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咱几个指定嘎嘎乱杀,我负责嘎嘎,你们负责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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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此处贼兵不堪一击。”
跟雷薄和陈兰一交锋,吕布就觉察到不对劲。
以寡敌众,赢得却很轻松。
更令吕布奇怪的是,雷薄和陈兰竟然开始结寨固守。
吕布甚至都在猜测雷薄和陈兰只是张勋的先锋,结寨固守是在等张勋的主力到来。
没想到张勋不仅没来,反而去奇袭彭城了。
“速回彭城!”
吕布当即立断。
虽然刘标可以调动百姓守城,但四角狼烟起意味着来的兵马可以对彭城围而歼之。
以彭城正常情况最低千人的守备部署来估计,去打彭城的至少万人。
对战场形势变化的判断,吕布也是很敏锐的。
这是常年征战积累的经验。
彭城城头。
魏续的双腿有些打颤。
“刘公子,看这城下的贼兵,怕是得有两万人。”
“温侯被骗了。”
“砀县的贼兵只是偏军,来奇袭彭城的才是主力。”
我为什么要留在彭城啊。
早说了守不住啊!
我还没享受够啊!
刘标披甲立于城头,看向张勋大旗方向,若有所思,面无慌色:“那是大将牙旗,若我没猜错,来的应该是伪帝袁术的大将军张勋。”
“运气不错,二百对二万,优势在我。”
魏续瞪着眼睛:“刘公子,你这是被吓傻了吗?二百对二万,优势在你?”
瞅了瞅左右,魏续凑近地声:“要不我们逃吧。”
刘标瞥了一眼魏续:“魏校尉即将名震天下,为何要逃?”
“你放心,区区两万人,咱几个指定嘎嘎乱杀。”
魏续都快急哭了。
区区两万?
这是区区吗?
我们只有两百人啊!
怎么嘎嘎乱杀?
城下。
张勋策马而出,傲然高呼:“城上的听着,我乃大仲陛下亲封大将军张勋,今率十万大军来取彭城。”
“若尔等肯开城投降,可免一死;如要顽抗,破城之后,必定屠尽尔等,鸡犬不留。”
城头忽然变得安静。
在城头扛旗助威的百姓在听到十万大军时还心惊手抖,在听到要屠城时忽然手不抖了,一个个怒视张勋。
又来个屠城的豺狗!
我等就活该被屠吗?
刘标更是拔剑向天,厉声大喝:“大汉农都尉刘标在此,谁敢屠我彭城!”
“今奉民意诛袁狗!可有敢战者,与我同呼!”
话音一落。
城头“诛袁狗!”声音此起彼伏,士气竟在这一刻到了巅峰。
当城内协助守城的百姓得知张勋竟有屠城之意时,也纷纷发出了“诛袁狗”的怒吼。
魏续愣愣的看向左右及城内愤怒的百姓,难以置信。
这可是魏续入伍多年从未听过的军民怒吼。
以往看到的百姓守城,那都是一个个极不情愿,别说同呼了,不跑就不错了。
而今日。
百姓竟然,同仇敌忾?
这就是刘公子的民望吗?
魏续看向刘标的眼神,多了惊讶,也多了钦佩。
王者之师,在于仁。
城头城内,愤怒的吼声让张勋的坐骑也受到了惊吓,差点没将张勋给掀落战马。
感受到丢脸的张勋,心中愤怒不已。
本以为大军到来,恐吓几句,就能吓得彭城军民开城投降。
结果却不知为何,竟然激怒了彭城的士民。
一群贱种,果然该杀!
张勋怒声大喝:“弓箭手向前,全都给我射杀!屠尽此城,一个不留!”
“避!”
见城下弓箭手出列,刘标长剑一挥,号令众百姓靠墙躲避。
箭矢如雨一般向城头倾泻。
有中箭者,有痛呼者。
无人因惧而逃,靠着城墙避箭的同时也在高呼“诛袁狗”。
各色旗子屹立在城头,随风飘动,仿佛在嘲笑张勋的无能。
如预料。
张勋不能凭空变出云梯、冲车、投石车,只能用弓箭来对城头实施压制和杀伤。
奇袭兵想出其不意,也带不了重型攻城器械。
“刘公子,贼兵箭矢太猛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魏续一边靠着城墙一边举着木盾抵挡弹射的流矢。
刘标也举着木盾抵挡:“不要慌,我刚从就说了。区区两万人,咱几个指定嘎嘎乱杀。”
魏续头都快晕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嘎嘎乱杀。
我们现在正在被贼兵嘎嘎乱杀啊。
“刘公子,我知道你是在激励我的士气,让我不要因此而胆怯,可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啊。”魏续更是丧气。
刘标一木盾敲向魏续的脑袋,骂道:“你这脑子是真的搓麻绳搓傻了吗?这里是彭城!”
“若无云梯钩绳爬不上城头,若无冲车撞不开城门,若无投石车也砸不烂城头护壁。”
“还有护城河在!”
“张勋有两万人有如何?挖土填护城河要时间,伐木打造云梯冲车投石车也要时间。”
“你以为温侯为什么让我守城?”
“因为只要我在彭城,彭城民心就在,也就不会有百姓惊惧去开城。”
“外无攻城器械,内无百姓开城,张勋除了在城下干瞪眼还能如何?”
魏续被敲了脑袋又被骂了一顿,委屈地道:“那我们也不能乱杀啊。”
刘标嘁了一声:“谁说我们得去乱杀了。我们负责在城头嘎嘎呐喊就行,自有人去城下乱杀。”
魏续愣住:“刘公子说的是援兵?可我们也没出城去求援啊。”
刘标嘴角一勾:“谁说援兵就得出城求援?早在得知袁术暗图徐州的情报时,我就秘密遣人去琅琊国调兵了。”
“我四叔来了徐州,家父在下邳的义从骑兵也就有了骑兵大将了,四叔是不会坐视我不管的。”
“若是运气好,去小沛的贼兵被击败或者没贼兵去小沛,以许汜的见识也定会让曹性驰援下邳。”
“这里是徐州,是家父和温侯的主场。”
“贼寇犯境,各城守备皆有便宜行事之权,又何须再派人出城?”
魏续挠了挠脑袋,感觉有些懵:“那四角的狼烟,又是怎么回事?”
刘标举盾格挡开一支飞矢:“四角狼烟,即意贼兵主力临城。不仅援兵会来,温侯也会回城。”
“哎不对啊。这四角的烽火台不是温侯让你打造的吗?这也是并州城池的必备。你怎么还问我?”
魏续忤着脖子:“我是冀州人,又不是并州人。我哪知道那么多!”
刘标沉默。
这理由我竟无法反驳!
城外的箭矢逐渐变少。
刘标举盾起身,瞅了瞅退入阵中的弓箭手以及立在牙旗下的张勋,大笑嘲讽。
“张勋,你这个大将军,言过其实啊。”
“十万人来取彭城,喊得倒是挺有声势的,可你这十万人来取彭城,粮食够吗?”
“你知道十万人一天要吃多少粮食吗?”
“我给算算,至少万石!”
“你远道而来,这万石粮食运到彭城,至少也得一万民夫吧。”
“你有一万民夫吗?”
“忘了,一万民夫也得吃饭,那就是二万石?三万石?这三万石又得多少民夫啊。”
“唉,我算术差,算不清了。”
“城下的诸位,你们能算清吗?算不清就得饿肚子啊。”
“不如降了吧!只要你们肯降,就不用跟着张勋饿肚子了。”
“听说你们在淮南吃河蚌充饥?那是人吃的吗?彭城有五谷杂粮,有鸡鸭羊豚,管够。”
魏续惊愕的看向刘标。
有没有搞错!
虽然城下没有十万贼兵,但刘公子你竟然劝降?
城下的张勋也是惊得不轻。
真是狂啊!
我带着两万大军来打彭城,竟劝我的兵投降?
城头。
刘标话语不休。
“城下的兄弟啊,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没粮谁卖命啊。”
“你看。你们没云梯、没冲车、没投石车,连个竹梯子都没有,总不能飞上城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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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没猜测,张勋肯定要让你们去挖土填护城河,伐木打造攻城器械,还可能让你们去挖地道偷偷入城。”
“你看,这些我都猜到了,你们来攻城那不就是来送死吗?”
“若是你们肯降,我保证让你们人人有地,人人有房,人人有粮吃,岂不是比在淮南吃河蚌睡茅庐的强?”
城头的军民也开始起哄,纷纷呼喊。
“城下的兄弟,你们肯定也有徐州人,回来吧,在彭城有田有地有吃有穿。”
“刘公子还会教农术,亩产能两石!”
“什么两石,分明是亩产十石!”
“十石都少了,刘公子说了,有个什么汜胜之书,能亩产百石。”
“大家都有粮吃了,还打什么打啊,你们降了吧!”
“......”
城头的呼声越来越离谱。
城下的袁兵竟然真的开始窃窃私语了。
张勋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交头接耳者,斩!”
桥蕤反应更快:“擂鼓!吹号!”
鼓声起,号声响,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城头的呼喊。
“可惜,没有大喇叭啊。”
刘标有些怀念后世的农村大喇叭了。
大喇叭一出,全村都得竖起耳朵听。
魏续讶然问道:“什么大喇叭?”
“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记住,那是个能让你大声嘎嘎的好东西就行。”刘标的目光看向东南方。
“四叔终于来了。”
“我们也擂鼓,都将旗子摇起来,助威声喊起来!”
城头鼓声骤起,军民摇旗,“杀袁狗”的呐喊声再次响起。
张勋吃了一惊,忽又听得后军一阵惊呼。
一个偏将惊惧而来:“禀大将军,有骑兵!有骑兵!”
“赵”字将旗飘舞。
银枪白马,虎威乍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骠骑为证。”
骠骑者,既指健壮善奔的骏马,亦指英勇善战的骑兵。
有了骑兵大将的义从骑兵,连名号都翻了新。
五百骠骑义从策马持弓,挂枪背刀,呼喊名号,如同一群虎豹往张勋的后军冲杀来。
弓起弦响,箭夺人命;枪刺马嘶,刀断贼首。
首当其冲的袁兵,刚有将校偏将要向前,就被无情射杀,一个个变得惊慌不已。
“桥蕤,速去后军!”
张勋看得真切,若让赵云这支骑兵在后军横冲直撞,大军都得被冲散。
张勋同样有骑兵。
昔日袁术空手套白狼,从公孙越和刘和手中得了几千幽州突骑。
虽然这些年折损不少,但也是有单独的骑兵编制的。
桥蕤刚引骑兵去战赵云,西北方向又出现一支兵马,正是闻狼烟而来的曹性。
“大汉平南将军、温侯麾下校尉曹性,奉令讨贼!”曹性一箭射出,袁兵一将当场殒命。
张勋没有惊慌。
赵云只有五百骑,曹性也只有千人,还不足以让张勋慌神。
“以为有援军,我就会怕了吗?”
“区区千人,有何可惧!”
张勋连连下令,将曹性的千人援兵给围了起来。
还未等张勋得意,东北方向又有一支兵杀来。
“大汉骑都尉臧霸,奉令讨贼!”
“大汉骑都尉孙观,奉令讨贼!”
接二连三的援兵出现,张勋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好!”
张勋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西北、东北、东南都出现了徐州兵,那么西南方向的吕布?
怕什么,来什么。
一骑斥候西南方向急急本来:“报!禀大将军,吕布正往彭城而来!”
彼其娘也!
雷薄陈兰这两个废物,连吕布都牵制不住吗?
张勋终于慌了。
本是奇袭彭城,如今竟然变成了四面被埋伏?
“鸣金收兵,撤!”
张勋不敢恋战。
彭城下的这三支兵马人数不多,对张勋造不成多少的杀伤。
可若加上砀县而来的吕布,就足以对张勋这两万兵马造成致命打击了。
张勋更怕的是,若下邳的刘备也觉察到了淮阴的戚寄是疑兵,也引兵来彭城,那想走都走不掉了。
什么明取颍川、暗图徐州。
什么兵分四路、虚虚实实。
什么正奇相辅,堪比韩信。
惯用巧计者必为巧计所破。
张勋再也没了来时的骄傲,也没了听桥蕤吹捧时的得意。
若不能尽快抽身战场又被围在彭城外,真就得投降了。
城头。
刘标看着向来时方向撤兵的张勋,向魏续咧嘴一笑:“魏校尉,你看这难道不是在嘎嘎乱杀?”
“我们负责嘎嘎,他们负责乱杀!”
魏续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刘公子,你四叔会来,我不惊讶;臧霸和孙观会来,我也惊讶。”
“可为什么曹性也来了?他就不怕小沛丢了吗?”
刘标轻笑:“魏校尉,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被众将轻视吗?”
魏续不假思索:“我是温侯的亲戚,他们都觉得我不配为校尉。”
刘标摇头:“你是不是温侯的亲戚,这不重要;我还是温侯的准女婿呢,你可有见到谁在轻视我?”
“诚然,论悍勇你不如张辽、宋宪、侯成,论统兵你不如高顺,论弓马你也比不上成廉、曹性。”
“可这些都不是本质。”
“真正的本质在于:你没有自信。”
“若无自信,人就没有精气神,没了精气神,自然就会受人轻视。”
“董仲舒有天人感应论,认为天意难测,人力有穷,人难定天,王者应承天意以从事。”
“然,人之所以为人,那便是不到最后就不会认输。”
“即为:人定胜天!”
“虽然我是靠张闿泄密才知道袁术会明取颍川、暗图徐州,但我不会因此而惊慌失措、失去自信。”
“哪怕彭城只有两百军士,我也可以笑着对旁人说二百对二万,优势在我。”
“这便是我的自信,也是我的精气神。”
“曹性会来也是因为曹性有自信,自信小沛不会再有贼兵侵袭,彭城才是决胜的关键。”
见魏续低头沉默,刘标又拍了拍魏续的肩膀:“魏校尉,你其实也不用沮丧。”
“这城头的旌旗,大部分都是用你搓的麻绳挂起来的,没有一条断了。这也是你的自信,你的精气神。”
“你若是在战场上有搓麻绳的自信和劲头,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啊。”
魏续瞪大了眼睛:“刘公子,我刚有些领悟,你又提麻绳。我难道就得搓一辈子麻绳?”
刘标轻笑:“有麻绳的存在,至少你的存在感要比曹性强,这难道不应该自信?难道不应该嘉奖你的精气神?”
魏续嘁了一声,偏头不想再理会刘标。
心中,刘标方才的话,也让魏续多了几分触动。
从吕布部署任务的时候,魏续就一直觉得彭城守不住,最后更是有不战而逃的想法。
反观刘标,哪怕张勋来了两万兵,也自信张勋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彭城,自信援兵会及时抵达。
魏续握紧了拳头。
【郝萌死后,曹性也成了校尉,也跟我平起平坐了。】
【今日一战,曹性又立了功,我也得立功才行,堂堂正正的立功。】
张勋来得急也去得快。
虽然有些狼狈,但退的及时,这大军也没折损多少。
赵云等人的兵少,也对张勋构不成重创优势。
不多时。
赵云等人收兵回城来见刘标。
彭城有了兵马,刘标的底气也更足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彭城不是张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四叔可遣快马入下邳,让家父派兵走取虑入睢水,断张勋的退路。”
“我要趁着张勋奇袭失利的机会,拿下整个沛国!”
“曹操能将袁术撵去寿春,我父子同样能将张勋撵回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