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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翁婿齐心平琅琊,这女婿我真的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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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帅——”

左右健儿拦住臧霸,眼神皆是担忧。

臧霸看着受伤和死去的健儿,心疼不已;若是直接杀了昌豨,就不会让健儿白白死伤。

“我需要药物给众儿郎治伤。”臧霸抬头看向宋宪,语气低沉。

宋宪招了招手,身后一排医卒背着药箱出现。

“温侯和刘公子早有安排,让你的将士不要惊吓了医卒。”

见此情景。

臧霸轻叹一声,扔下手中的长矛,又让左右健儿不得妄动,这才跟着宋宪入了营门。

来到大帐。

吕布早已设下宴席,只等臧霸到来。

“罪将臧霸,见过温侯。”臧霸抱拳一拜。

吕布连忙离席扶起臧霸:“臧骑都快请起,布可从未视你为罪将。”

“今日臧骑都替布诛杀了昌豨,乃是有功之将。”

“布,理当设宴款待,请随布入席。”

臧霸心中惊诧。

吕布,竟也如此豪迈?

臧霸看了一眼宴席左右,目光落向了右上角的少年。

“可是刘公子当面?”臧霸向少年行了一礼。

刘标起身回礼:“臧骑都尉客气了,我只是一介种田少年,承蒙父荫才当了个农都尉。众人抬爱,才呼我公子。”

臧霸神色一肃。

若刘标这样的才能都是承蒙父荫,那这世上谁不是承蒙父荫?

“刘公子过谦了。往日来信,尽显刘公子之才;众使归来,皆夸刘公子之能。”

派个使者来吕布营中,回来就猛夸刘标,臧霸也很好奇,刘标到底是如何让众使都夸上的。

寒暄一阵。

臧霸这才入席坐下。

桌上摆了獐肉脯、鱼松、瓜果等行军用的冷食,旁边又有庖厨在火炉旁为臧霸煮酒和蒸热冷食。

十分的周到。

吕布又道:“今日设宴匆忙,未能及时准备热食。来日布宰羊以待,定要让臧都尉吃个尽兴。”

虽说是冷食,但不论是獐肉脯,还是鱼松、瓜果,都不是臧霸平日里能吃得上的。

獐本就难寻,獐肉更少。

鱼松是将鱼蒸熟后、将肉拆下,放在油锅中灼炸至金黄色后,加入适量的盐花、葱、椒、瓜姜。

冬日将鱼松封在瓶中,可以保存一个月。

这是珍贵的军中冷食,普通将士是吃不上的。

都是难寻之物!

酒肉下肚。

臧霸又起身询问:“不知温侯,准备如何处置我等。”

吕布轻笑:“臧骑都尉何出此言?你诛了萧建又杀了昌豨,臧骑都尉你今后就是琅琊相。”

臧霸凝声:“萧建和昌豨皆死。我若为琅琊相,这琅琊国都会以我为尊。”

“若我有反意,振臂一呼就可号令琅琊国十三城,温侯真敢信我用我?”

吕布轻轻晃动酒樽:“准确的说,这琅琊国是布向玄德借的。”

“不论是诛杀昌豨、萧建,亦或者令臧都尉率众归附,下决断的都是玄德父子。”

“布是否信你用你不重要,玄德父子信你用你,才重要。”

“贤侄,你也应该说几句话,好让臧都尉安心啊。”

臧霸微微错愕,有些搞不清楚吕布跟刘备的关系。

这琅琊国,还能借?

刘标起身来到臧霸席前,又给臧霸舀了一樽温酒。

“昔日曹操兵屠琅琊国,士民或死或逃。十余万户的琅琊国,如今加起来竟都不足万户。”

“曹操所置琅琊相萧建,本事稀疏。既不能抚民亦不能除贼,只敢在莒县闭城自守。”

“若非臧骑都尉聚拢东安、阳都、临沂、开阳和即丘五城四千余户垦荒开田,琅琊国就彻底的荒弃了。”

“五城军民皆以臧骑都为帅,这是对臧骑都尉德行的认同,亦是对臧骑都尉能力的认可。”

“臧骑都尉大义,我敬臧骑都尉。”

臧霸接过酒樽,并未饮酒,单纯的夸赞之词不足以让臧霸折服。

刘标又面向宴席众人。

“我等皆是受战祸之害的流离人,也深知流离的苦难。”

“徐州久受战祸之苦,人人受难。”

“我等又知臧骑都尉乃孝烈义士,故一直不愿跟臧骑都尉兵戎相见。”

“然,袁术称帝于淮南,曹操挟帝于颍川,袁绍争雄于河北,此三人皆有图谋天下之志。”

“徐州又贯通南北,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论袁绍袁术还是曹操,都会伺机再争徐州。”

“曹操昔日兵屠徐州,便是存了得不到徐州就毁掉徐州的歹心。”

“倘若徐州众人不能彼此信任彼此团结,来日徐州必会再沦为袁曹争锋的受祸之地。”

“州民无辜,岂能再无端受累?”

“故,我以攻心计借臧骑都之手除掉萧建和昌豨,是不想这琅琊国和东海国各县称王,再受袁曹挑拨。”

“我知臧骑都尉心中存疑,今日我也不妨直言。”

“我只听闻仁者善政,州民不乱。,未曾听闻仁者善政,州民生乱。”

“若来日臧骑都尉有反意,那一定是家父这个徐州牧当得不称职,让臧都尉受了委屈。”

一番肺腑之言,字字真挚,句句诚心,臧霸端着酒樽的双手竟也忍不住有些颤抖。

没有多少人真的喜欢以“虚伪和伪善”待人,只是世道艰险、豺狼太多,若不学会“虚伪和伪善”保护自己,就容易被豺狼吃掉。

往往这种时候,真诚又容易勾起人内心最初的善意。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

臧霸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拱手一拜:“臧霸不才,若蒙不弃。愿携即丘、开阳、临沂、阳都、东安五城军民,归附刘使君。”

刘标连忙上前扶起臧霸:“臧骑都能以百姓为主,又深明大义,亦是我钦佩之人。”

吕布看得有些吃味:“贤侄,玄德可是承诺将琅琊国借给本侯的。”

“琅琊国是本侯讨平的,臧骑都尉却选择归附刘使君,本侯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本侯可不认啊,”

臧霸顿时愣住,对刘备和吕布的关系更理不清了。

这归附也不行了?

刘标轻笑:“臧骑都尉不用理会。温侯这是喝了点酒就忘了形。”

“既嫉妒家父有我这么优秀的长子,又不想痛快的将女儿嫁给我。”

“别惊讶,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

吕布一拍桌子:“贤侄,是本侯不想嫁女儿吗?你看你的德行,本侯敢嫁女儿吗?”

刘标惊讶凑近:“温侯的意思,只要小侄改了,就可以娶玲绮了?”

吕布冷哼:“别多想。本侯早发过誓,除非袁术渴死、饿死,否则你别想吕玲绮。”

刘标嘁了一声:“区区袁术,手到擒来。”

看着忽然变了性格的吕布和刘标在这斗嘴,臧霸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我是怎么输的?

半个时辰后。

臧霸引兵返回即丘城,吴敦连忙出城迎接。

“臧帅,可有受伤?”

“昌豨这贼子,太狡诈了,竟真的敢攻杀臧帅!”

吴敦忿忿不已。

若不是受臧霸严令死守即丘城以防不测,又遇上大雾天分不清敌友,吴敦早就出城攻杀昌豨后方了。

庆幸的是,死的是昌豨!

“让你担忧了。我没受伤,倒是有不少健儿受了伤。”

“若非我不听你劝谏,轻信了昌豨,又岂会连累健儿。”

“我这个帅,当得不称职啊!”

臧霸心中伤感。

若不是坚持心中的道义,也不会让健儿枉死。

可若不坚持心中的道义,臧霸又不是臧霸了。

“臧帅,我见你去了吕布营中许久。吕布可会守诺退兵?”吴敦不想臧霸太伤感,转移了话题。

臧霸点头:“吕布明日就会退兵,刘公子也承诺会协助我制定琅琊国的春耕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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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敦抚掌大喜:“太好了!若有刘公子协助制定琅琊国的春耕时令,今年的春耕就不会跟往年一样手忙脚乱了。”

虽然人人都能种地,但不是人人都会种地。

地种不好,即便有良田在手也产不出多少粮食;地种得好,哪怕是劣田也能产出可观的粮食。

刘标在农术上的才能,吴敦是亲耳听过的,这让吴敦颇为兴奋。

“我这就派人通知孙观等人,今年务必要有个大丰收。然后请刘公子吃烤羊肉。”

“你那是请刘公子吃?你是想请刘公子帮你烤吧。”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见臧霸收起了伤感,吴敦暗暗松了一口气。

翌日。

臧霸又备上了财币,以购买吕布在即丘城外的营寨和良田为由,给了吕布大量财币。

虽然昨日并未跟臧霸有这约定,但臧霸这财币一送又增加了在吕布心中的好感。

会办事儿的人,自然也就更好相处。

投桃报李,吕布对臧霸也许诺了不少好处。

派人通知缯县的张辽退兵后,吕布也准备撤兵回彭城。

只不过。

这次吕布准备绕道下邳。

吕玲绮还在下邳,吕布得将吕玲绮带有,否则刘标指不定又会将吕玲绮带到即丘城。

“贤侄,你就安心留在琅琊国,本侯会亲自去下邳,护送玲绮回彭城的,你不用挂念。”

吕布拍着刘标的肩膀,一副谦谦长者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吕布是在替刘标考虑。

刘标敛容肃声,一本正经:“小侄正有此意!”

“小侄暂时要留在琅琊国,也没时间送玲绮回彭城,就有劳温侯了。”

吕布不由狐疑。

怎答应得这么爽快,莫非有诈?

只是刘标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又让吕布挑不出毛病来。

想到刘标往日的狡黠,吕布就更不想在这里待了。

夜长梦多。

只要早日返回下邳,就可以阻止意外。

“贤侄,本侯思归心切,就先行一步了。你多保重。”吕布闲扯几句后就不再逗留,招呼众军往下邳而走。

待得吕布走远,刘标回头看向吴敦:“吴校尉,这即丘城可有清雅的小筑?”

吴敦不假思索:“即丘城空宅不少,想寻个清雅小筑也不难,刘公子想几处?”

刘标笑道:“那就有劳吴校尉了,一处就够了。再请些侍女帮忙打理,我有女眷要同住。”

吴敦一愣:“女眷?刘公子不是没成婚吗?”

刘标嘴角一勾:“没成婚就不能有女眷吗?只是同住小筑,又不是同住一屋。”

联想到吕布方才的话,吴敦不由瞪大了眼睛:“刘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说,是,是,是温侯的女儿要来?”

刘标笑容灿烂:“虽然猜对了,但没有赏钱哦。”

吴敦更是错愕:“可温侯方才说要亲自去下邳护送,怎么会再来即丘城?”

刘标指了指沂水,笑得更欢:“温侯走陆路去下邳,玲绮乘船自下邳而来,这两者冲突吗?”

“我以为,这不冲突!”

“不扯这个了。等有了空闲,我再跟你聊聊我跟温侯间的趣事。”

吴敦愣了愣,对刘标和吕布间的关系感到越来越迷糊。

这样对未来的丈人,刘公子你真不怕被温侯给捆绑了?

刘标笑容依旧,热情的挽着吴敦的手臂,行走在河畔旁,边走边拉家常。

“吴校尉,你为什么会取黯奴这个表字?”

“其实这不是表字。以前在泰山当贼,本名不够唬人,就取了黯奴这个唬人的,这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又岂能没有表字?”

“我读书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取。刘公子博学,不如送我一个?”

“吴校尉太客气了,你我有缘,谈送就不合适了。我有个提议你且听听。”

“刘公子请说。”

“你跟臧骑都尉是兄弟,臧骑都的表字是宣高。高者,远也。不如你取个表字宣远如何?”

“谢刘公子赐表字,那以后我的表字就叫宣远了。”

“不是我赐表字,我哪有这资格。你回城找个德高望重的长者,让长者在你先祖牌位前,替你取表字。如此,方能无愧祖宗。”

......

下邳。

吕布策马入城来见刘备。

得知吕布凯旋,刘备也是热情的出府来迎接:“奉先兄除萧建、诛昌豨、降臧霸,备钦佩不已啊。”

吕布大笑下马:“玄德过誉了。布只是有些勇力,全赖贤侄用计。”

“玄德有子如此,让布好生羡慕啊。”

刘备也笑:“常言,这女婿半个儿。奉先兄不如早日走了六礼,也让我儿能对奉先兄多几分尊敬。”

如今两人的关系亲近不少,这谈话间自然也多了真诚,少了客套。

“不瞒玄德,布绕道来下邳,也正有此意。”吕布微微敛容:“如今盘踞在东海的昌豨死了,曹操设置的琅琊相萧建也死了,琅琊国的臧霸也决定归附玄德。”

“布又听闻,云长和元龙在广陵也是势如破竹,不少城池都选择了归附玄德。”

“徐州四国一郡,基本上也没有想要据城称霸的了。”

“布虽然对贤侄说,除非袁术饿死、渴死否则不会将玲绮嫁出去,但那只是气话。”

“布也想早日定下两人的婚事。”

刘备大喜:“我儿若知,定也会高兴,也就不用整天想着带贤侄女到处跑了。”

“虽然两人皆有情愫,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也容易受人诟病。”

吕布点头:“为这事,布也很烦恼。这次去趟琅琊国,贤侄都能将玲绮带到下邳。”

“今后若是去征讨其他地方,岂不是又要带着吕玲绮瞎跑?”

“布这次来下邳,一为跟玄德商议婚嫁之事,也要先带玲绮回彭城。”

“以布跟玄德的身份,这怎么也得走诸侯之礼。”

刘备脚步一滞:“奉先兄,你方才说你要带贤侄女回彭城?”

吕布奇怪:“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刘备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贤侄女不在下邳。”

吕布瞪大了眼睛:“不在下邳?玲绮怎会不再下邳?”

刘备扶额:“前几日,温侯派侯成来报捷,侯成就带着贤侄女出城了。说是奉了奉先兄你的军令要先带玲绮回彭城。”

侯成?

吕布的胡子瞬间被吹起来了:“这不是布的军令!”

“侯成这混蛋,这哪里是要带玲绮回彭城,这分明是要带玲绮去即丘城!”

“玄德,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布的妻女偏袒就算了,布的众将竟也偏袒。”

“贤侄还不是布的女婿,众将就如此;若贤侄真成了布的女婿,众将都不听布的军令了。”

“不行!这桩婚事,布不答应!”

吕布只感觉胸口又闷又炸。

怪不得走的时候刘标的反应那般的平静,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刘备头疼不已。

这刚才还聊得好好的,又被刘标给坏了气氛。

“奉先兄,备也很无奈啊。”

刘备扶额。

我也奇怪,奉先兄你的众将怎会听我儿的。

见吕布怒气不退,刘备轻叹宽慰:“奉先兄莫急,我这就派人给翼德去信,定会将贤侄女安然带回下邳。”

好说歹说。

刘备才安抚了吕布那飙到了喉咙间的怒气,又派人去通知利城的张飞,让张飞务必要将吕玲绮带回下邳。

沂水河上,轻舟扬帆而行。

侯成一脸苦恼的坐在船头,自言自语。

“我真是昏了头啊,竟会为了一个酿酒秘法就答应刘公子的要求。”

“这今后回了彭城,不挨鞭子就得挨板子。”

“贪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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