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云来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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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楼。
街鼓动,禁城开,天上探人回。凤衔金榜出云来,平地一声雷。
莺已迁,龙已化,一夜满城车马。家家楼上簇神仙,争看鹤冲天。
说这云来楼是京城乃至大通最出名的酒楼,一点都不为过。人人都知云来楼为太子殿下名下产业,人人也都知太子尉迟骞最为爱才,经常以诗会友,以酒赠士,豪爽大度,且以助人为平生最喜。
云来楼矗立此地已经十多个年头,兴建之初便传是京城福地。道是为何?每年大通的科举盛事最为牵动人心,而从外地过来赶考的学子往往会将驿馆客栈挤得满满当当,很多家境不好的学子甚至只得在酒肆小馆递几文钱,一天一顿饭入夜打烊后就可以在客凳上歇几个时辰。每每这个时候,太子殿下就会和皇帝请缨,除了统筹国子学下弘文馆和东宫崇文馆安排考生借宿,还以人情征用皇姑母安平长公主在京城的园子临时安置考生。后来干脆半买半要从安平长公主那里削了半个园子过来,盖房舍以供士子们寓居,居舍前面又建了三层楼高的酒楼,太子便时常在这里诗文酒,经史食,总共出了三位状元,三位榜眼探花,另有明
经科、明法科、明算科和三史科进士数十位。
其中最有名的状元便是当今淑宁大公主附马沈仲简。
家家皆梦鹤冲天,人人都想上金榜,名头一响,时间一长,便是京城贵阀子弟也会经常来此聚会结交,国子学和太学学生往来频繁,俨然是大通学子贡士的福地。
诚不我欺,名副其实。
“你倒是心大,敢在太子殿下的地盘上请客。”晏清流此时站在三楼贵客包间的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淡淡说道。
“太子殿下怎么了?太子殿下还是我伯父呢!”
“伯父?不知道恭王听到你这般说,会不会骂你一声逆子!”晏清流转身执手倒了一杯清酿,笑着一口下肚。
“父王是父王,我是我,少把我和他扯一起!”
“那你猜陛下怎么说?”晏清流今日难得好耐心,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陛下?你忘了陛下前两年怎么说的?我父王和几个御史参了太子殿下一本,说太子借云来楼结党营私,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陛下朝上就将父王骂得狗血喷头,还免了一个御史。”
“陛下说,太子是储君,替君为忧为国蓄才是天经地义,呵呵,陛下能怎么说?陛下对先
皇后情深意重,太子殿下与淑宁公主姑母也最受陛下庇护罢了,至于我来这云来楼,我自己都心无嫌隙,坦坦荡荡,陛下也说不得什么!”
“尉迟鸿雁。”
“嗯?”
尉迟鸿雁坐于桌前,慢斟浅饮,头都不抬。
“你果真不知道?”晏清流也坐回座位,面对尉迟鸿雁,看着他。
偌大的桌子只他俩人,显得空旷,与些许疏离。
尉迟鸿雁抬起头来,眼中桃花点点,一时间风华自盛,问:“你想说什么?”
语气中尽是玩味。
晏清流早见惯了他这套做派,自然视若无睹,却也不再说话。
“晏清流,你想说什么?”尉迟鸿雁干了一杯,又问道。
“你喝多了。”
“少来,你知道我的酒量。”
“陛下如今对你很是器重,切莫行差踏错。”晏清流点到即止,并不欲多说。
实际上,以晏清流的性子,便是说这一句也是多嘴,可是尉迟鸿雁不一样,在他离开京城远赴边关之前,尉迟鸿雁可以说是他在京城里最好的朋友。虽然经年未见,他却始终记得恭王妃之前在宫里为他母妃解围一幕。
那年,他随母妃参加宫宴,不知怎的,母妃就和淑宁大公主起了
口角,眼见着皇帝要动怒,幸得恭王妃一句“原是小孩子打闹不成体统,平白让恩郡王妃受了过”,尉迟鸿雁便被他母妃提溜到大厅前,众目睽睽之下,挨了恭王妃两巴掌。
那两巴掌是替他受的。
因为他故意在殿上撞了尉迟鸿雁,尉迟鸿雁又将淑宁大公主撞倒,洒了一裙子的汤汤水水,好不狼狈!
少年时的恶作剧尽管幼稚,但是公主私下和那些贵妇们嚼舌的那句“乡野村妇粗鲁得很”却是深深刺伤了他。他的母妃性子是有些耿直,和许多自诩书香名门的人来更是无法沟通,可若不是沈陌尘在宫里平白失踪,母妃又怎么会和公主杠上?他替母妃出了气,很是心快,事后还特意找了尉迟鸿雁当面致歉,两人算不打不相识,也因此成了交心的朋友。
直到此时。
晏安在门外敲了敲门:“爷,有消息了。”
晏清流放下酒杯起身,看着尉迟鸿雁,眸光平静道:“喝了这杯酒该回去了。”
却听尉迟鸿雁道:“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在东山。”
他置若罔闻,手已搭在门把上。
尉迟鸿雁盯着他的背部,又满了一杯酒,轻轻叹了一口气,凉凉道:“陌丫头也
在那里。”
“你知道吗?她要和沈乐游一起去修行祈福,是公主向皇帝建议的,你,与她的婚约终是作不得数了……”
晏清流一顿,瞳眸皆冷,却是把门打开步子已迈了出去,又回过头来道:“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比较好。”
尉迟鸿雁不置可否,继续自斟自饮。
“在哪里。”坐在马车里的晏清流,此时冷若冰霜,面如冰山。
“就在沈大小姐那里。”晏安鬓间汗落如雨。
晏清流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被毒虫咬了。”晏安咬牙回道,“沈大小姐托属下给爷带了一枚养生珠,待属下办完事才发现这枚珠子竟已遗失,还请主子责罚。”
“养生珠?”晏清流莫名觉得沈陌尘没有那么好心,却在晏安掩袖之间发现他颤抖的手臂。
“手臂?”
晏安将胳膊极力后撤,正要逃下车。
“伸出来。”
晏安只能伸出左手,却见手掌遍脓溃烂,皮肉剥离,很是煞人。
他凝眉厉问:“什么毒?”
“不,不,大概不是毒吧?”晏安开始自我怀疑,怎么可能是毒呢,沈大小姐心肠再坏也不会给他下毒吧?
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