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结果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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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牛牛陪着阿芳进行着各项检查，凡是涉及头部的检查项目几乎都查了，像头部核磁共振、眼底ct、b超、脑电图、心肺功能、基因缺陷筛查等十几项，还不算抽血等常规检查。每天头上还戴着特殊帽子背着仪器，随时监测着脑电波变化的情况！
阿芳强忍着头疼的不适，跑上跑下的检查，虽然身体状况还行，能吃能喝，可精神状态差多了，对牛牛说：“老公，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做这么多项的检查。会不会是脑袋里也长了肿瘤？隔壁床的徐阿姨就是这个病！”
“你不要瞎猜测，现在就是要查出你为什么头疼的原因，很快就会检查完的。”牛牛安慰道，
“老公，我总觉得我得了怪病，是不是？你可不要瞒着我！”
“没有得怪病，我们还在进行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咱们要相信医生啊！”
“要是得了脑瘤我就不治了，你看徐阿姨头顶上好大的一块疤痕，连头发都不长。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活一天算一天！”阿芳说着气话，
牛牛听到了阿芳说的话，生气地说：“老婆，我们可不能灰心丧气啊，不管是得了什么病，我们都要去治疗，哪怕是再难治的病，我们都要勇敢的去面对。这里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治疗，你好好想想，现在医疗条件好了，检查的方法也多，治疗手段也多，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老公，可我害怕呀，万一得了那种病，你和乐天咋办呀！”
“所以你才要坚强起来呀，和病魔作斗争，听医生的话，为了我和孩子都要好好治疗。只有你康复了，我们一家才会更幸福。何况有我在你身边呢，还有我们大家都会和你一起努力，让那些什么病魔都去见鬼去吧！”
阿芳挽着牛牛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老公，我爱你，不管得了什么病，我都要好好治疗，那怕是癌症，我也要勇敢的去面对！”
“以后不许说这样丧气的话，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去面对！”
王雪峰来川医看望牛牛和阿芳，他是听廖文清打电话说的，同时也代表哥几个看望阿芳。他手捧一束鲜花，拎着一篮子龙泉驿的水蜜桃来到病房门口向里张望。阿芳刚要躺下，看见了王雪峰进来，连忙起身，“王哥，你怎么来啦？”
“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你！”王雪峰关心地问道，
“好漂亮的花，送我的？”
“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王雪峰将鲜花递给阿芳，把手里拎着的水蜜桃放在靠窗的桌子上。“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有？”
“还没有确诊，等着检查结果。”
“牛牛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拿化验结果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牛牛进门就看见了王雪峰，惊讶地问：“小王总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们住在这呢？”
“是廖文清打电话告诉我的，让我代表他们几个来慰问阿芳，本来小马也要来，可我儿子今天打预防针出现过敏反应，她在家里照顾就没有来。”
“打抗过敏的针了没有？”
“打了，在防疫站观察了半天，没事了才回家。”
“那可要好好观察，小孩子不会说话，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阿芳关切地说着，
“你们家的仔仔有一岁了吧？”牛牛手里拿着水蜜桃，边削皮边问着。
“一岁了，刚刚过完生日，调皮的很！”
“男孩子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我家乐天怎么样了？”阿芳吃着水蜜桃，一说到孩子，情绪低落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别哭了，晚上你和他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王雪峰陪着他们聊了一会，看见阿芳情绪不太好，安慰了几句就告辞了。牛牛和他来到楼下，拿出烟来，一人一支点燃抽了起来，“病房不能抽烟，每次都到楼下过下烟瘾！”
“我看阿芳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人也消瘦了，到底得的是啥病？刚才当着她的面也没敢问。”
“现在正在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牛牛的心情也不好，遇到了王雪峰就把心里的痛苦和猜测一股脑的向他倾诉。
“有这么严重？”王雪峰吃惊了！
“是的，现在就等最终的检查结果了！”
“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需要帮忙什么的也要告诉我，我家离这近，赶过来很快的，我过两天再来看看。牛牛你一定要挺住，老天会保佑你们的，你不要吓唬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王雪峰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和牛牛握了下手就告辞走了，牛牛又抽了一支烟，然后上楼去了。
路过护士站，小护士喊住了他，说吴主任让他去趟办公室，牛牛又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去，想着肯定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心里忐忑不安地来到门口，敲了敲门，传来一声“请进来！”
吴主任让牛牛坐下，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还是来了，而且情况还是非常的不好！
“刘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吴主任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我希望你坚强些，要面对现实，实事求是的讲，欧阳芳的情况还是有点不好。”
“吴主任你就直说吧，我早有思想准备了，不管检查结果如何，我能挺住的！”牛牛心里已经判断出结果了，可还是不干心，希望从吴主任的嘴里说出好的结果，哪怕是有一点希望的结果！
“好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和我的老师也进行了会诊，情况很不好，欧阳芳的基因筛查确实有缺陷，而且开始发生了变异，从各项检查结果都反映出基因变异引起的功能衰退或者是功能丧失！变异的细胞不断地侵蚀着脑神经，间歇性的头疼就是基因变异阻断脑神经的反应，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反应！刘先生，不知我说的这些你听明白了吗？”
牛牛点了点头“听明白了，就是我老婆的基因缺陷病开始发作了。吴主任，你说的接下来还会有其他反应是什么？”
“其他的反应？现在还不好说，有可能是阻断中枢神经造成肢体瘫痪，也可能是阻断眼部神经造成致盲，反正就是阻断到那根神经，就会造成相对应的功能丧失，这就是这个病的严重性，而且这种变异速度发展的很快。”
牛牛低头沉默不语，最坏的结果出来了，双手扶着头在想什么。吴主任就这样看着他，这种事情他见到的多了，谁遇到了这种事都会痛苦万分的，这是对生命的不舍，更是对患者的留恋，让他静一静吧！
牛牛缓缓地抬起头来，对吴主任说：“吴主任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老婆她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预测，它不像是脑瘤，癌细胞还有个生长期，长到最后压迫到神经造成神经断裂。可这个基因变异是直接阻断脑神经，甚至是直接造成脑猝死，它比肿瘤的发展还要快，而且突然性很大，短的可能几天，长的也可能是几个月。”
“这也太快了吧？”
“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早点做好安排。”
牛牛离开了医生办公室，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办呀？又一次来到楼下，一根接一根的烟抽着，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流泪。
阿芳还年轻呀！离开了阿芳我还有什么活头？可怜的小乐天这么小难道就要没了妈妈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泪水打湿脸庞，心不断地在颤抖！阿芳我的爱妻，我们的好日子才开始呀，乐天不能没有了妈妈，我也不能没有你。
牛牛再也控制不住感情，蹲在那里放声哭了起来！一位老人路过，弯腰拍着他的肩膀劝说着，“小伙子，坚强起来，人生自古谁无死，风雨之后是阳光，擦干眼泪，活着就有希望！”
老人的话惊醒了牛牛，活着就有希望，我不能垮掉，我不能颓废，我要是垮掉孩子怎么办？阿芳怎么办？我要坚强起来，面对现实，是啊，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人是解脱了，难道生者也要跟着活受罪？我想阿芳也不希望我变成这样。
为了孩子，为了阿芳，我要擦干眼泪，挺起胸膛，好好活着。牛牛振作地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捋了捋头发，眼神又变得炯炯有神，向老人道谢后，往住院大楼走去！
进了病房，看见父母在和阿芳说话，牛牛强装笑颜对阿芳说：“我回来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阿芳疑惑地问着，
“把王雪峰送下楼，又陪着他转了一大圈，还给他儿子买了个玩具车。”牛牛对阿芳编着谎话说着。阿芳真的是消瘦了，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眼窝都有点塌陷了，牛牛既自责又心疼地看着。
发现阿芳最近消瘦的还有李秀兰，心疼的她想着怎么给阿芳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今天又在医院的自助食堂给阿芳炖的鸡汤，里面还放的有枸杞红枣和小蘑菇。
看到牛牛回来了，就喊着他们来吃饭了，牛牛看着鸡汤，问李秀兰：“妈，你今天煲的是鸡汤，昨天是鸽子汤，这么热的天气，喝多了会不会上火呀？”
“看你说的，我这做的都是温补的汤，还是跟阿芳学着做的，搭配着蔬菜一起吃，不会上火的。”李秀兰说着，
“妈做啥你就吃啥呗，还挑挑拣拣的，这么热的天气，跑上跑下的，你知不知道妈做饭多辛苦吗？”阿芳替婆婆说着，
“对，对，老妈辛苦了，又是买又是做多不容易啊，我多喝点鸡汤！”
“看你这孩子，多会说话呀！”病房传来了久违的笑声，是啊，痛苦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阿芳开心呢？牛牛在想着一定要让阿芳开心，陪她走完最后的时光！
“爸妈，你们吃水蜜桃吧！这是王雪峰今天下午送来的，我吃了一个可甜啦！”
“好，我们吃！”刘和平拿过桃子开始削皮，这时窗外传来了雷声，又刮起了大风，牛牛赶紧去关窗户，“热了这么多天，总算要下雨了！”
“老公，这么大的雨，不能走路回宾馆了，你开车送爸妈一起回去吧！”
“好！听老婆的安排！”
阿芳住院的这几天，她没让牛牛晚上陪护，说她好好的一个人，有胳膊有腿的，不需要晚上陪着，让牛牛和爸妈好好休息！
在地下停车场里，牛牛向父母说了下午吴主任跟他的谈话，检查结果出来了，就是基因变异，情况非常不好，阿芳随时都有可能离我们而去。李秀兰又哭了起来，旁边的刘和平安抚着，阿芳已经病了，你可要挺住了，别再倒下。
“爸妈，你们也别太伤心，我已经想好了，我们都要坚强起来，要陪在阿芳的身边，共同面对，让她开心地走完最后的一段路程。”
“建川说得对，我们是要挺住，只有我们坚强，阿芳才有信心！”刘和平坚定地说着，
刘和平接着又说：“在阿芳面前，我们都不要哭，保持乐观的心情，让她感受到我们是在一起面对现实，面对死神，有什么可怕？陪她走好最后的路！”
“老头子，我听你的！”
“爸妈从今晚起，晚上我在医院陪着阿芳，你们白天陪着，万一有个什么情况，阿芳身边也好有个人照顾。”
“建川你也要休息好，可不能累坏了，想吃啥妈给你做，你要是再有个啥，我可咋过呀！”李秀兰又在担心起牛牛的身体，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会还要给我老丈人打电话，告诉他们阿芳的情况，他们说了，一但阿芳有什么情况，他们会马上赶过来。”
天阴沉沉的，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压着透不过气，雨还在不停地下着。牛牛将父母送回了华西宾馆，又开车往回返，很快雨就越下越大！雨点密集的打在车窗上如同泼水似的往下淌。牛牛把雨刮器调到最大，能见度还是很差，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雨天开车！
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灯光发呆。这时想着下午吴主任说的话，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雨刮器还在瓜瓜地响着，那尖锐的刺耳声，心脏也随着一起颤抖，让人心情烦躁。
这是怎么啦？不是说好要挺住吗，要坚强起来，你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不能倒下，阿芳还在等你，等你陪她走完最后的路，这就是你的人生，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要走下去。
牛牛擦干了眼泪，拿出手机拨了老丈人家的号码，立刻听到了欧阳虓龙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