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袁术称帝,刘备摇人:快去请十家庄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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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贼子,竟然真的敢称帝?”
虽然早听刘标预料袁术会称帝,但真听到袁术称帝的消息,吕布依旧吃惊不消。
昔日董卓废少帝刘辩立刘协为帝,袁绍不承认刘协的帝位,唯有袁术最是积极的勤王讨董。
按常理而言,袁术是最不应该会反刘协的。
虽然淮南有不少袁术称帝的流言,但吕布心底依旧觉得袁术更可能会去许县驱逐曹操,当一个大汉的大将军。
结果。
袁术竟然真的选择了僭越称帝这条路!
想到这里,吕布又多了忿忿。
早不称帝晚不称帝,偏偏在本侯要去征讨琅琊国的时候称帝。
狗娘养的袁术,真会挑时候。
“玄德意欲何为?”
虽然忿忿,但吕布也知道袁术称帝是大事。
不容小觑。
简雍扫了一眼左右:“玄德听闻此训后,就急召了下邳众士商议。”
“陈纪认为袁术僭越称帝,罪不可赦,让玄德立即传檄讨伐。”
“陈珪认为徐州历经战乱,不可再去招惹袁术,避免引火烧身。”
“两人争执不休。”
“陈珪急红了眼,说这徐州的事得听徐州人的,轮不到陈纪这个颍川人放肆。”
“陈纪也气急了眼,当即就要回许县奏请天子出兵,陈群也要跟着陈纪离开。”
“陈纪对玄德有提携之恩,玄德素来敬重陈纪。”
“玄德只能告诉陈纪。称温侯有讨伐袁术的诏命,是否征讨袁术得跟温侯商议,又令我星夜来彭城,这才稳住了陈纪父子。”
吕布面有难色:“这事,本侯也帮不了啊。”
一个是徐州名仕,名门之后。
一个是颍川名仕,三君之一。
吕布躲都来不及,又岂会去找不自在。
吕布更怕这个时候去讨伐袁术,让曹操捡了便宜。
似乎觉得拒绝得有些生硬,吕布又换了副口气:“本侯是个武夫,不懂谋略。宪和稍待片刻,本侯让贤侄也来商议。”
不多时。
刘标到来。
见到简雍,刘标热情的张开了双臂:“宪和先生,多日不见,你一向可好?”
简雍熟练的避开了刘标的双臂:“长公子,我不太好。”
刘标眨了眨眼睛:“宪和先生莫非是舟船疲惫了?”
顿了顿。
刘标又看向吕布,一本正经:“温侯,不是小侄说你。宪和先生乃是清雅贤仕,怎不让人准备热水让宪和先生沐浴更衣,以洗风尘?”
“彭城可用的贤士本就稀少。温侯你若不能礼贤下士,又如何能让贤士依附?”
吕布嘴角抽了抽。
若是换个地方,吕布真想取出麻绳将刘标给捆了,然后塞上麻布堵住刘标的嘴。
“宪和,说正事吧。”吕布强忍冲动。
简雍叹了口气:“长公子,淮南传来消息,贼子袁术,僭越称帝了。”
一阵寒风吹来,简雍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太安静了!
见刘标表情怪异,简雍忍不住开口:“长公子,这次我没诳你。”
吕布耳垂动了动,敏锐的听出简雍话中的隐意。
这次没诳,意思是以前诳了?
贤侄这诳人的嘴,该不会跟简雍学的吧?
貌似玄德以前,身边只有简雍一个能言善辩的,莫非真的是.......
想到这里,吕布下意识的挪了挪位置。
“宪和先生,你误会了。”刘标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我方才只是奇怪。袁术称个帝而已,值得宪和先生专程跑一趟彭城吗?”
称个帝?
而已?
“长公子,袁术是僭越称帝!”简雍在“僭越称帝”上加重了语气。
刘标不以为意:“袁术也只是在拾人牙慧。”
“扬州会稽郡有自称阳明皇帝的许昌,幽州渔阳郡有自称天子的张举,益州广汉郡有自称天子的马相。”
“就连徐州下邳国都有自称天子的阙宣。”
“袁术称帝,有什么稀奇的吗?”
简雍沉默。
除了张举曾为泰山太守,许昌只是一个本地豪强,马相和阙宣只是两个黄巾头子。
袁术是谁?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嫡传子,大汉的左将军、阳翟侯。
袁术称帝对时局的影响,又岂是一群阿猫阿狗能相提并论的?
简雍叹气:“长公子,陈纪和陈珪在下邳吵起来了。”
“陈珪不希望玄德去招惹袁术、引火烧身,陈纪争执不赢要回许县请天子出兵。”
“陈纪对玄德有提携之恩、徐州又值用人之际。若陈纪愤然离去,必会影响玄德的名望。”
刘标寻了个位置坐下,嘁了一声。
“会走的不会留,会留的不会走。”
“元方公是客居徐州而非出仕徐州;陈群自诩名门之后又向来瞧不起家父,肯出仕也是元方公的授意。”
“我敬元方公昔日对家父的提携之恩,但徐州的未来不应由客居的元方公来决断。”
“宪和先生可回去告诉家父:在讨平昌豨和臧霸前,徐州既不助袁术也不交恶袁术。”
“若元方公执意要走,可备车马为其送行。”
“至于名望。”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论名望,若死了就只是黄土一堆。”
刘标很清楚。
要成大业,虽然必用名仕,但也不能事事都受名仕掣肘。
既要仁,也要狠。
有仁无狠,必如刘虞一般死于非命;有狠无仁,也会如公孙瓒一样众叛亲离。
刘标的不以为意,让简雍头疼不已。
话虽如此,但谁去劝玄德?
简雍不想当传话的:“长公子,这话你能当着玄德的面说吗?”
刘标“哎呀“一声,猛的一拍大腿:“宪和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好好好,你去说就是为难你,我去说就不是为难我?
“温侯,长公子,我只是来替玄德传话的。”
“我还得走一趟河北。”
简雍果断的撇清。
这话,还是长公子你留着亲自去给玄德说吧。
刘标讶异:“宪和先生,你去河北做甚?”
简雍昂头:“邺城有子龙的行踪。”
“故而,玄德让我趁着袁术称帝的机会,出使邺城。”
“明为询问袁绍对袁术称帝的态度,暗中是去寻觅子龙。”
“云长去了广陵,玄德在下邳只有翼徳能掌军,若子龙能归来,玄德如添一臂。”
刘标狐疑:“当真?”
简雍信誓旦旦:“当真!我难道还会诳你?不要对我有固有印象!”
“诚然。在你十岁前,我的确经常诳你。那也只是因为你太小,问题又多。”
“恨不得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我只能胡编乱造诳你。”
“你十岁后,我可有再诳过你?”
刘标嘁了一声:“宪和先生,你好没道理。你是没诳我吗?你是没诳成!”
“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吹嘘你自幼闯过西域、去过岭南,又往返蓬莱、登临翰海。”
“我会追着你问吗?”
吕布再次挪了挪位置。
果然!
贤侄不可能天生会诳人,必然有人教。
没想到简宪和在玄德身边名气不大,竟然还是贤侄的“授业恩师”。
“咳咳。”
简雍轻咳掩饰尴尬。
“行了长公子,这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我知你跟子龙亲近,常以叔侄相称,子龙也不吝教你弓马之术,常称你弓马天赋卓绝。”
“这次我去邺城,你可有私书要我转送的?”
吕布打断了简雍的话:“宪和,你方才说什么?”
“贤侄弓马天赋卓绝?可本侯怎么记得,贤侄说他不善弓马。”
刘标大笑,近前搂住简雍:“宪和先生,你就别在这明嘲暗讽的揭我短了。”
“哪有什么天赋卓绝,为这事四叔没少数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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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在四叔面前吹嘘我目能视蝇又通马语,四叔又岂会相信?”
“我只善种田!”
“这样,我亲自走一趟下邳,你安心去邺城。”
“私书就不用写了,你就给四叔捎几句话:袁绍如今是大将军,有去诸郡募兵之权。”
“若袁绍有招募四叔之意,让四叔不要拒绝,可谎称替大将军去丹阳募兵。”
“袁绍给多少募兵的金银,就拿多少金银。若是拿不动,就在邺城本地招募健儿同行。”
刘标的手臂上用气力,笑容满面。
简雍感受到力气和刘标态度的变化,心中猜到几分:“捎话也行。”
“只是子龙一向正直,你让子龙去诳袁绍,子龙恐怕不会照办。”
刘标又加重了气力:“有宪和先生在,定能说服四叔舍小义而取大义。”
“更何况袁绍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让四叔不要太死脑筋了。”
“宪和先生,你觉得我说得可有道理?”
长公子这气力,竟又长了几分。
怪不得经常去耕田,这是在打熬气力啊。
简雍自知比不过刘标的气力,话音一转:“长公子所言,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就不在彭城逗留了。”
刘标松开了手臂:“宪和先生这就要走?不留下来沐浴更衣,以洗风尘?”
简雍“大气”摆手:“为人立信,当以大事要紧,岂能在乎个人的享受?”
“温侯,长公子,就此别过。”
简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留下吕布跟刘标在屋内相视而坐。
“贤侄,你曾向你四叔,学过弓马之术?”
“学过,学得不好。”
“本侯记得,当初跟纪灵谈判的时候,你曾说你四叔骑射当世罕见,还会一箭断篷索的绝技。”
“四叔会,可小侄不会啊。”
“本侯就是随口问问,若有机会本侯也想跟你四叔切磋一二。”
“没问题!小侄也想瞧瞧,是温侯的辕门射戟厉害三分,还是四叔的一箭断篷索更胜一筹。”
“你何时去下邳?”
“明日一早就去。”
“贤侄你自去准备,本侯今日有些困乏了。”
“那小侄就不叨扰了。”
看着刘标离去的背影,吕布的嘴角勾起了笑意。
明日一早就去?
呵呵,本侯若是信了你那就是真傻了!
“秦宜禄!”
“在。”
“传令彭城诸门:若见刘标出城,立即来报。”
“要拦吗?”
秦宜禄小声问了一句。
“不用!”
吕布自信泰然。
有神驹在,晚一点出城也能追上。
半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来到彭城东门。
一看马车中人,侯成只感觉脑袋生疼不已。
“侯校尉,我要出城,你不会拦我吧?”刘标掀开窗帷,一脸的热情。
侯成猛地摇头:“绝对不会!”
刘标一眼看破:“回答得这么干脆,温侯给你下达了什么军令?”
侯成面有尴尬:“刘公子,这我不能说。”
刘标轻笑:“不说也没关系,替我给温侯传几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以讨平琅琊国为重。”
“既然让我随军,那我随军前带玲绮去下邳的路上玩几日也是很正常的。”
侯成睁大了眼睛:“刘公子,你这马车内该不会......”
刘标点头:“虽然猜对了,但没钱赏你,想必你今日也不敢收我钱。”
“我一向不喜欢为难人,你就执行温侯的军令就行。”
“对了,温侯应该没下令你阻拦我出城吧?”
侯成摇头:“没,没下令。”
“那就,琅琊国见。”刘标放下窗帷,马车疾驰而跑。
侯成看向马车离去时溅起的尘土,召来一走卒:“去,给温侯报信,就说刘公子带着女公子出城去下邳了。”
泗水河畔。
陈大和张丑早在岸边静候。
刘标带着吕玲绮跳下马车,登上了轻舟。
在吕布自称“今日有些困乏”时,刘标就猜到了吕布的想法,提前令陈大和张丑去准备轻舟。
又故意带着吕玲绮乘坐马车走侯成守的城门出城。
张飞给吕布留了个麻袋,吕布一直都在等刘标出府的机会。
反正最终随了军都会被套被绑,不如在被套被绑前再极限拉扯一次。
不多时。
吕布策马赶到河畔,喝问车夫:“人呢?”
车夫不敢怠慢,取出一封信:“禀温侯,刘公子乘舟走了,还让小人给温侯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温侯,小侄带玲绮去下邳玩几日,勿念。
“小儿奸似鬼!”
吕布的火气蹭蹭蹭的又上头了。
数日后。
刘标抵达下邳。
见到刘标身边的吕玲绮,刘备瞪大了眼睛:“吾儿,你带玲绮来下邳,可有告知温侯?”
刘标让吕玲绮自去寻甘夫人,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不用告知温侯,伯母知道就行了。”
“老爹你枯木逢春又纳了一妾,这都几个月了,两位庶母可有梦到仰吞北斗?”
刘备脸都黑了。
什么叫枯木逢春?
你爹我才三十六,正当壮年!
刘备强忍拍桌子的冲动:“梦境之说,实属谬论。暂不提这事,你可清楚吾让你来下邳,所为何事?”
刘标懒洋洋的躺在暖席上:“袁术称帝,又不是什么大事。”
刘备肃容正色:“袁术倒行逆施,早晚必会兵败身亡。吾所虑者,是吾若不去讨伐袁术,元方公就要回许县。”
“元方公对吾有提携之恩,若因此让元方公回了许县,吾心中有愧。”
刘标双手枕着头:“老爹你那是心中有愧吗?你是怕元方公父子回了许县,身边又少了两个能用的贤才。”
刘备正色:“这跟吾心中有愧不冲突。你善奇谋,给吾出个主意。”
刘标“唉”了一声:“我哪里善什么奇谋啊。我只知用巧计而不知行军艰苦,也不知雨中行军是何等的煎熬,只是个会纸上论兵的。”
刘备脸上飘起几分尴尬,又肃了声色:“彼此彼此,你不也说吾字写的丑吗?”
“要不要吾再让翼德跟你论论,你是怎么让魏续哄骗翼德饮酒的?”
刘标直起身来,换了笑容:“喊三叔就不用了。其实这事也没那么复杂。”
“元方公父子若去了许县,必会位列公卿。”
“陈长文会不会在陛下面前夸赞老爹,我不敢保证;元方公乃是德行君子,必会在陛下面前力赞老爹。”
“我又听闻,文举公败走北海后,又被天子征召为将作大匠。”
“如此一来,这朝中就有两个肯替老爹你在天子面前说话的人了。”
“正应了那句俗语:朝中有人好做官。”
“再者,元方公会生气,那也是陈珪那糟老头子急了眼,扯什么徐州的事得听徐州人的,轮不到颍川人。”
“元方公虽然不懂军略,但也不是个不明理的。老爹你私下去给元方公致歉,多谈谈徐州的难处。”
“即便真的要讨伐袁术,也得提前准备粮草车船,派遣暗探去打探袁术在淮南的驻兵以及袁术的出兵意图。”
“这一来二去,至少也得准备三五个月。”
“有这时间,足够讨平琅琊国的臧霸和东海的昌豨了。”
“其实老爹你心中很清楚。元方公是许县人,自天子回了许县后,元方公就一直想回许县。”
“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请辞,如今又跟陈珪争吵急了眼,这才顺势说要回许县请天子出兵。”
“阿父,元方公年近七旬,身子骨也不如以往。世事难料,你真忍心让元方公客死徐州?”
刘备沉默。
刘标最后一句,不再玩世不恭的称呼“老爹”,而是用上了正式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