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文武效力,民心归刘,徐州惊人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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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出列:“若要守城,陷阵营可以一当十。末将愿守彭城。”
吕布摇头:“彭城本就兵少。若无陷阵营在,本侯也难以御敌于外。”
“你和陷阵营,得跟本侯出阵去砀县。”
吕布又看向宋宪、侯成、魏续,三人皆是低头不语。
彭城兵少。
陷阵营又跟着吕布去砀县,吕布说的彭城空虚,那就是字面意思的空虚。
这谁能守啊!
见状。
袁涣请命:“老夫既为彭城相,这彭城自然就该由老夫来守。温侯只需留一千军士给老夫,定可保彭城无恙。”
吕布瞪了一眼宋宪、侯成和魏续三人:“袁相,彭城最多只能留二百兵。”
袁涣瞪大了眼睛:“二,二百?”
二百怎么守
吕布点头:“彭城本就只有五千步骑,本侯给了文远八百精兵,再留袁相二百。本侯就只有四千步骑可用。”
“这四千步骑中又有两千是刚归队不久的屯田兵,实在是不能再多留兵守彭城了。”
袁涣退回:“二百兵守彭城,老夫没这个本事。”
“贤侄怎么没来?”吕布扫了一圈,没看到刘标。
魏续移了移脚步,刘标正低头小憩。
若是凑近听,还能听到细微的鼾声。
吕布脸都黑了。
本侯在这调兵遣将,你在这睡觉?
“贤侄若是犯困,不如回床榻上去休息。”吕布大步来到刘标身前,磅礴的气势萦绕。
刘标不假思索:“床榻睡久了,人会棉的。我站着就行。”
看着刘标眼也不睁,细微的鼾声依旧,吕布手臂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好好好,人会棉是吧,本侯让你棉。
“魏续听令!”
吕布忽然大喝一声。
魏续顿感不妙:“末,末将在。”
吕布回身取军令:“本侯分你二百军士,你协助彭城相和农都尉死守彭城。”
“彭城若有失,你提头来见!”
魏续瞪大了眼睛,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温侯,末,末,……”
“末什么末!”吕布打断魏续的争辩:“农都尉常夸你才能不俗,是本侯最器重的猛将、智将、能将。”
魏续快哭了。
那都是刘公子的夸耀之词,不可信啊!
我悍勇不如张辽、宋宪、侯成,统兵不如高顺,弓马也比不上成廉、曹性。
我能跟众将平起平坐也是跟温侯你有亲戚关系。
我真没才能啊!
虽然很想将心中的话给当众说出来,但话到嘴边的时候魏续又说不出口了。
吕布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其余诸将,即刻回营整兵,开赴砀县。”
众将抱拳:“诺!”
吕布走得很急,似乎怕刘标反悔似的。
如果在场的有谁能用二百兵守住彭城,就只有刘标了。
不是吕布相信刘标武力超群,能一骑当千,嘎嘎乱杀;而是吕布相信刘标在彭城的民望。
一个能天天蹲在田坎间给百姓传授农术的少年,在彭城的民望比吕布和袁涣更高。
守城。
兵重要,民心更重要。
不多时,堂内就只剩下委屈的魏续、摇头的袁涣和酣睡的刘标。
“刘公子啊,你可将我害惨了。”
“温侯只留了二百兵,神仙来了也守不住啊。”
魏续急得跺脚。
二千兵还能勉强守,二百兵那就是飞蛾扑火!
刘标打了个哈欠:“慌什么。彭城有护城河,城墙又高。城门一关,哪怕张勋亲自来了也得在城下干瞪眼。”
“魏校尉,你这是搓麻绳把脑子都搓成麻绳了吗?温侯本想让你主动请命,给你立功的机会你不中用啊。”
魏续瞪着眼:“刘公子,你别诳我,我又不是没守过城。这是立功的机会吗?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虽然说是小路奇袭,但谁也不知道这小路奇袭有多少兵。”
“万一那张勋引了几万步骑走小路奇袭,彭城这二百兵又能抵挡多久?”
刘标耸拉着眼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用这二百兵去抵挡?”
魏续愣住:“不抵挡?不抵挡我们做什么?”
刘标又打了个哈欠:“当然是,呐喊助威啊,还能做什么?”
“呐,呐喊?助,助威?”魏续更懵了。
袁涣反应过来:“长公子的意思,是彭城有援兵?”
魏续面色一喜:“真有援兵?是刘使君要派兵来彭城吗?”
“瞧我急得,差点都忘记了。彭城遇袭,下邳又怎会不派援兵。”
只是这喜色很快又凝滞:“不对啊。彭城现在还没遇袭。”
“刘使君也不知道张勋是会攻彭城还是攻下邳,也不可能提前派兵来彭城啊。”
“若等张勋的奇袭兵来了彭城,求援也来不及啊。”
这脑子。
除非这群奇袭兵能凭空变出云梯、冲车、投石车,否则别想速下彭城。
若真能凭空变,我自己把自己绑了。
刘标扶额即走:“我实在太困,得回去睡一觉。”
“彭相,出榜文让城外的百姓都先回城,今日黄昏后,彭城不再开门。”
魏续左右晃脑,拉住袁涣:“彭相,刘公子刚才是不是在鄙视我?心中肯定是在骂我蠢是吧。”
“你给我说说,这援军在哪?也让我安安心心啊。”
“刘公子这个时候还睡觉,他也真睡得着啊!”
袁涣挣开魏续的手:“老夫又不懂守城。你问老夫也没用,既然长公子说有援兵,那就肯定有援兵。”
“老夫是彭城相,职责是安抚百姓,不让百姓因为袁术犯境而恐慌。”
“至于魏校尉你,既然你那二百兵是去呐喊助威的,那肯定得多准备旌旗。”
“你不是搓了一车的麻绳吗?去库房领些染了色的布,挂在竹竿上,制成五方旗,让你的兵一人一旗。”
“老夫虽然不善征战,但摇旗呐喊还是很有经验的。”
麻绳?
我搓麻绳不是为了挂旗啊。
那车麻绳都卖给刘公子了,难道还要再买回来?
魏续摸了摸怀中的钱袋,更委屈了。
......
小沛。
斥候自芒砀山方向返回,向许汜和曹性汇报了芒砀山谷口的战事。
“果如长公子所料,真有贼兵偷行芒砀山。”
“只是没想到,张辽骁勇如斯,竟让贼兵吓破了胆。”
“我本来还想在小沛城下戏弄贼兵,不给机会啊。”
许汜语气遗憾。
在张辽去砀县布防后,刘标就派人通知了许汜和曹性,提防芒砀山有袁兵奇袭。
许汜都跟曹性定好了战术,只等袁兵抵达小沛,就给这支胆敢冒险奇袭的袁兵一个迎头痛击。
不曾想。
这快到手功劳竟然被张辽给截胡了!
曹性倒是没有多惊讶:“骑都尉是自并州时就跟着温侯的,我等众将中,也唯有骑都尉的军职是最高的。”
“砀县首冲要地,温侯让骑都尉去布防,也是笃信以骑都尉的骁勇,足以拖住贼兵。”
“如此看来,这群来奇袭的贼兵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
许汜仰天长叹:“正因如此,我才遗憾啊。贼兵若是太厉害了,来了小沛城你我也立不了功啊。”
“罢了,罢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看来我注定是拿不到军功了。曹校尉,你该引兵去彭城了。”
曹性蹙眉:“想谋小沛的人,不仅有袁术,还有曹操。夏侯渊就在山阳郡,倘若夏侯渊闻讯也来取城。我又不在,又当如何?”
许汜轻笑:“曹校尉虽然骁勇,但对大势看得稍微浅了些。”
“袁术虽然暗图徐州,但明面上打的旗号是去取颍川。”
“越是势弱的时候,就越不能树敌。夏侯渊只会想着如何去救颍川,又岂会来觊觎小沛?”
“我最多担心被张辽击溃的贼兵又掉头来打小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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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奇袭重在奇,一击不中就必须撤退,否则拿不下小沛,这群贼兵都得饿死在小沛城外。”
“彭城兵少,若遇贼兵主力,恐难抵挡。曹校尉这支兵马将会是解彭城之危的关键。”
“可惜了。这小沛得留人,不然这功劳我真不想让给曹校尉啊。”
“看在我将功劳都送你的份上,回来后可要给我送处宅子啊。”
见许汜自信泰然,又显名仕之风。
曹性遂不再疑。
许汜也是昔日在兖州推举吕布的众名仕之一,论见识也不会太差。
待得曹性出城,许汜遂下令紧闭四门,又将城中小吏、官役都扮作兵卒,在城内维持治安。
只要有流言惑众的,宁抓错,不放过。
手段之狠,令宵小胆寒。
.....
在琅琊国到彭城国的小径上,约有千人正匆匆疾行。
乍一看。
似是猎户、又似山贼、又似农夫,大部分穿的还是草鞋。
然而。
这群人翻山越岭,一个个却是健步如飞。
为首者。
正是琅琊相臧霸以及骑都尉孙观。
在得到刘标的信后,臧霸和孙观当即就挑选了善奔者千人,抄近路奔赴彭城。
本就是群在山头讨生活的粗汉,论军纪论军容或许不足,论翻山越岭奔跑个个儿都是出类拔萃。
刘标在琅琊国又是传授农术又是挖了一个半月的沟渠,早已得到了这群粗汉爱戴。
在得知是刘标在召唤,这群粗汉一个个都是恨不得再生两条腿。
......
下邳。
探子对淮陵、盱眙等地的探查,也让刘备对张勋的作战意图有了初步的判断。
为防意外。
刘备令张飞移兵下邳西南的取虑废城,又令赵云引五百义从骑兵前往彭城东南的吕县。
兵虽少,但胜在将多,这调遣也不会太让刘备为难。
尤其是赵云的到来,让义从骑兵真正有了骑兵的模样。
没有一个好的骑兵大将,是很难让骑兵发挥出战力的。
譬如淮阴一战,没有骑兵大将的八百义从骑兵,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竟然连没骑兵的孙策都留不下。
一个好的骑兵大将,不仅要善骑射,还得知道如何分配军务、如何穿插战场、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将敌阵冲散等等。
刘备麾下,目前真正意义上善用骑兵的也只有赵云一人,关羽和张飞在骑兵方面都只能算勉强及格。
……
砀县西南。
大军绵延。
袁术的大将军张勋,策马而行,昂头翘眼。
大将桥蕤策马并骑同行,持矛轻笑:“遣偏将打着大将军的旗号去取颖川,实则兵分四路去取徐州。”
“一路戚寄走淮阴为疑兵牵制下邳的刘备。”
“一路杨奉、韩暹为偏军取小沛,断彭城援兵。”
“一路雷薄、陈兰走砀县大路,引吕布出城。”
“大将军则亲引大军走小路奇袭彭城,为奇兵。”
“大将军此番谋划,虚虚实实,正奇相辅,堪比古之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这番奉承话,听得张勋十分受用。
“旁人皆以为:我是受家族余荫且跟着明上时间久,才当的这大将军。”
“可这大将军,是谁都能当的吗?”
“若不懂调兵遣将,不懂阳谋阴谋,不懂正兵奇兵,又岂能执掌大仲十余万大军?”
“若不是孙策忽然生了反心,淮南不得不留兵,我都不用玩诡计。”
“一路颖川,一路徐州,区区曹操刘备吕布,我都可替明上一战而定!”
桥蕤语气更恭:“大将军这次取了徐州,必定名震天下。末将能跟着大将军混些军功,亦是三生有幸啊。”
张勋大笑:“桥将军,你太谦逊了。你好歹是江淮豪族,我不提携你提携谁?”
“杨奉和韩暹只是两个势穷来投的白波贼,幸得明上赏识这才有了当先锋的资格,我又岂会真的让他们去抢头功?”
“戚寄粗莽无礼,若非明上点将,我都不可能让戚寄参与。给个淮阴疑兵,已经是我对戚寄的大恩了。”
“至于雷薄和陈兰。哼,两个江淮小贼,自恃兵多,时常对我不敬。这二人若能死于吕布之手,他们的兵就是桥将军你的了。”
“等得了徐州,我必向明上举荐你为大仲的前将军。”
桥蕤大喜:“若末将能得此封赏,今后必为大将军效死力。”
张勋哈哈大笑:“只要诚心为我效力的,今后立功的机会就绝不会少。”
“是否骁勇不重要,是否兵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谁立大功谁才能立大功!”
“不敬我者,就如杨奉、韩暹、戚寄、雷薄、陈兰,哪怕苦劳再多,也只配立些小功。”
张勋丝毫不掩饰对权力的滥用。
正说间。
前方斥候返回:“禀大将军,彭城四门紧闭,城头立有数百旌旗。”
桥蕤蹙眉:“数百旌旗?这彭城难道还留有数千兵马?”
张勋嗤笑一声:“吕布总共就几千兵马,主力大军都去砀县跟雷薄和陈兰厮杀了,这彭城最多千人。”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我有两万步骑,二十倍于敌。可对彭城围而歼之,连围三阙一的战术都用不上。”
“那吕布肯定想不到,雷薄陈兰只是引他出城的。”
“待我围了彭城,吕布进不能击破雷薄陈兰,退不能入彭城,必然只会落荒而逃。”
桥蕤又笑:“听闻吕布有个女儿,明上一直都想为太子求娶,怎奈那吕布竟然拒婚斩使,令明上极为恼怒。”
“若是擒了吕布,也不知那吕布会不会求着将女儿嫁给太子。”
张勋冷哼:“吕布是头喂不饱的饿狼,若真让太子娶了吕布的女儿,今后必定骄矜轻慢你我。”
“这吕布姿颜不俗,生的女儿想必也不会是丑女,桥将军若有意喊吕布一声岳父,破城之后,这吕布的女儿就归桥将军了。”
桥蕤连忙拒绝:“大将军在前,末将又岂敢逾越。更何况家有美妻,末将也瞧不上吕布的女儿。”
张勋又笑:“也对。桥将军的妻女皆是国色。听闻桥将军拒绝了不少公卿的提亲,这是有大图谋啊。”
桥蕤低头:“大将军误会了,末将只是豪民出身,不敢跟高攀朝中的公卿。”
张勋一眼看穿了桥蕤的想法:“是不敢高攀,还是瞧不上啊?”
“我倒是听说,你夫人跟皇后最近走得很近,桥将军这是在念想东宫之位啊。”
见桥蕤不敢抬头,张勋又笑:“桥将军不用怕我心存忌惮,我的器量还没那么狭小。只要记得今日我让你立了大功,就足够了。”
桥蕤猛地抬头。
这才明白能跟着张勋抢这最大的功劳,压根不是什么“江淮豪族”,而是桥蕤有意让两个女儿入主太子东宫。
张勋觉得桥蕤有拉拢的价值,这才给桥蕤立功的机会。
桥蕤立了大功,让两个女儿嫁入东宫自然也就更容易了。
这是利益互换!
“末将绝对不会忘了大将军的恩情!”桥蕤信誓旦旦的表达了态度。
张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桥将军是个明白人,我果然没看错。”
“传令:速往彭城。今日黄昏前,定要拿下彭城!”
狼烟起。
探得张勋大军到来,彭城的城头四角迅速点起了狼烟。
浓密的狼烟冲天而起,直入云端。
狼烟传讯,在泗水西北和东南两处的曹性和赵云,相继得到了军情。
“速往彭城。”
“速往彭城。”
彭城东北方向。
在山头休整的臧霸和孙观,也看到了彭城上空飘起的狼烟。
“都起来,贼兵围城了。”
砀县方向。
得到消息的吕布脸色大变:“四角狼烟?贼兵围城?张勋这狗贼,竟用主力奇袭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