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想兄弟受苦,又怕兄弟当州牧,吕布他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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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标的笑容瞬间一滞。
下一刻,刘标跳窗而逃。
动作极为丝滑,毫不拖泥带水。
苟四不由瞪圆了眼睛:刘使君家的长公子,竟然也会跳窗?
袁涣“唉”了一声。
整天有事没事的招惹温侯,真不怕温侯一怒之下将你扔泗水。
幸好老夫坚守了收门生的底线,老夫没有不走正门的门生!
“去告诉温侯,刘公子跳窗走了,不要再喊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袁涣瞬间卖掉了刘标的行踪。
听闻刘标跳窗跑了,吕布的怒气值再次攀升:小贼,本侯就不信逮不着你一回!
彭城王府。
吕布扛着长戟,阴沉着脸返回。
看着门口静候的刘标,吕布忽然将长戟扔向一旁,阴沉的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意。
“贤侄昨日送的武陵桃源酒,实乃酒中绝品啊。”
“不如再给本侯几坛,本侯今夜想要再醉一次。”
吕布的语气真诚而恳切,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几坛武陵桃源酒。
刘标一口道破吕布的心思:“温侯,明日小侄不会带玲绮出府。”
吕布“大气”地道:“贤侄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好像本侯不许你带玲绮出府似的。”
“你忘了本侯在下邳的时候就答应过你:只要你来彭城,本侯就允许你带着玲绮出府游玩。”
“不要跟个老酸儒一样对本侯有刻板的印象,本侯又岂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洛水,在本侯的心中!”
吕布拍了拍胸口。
刘标嘁了一声:“温侯,你的确言而有信。不仅允许我带玲绮出府游玩,还每次都策马持戟跟在后面保护。”
“可小侄,瘆得慌啊。”
吕布义正辞严:“最近来彭城的流民颇多,万一有刺客在其中,贤侄你一个不善弓马的,能应付得了吗?”
“本侯都亲自来保护贤侄的安全了,贤侄竟然会瘆得慌?这让本侯很是心寒啊。”
“本侯方才问了袁相,知道你今日遇到了细作。”
“你瞧,今日本侯没有跟着保护,这细作就找上了你。”
“幸亏来的是细作,若来的是刺客伤了贤侄,本侯如何跟玄德交代啊。”
刘标不上当:“有魏校尉和几个悍卒保护,来了刺客我也不怕。”
吕布大手一挥:“魏续刀剑不精、弓马不熟,哪懂什么保护。”
“贤侄专程在这里等本侯,必有要事;你跟本侯去衙署谈,别影响了夫人和玲绮休憩。”
刘标退后一步:“天色已晚,就不去衙署了。更何况,我等的也不是温侯啊。”
“不是等本侯,那你等谁?”吕布如铁塔般立在刘标右侧,气势凌人。
刘标再退一步:“温侯公务繁忙。这等小事,就不用温侯费心了吧?”
吕布抱肩而立:“本侯还真得费心!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能让贤侄你亲自在门口等。”
刘标嘴角抽了抽,
魏校尉,这不能怪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魏续策马匆匆返回,刚要开口又见吕布立在刘标右侧,遂到了喉咙间的话又憋了回去。
见魏续欲言又止,吕布脸色一沉:“魏续,你鬼鬼祟祟的作甚?”
魏续暗暗叫苦。
我哪有鬼鬼祟祟,我这不是被温侯你吓的!
偷眼看向刘标,魏续连连使眼色。
“魏校尉,温侯又不是外人。”刘标淡淡开口,听得吕布眉头直蹙。
看来平日里对魏续太放纵了,本侯都成外人了?
魏续心中更苦,刘公子你还不如不说!
“禀温侯,我受刘公子所托,出城抓贼去了。”魏续不敢看吕布,低头禀报。
吕布眯眼:“什么贼?”
魏续忙道:“是个叫郭乐的守仓小吏,刘公子怀疑此人是贼人细作。”
吕布怪异的瞥了一眼刘标,又问:“那你抓到了吗?”
魏续尴尬低头:“跟丢了。”
吕布呵呵冷笑:“贤侄啊,魏续连个细作都抓不住,你还指望他保护你?”
魏续心中委屈。
我可是温侯你麾下头号的猛将、智将、能将,怎么就不能被指望了?
吕布又瞪了魏续一眼,训斥道:“下次再敢私自行动,就丢你去陷阵营。”
魏续头埋得更低了。
直到吕布走后,魏续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哭丧着脸:“刘公子,温侯怎么也在这等着啊!”
刘标“咳咳”两声掩饰尴尬:“说来话长,就不说了。那郭乐只是一介儒生,你竟然会跟丢?”
魏续心中沮丧:“那人太狡猾了,不知道何时在上游藏了一艘渔船。”
“你又不许我等伤了那人,只能干看着那人乘船而走。”
“哦对了,那人还让我等带话,说感谢刘公子你的举荐之意,奈何他已经答应了故友要去许县,就不去下邳了。”
刘标不由轻笑:“颍川鬼才,名不虚传。可惜了,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啊。”
魏续忿忿:“什么颍川鬼才。若是再撞见,我必将其一箭射杀,让他直接去地下当鬼!”
见刘标要走,魏续伸手拉住:“刘公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刘标眨了眨眼睛:“我有忘什么吗?”
魏续伸手:“给钱。”
刘标退后一步:“魏校尉,你人都没抓回来,好意思要钱?”
魏续瞪着眼:“刘公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不是你下令不得伤了他,我早就一箭射腿,给你将人拖回来了。”
“言之有理。”刘标取出钱袋,在魏续希冀的眼神下摸了摸。
片刻。
刘标脸色骤变:“糟糕,我的钱竟被那人给偷了。”
“哎呀,魏校尉,都怪你啊。你没抓住那人,我的钱也拿不回来了。”
“哎,这钱袋也值不少钱,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将钱袋塞到魏续手中,刘标大步走向后院,只留下魏续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看着碎布缝制的钱袋,魏续猛地将钱袋摔在地上:“这破布钱袋,最多值一钱!”
良久。
魏续又将钱袋捡起来,拍了拍灰尘,又塞进怀中。
一钱也是钱。
总比没有好。
另一边。
化名郭乐的郭嘉,在渡过泗水后径自来到一处僻静处,早有马车和仆人在等待。
郭嘉利索的登车:“绕开梁、陈,走谯县入汝南,再折道去颍川。”
仆人迟疑:“先生,若走汝南,下个月月中前就抵达不了许县了,小人不好向荀令君交代。”
“文若处,我自会去解释,你不用担心,按我说的做。”郭嘉掀开车帘、随性躺下。
仆人遂不再问,驾车直往谯县。
仰面看向马车的顶蓬,郭嘉的脑海中回忆起跟刘标在渔舟上的对话。
这次来彭城是个意外。
原本受荀彧的举荐,郭嘉是要去许县投曹操的。
为了抬高身价且试探曹操的器量和胆魄,郭嘉提出了一个十分无礼的要求:
若去许县,曹操得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如此无礼的条件曹操竟然真的答应了,这让郭嘉感动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压力。
就在郭嘉在家准备策对时,又意外听到了来自徐州的情报。
在郭嘉原本的策对中,刘备和吕布都不足虑。
郭嘉甚至都断言吕布会故技重施的去抢刘备的徐州了。
偏偏徐州传来了刘吕袁三方罢战言和的情报,这可将郭嘉惊得不轻。
为了一探究竟,郭嘉来到了彭城。
又趁着袁涣征辟小吏的机会,当了彭城的守仓小吏,暗中刺探情报。
这不探不要紧,一探吓一跳。
促成刘吕袁三方罢战言和的关键人物,竟然是刘备十六岁的长子刘标!
郭嘉花了不少钱,才觅得机会在泗水河制造了跟刘标的偶遇。
而跟刘标的近距离接触,也让郭嘉对刘标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若论出身和家世,刘备不如二袁和曹公。
若论长子能为,不论是袁谭袁耀曹昂,皆不及刘标半分。
刘备父子,今后必为曹公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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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目。
贤弟啊,你我虽然一见如故但彼此立场不同,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再睁眼时,郭嘉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数日后。
陈登自许县归来。
得知陈登到来,吕布欣喜不已,忙将陈登请入府内。
“元龙此去辛苦了。”
“诏书和印绶可有带回?”
吕布心情激动。
不去征讨周围城池,并非吕布不想征讨,而是在静候诏命。
若有豫州牧的诏命,吕布都不用派兵去打,只派遣使者就能让周围城池效命。
真若有不长眼的,再打也不迟。
陈登看了一眼,没见到刘标,遂问道:“温侯,长公子在何处?”
吕布不假思索:“肯定又去田间了。贤侄就这爱好,元龙你又不是不知。”
“这诏命,莫非还有对贤侄的封赏?”
“这.....”陈登面有迟疑:“温侯还是先等长公子来了,再一起看吧。”
吕布心中一沉。
直觉告诉吕布,这诏命可能出了意外。
等了半个时辰,刘标才姗姗来迟。
“贤侄,你来得太迟了!”吕布一脸的不愉。
陈登暗暗松了一口气,吕布方才的气场太压抑了,这半个时辰仿佛跟半个月一样久。
刘标看了一眼吕布,又看了一眼陈登,径自坐到一旁削起了水果。
“温侯你不种田,不知道这种田有多费时费力,我来得已经很快了。”
“直说吧,什么事非得让我也回来。”
吕布又看向陈登,强忍郁气:“元龙,诏命可以拿出来了。”
陈登叹了一口气,取出平南将军的印绶和诏命送到吕布面前。
吕布拿起诏命反复看了看、又翻起印绶仔细瞧了瞧,直视陈登:“元龙,这豫州牧的诏命和印绶呢?”
“没有。”陈登避开了吕布的目光。
吕布蹙眉:“这没有,是什么意思?”
陈登欲言又止。
“没有就是没有,哪还有别的意思?直白点说,天子只封了温侯你当平南将军。”刘标咬着果子,懒洋洋的开口。
吕布目光变得凶戾,死盯着刘标:“贤侄,你怎么知道天子只封了本侯当平南将军?”
“本侯诛杀了董卓,天子岂会忘了本侯的大功?”
刘标无视了吕布那骇人的凶光:“我在回城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和张丑,这两人是跟着元龙先生一起回来的。”
“哦对了。天子封了温侯平南将军,又封了家父平东将军、领徐州牧。”
吕布一掌拍在桌上:“凭什么?”
说好的一个当豫州牧,一个当徐州牧,结果只有刘备当了徐州牧。
“别急啊。”刘标伸手,陈登又给看刘标一封诏书。
刘标扫了一眼又给了吕布:“这里还有一份征讨袁术的诏书,温侯若是平了袁术,就可以当豫州牧了。”
吕布一把抢过诏书,仔细看了看,猛地又将诏书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天子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本侯,这必是曹贼在从中作梗!”
若无袁术空口许诺的事在前,吕布还不会如此恼怒;被袁术忽悠了一次,吕布哪还会信这种许诺?
平了袁术才能当豫州牧,傻子才会信!
刘标又拿出一个果子,一边削一边道:“温侯,这是好事,你急什么。”
吕布赤红着眼:“好事?本侯的豫州牧没了!你还说这是好事?”
“玄德都是徐州牧了,凭什么本侯不能是豫州牧?”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刘备也没当城徐州牧,吕布还能好受点;偏偏刘备是徐州牧,吕布什么都不是。
听着吕布那快要溢出来的酸味,刘标将削好的果子递给吕布:“说了别急,吃个果子消消气。”
吕布哼了一声,偏头不理:“没心情。”
刘标“唉”了一声:“温侯你又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官,而是要时间。”
“你说得好听。玄德都是徐州牧!”吕布又哼了一声,酸味更重。
这坎过不去了是吧!
吕布为什么会没有豫州牧,刘标心知肚明。
毕竟那封《赠司隶校尉书》的署名是刘备不是吕布。
除非曹操傻了,否则吕布和刘备注定只能有一个被封为州牧。
相较之下,让刘备当州牧比让吕布当州牧更有价值。
刘备用兵得讲个师出有名。
吕布用兵,不服就打。
刘标又将果子给陈登:“元龙先生,你先回下邳。温侯这边我来劝,再告诉家父,将琅琊也借给温侯。”
吕布冷哼:“本侯不要琅琊,本侯要豫州!”
刘标示意陈登。
陈登会意,拱手向吕布请辞,很快就只剩下刘标和吕布厅内。
“温侯,你在这置什么气啊。”
“就算你拿了豫州牧的诏命和印绶,曹操难道就会将颍川让出来?袁术难道就会将汝南让出来?”
“陈王刘宠和陈相骆俊难道就会听你的号令?”
吕布冷哼:“不听又如何?不听温侯也是豫州牧,跟玄德是平起平坐的。”
好好好,酸味这么重,还得继续劝。
“袁术最近在淮南的动作很大,淮南好多地方都出现了祥瑞,我料袁术近期必会僭越称帝。”
“袁术若称帝,必会北上争夺豫州。”
“温侯有讨伐袁术的诏命在,就可以号令梁国和鲁国一同讨伐袁逆。”
“以讨伐袁术的名义得到的城池,才是真正属于温侯的。”
“有没有豫州牧的诏命和印绶,不重要。”
吕布虽然听明白了但这心头依旧不舒坦。
“玄德都是徐州牧!”
“家父连琅琊的借给你了。”
“说好了本侯表奏玄德为徐州牧,玄德表奏本侯为豫州牧,如今玄德有徐州牧的诏命和印绶,本侯没有。”
又来……
“当初送这奏表的时候,你可有问过小侄?”
“你又没在下邳。”
“温侯也知道小侄不在下邳?当初是谁说的对小侄言听计从?若不是你和家父玩什么互相表奏,至于会被曹操趁机玩离间?真拿曹操当傻子啊!”
被刘标一通训斥,又提及“言听计从”的事,吕布有些尴尬。
“贤侄,那是在下邳。本侯回了彭城后,难道没有对贤侄你言听计从?”
“那我方才说的,你听了吗?”
刘标将两份诏命整理好,塞到吕布手中:“平南将军外加讨伐袁术的诏命,有便宜占就不错了。”
“还挑三拣四的嫌什么弃啊。”
“袁术若敢僭越称帝,必成众矢之的。届时平了袁术,这份诏命就是温侯你当豫州牧的凭据。”
“哪怕得不到颖川,袁术的汝南也是温侯的。我替温侯谋划的西楚之地,又不是按州来分的。”
“曹操真以为他占了便宜?届时这诏书,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吕布念头通达,这心中的郁气也少了。
将诏命仔细看了又看,吕布又将诏命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中藏好。
“贤侄方才说,要让玄德将琅琊借给本侯,玄德会答应吗?”吕布摩拳擦掌。
刘备如今是徐州牧了,那琅琊就归刘备管了。
以前不好对付琅琊的地方势力,也该平定了。
刘标不假思索:“我说借,那肯定就会借。”
这次陈登去许县,便宜都让刘备占了,借个琅琊又何妨?
更何况,如今的琅琊也不听刘备的,有吕布去回收琅琊会省刘备不少的事。
即便刘标不去下邳,陈登也会劝刘备借琅琊的。
吕布取来琅琊郡的诸县图:“既然玄德会借,那就择日不如撞日,贤侄快说说,如何平定琅琊郡诸县。”
刘标眼皮一耸:“温侯,你就不能缓缓?非得这么急吗?”
吕布斗志昂扬:“贤侄你都说了,袁术近期会僭越称帝,本侯得在讨伐袁术前,先平了琅琊郡。”
“贤侄也不希望在讨伐袁术的时候,被臧霸等人背后偷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