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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公子偷梁又换柱,今请称我吕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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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寒风吹到张飞的脸上,溅起一阵阵的白雾。

张飞掀开被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疑惑的瞅了瞅左右。

“咦,俺怎么睡这里了?”

“俺记得,好像在跟魏续喝酒?”

下意识的,张飞伸手摸向怀中。

见刘备给吕布的书信还在,张飞又长长的松了口气。

“差点就误了事了。”

“这武陵桃源酒,果然名不虚传,真是醉人。”

张飞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径自来到了吕布的衙署。

“奉先可在,俺来找你来了。”

张飞的大嗓门在衙署外响起,听得门口的悍卒心里直发虚。

这嗓门,战场上怕是得吼死人。

自在下邳跟吕布合力套麻袋吊了刘标、又对酌醉酒后,张飞对吕布的好感直线上升,也不再喊“三姓家奴”“吕狗”“布贼”等等带有强烈鄙夷的称呼。

听到吼声,吕布自衙署大步迈来,大笑相迎:“翼德何时来的彭城?”

“布闻到了你的满身酒气,这是独自跑去喝酒了啊。”

“翼德,你这可不厚道。”

张飞气势一弱:“俺昨日在城门口遇到了魏续,魏续说正好酿了四坛酒,非得请俺去喝酒。”

“俺推辞不过,就醉饮了一夜。”

吕布眉头一蹙:“魏续何时酿的酒?布怎么不知?袁相早已经下达了禁酿酒令,今年粮食紧缺,私自酿酒者得去垦荒开田。”

张飞一愣:“魏续说是前日。”

“前日?”吕布眉头蹙得更紧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先别想这个。”张飞看了一眼左右,自怀中取出刘备给吕布的书信:“大兄让俺来送信,务必要亲手将信交给奉先,还不能让侄儿瞧见。”

玄德的信,张飞亲自来送,还不能让贤侄瞧见。

吕布瞬间来了兴趣。

“这里不是看信的地方,翼德你跟布来。”

带张飞来到后院石桌,吕布这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书信。

嗯?

吕布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又狐疑的看向张飞:“翼德,这真是玄德让你送的信?”

张飞还没意识到问题,不假思索:“当然!俺一直都贴身藏着。”

吕布再次端详,硬是没看懂信中的内容,遂将信递给张飞:“翼德,玄德这信,布怎么看不懂?”

张飞怪异的看了一眼吕布,一边拿起书信一边嘀咕:“奉先你也是识文断字的,怎么会看不懂。”

嗯?

张飞愕然起身,翻来覆去的仔细瞅了瞅:“这什么情况?怎么一大半的字都被涂抹了?”

“不对啊。俺来的时候还检查过的,不可能有涂抹。”

吕布嘴角抽了抽:“翼德,你刚才说,昨日是魏续请你喝酒?”

张飞点头:“是魏续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吕布再抽:“魏续今日一大早就来寻布,领了巡视彭城八县的军务。”

“这个军务原本是给宋宪的,布还奇怪魏续怎么忽然转性了,竟然大冬天的主动去领出城巡视的军务。”

“看来,这酒是故意请翼德的。”

张飞猛地一拍石桌:“难道这信是被魏续涂抹的?好你个魏续,竟然敢动俺大兄的信!”

吕布摇头:“魏续怕是没这个胆子,布若料得不错......”

“是贤侄!”

“是侄儿!”

吕布和张飞异口同声。

“也就只有侄儿能做出这种事了。”张飞一拳砸在石桌上,不由忿忿:“奉先,这魏续不是你的妻弟吗?怎么胳膊肘拐向侄儿了?”

吕布尴尬一笑:“魏续跟贤侄一直都走得很近,布也管不了。”

“且不说这个。翼德方才说,这信你仔细检查过的,可还记得玄德在信中说了什么?”

张飞不假思索:“具体的俺记不清了。大意就是让奉先你去征讨琅琊国的时候,让侄儿随军。”

吕布猛地一拍桌子:“玄德高见,布也正有此意!”

见张飞面有疑惑,吕布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翼德你有所不知,布一直在谋划要在出征的时候将贤侄打晕了装麻袋里。”

“等贤侄醒来,他就会出现在了城外军中。”

“如此一来,贤侄就没了夫人的庇护。布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

“没想到玄德竟然跟布有同样的想法,真是令人畅快啊!”

张飞恍然大悟,乐了:“贤侄肯定没想到,俺提前看了书信。就算涂抹了又能如何?这意思是不会变的!”

吕布也是兴奋:“饶他奸似鬼,还是被布给拿捏了。翼德来了彭城,布又岂能不以酒招待。”

“布有珍藏的五坛武陵桃源酒,今日正好拿出来跟翼德痛饮。”

“虽然袁相有禁酿酒令,但布这五坛武陵桃源酒,是禁酿酒令前酿的。”

张飞笑容一滞:“奉先,你方才说,你珍藏的是武陵桃源酒?”

吕布有些奇怪:“对啊,是武陵桃源酒,这酿酒秘法还是贤侄教的。翼德你难道没听过?”

张飞轻咳两声:“那个,俺还是先在这里等着。奉先你不如先去回去看看那酒还在不在。”

吕布蹙眉:“翼德你说什么胡话?布珍藏的酒,谁敢偷?”

嗯?

吕布也反应过来:“莫非,魏续请翼德喝的也是武陵桃源酒?”

张飞重重点头:“没错,魏续请俺喝的就是武陵桃源酒。俺得提醒一句,贤侄在下邳的时候,就曾偷了俺的酒来请俺喝。”

“小儿!”

吕布怒喝一声,大步前往藏酒的位置。

不多时。

吕布提着五个酒坛到来。

“看来是俺猜错了,不是奉先的酒。”张飞看着酒坛吞了口唾沫,浮现了笑意。

这次彭城来对了,竟然还有美酒喝!

吕布阴沉着脸将酒坛搁置在石桌上:“酒坛还在,酒全没了!”

张飞笑容瞬间一滞,连忙拎起酒坛晃了晃:“真是空的?”

若是魏续在这里,必然会更怨念:钱是宋宪的、酒是吕布的、苦是我吃的。

“翼德,带麻袋了吗?”

“带了,你带麻绳了吗?”

“最近搓了一根,够用。”

“走?”

“走!”

吕布和张飞再次有了深度统一的默契。

然而始作俑者的刘标,此刻早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今日执勤的是吕布的悍将侯成。

侯成一看到刘标就下意识的躲。

不躲不行啊,若被吕布给逮着了是会挨鞭子的。

“侯校尉,你老躲我作甚?”

“你瞧我今日带什么好东西了?”

“武陵桃源酒,真正的美酒!”

“这大冬天的不喝点美酒,如何能驱寒啊?”

刘标笑嘻嘻的拎起酒坛。

侯成吞了口唾沫,强忍酒虫的诱惑将头偏向一旁。

只是下一刻,酒香扑鼻而来。

“刘公子,我真不喝。”侯成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一阵阵倒酒声和感激声。

侯成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刘标正给城门口的走卒倒酒。

一边倒酒,刘标还一边称赞侯成:“侯校尉对你们可真好。虽然心中早想要喝酒,但又觉得这酒太少分给你们几个都不够,只好假装说不喝酒。”

几个走卒感激的看向侯成,侯成只感觉郁闷之气萦绕在腹。

什么叫假装说不喝酒?

我那是假装吗?

那是温侯的严令让我躲着你啊!

让走卒当着我的面喝酒,过分了啊!

“所谓袍泽,就是与子同袍,有酒同饮。”

“这酒虽然少,但诸位都匀匀,一人匀一点,就够侯校尉喝了。”

刘标笑眯眯的教走卒如何“与子同袍”。

几个走卒对视一眼,遂又取了一个碗,每人匀了点酒。

“侯校尉,天寒地冻,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对啊对啊,刘公子说得对,与子同袍,有酒同饮。”

“侯校尉不饮,我们也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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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校尉,你不能只为了我们兄弟几个,你可是校尉,我们只是走卒。”

在走卒的吹捧和敬酒下,侯成含泪喝下酒,也不知道是太感动了还是太委屈了。

“侯校尉,这酒也喝了,温侯的军令就让他过去吧。”

“你瞧,宋校尉都跟我亲近了,你难道还要跟我疏远?”

“这明年一解冻就要去征讨琅琊国了,你难道想留在彭城继续执勤守城门?”

“我别的本事没有,举荐几个人随军还是有把握的。”

“反正这酒也喝了,人情也受了,侯校尉你看着办吧。”

刘标在侯成耳边以利相诱,听得侯成心中直叫苦。

温侯,我真不是有意不躲的。

实在是,躲不开啊!

侯成将刘标拉到一旁:“刘公子,你来寻我到底有何事?”

又是送酒又是人情套话,侯成不信刘标会无事。

“侯校尉,你这话就见外了。”

“我是温侯的准女婿,你又是久随温侯的大将,我替温侯来给你送酒,难道不行吗”

“这坛武陵桃源酒,可是温侯的珍藏!”

刘标敲了敲酒坛,听得侯成毛骨悚然。

“刘,刘,刘公子,你说这酒,是,是,是温侯珍藏的?”侯成只感觉一阵哆嗦。

温侯珍藏的酒,被我喝了。

这是要人命啊!

刘标眨了眨眼睛:“侯校尉,你抖什么?”

“酒是温侯珍藏的没错,可也是温侯送给你喝的,这都是温侯对你的信任和关怀。”

“你别抖了。不止你喝了,魏校尉也喝了。魏校尉喝了一坛,你才一碗。”

侯成更苦了:“刘公子,我不傻。魏续一早就出城去巡视彭城八县了,定是你骗他喝了温侯珍藏的酒有关。”

刘标轻轻拍了拍侯成的肩膀:“怎么能是骗呢?我请魏校尉帮忙还给了魏校尉钱的。”

侯成抬头看天。

我就知道,喝了酒就得帮忙。

“刘公子,你直说来意吧。”侯成仰天长叹,吃人的嘴短,没辙了。

刘标附耳低语了几句。

侯成惊疑不定:“就这事?没其他的事?”

刘标信誓旦旦:“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

“你看魏校尉宁可自己去城外受苦都会帮我,足以证明我心善心诚。”

“就这样,我就不耽误侯校尉执勤了。”

侯成看向刘标离去的背影,更惊疑了。

吕布和张飞寻了刘标好久,没能寻到刘标。

再见到刘标时,刘标已经在内院跟严夫人一起。

热气腾腾的萝卜炖羊肉汤,香味扑鼻。

“这萝卜炖羊肉汤,可驱寒暖身,可补脾肾,伯母你可要多喝一些。”

“俗语有云:冬吃萝卜夏吃姜,免请医来免烧香。”

“隔三差五喝几碗,伯母你的畏寒症就不会太难受了。”

刘标热情的给严夫人盛汤。

见此情景,吕布欲言又止。

严夫人一看吕布这架势,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

“将军,你也来喝几碗吧。这天寒地冻的,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严夫人起身给吕布盛了一大碗肉汤。

吕布看了一眼面带微笑、举止有礼的刘标,这心中的闷气化为了食欲。

一连喝了几大碗,吕布这才将刘备的信取出,往刘标面前一拍:“贤侄,这是玄德给本侯的家书,你替本侯念念。”

刘标看也没看,直言道:“这信小侄早看了。家父念小侄种田辛苦,想让小侄去军中历练一二,今后也能搏个出身。”

“小侄正想跟温侯说这事,去征讨琅琊国的时候可将小侄也带上。”

吕布瞪着眼睛:“你真要随军?”

严夫人打了个岔:“将军,不要总是对贤侄吹胡子瞪眼。”

“贤侄方才还对妾身说:怕将军你身边无人出谋划策,哪怕不善弓马也要随军。”

“贤侄心诚,将军岂能不知?”

“妾身以为,可给贤侄准备一辆马车。他身子骨弱,比不得军中将士。”

吕布这郁气直接到了喉咙。

心诚?

身子骨弱?

这话夫人你还真信了啊!

“谢伯母关怀,只是这军中哪有什么马车啊。”刘标面带微笑,丝毫不受吕布瞪眼影响。

严夫人不假思索:“若军中没有,那就用府中的马车吧。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不怎么用得上。”

刘标绕到严夫人身后:“伯母,小侄替你揉肩。”

吕布郁气难散,看着刘标在那献殷勤闷气更增。

片刻后。

严夫人回了内屋,吕布又让外院的张飞入了内院。

“翼德,先喝几碗肉汤暖暖身子。”吕布抱肩而立,铁塔般的身子能吓得胆怯者腿软。

张飞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喝了几碗肉汤后,也抱肩而立,同样如铁塔般的身子威武雄壮。

看着两尊恶神,刘标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优雅的盛了一碗肉汤,细细的品尝。

“贤侄,本侯的酒,是你偷的?”

“不是偷,是替温侯招待三叔。温侯你不用谢小侄,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侄儿,大兄的信是你涂抹的?”

“不是涂抹,是在替家父遮丑。那些字实在是写得太丑了,三叔回去后让家父多练练。”

遮丑是这个意思吗?

吕布和张飞对视一眼,纷纷摸向了腰后。

刘标笑盈盈的开口:“温侯,三叔。”

“小侄都答应随军了,何必再套麻袋捆麻绳呢?伯母就在内屋,瞧见了多不好。”

吕布和张飞的手纷纷一滞。

“侄儿,你真要随军?”张飞面色狐疑,显然不相信刘标会忽然变得这么老实。

吕布也不信刘标会这么老实:“玲绮是不能随军的。”

刘标点头:“军中若有女眷,极为不便,小侄又岂会让玲绮随军?”

“温侯,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了解小侄高雅的品行。”

吕布无语。

高雅的品行?

这话你自己信吗?

“侄儿,三叔初来彭城,这路况不太熟,你陪三叔去城中逛逛。”张飞眼珠一转。

刘标摇头:“三叔,有温侯陪你就足够了。伯母有畏寒症,小侄得给府中的庖厨写食谱。”

“小侄若是随军去了琅琊国,春耕前未必能及时赶回;小侄得提前按时令撰写农令,且召集守农令安排农事。”

“这农事是很重的,小侄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温侯出征前,小侄应该是不会离开府邸了。”

“三叔你逛了彭城,就速回下邳给家父复命吧,小侄就不相送了。”

简而言之:我很忙,有事你先走。

最终。

张飞只能在无限怨念下,将麻袋送给了吕布,悻悻的离开了彭城。

来的时候多兴奋,走的时候多遗憾。

接下来的日子,刘标就真的一步不出府,让吕布一点机会都逮不着。

到了月底。

琅琊国萧建派主簿带上书信和礼物来见吕布,又向吕布送上良马五匹,以示交好之意。

吕布好言安抚了萧建的主簿,又设宴款待且亲自送其出城。

虽然这是在利用萧建,但刘标可没在这个时候发善心。

刘备领徐州牧都快两年了,萧建一直都不跟刘备来往。

势穷才肯来往,被利用那也是自己蠢。

不出所料。

当臧霸得知萧建跟吕布建交,又探得吕布在彭城整军备战后,当即就怒了。

为了避免萧建侵扰后方,臧霸亲自带兵攻破了莒县、斩杀了萧建。

又吞并了萧建的兵马和物资,更将大半个琅琊国都纳入了势力范围。

早就在彭城静候消息的吕布,闻讯就向琅琊国诸县传了檄文。

怒斥臧霸擅杀国相,更要亲自征讨臧霸,扬言弃械投降者生,负隅顽抗者死。

未等吕布誓师出征,简雍忽然自下邳而来,带来了淮南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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