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荆州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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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情在黎希雾看来,应该是办公室里,除了裴荆州,还有谁在。
黎希雾问道“谁来了”
“是,是”汪开恒期期艾艾没一句完整的话。
黎希雾已看出端倪,唇角漾着笑“看来汪秘书平时太闲了,闲得连嘴巴都不会张开说话了。”
汪开恒“”
她上前,抬手轻敲了敲门,正要推门进来时,陈信忽然从办公室里出来,见黎希雾在门口,语气没什么异样地问道“太太,你什么时候来的”
黎希雾“刚来。”
说完她就要进去,陈信却拦住她“太太”
黎希雾凝了凝眉心,疑惑地看着不让她进去的陈信“怎么了”
平时黎希雾来公司,陈信都是第一时间迎她进去。
今天来,陈信却把她拦在外面,这让黎希雾不得不多想,裴荆州在里面做什么或者见谁
“太太,裴先生在接重要电话。”陈信解释道。
黎希雾吸了吸气,轻声说道“如果是见重要的人,我明白不能进去打扰,但只是接电话,我怎么不能进去”
陈信很清楚他刚才的话有点拙劣,可是这个时候让太太进去,看见了那个女人,恐怕不好解释。
他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太太会突然过来。
“陈信”
黎希雾喊道。
陈信回过神,连忙应声“诶。”
应声的时候,陈信的视线根本不敢看黎希雾,怕自己的慌张被黎希雾看出来。
殊不知,他视线越是闪躲,越不敢直视黎希雾,越说明有鬼。
黎希雾也不打算再从陈信口中问出什么,直接拨开他上前,推门就要进去。
“太太”
陈信来不及阻止,门已经被黎希雾打开。
正当黎希雾要进去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是黎希雾从未见过的女人。
很陌生的面孔。
女人穿着一袭墨绿色高开叉旗袍,旗袍上面印着玫瑰烫花,由于腿旁边的叉开得极高,显得一双腿又白又长,极其勾人。
所谓,风情万种,媚而不俗。
黎希雾打量向晚凝时,向晚凝也在打量黎希雾,两相对视,向晚凝掩唇轻笑“你就是裴太太吧”
黎希雾淡声应道“是。”
按理说,向晚凝这样魅惑天成的女人,出现在裴荆州的办公室里,一颦一笑都能勾人魂魄,黎希雾身为女人的直觉应该很警惕才对。
可她发现自己的情绪很平淡。
有一丝生气吗
有,在刚才陈信有意骗她的时候。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因为她不觉得裴荆州会背着她做乱来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但就是信裴荆州。
向晚凝眯了眯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盈盈笑着说“估计是我来了公司,那些小员工想邀功,就通报到裴太太那里去了吧”
黎希雾弯了弯唇角“不是。”
向晚凝“不是吗我还以为裴太太闻声,特地杀过来的呢,这么一看,裴太太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得住气。”
旁边的陈信听不下去了“贺夫人,你”
话说至半截,陈信看见出来的裴荆州,立即把话都收了回去。
向晚凝笑眯眯问陈信“我怎么啦”
出来的裴荆州说“你可以走了。”
听到裴荆州的声音,向晚凝没有回头,上半身倚靠在门框上,笑得风情万种“比起裴太太的沉着,裴总似乎更沉不住气呢,看不出来,裴总也是妻管严呢。”
黎希雾抬眸看向裴荆州,从他出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他了。
裴荆州嗓音清冷“这是在我公司,麻烦贺夫人给我留点面子,我妻管严的事情要是从贺夫人口中传开了,我身为老板,以后在公司威严何在。”
向晚凝闻言笑笑,把玩着新做的酒红色美甲,慢声说“裴总说得也是,要是被我一不小心传开,裴总不仅失了威严,裴太太大概也会在整个世家圈子里成为有名的悍妇”
莫名被冠上悍妇这个称呼的黎希雾“”
裴荆州示意陈信“送一下贺夫人。”
陈信点头,随后朝向晚凝做出请的手势“贺夫人。”
向晚凝哼笑,走之前看了黎希雾一眼,意味深长说“裴太太这驭夫之术,我也想学学,不知道裴太太改天有没有时间,教我一下”81
黎希雾回笑,纠正道“想必贺夫人理解错了,或者被灌输了错误的概念,所谓的驭夫之术,是女方过多干预,试图用改造对方的方式,来获得自己想要的夫妻生活,最后导致婚姻不和谐、不幸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宣扬的事。”
向晚凝凝噎,随后说“裴太太言之有理,可我跟我丈夫感情不和,又该怎么去调节呢”
黎希雾听到这话,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合适。
最后只回了一句“抱歉贺夫人,我并不是情感咨询师,没法回答你的问题。”
旁边的裴荆州面露不耐烦,当然,是因为向晚凝迟迟不走的原因。
他伸出手,牵住黎希雾手腕“先进去。”
黎希雾嗯了声,正要跟裴荆州一起进去。
身后向晚凝忽然叫住她“裴太太。”
黎希雾脚下一顿,指尖在裴荆州掌心点了点,示意等会儿。
她转过头,看着向晚凝“贺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向晚凝笑着说了句“我真羡慕你啊。”
这话在黎希雾听来,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只有向晚凝自己知道,她是真的羡慕黎希雾。
黎希雾对于这话,也只是回笑。
本来不用搭理,但瞧着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落寞,黎希雾还是多言了一句
“我刚才有句话没说完,当一个女人成为一个依赖者的时候,消极的情绪就会化成一种攻击性,妄图用另一种方式去制服男人,这就成了贺夫人口中的驭夫之术。其实不然,不要过于依赖,两个人成为最好的合作者,就足够了。”
向晚凝似是对这话感到费解“合作者”
黎希雾颔首“是,不过看你怎么理解。”
闻言,向晚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比刚才正经了许多“裴太太不愧是高干家庭出身,说话就是有思想,有内涵。”
这话乍一听有点像讽刺人。
不过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出,对方不是在讽刺,而是说认真的。
黎希雾只是开导,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要是再说下去,显得她像个说教的。
她自己没什么大本事,还达不到那个资格去教别人怎么活。
向晚凝留下一句“裴太太再会。”
然后在陈信的带路下,离开了。
办公室里。
黎希雾来去自如,倒水喝,再到坐下,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刚才来时碰到的小插曲,而露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
裴荆州在她欲放下水杯时,伸手接过“你就这么放心,不问问我”
黎希雾抬眸看他“问什么”
裴荆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多想”
黎希雾挽唇浅笑“我承认我的丈夫是个很优秀很有魅力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倾慕很正常,当然我也会吃醋,不过我分得清情况,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性当个聋子瞎子,然后再对你一通质问,大吵大闹之后又说我不听你解释。”
裴荆州薄唇半勾“老婆,你这样,我连解释两句的机会都没有。”
黎希雾轻挑眉梢“你想说什么”
裴荆州在她身侧坐下来,手臂自然落在她身后,另一只手还拿着刚才黎希雾喝过的那杯水。
他抬手抿了一口,然后凑过来问道“你刚才夸我的话,能再夸一遍吗”
黎希雾“你想说的,就这吗”
裴荆州轻点了点头“嗯。”
本以为黎希雾大概是不会配合这么无聊的事,但让裴荆州意外的是,黎希雾还真夸他了。
“我老公英俊神武,优秀又有魅力,神祇下凡般的人物,绝对是万里挑一。”
夸完之后,她问裴荆州“这么夸,四哥觉得实在吗”
裴荆州薄唇勾笑,凑过来就想亲她,黎希雾抬手推阻“我还有正事要说。”
她是过来跟裴荆州说,去博鸢家做客的事情。
而且做客这种事情,客人还是要自觉一点,不要去太晚了。
毕竟不能让主人家全都饿着肚子等人。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
裴荆州问道她“你就不想先问问我,贺夫人来找我什么事”
黎希雾侧过身来,正对着裴荆州,表情略显严肃“你不说还好,陈助跟汪秘书怎么回事那位贺夫人来找你就找你,汪秘书和陈助还跟你打掩护,那你和她要是真有点什么说不清的事,陈助和汪秘书可真是立了大功。”
裴荆州“”
这话裴荆州不好解释。
他一通电话叫来陈信。
此时陈信刚把向晚凝送到楼下,接到裴荆州的电话匆匆赶回来。
陈信一进来,就见黎希雾坐在沙发正中间,翘腿,双手环胸,一副问话的架势。
反观裴先生,坐在旁边,指尖揉着眉心,一脸无奈的笑。
陈信内心极为忐忑,他走上前“太太,裴先生。”
裴荆州拿开手,抬眼看向陈信“人送走了”
陈信回“贺夫人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我就没有送到外面。”
裴荆州别过脸,保持缄默。
这让本就内心忐忑的陈信,心快跳成了鼓。
他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慢慢垂下头,解释道“太太,那贺夫人平时穿着比较而且说话也总是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我是怕你看到她来找裴先生,心生误会。”
黎希雾吸了吸气,语气平缓“陈助,你知道吗,本来我不会多想,你直接让我进去就行,要是影响到他们谈话,我会自己回避,反倒是你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拖延时间,更容易让我误会多想。”
陈信解释“其实是因为贺夫人的上位史,她挤走了贺二爷的原配上位,本来就不光彩,因为贺少的缘故才跟裴先生有一些交集。”
说到这时,陈信话语顿了顿。
其实那些话,不该他这个大男人说出来,不太合适,显得像背后议论别人的小人。
不过现在也没旁人在,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裴先生那一关也过不了。
他小心翼翼瞅了一眼裴先生的脸色,只见裴先生眉峰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陈信赶紧继续说道“当然也有一些前车之鉴,贺夫人即使成功上位变成贺家二夫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安分。私底下对一些已婚男人眉目传情,心神招引,引发别人夫妻和睦,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
黎希雾“所以才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怕那贺夫人三言两语刺激误导我,影响我跟四哥的夫妻感情”
陈信垂首“抱歉太太,这次的事情,是我欠考虑。”
黎希雾压着唇角的笑意“的确欠考虑,不过你的出发点也没错。”
陈信接话“那当然了,太太你要是和裴先生要是闹了什么矛盾,遭殃的可是整个公司的人。”
黎希雾挑眉笑了笑“有这么夸张”
陈信汗颜,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裴荆州的脸色,这才敢继续说“太太你是不知道,每次你来公司,裴先生都很高兴,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大家在私底下说,你是裴先生的一颗糖。”
黎希雾呢喃“一颗糖。”
陈信没了刚才的忐忑,说话语速也轻快了一些“糖可以使人心情变好,是一种生理和心理的共同作用,而人的大脑最需要血清素和肾上腺素,糖可以在第一时间满足大脑的这种需求。”
黎希雾侧目去看裴荆州。
裴荆州手支着下颌,唇角洇开笑“员工私底下在传,不是我说的。”
这点黎希雾信。
刚才陈信也说了,是员工察言观色发现的,不过黎希雾倒是没怎么注意,她之前来裴荆州公司的时候很少,大半年可能就来两三次。
解释清楚,接下来没陈信什么事,陈信就先出去了。
黎希雾注意到裴荆州把她喝过的那杯水喝光,拿过杯子起身“我不来你就不渴,我一来,你就像十几天没喝过水一样。”
裴荆州背靠在沙发里,神情略显惫懒“老婆喝过的水是甜的。”
黎希雾“少贫。”
裴荆州嘴角微勾,等黎希雾倒了水过来,他这才说起“她叫向晚凝,是贺妄二叔知命之年领进门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