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雀儿和他,迟早得先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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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多泡一会儿对她的体寒之症极有助益。
这句顾从宜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侧眸推着她进去,“好了,快进去吧,换洗衣物里面已经备好了。”
雀儿还处于怔忪之中,后腰被轻轻一推才回过神疑惑地望向他。
“你不洗吗?”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顾从宜愣了一下,他看了她身后的池子一眼,弯了弯眼眸,吊儿郎当耸了下肩,“虽然很想,但还是算了。”
“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他便转身要绕过白壁往外走去。
雀儿不是不知道大抵是他在顾虑什么,但在他从面前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起吧。”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对上顾从宜望过来困惑刹那转为诧异的目光,雀儿抿了抿唇,轻声解释:“这个池子这么大,我一个人洗太浪费了。
“再者这是公子命人打理的,哪有我在里面享受让你外面喂蚊子的道理?”
“更何况,”她回头看了眼温池,嘟囔着,“这水汽足,我们一人一头根本看不见。”
听上去好像似乎很有道理又显得过分苍白,说不清是讲给他听还是讲给自己听的。
顾从宜眉眼逐渐无奈,“雀儿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被拽住的手腕带着奇异的酥麻感,分明是冰凉的体温,他却宛若是被火燎到。
不要仗着不懂就肆意妄为啊……
雀儿顺着他的衣料而上,改双手扶住他的两臂。
顾从宜周身一僵。
二人之间原本空泛的空间也因此拉近,她能感受到指下的肌肉倏然紧绷,带着浩荡地少年气息。
在略显亲密又留有余地的姿势中,雀儿抬起雪肤樱唇的小脸,微蹙眉时带动中心那颗小痣会让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公子,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怕这种像池塘湖泊一样的存在。”
顾从宜猜得到一点,眉头轻锁,“温泉池,也不行吗?”
雀儿点点头,示弱的表情和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的微微战栗让他快确认了她体寒的缘由。
“即便知道这是公子的好意,但你若不能陪我,我也不敢的。”
救命。
顾从宜无奈又认命地扶了扶额,终于妥协:“我明白了。”
“开始洗吧,我在这陪你。”
见他背过身去,背影挺拔落拓,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
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是极致,雀儿该打住了,奈何他接下来就听得身后的少女又道:“临走前齐大人提醒过不能误了正事,轮流来着实费时间了。”
她也在想,按常理对方早该半推半就了,怎地到她这就不一样。
难道真的是她魅力不太够吗?
想着着,雀儿敛下长睫,语气惋惜,“难得来一趟却无福消受,怕是要辜负公子一番心意了。”
救命啊。
顾从宜临近崩溃边缘,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转身看过来,他沉声道:“雀儿,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神情严肃,语调告诫,就差把‘适可而止’四个字直言道出了。
他自认为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可这不代表每次接收到眼前这位姑娘递来的讯息他都能装作视而不见。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对雀儿他已经给了太多机会,可她依旧仗着自己长了张纯的脸胡作非为,不知死活地引诱他。
方才还柔柔弱弱说害怕的女孩儿这会儿又胆子极大的直视着他漆黑的眼眸,坚定地点头,死不悔改。
“雀儿知道。”
顾从宜深深地凝着她,半晌,终于轻声笑出来,听起来却没有愉悦的味道。
好多次他都忍了,可难保下一次他还会选择继续忍下去。
毕竟,忍耐比妥协难捱多了。
雀儿无所防备又坚定的面容落在眼里,他咬牙切齿道:“那就行,等会别哭。”
所以,别总是拿这个来考验他啊……
啊?
雀儿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得整个人一个踉跄,顾从宜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一路带到温池边,另一只手半虚半实拢在她腰间。
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上问,“想和我一起?”
雀儿能感受到他的指腹有意识无意识地在那婆娑了一下。
她是冷的,但他的温度很烫。
烫到,那一刹那她的心尖也跟着一颤,回答“嗯”的尾音也跟着一颤。
发顶的气息一滞,旋即转来一声闷笑,雀儿的心脏却从一开始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她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好像在期待什么。
两人就站在边缘,顾从宜只要将她轻轻一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看着水花高高溅起又迅速落下后,池面并无雀儿的身影,唯有一串气泡浮在上面,彰显着她还在池中。
雀儿顺着往深处落下,与幼时冰天雪地里被推下池塘的张皇无助截然不同。
不知是因为被水温温暖,还是下一刻便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声“扑通”,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是弯着的。
“这水又不深,我不下来你就打算再也不起来了吗?”
顾从宜一把将人捞起,温暖的池水包裹住他们,两人浑身湿透,他却面沉如水,声音听上去还很凶。
雀儿趁势贴进他怀里,两条藕臂勾住他的脖颈,脸贴在他的锁骨处,大胆挂在他身上。
“对。没你不行。”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
说话间吐息半点不见外地往他脖颈处洒。
“…………”
顾从宜确定了,今晚雀儿和他,铁定得先疯一个。
不知道是先该把她的手扒拉下来,还是先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胸膛前推开,纠结半天也只道徒劳。
哪一个他都做不到。
他甚至还要主动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让她不至于往下落。
“我刚才都那样了,你就不怕?”
雀儿从他怀里抬起脸,鬓发皆湿,睫毛还带着水珠,懵懵懂懂又诱人。
“我应该怕吗?”
顿了顿,想起他方才的话,她又问:“公子,你想看我哭吗?”
“…………”
顾从宜无话可说,郁闷地将浸湿的长发往后撩,“有时候我真不确定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雀儿既没顺着问他觉得她是懂还是不懂,也没撤开,而是选择贴回他的胸膛,闭上眼睛,面目舒展,肉眼可见地享受和舒心。
“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她抬手按在他的心口,轻声道:“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和公子,‘这里也跟我一样’的感觉。”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只是因着心之所想,所以她便顺应心意这么说、继而这么做了。
顾从宜已经竭力让自己的心脏尽可能恢复正常,可他同时也由衷感叹若雀儿一直这样‘玩’下去,他很有可能是英年早逝的命格。
——
结局自然是迟到了。
齐清言在山口等了好久,看着姗姗来迟还换了身行当的两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我说呢,要是二公子不乐意,今儿个干脆不来也是成的。”
顾从宜哼笑了下,也接他的话茬,“那我们走了?”
眼看着他拽着雀儿当真转身又要离去,齐清言差点没维持住他所谓的文人风度。
还是青木打着圆场道,“好了,大人,公子,雀儿姑娘,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将自己人安排在客栈,代替几位住进去了。”
顾从宜点点头,自然是正事要紧,他们本就是做做样子。
这处山口离温泉池并不远,雀儿四下看了看,“不过,这里是……”
“昨日我进城时就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白日我派人顺着这气味和地面车轴痕迹勘察过,他们便是顺着那些印记一路查到了这里。”
他说得十分简略,雀儿却是知道此事并非像他所言的那般容易。
齐清言本就是云门出来的人,加上为官几年早就有自己的一些手段和法子,只不过不便明说罢了。
只是能闻到味道表情还如此严肃的东西可不多。
顾从宜轻笑一声,“不会还真是那玩意儿吧?”
“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青木看了眼天上星宿,抬手拂开面前的草丛,只见山下漆黑小道隐隐传来一些动静,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这点动静自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视线范围之内,众人渐渐看到几个火把正飘过,接着那零星几点光依稀辩得他们似乎在运着什么。
“跟上去看看。”
顾从宜一声令下,几个人二话不说飞跃而出,无声落在那截队伍之后。
队伍显然经常走,一进窄小的林道,他们便将本就不多的火把尽数熄灭,摸着黑也一副熟稔到游刃有余的程度。
确实是很大的味道,不过。
雀儿在黑暗中看着那拖着东西往前走的牛群,狠狠皱下眉。
方才听他们打哑谜她还以为是火药什么的,结果只是这些牛身上传出来的,那可不是味儿大吗?
几人悄无声息跟在这群人身后,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拖着这么一截队伍要通往哪里去。
这座山极大,林子极深,月色如水,大晚上的寂静地车轮滚动的声音十分明显,‘咔’‘咔’‘咔’,时不时碾过石头树枝什么的便成了猛一下‘哐当’或‘咔擦’。
委实得磨人得紧。
太过安静就越发显得气氛古怪,但顾从宜在这种紧张刺激的时候,脑子里反而是方才在温汤池里的那些旖旎画面,想着想着,耳根子都跟着后知后觉烫起来。
现下都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要真等雀儿长大了还得了。
他越发笃定自己迟早得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应该只有他在想入非非,这一路别人都在紧张刺激地推测与这一行有关的讯息,在正儿八经干正事,只有他满脑子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的。
一阵阴风过,领头的其中没忍住抖了抖,终于率先打破了这一路的安静。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走这节路了,但每次过的时候我都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他摸了摸胳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另一个嗤之以鼻,“好了,别说话,就快到了。”
他们走得其实很慢,加上这是上坡,牛群越走到后越显吃力。
雀儿瞧着车轮印,低声道:“他们拉得东西一定很重。”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顾从宜还是第一时间就看了过来。
也正因这个动静,齐清言才将注意力短暂地放在他身上,奇怪道:“咦?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顾从宜:“…………”
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回去。
齐清言无辜地扯了扯嘴角,做了个手动拉上的动作。
嗯,他什么都没说。
没一会儿这行队伍便到了一个被围起来的半圆堡状的地方,外面还有重兵把守,在检阅过领头从怀里拿出的什么东西后才放他们进去了。
青木饶了一圈回来,摇摇头:“不行,他们围得很死。”
如此一来,就只能从入口进去了。
几人原地等待齐清言下一步指令,他沉吟片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日也算收获不小,就先回去吧,明日就要想办法混进队伍了。”
几人纷纷颔首。
下山前,雀儿回头看了眼亮着火把的奇怪基地一眼。
这里是大山深处,他们每天半夜都要运很重的东西上这里来,手里还持有可以放行的文书。
范围再大一点,这里还是弱水城。虽表面太平,却有诸多怪事,比如戌时三刻便下钥不许百姓上街行走,一经发现便将人抓捕入狱的弱水城。
是以,此时整座弱水城的街道都处于一片漆黑的状态,若说夜晚哪里最为明亮,除却室内,就属眼前这块地方最亮如白昼吧。
只是不知道他们费尽心思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呢?
雀儿深望了一眼,收回视线跟上他们,转身才发现有人一直在不远处等她。
她微愣,脚下已不由自主朝他走去,低声道:“公子,我们走吧。”
顾从宜点点头,也没问她在看什么,只是将手伸了出来,“路太黑了,不好走。”
雀儿很懂地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长夜漫漫,有人在前面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有人四下察看有无埋伏,而有的人呢,在后面无意识地谈着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