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生米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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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流言纷纷,陆家并不安稳。当日陆远洲出事的案情,主犯直指祁家陆孽,如今皇上又气急攻心,病倒在塌,大皇子被连接申斥,太子殿下按下折子不处理,只等皇上醒来再做安排。
如此,竟有异声传出,说那祁家早就是强撸之末,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的动静?分明是陆家使的苦肉计,用陆远洲身上的伤,以及洛小满的名声,来成全太子将势力全权收拢。
这等消息传出,陆桁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出去与那些造谣之人打一架。
索性陆家上下如今基本都是转了性子,将大门一关,等闲都无人出门,更不理会这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
与此同时,此案还在继续审理,隐隐竟又传出与那新封的威奉将军颇有关系。
虽则威奉将军当日陪着北齐王子入宫觐见,但有人说他身边的侍从出现在了皇家别院,他的妹妹慎霞也在那附近的街道旁采买东西——往往有时候采买东西,可能只是个幌子。
去年慎康德用信件想要污蔑洛小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这般看下来,便也有人猜度是慎康德追求不成,因爱生恨,才想了此等阴损的法子。
消息一出的第二天,慎夫人带着慎霞大大方方的出门,竟是置办新婚的物什。
慎家到底也算是世家,便有不少贵人上门去打听,才得知,原来是慎康德要成亲了,而这成亲的对象不是旁人,竟是从前的京城第一才女洛叶彤。
慎夫人一向敢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其实自家儿子与那京城第一才女,早就相知相惜,只因中途插进来一个洛家真正的嫡女。
“去年的事情,唉……便也不提了,总归也是我那儿子的过错,稀里糊涂被人眯了眼,倒叫叶彤那样好的姑娘灰了心。”
这话很是有些暧昧,在座的夫人交换了眼神,觉得来的这一趟,似乎寻到了白多阴私。譬如那忠慧县主当初与慎康德真的无半分私情么?那时候的洛家与慎家走得颇近,忠慧县主先是打压了慎家,后与洛家决裂,洛家立刻一蹶不振起来。
而且去年宫宴上洛明达与洛叶彤这对假父女出了那样的事情,洛叶彤彻底没了名声,如今竟还能与信任的威奉将军做亲?甚至慎夫人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连她都夸赞洛叶彤是个好姑娘?
个中能猜度的事情,着实是太多太多了。
于是乎那些个本来就看不上洛小满的人,这会儿舌根更是嚼得飞起,言说一个南陵乡下养大的姑娘,回京不过一年,便当得县主的位分,还成了那陆三郎的未婚妻室,可着实有些了得呀。
这些话,洛小满听到了,权当未汤听过,还叮嘱身边的人,万万不可因此闹事,尤其是那愤愤不平的百花,这些时日便待在家里,哪儿都不白去。
不过,没几日,汤家四位郎中颇为得力,洛诊给药,竟将太医诊视已经无力回天的皇上,给治活了。
据闻,皇上太后封赏汤家,然汤家不要。不仅不要,也执意不肯入太医署。汤二老爷甚至还说了一番,世间人人平等之类的话。
此话原是大逆不道,但皇上毫不生气,还大加褒扬,言说天下杏林,该以汤家为首为榜样。
如此,汤家更是名声大噪。
皇上见汤家不肯要赏,又听闻忠慧县主乃汤家老夫人亲手抚养长大,便大手一挥,封忠慧县主为郡主。
这倒是让京城贵人们想起来,那洛小满并非是南陵乡下小门户长大的,而是有名的药香世家汤家抚养长大。听闻那汤家最是淡泊名利,汤家出来的丫头,又怎会是追名逐利,绞尽脑汁踩踏他人往上爬的人呢?
洛小满端坐家中,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名号就从县主变成了郡主。得了消息,她都有些懵懵的不能反应。
倒是替她领赏的汤思娜进来就呵她的痒,笑嘻嘻说著:“哎呀,如今我们的小满可了不得,都成了郡主了呀。”
洛小满躲了躲,没好气的说:“什么郡主?原该是你做这郡主才是。”
汤思娜赶紧摆手:“可别可别,皇上太后当时就说了,要给我个封赏,还想把我拘在宫里头养著,我可不想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我这辈子只想替大周百姓疗诊,可不想呆在宫里做什么劳什子好看不好玩的郡主呢。”
原来是汤思娜自己不乐意当郡主,就跟太后皇上提了幼时与洛小满一起长在祖母膝下的事情。皇上白是觉得陆家出了事,恐是为太子殿下挡了灾气,索性便将封赏封到洛小满的头上。
洛小满跺着脚:“表姐可是未汤听说京中流言?我都已经被架在火上了,你还来浇一浇油?”
汤思娜在宫里住了足足十日的功夫,哪里听得到外头的声音?现下知道了也不在意,摆摆手说:“什么火上浇油,左右你不当这个郡主也是实打实的靶子,便多一个名号也无所谓。”
洛小满还未想到反驳之语,就听得外头传来丫鬟的声音。
“四爷,您不能进,四爷……”
然而陆桁已经大步流星走进来,喊了声:“若云……”
汤思娜的白眼要飞到天上去了,索性往洛小满的床榻上钻。
陆桁平日大大咧咧,却也知道姑娘家的床榻是不可以去的,只能悻悻站在屏风外头,求助似的看着洛小满。
洛小满咳嗽两声,眼珠子一转,轻言细语的问:“表哥背上的伤可好了?”
果真那床榻上的汤思娜听得声音,立刻支棱起耳朵来。
陆桁连忙应答:“好了好了,那么点伤,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的。”
洛小满只觉得无语,又无可奈何的走过去,按著表哥坐下,扯了扯他的衣领瞧看一番,故作惊诧道:“哎呀,表哥,我怎么瞧着你这伤,似乎有点……”
陆桁摆手道:“无妨无妨,只是有点痕迹罢了。军医以前就说过我皮肤如此,受了伤就容易留疤,其实是已经好了。”
洛小满没好气的将他的头发甩下,自去了贵妃榻上靠着不理人。
陆桁莫名其妙,挠挠头又一声声喊著“若云”,然而汤思娜埋著头,只做听不到。
洛小满凉凉道:“表哥可莫要唤了,如今我与你兄长定了亲事,你跑到我的闺房里头胡闹,回头传出去了,你倒是无碍,我的名声可要没了。”
陆桁呆愣白久,赶紧退到房门口,又踌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看着洛小满:“表妹……你帮帮我呀。”
洛小满白眼翻上了天,最终也是无奈的说道:“表姐,好歹,你也与我表哥说清楚不是?”
汤思娜气鼓鼓的掀开被子,走出来,双手叉腰问:“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那日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不过是阴差阳错发肤相碰么?从小到大我诊视的病人有多少?男女老少啥样的都有。我汤家素来如此,可不需讲那些个俗礼。”
陆桁红著脸支支吾吾:“那……那我陆家不一样,我……我那还是头一回呢……”
汤思娜气得不行,随手抱着一旁的花瓶,就要往陆桁身上砸。
洛小满连忙下了塌喊著:“表姐,那花瓶可是前朝的东西,价值不菲呢,你莫要给我砸了!”
汤思娜放下花瓶,又捡起桌上的茶盏。
洛小满继续喊:“表姐,那是进贡的籽玉茶壶,非是一般物什,若是打砸了,价钱是其次,想要配个一套的,可就配不到了呀。”
汤思娜只得放下茶盏,叉著腰胸口起伏著:“陆桁,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行不行?合著你今日来是想要我给你负责的吗?”
陆桁讷讷摇头:“不不不,我……我是来给你负责的……我是儿郎,做出了这等事情,当然……当然……”
汤思娜再忍不住,走到洛小满的贵妃榻前,抱着塌上的枕头,还未等洛小满开口,便喝道:“你也给我闭嘴,这是决明子的枕芯,枕套也不过是苏绣罢了,以你的财力买得起配得起!”
说罢,那枕头便砸在陆桁的头上。
虽说不疼,但陆桁没想到汤思娜真的砸,还是踉跄了下,委屈巴巴的看着汤思娜。
汤思娜龇牙咧嘴:“还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洛小满觉得,若是陆桁在这里,恐表姐真要将她屋内的摆设都打砸了个干净,只好趿拉着鞋子快步走到门边,将陆桁推了出去,一壁推一壁小声问:“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去寻二位舅母,让她们做主啊。”
陆桁苦恼的说:“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忙你俩的事情,都无人管我呀……”
洛小满翻翻眼睛:“现下有空了,你快去快去。”
陆桁扒著门框不肯出:“我不去,来不及了,我听说汤二老爷两日后就要带着他们回去了。”
洛小满没得到这个消息,愣了愣,蹙眉道:“所以你想怎么样?你还想跑到我这里,来过生米熟饭不成?”
陆桁还在琢磨这生米熟饭是啥意思,就听到门口一声重重的咳嗽。
他一回头,便看到廊下坐在轮椅上的哥哥,正面露不善看着拉扯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