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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这天,工坊的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朱慈炤踩着高凳,用竹竿把冰棱敲下来,周显的儿子在下面用木盆接着,冰棱掉进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周爷爷说,用这个冻冰轮最好,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花纹。”
周显蹲在案前,把柏叶和桂花混在一起碾成粉,准备装在新做的香囊里。“慢点敲,别让冰棱碎了。”他抬头看了眼,见两个孩子正把完整的冰棱往木模里放,模子是孙传庭刻的,里面有“三家坊”的花纹,“等冻实了,挂在坊门口当灯笼,比布灯笼亮。”
孙传庭扛着根老松木进来,木头冻得硬邦邦的,他往炭盆边一靠,呵着白气:“这木头够老,做冰车的轮轴正好,抗冻。”他见周显的香囊缝得歪歪扭扭,“先生怎么不找个绣娘帮忙?”
“这得自己缝才诚心。”周显把香料粉往香囊里塞,布面是粗麻布的,上面用麻线绣了个小小的木轮,“给边关的士兵用,粗布结实,不容易磨破。”
洪承畴抱着个新做的冰车进来,车架是松木的,轮子是硬木的,上面缠着层铁皮,说是能在冰上滑得更快。“显儿,快来试试!”他把冰车往地上一放,轮子却卡着不动,“哎,怎么又卡了?”
周显的儿子放下木盆,蹲在冰车旁看:“洪大人没给轮轴上油,冬天木头冻缩了,容易卡。”朱慈炤也跑过来,往轮轴里滴了点魏家的防冻油:“周爷爷说这个油冬天不冻,比桐油好用。”
两人刚弄好,王承恩提着个食盒进来,里面是刚煮的姜汤,还卧着荷包蛋,姜味混着蛋香漫开来。“快趁热喝,陛下说今儿风大,驱驱寒。”他给每人递了碗,见洪承畴还在跟冰车较劲,“别折腾了,等雪停了去城外的冰场试,那儿的冰平。”
洪承畴接过姜汤,吸溜着喝了口:“我这冰车加了铁皮轮,肯定比去年的快,到时候跟陛下比赛!”
朱由检进来时,正见孙传庭在给冰棱模子盖棉被,好让冰轮冻得更结实。周显的儿子举着个冻了一半的冰轮跑过来,里面能看见清晰的“三家坊”花纹:“陛下您看!快冻好了!”
朱由检摸了摸冰轮,凉丝丝的冰面透着光:“不错,等冻好了,给每个工坊都送一个。”他手里捧着个铜制的暖炉,上面刻着冰裂纹,是孙传庭特意做的,“先生的香囊做好了?”
周显递过个香囊,粗麻布面的,麻线绣的木轮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实在劲儿:“臣做了十个,都是用魏家的老香料,驱寒防虫。”他翻开图谱,指着其中一页,“这页画的是暖耳,用兔毛和木框做的,能给士兵护耳朵,臣正想教孩子们做。”
杨嗣昌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份清单:“陛下,大同送了批新到的兔毛,够做两百副暖耳,您要不要看看样式?”
“好啊。”朱由检接过图纸,见上面的暖耳木框刻着小钩子,能挂在头盔上,“这钩子做得巧,让工匠们在钩子上刻个‘暖’字,跟香囊配成套。”
孙传庭立刻道:“臣这就让人下料,用松木做框,轻便。”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先生说魏家有种漆,刷在木框上不冻裂,臣让人取了些,正好给暖耳上漆。”
洪承畴凑过来,指着图纸上的耳罩:“这里再加层薄棉,更暖和!我娘给我做的棉耳罩就是这样,冬天戴了不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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