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是她们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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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捂着被打伤的胳膊,侧身躲在木存恩的身后,眼底沁满寒霜。
当初若不是徐氏几番阻拦,她怎会被逼到给心爱之人下药,将生米煮成熟饭。
压下内心的怨恨,她挽住木存恩的胳膊,慈眉善目的脸上堆满笑意:“老爷,妾做了噩梦,胡乱说话而已,怎么能把梦中呓语当真了呢。”
木存恩扯开她的手,脸色阴沉寒凉,半分情意皆无。
她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
当初若不是爱这个男人到极点,她怎会忍痛十月,瞒着家里人为他生下子绛,在偏僻的小院苦等半年!
是她把男人的山盟海誓记挂于心。
是他说等他从北尚迎回新皇便十里红妆迎她入府。
她把一切当了真,为爱赴汤蹈火、忍辱负重,多年照顾徐氏,替他打理后院,可最终却换来“败坏家风、不知羞耻”的侮辱!
她声音一冷,“你们没有证据,就想凭借几句梦话将洛氏之死扣在我身上,别忘了我还是苏家嫡出的女儿!木家长子的亲生母亲!”
木清雪猜到她会这样辩解,神色自若的拍了拍手,旋即房门被人推开,孙嬷嬷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金镯走了进来,上面镶嵌的两颗蓝宝石闪烁着微光。
徐氏一眼就认出了金镯,指着金镯疑惑道:“这不是我赠给洛氏的金镯吗?”
洛氏怀孕那年,她特意将自己的陪嫁金镯赠给洛氏,还是苏氏亲自替她送去的。
孙嬷嬷恭敬的弯下腰,抬手将金镯奉上,“禀老祖宗,正是当年那只金镯,只是……”
她欲言又止,抬眸瞥见木清雪镇定的眼神,接着道:“这金镯里内有玄机。”
徐氏眉头一皱,“有何玄机?”
孙嬷嬷扣开金镯,将金镯暗扣打开,里面竟藏着一管灰色粉末。
徐氏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拿起金镯左右瞧了眼,解释道:“这金镯是镂空的,内里藏的是香粉。”
孙嬷嬷的腰往下弯得更深,声音也随之一沉,“老祖宗,这香粉被人替换过,里面藏的是——毒。”
一旁的木存恩闻言怔愣片刻,目光移到门口处,“宁大夫可在外面?”
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在下一直在外等候。”
旋即一道白色身影迈步及至门口处,雪白长袍衬得他出尘若仙。
木清雪的鼻血又毫不防备的从鼻孔里流了下来,她连忙躲过身,迅捷地从袖子里抽出绣帕擦干鼻血。
扭过头去,便见宁川捻起孙嬷嬷手心的灰色粉末,浅尝一口后,他眉头微微一蹙,神色冰冷。
“此物并非香粉,而是药粉,取用麝香、藏红花、杏仁、桃仁等活血之物研磨成粉,能破血逐瘀,活血通经,更有催产下胎之效用。”
徐氏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她从嫁妆里拿出来时还看过,里面放的明明是香粉,怎么会变成滑胎之物!
这金镯除了她只有苏氏有机会接触过,她的目光在苏氏身子转了一圈。
苏氏连连摆手,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不是我!”
“苏姨娘,你还记得我吗?”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冷哼一声,踩着秋风走了进来,湛蓝的眼睛里似有星空闪耀,一瞥一笑仍俏丽动人。
这不是叶岚吗?
那双特别的蓝色瞳眸实在是印象深刻。
苏氏身子陡然一晃,险些没晕厥过去,说话的声音也哆嗦起来,“你,你竟然没死?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死在眼前。”
她身子往后又退了几步。
叶岚往前走了几步,蓝湛的双眸死死盯着她,冷声问道:“时隔多年,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吗?”
“做错?”苏氏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倏然笑了,“我不过是提醒你洛氏要害你,谁知你想多了,在洛氏身上下毒,动手之人又不是我,我哪里做错了?”
叶岚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一攥,目光寒凉透着愤怒,“你承认是你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了?”
苏氏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最终落在木存恩的身上,眼底爱意与恨意交杂,复杂而又透着悲怆。
“是又如何?那两个女人夺走了存恩的宠爱,我不过略施小计,她们两个人就斗得两败俱伤。”
木存恩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苏氏的眼神极为复杂,“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恨就恨我,为何要害死她们?”
苏氏哈哈大笑,双手抓住他的袖子,目光却深情而又缱绻的看着那张虽年迈但依旧俊朗的脸,冷笑了一声。
“恨你?可我也爱你啊,我舍不得对你动手,只能将这份恨转移,麻痹自己!多么可悲,是不是?”
她的笑容满是忧伤,像破碎的百合花一样怏怏黯然。
木存恩一时无言,千言万语哽咽在嗓子眼,任何安慰的话都变得薄弱无力。
是他负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她怨恨他是理由应当,可千不该万不该要了阿夙和岚儿两人的命。
他伸手一点点扒开那双扯着他衣袖的手,眼里的愧疚与悔恨渐渐被一股厌烦所替代。
这都不是她残害别人的理由。
苏氏失落的垂下双臂,跌坐在地上,双眸蕴着泪水,视野也变得模糊,连那个曾经心心念念她的少年郎也模糊了印象,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的中年男人。
他不爱她了。
她早该承认的。
木清雪看着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氏,神色复杂。
古往今来,女人们被困在方寸之地,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为争夺男人的宠爱互相争斗,这到底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还是时代将她们逼成这样。
嫉妒和仇恨,渐渐让宅院里的女人面目全非。
失去了爱,唯有一份执念和不甘心支撑着她们活下去,欺骗着她们还幸福。
可一旦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便会发现,一切不过是自我的幻想和滤镜的加持。
连曾经的自己都忘了,又何谈让别人珍惜自己。
木清雪缓缓蹲下身,平静的脸上无波无澜,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苏氏。
“爱一个人亦或是恨一个人都是自己的权利,但若是因此失去人性,滥杀无辜,便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