自己来了。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我拽下来呀？”
“你的眼泪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程伽南一脚踹过去，林梦蝶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又继续保持着下跪的姿态。
“我恶心，我是个毒妇。我还杀了赵磊…因为他背叛我，他跟苏柔霜一起联手害我…我动手都是有原因，他该死的！”
林梦蝶大吼之后，忽然变得气若游丝，眼看着就要晕倒，程伽南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些方便食品，扔在了她面前。
林梦蝶双眼放光，撕开一个面包往嘴里塞着。
在饥饿和口渴中度过了十天，现在对她来说，食物是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东西。
“温妍呢！”程伽南夺过了剩下的半个面包，冷冷逼问：“你都对温妍做过什么……”
“我想让她死。”林梦蝶的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忽然笑了起来：“我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折磨她，谁让她是盛昀知心里的白月光，她该死！她已经死了对不对？”
林梦蝶干涸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你们这么恨我，她又不在这里，一定是已经死了，死了，她死了对不对！”
程伽南气愤不已，正要冲过去，温婉却抢先一步狠狠抽了林梦蝶一耳光。
“温妍只是失踪了，她不可能死的，她只是躲起来了，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温婉歇斯底里，她不相信妹妹已经不在人世。
现在林梦蝶戳穿了这一切，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会抛下我的……我好不容易原谅她了，她不会这么狠心的。”
林梦蝶笑嘻嘻地望向程伽南和温婉，说道：“你们别自欺欺人了，她死了，你们就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温婉，你该恨的人不是我，是程伽南，是他逼死了你妹妹啊！还有程伽南，你也不该怨我，是温婉伤了她的心，所以，温妍才自杀了！”
林梦蝶死到临头，仍然没有放弃，还试图挑拨离间。
“你在胡说什么！”程伽南掐住了林梦蝶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林梦蝶珠仍然像个疯子一样癫狂的笑着。
“温妍在你和盛昀知之间选择了你，亲手杀了盛昀知，那可是她最爱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这件事。”
“她根本就不爱盛昀知！”程伽南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可心里却涌出了一个答案——无论他怎么麻痹自己，温妍爱的都不是他…
“温妍，可能真的死了。”温婉突然哭了起来，绝望地拉着程伽南，说道：“她跟我说过类似遗言的东西……可我以为她只是太害怕了。”
程伽南震惊的望向温婉：：“你怎么不早说？你不是跟我说，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好转，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吗？”
“我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你伤心……”
程伽南用力一挥，温婉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好，你们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们都可以抛下我，都可以背叛我。只是因为……我是不重要的，是可以随便被舍弃的是吗…”
程伽南浑身颤抖着，再望向林梦蝶时，眼中没有任何悲喜，只有冷若冰霜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