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甘棠主遴选,甘旭被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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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早起,便有人到顺天府报官,说是发现邻家母子俱亡,死因不明。结果咱们在顺天府的人发现,有人在把事情往甘大人身上扯,便忙报到宫里,只是奴婢还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甘棠与井仪站在保和殿廊下说话,忽然又有一名小太监匆忙来报。
“掌印,司礼监那边也有了动静,冬早公公突然出宫了,看样子是奔东厂去了。”
“安玉琳……”
甘棠抬头望了司礼监方向一眼,此事应该是潘国兴那边在做局对付甘旭。只是如今落井下石的机会就摆在安玉琳面前,甘棠也不知他会如何抉择。
“叫人盯住了,别叫甘旭出什么意外。还有,给我仔细清查这件事。”
“是。大人,咱们不需要把甘大人带进宫来吗?万一……”
甘棠闭了闭眼睛,叹道:“躲一时是没用的,再说,此事若真与兄长有关,以他的秉性,也不会逃避稽查。”
井仪带人退下后,甘棠抬手撑着廊柱,神色十分难看。正是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是她太大意了,小看了潘国兴那帮人。
虽然甘棠虚晃了对方一枪,但对方将碧梧塞到她这里,恐怕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防范可能用来对付自己的手段上,没想到那些人的杀手锏是对付甘旭。
若是甘旭真与人命官司有关,以甘棠如今的身份只能避嫌,否则定会被弹劾为官不正、徇私枉法。她一人事小,因而带累新政事大,可是甘旭……
“大人,众女郎就要进宫了……您身子不适吗?”
冬雪前来通禀,便见甘棠面无血色地立在廊下。
这些日子,各州府县的折子,遵照旨意,雪花般飞往望鹤殿。甘棠一人运作整个兰台,食不甘味,夜不安寝。加之今日之事,一时间她竟感到头痛欲裂。
甘棠上前两步,倚靠在廊柱上,开口道:“拿薄荷丸给我。”
冬雪急忙掏出一个瓷瓶,倒了粒薄荷丸给甘棠服下。
甘棠缓了缓,毫不在意仪态地用力拍了拍脸,面上有了些红润。
“不必如此忧心,等兰台建制齐全些,我就不用事必躬亲了。”甘棠见冬雪面露担忧之色,想了想还是没说起甘旭之事,只轻声安慰了两句。
不多时,众女郎入保和殿答卷,甘棠主持监考。
虽然参与遴选的只有二三十人,可万事开头难,天下重男不重女久矣,能有这么多人参与兰台遴选,已经是出乎甘棠的意料。
不管是兰台遴选,还是女子参与科举,其实最大的阻力反而是备选女子过少。寒门女子大多目不识丁,高门女子又自持身份。以此次兰台遴选为例,相对出身较高的几人,全是与朱晓允有些交情的。
这次的考题分为两部,除了考察众人对经义的掌握外,最重要的是时务策论一项。题目为:进表庶务之要。
蓝批之权一直被朝臣和司礼监暗中窥视,其实说开了也并不复杂。一者,朝中凡遇军国大事,兰台可以蓝批提出应对之法,直呈皇上御批。二者,对于各州府县所报庶务,可以蓝批直接批复,但需留档待查,并向皇上简报紧要之事。
但是,这样一来,便同时触及内阁票拟之权以及司礼监代理朱批之权,并有架空六部之嫌。故而兰台遴选结束前,一直秘而不发。
甘棠之所以将考题定为“进表庶务之要”,就是要考察是否有人能够察觉,向兰台进表庶务这项新政背后的深意,以及将进表庶务作为常态,见微知著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甘棠强迫自己专注于监考一事,一边巡视,一边时不时驻足观察各女郎的对答。
而此时,甘旭府上却是十分热闹,东厂与顺天府的人马齐聚于此。
“怎么,东厂办事,你们也敢阻拦?”宋七毫不客气的对顺天府来人问道。
为首的捕头忙道不敢,只是陪着小心问道:“不知宋档头来此有何公务?”
“你算个什么东西,过问起东厂的事儿来了?”
“不不不,卑职不敢,卑职实在是职责所系。因着顺天府接报了一个命案,据人证所言,多少牵扯到甘佥事,府尹大人特派卑职请甘佥事到府衙相询。因此……”
宋七开口打断道:“东厂所为也是此事,本官今日就要把甘佥事带回东厂查问。顺天府想要人?那得叫你们府尹大人,亲自来东厂再做商量。”
“这……”
“你们左一个命案,右一个查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甘旭皱着眉不解道。
宋七从怀中拿出一张文书展开,正是奉命缉拿甘旭的公文。
“甘佥事,有什么事,还是请到东厂再说罢。”
一见公文,众人都不敢相争,甘旭也从命随宋七等人离开。
甘旭被拿到东厂正堂,安玉琳已经在主位坐等。
“不知安掌印缉拿下官,所为何事?”
安玉琳将手中案卷递给冬早,冬早又将案卷呈到甘旭面前。
“甘大人好威风,酒肆之中,众目睽睽之下,逞凶斗狠,竟将人活活打死了。王法如炉,这话还是还给甘大人自己罢。”
甘旭一惊,接过案卷查看,上面记载他酒楼暴打那泼皮的事情的确属实,仵作检验结果,也是因被殴打而伤重致死。
“今日兰台遴选,不知多少人盯着侍中大人呢。你说,侍中大人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处置此事?”
甘旭撩衣跪倒道:“既如此,不过是杀人偿命,请秉公处置便是,不需惊动侍中大人。”
“咱家可不敢叫你为人偿命,不然,侍中大人非一把大火烧了这东厂不可。把人带下去,待咱家请了旨,再做区处。”
甘旭还欲再言,安玉琳冷声道:“先别忙抢着认罪,这段时间,甘大人也好好想想,此案是不是还有什么蹊跷。”
左右将甘旭押了下去,安玉琳嘲讽道:“这兄妹二人的心眼儿,咱家看是都长在一个人身上了。”
“干爹,设下此局的人已经收尾,如今是死无对证,怕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冬早禀报道。
安玉琳冷笑一声道:“宋七,你带人把那泼皮的尸身带回东厂,重新验看。咱家就不信了,这其中能没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