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破城、擒将,我三叔四叔超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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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不归吕布管。
如此客气,也是之前骑射对决的惺惺相惜,以及对刘标的爱屋及乌。
刘标最尊敬的“四叔”,吕布多多少少都得给几分面子的。
将这三万石谷让刘标来处置,赵云心中也是放心的。
以刘标的性格,必不会放任沛国境内的饥民不管。
“就依温侯之意。”
赵云进退有礼。
商议了军情后,吕布遂又派斥候前往竹邑城方向打探情报。
内政的事交给刘标,吕布很放心。
追杀张勋的事自然就得吕布等战将来了。
翌日。
吕布与赵云同往竹邑,又留臧霸、孙观守相县,提防相县以西的谯县舒仲应闻讯出兵。
大军沿着睢水一路往东南方向推进,来到竹邑城下。
看着竹邑城头林立的旌旗,吕布和赵云同立阵前。
“大汉平南将军、温侯吕布在此。张勋,可敢出城一战!”吕布扛戟策赤兔,如虎豹般的嗓音直贯城头。
城头的袁兵竟不由自主的惊惧。
几日前,是袁兵在彭城城下耀武扬威。
几日后,成了袁兵在竹邑城下被耀武扬威。
闻讯的张勋,跟桥蕤、雷薄、陈兰登上城头。
见城外步骑整齐,吕布扛着长戟策马来回溜达,张勋不由怒骂:“欺人太甚!”
本想今日分兵去符离,这人还没去吕布倒是先来了。
“雷将军、陈将军,可敢出城与那吕布一战?”张勋盯着城下的吕布,冷声喝问。
雷薄和陈兰对视一眼,皆有不愿之意。
虽说跟张勋合兵后还有两万余步骑,但自彭城一路败到竹邑,士气都快跌没了。
这个时候出城去跟吕布一战,那就是纯找死。
打仗又不是只比人多。
雷薄昨夜才跟张勋有冲突,不想理会张勋的点将。
陈兰委婉拒绝:“大将军,军中士气未复,不宜出兵。”
张勋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点将。
“张勋,为何不敢出城一战?”
“你一个大将军,难道还会怕本侯一个小小的平南将军吗?”
吕布高声再呼。
虽然有自贬之词,但这语气怎么听都有嘲讽。
潜意思:大仲的大将军惧怕大汉的平南将军,这大将军当了有什么用?
张勋气得眼都瞪圆了。
想战吧,士气未复,出城就是找虐;不战吧,吕布这嘲讽太狠,让张勋难以忍受。
见张勋不应战。
吕布又笑:“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本侯连五千步骑都没有,你怎么也有五倍于本侯的步骑吧?”
“难怪你这大将军连战连败,怕是连这兵书都没读过。袁术怎会用你这废物当大将军?”
张勋一拳砸在城头。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我没读过兵书?
我乃士家子,自幼习文练武,你这北疆武夫,岂会比我读书多?
恨归恨。
张勋也不敢出城自取其辱。
瞥了一眼左右惊惧的军士,张勋故作镇定,高声大喝:“吕布,有本事你就来攻城;没本事,就回你的彭城。”
“大丈夫立于世间,靠的是兵法武艺立军功,不是在这徒逞口舌之利。”
吕布大笑:“看来本侯被小觑了啊。”
招了招手。
秦宜禄将背上的硬弓和羽箭递到吕布手中。
吕布看向赵云:“子龙,昔日你我虽然比试骑射,但比的只是单独的骑术和射术。”
“不如你我再比一比御马挽弓,就以城头的旌旗为目标如何?”
“谁射落的旌旗多,谁就更胜一筹。”
赵云目测了城头旌旗的距离,轻笑一声:“云也正有此意。”
城头的张勋听不到吕布和赵云的声音,只看见两人说了一阵就开始在城下跑马,顿感疑惑。
忽然间。
张勋脸色一变,连忙蹲身缩头。
下一刻。
张勋右边的旌旗跌下,竟被一箭射落了!
吕布大笑:“子龙这一箭断索的本事,越发的精湛了!”
下一刻。
吕布也取箭挽弓,箭若流星,直接将张勋左边持旗军士的右手射穿。
军士吃痛,旌旗倒下。
赵云亦是大笑:“温侯箭术,亦是令云钦佩。”
两箭倒两旗。
城下的徐州兵纷纷呐喊高呼,惊得城头的袁兵更是心惧腿颤。
张勋狼狈的站起身,既惊惧赵云和吕布的箭术,又恨己方竟无人可以“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连射倒了八面旗帜,赵云和吕布这才停下,城头的袁兵士气又骤降三分。
桥蕤谏言:“吕布这是在故意激怒大将军,大将军切莫上当。”
“我观吕布未带攻城器械,只要大将军不出城,吕布就奈何不了大将军。”
“等吕布粮尽,自会退兵。”
虽然桥蕤说得很有道理,但张勋这心中颇不是滋味。
竟然要拖到吕布粮尽!
愤恨归愤恨,张勋也没头脑一发热就出城跟吕布厮杀。
严令众将不可擅自出城后,张勋就离了城头。
眼不见就心不烦。
吕布见张勋无出城之意,遂令十几个大嗓门的军士在城下喝骂,又令军士伐木、依睢水立寨。
到了晚上。
雷薄和陈兰来见张勋。
“吕布得了相县,有谷补给军需,在这竹邑城外待一个月都不会粮尽。”
“可竹邑城的粮食不够我军吃一个月的。”
“唯有分兵去符离,取两城粮食度用,亦可为掎角之势。”
“请大将军许我二人趁夜分兵去符离。”
张勋冷冷的盯着雷薄和陈兰:“两位是要临阵而逃?”
雷薄脸色一变:“大将军此话何意?”
张勋冷哼:“即便要分兵去符离城,也是我这大将军去。你们这是想让我这大将军在竹邑城抵挡吕布?”
陈兰干笑一声:“大将军误会了。我二人请命也是在为大将军分忧。”
雷薄忍住怒气:“大将军的意思,我二人得留在竹邑?”
张勋摇头:“当然不是。我跟你二人同往符离,竹邑我会留下桥蕤驻守。”
雷薄陈兰对视一眼,张勋这是不信任我二人啊!
“怎么?不愿意?”张勋冷笑:“你们也可以选择留在竹邑城。”
陈兰按住要发火的雷薄,领命道:“大将军误会了,我二人岂会不愿?愿遵军令。”
“速去准备。”张勋挥了挥手,让雷薄陈兰退下,又召来了桥蕤。
“桥将军,竹邑粮草不多,必须分兵符离。”
“我本想让雷薄和陈兰分兵去符离,又怕这二人去了符离后又引兵回寿春,将你我二人留在竹邑。”
“故而,我会跟雷薄和陈兰同去符离,这竹邑城就由桥将军驻守。”
桥蕤睁大了眼:“大将军,末将一人镇守,恐怕守不住竹邑。不如让雷薄和陈兰分一人留在竹邑。”
张勋冷哼:“桥将军以为,我没这么想过吗?可方才二人就联袂而来,同请命去符离。”
“若分一人留在竹邑,我担心这二人会弃城而逃。”
“你的才能远胜于雷薄、陈兰,只要你我为掎角之势固守竹邑、符离二城,吕布再骁勇也奈何不得。”
“你莫要担心。等回了寿春,我必表奏你为前将军。”
张勋一阵利弊PUA,让桥蕤有苦难言。
最终。
桥蕤只能含泪领了独自驻守竹邑的军令。
趁着夜色。
张勋留了五千步骑给桥蕤,引雷薄陈兰二将沿着睢水直奔符离城。
“终于分兵了!”
探得情报的吕布,不惊反喜。
虽然袁兵士气低迷,但竹邑袁兵太多,城内有粮又是守城,吕布想拿下竹邑也很困难。
分了兵就不一样了。
竹邑吕布来打,符离城自有下邳的刘备派兵去攻。
翌日。
吕布一面令人当着城头袁兵的面打造攻城器械,一面又令人挖土填塞护城河,看得城头的桥蕤心惊不已。
“城头的诸位。”
“这竹邑城虽然有护城河,但终究是会被填干的;这城墙也不高,等本侯打造出绳梯也可攀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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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已经被张勋放弃了,又何必再为张勋死战。”
“不如降了本侯。愿去徐州者,可分田宅;愿回淮南者,本侯绝不强留。”
比起张勋的劝降,吕布的劝降话术更攻心。
跟着刘标的时间久了,吕布也对攻心术有了一定的领悟。
这话一出。
城头的袁兵果然有了骚动。
桥蕤顿感不妙,大喝道:“不要受了吕布的蛊惑!大将军是分兵去符离城,不是抛弃我等。”
吕布大笑:“符离早就被下邳的徐州牧刘备攻占了。”
“张勋若是真的是去符离,那是自寻死路。”
“你们这群军中小卒,又岂会明白张勋的想法?”
“张勋可是大将军,命贵,跟你们能一样吗?”
“本侯承诺:先出城投降的一百人,不仅可以分得田宅,还可以得到财币千钱、帛一匹。”
城头再次骚动。
符离被刘备占了,张勋去不了符离那岂不是就得跑路?
张勋跑了,那竹邑城的不就被抛弃了?
恐慌一旦滋生就会漫延。
见军心不稳,桥蕤只得拔剑恐吓:“有敢出城者,杀无赦!”
见状。
吕布又在城下大呼:“若有愿意出城投降的,不要着急。本侯会给你们三日时间。”
“这三日,你们就各想办法出城。”
“这田宅钱帛虽然重要,但也得有命来拿啊。”
这话一出。
城头的骚动竟然平息了不少。
桥蕤心中更惊。
这怎么防?
看着周围心思各异的军士,桥蕤只能抽调亲信在四门巡视。
吕布守信。
说三日就三日,只让军士城下打造攻城器械和挖土填护城河。
有时候。
剑不出鞘威胁才是最大的。
终于。
有城内袁兵忍不住田宅钱帛的诱惑,按捺不住对城破的恐惧,偷偷自城头吊绳出城。
吕布更是当着城上众人的面,给了投降的袁兵钱帛和田契宅契。
看着城下得了田宅钱帛欢呼的军卒,城头的袁兵红了眼。
若不是桥蕤的亲信在城头巡视、城门又有兵卒严加把守,城头的这些红眼袁兵早就出城了。
一连两日。
用各种办法出城的袁兵已经超过五十人,也有不少袁兵因为出城被桥蕤下令斩杀。
桥蕤的身心也变得疲惫。
巡视城楼和城门的桥蕤亲信,也同样疲惫。
到了第三日。
吕布再次加了赏赐:“生擒桥蕤者,赏良田千亩;生擒军中将校者,赏良田百亩。”
桥蕤脸色大变。
城头将校也变得人人自危。
就在城头慌乱之计,一面大旗自符离方向而来。
为首者大呼:
“大汉徐州牧刘备麾下,中郎将张飞奉命前来!”
“符离城已被我攻破,特来助温侯一臂之力!”
桥蕤大惊失色。
城头袁兵更是惊惧。
桥蕤拔剑大呼:“此乃贼兵诡计,有交头接耳者,立斩!”
为了稳住军心,桥蕤亲自带队在城头巡视。
有敢犯令的,皆杀之。
到了日中。
桥蕤困得不行,倚墙休憩。
一群袁兵交头接耳,向桥蕤走来。
或是扑向桥蕤的亲兵,或是扑向桥蕤。
麻绳一捆,直接将桥蕤捆了个结结实实。
“尔等贼子,竟敢缚我!”
桥蕤大惊失色,想挣扎却是挣不开。
一个袁兵向城下大呼:“桥蕤已被我等生擒!温侯快快入城!”
桥蕤怒声大骂:“谁敢出城,我砍了谁!杀了这几个犯上作乱的,我必奏请明上,为尔等封官加爵!”
一个袁兵直接割下衣布,塞到桥蕤口中。
汗臭味差点没将桥蕤给熏晕。
“速抢城门!”
“别让人抢了功!”
这群袁兵动作迅速,显然早就谋划许久。
不多时。
城门开启,众袁兵将刀架在桥蕤脖子上,跟城门口的袁兵对峙。
吕布冷笑一声,陷阵营飞奔抢夺城门,很快就控制了竹邑四门。
“将桥蕤押上来!”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桥蕤,愤怒的瞪着双眼。
刚将桥蕤口子的破布扯出,桥蕤就怒声大吼:“可速斩我,桥蕤不降!”
吕布讶然:“袁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宁死不降?”
桥蕤冷哼:“忠臣不事二主!你这反复无常之辈,又岂识忠义?”
吕布不怒反笑:“你在激怒本侯,想让本侯一刀宰了你以全你的忠义之名。”
“可本侯不仅不会杀你,还会设法劝降你。”
“宋宪听令。”
“将桥蕤押去相县,让本侯的好贤侄好好劝这位桥将军归降。”
桥蕤又惊又怒:“吕布,我既然被你生擒,你又何必辱我!”
吕布又将破布给塞了回去,让宋宪将桥蕤押走。
赵云摘下头盔,“中郎将张飞”只是赵云假扮:“温侯这是何意?”
吕布轻笑:“贤侄曾说,彭城正值用人之际。若遇忠勇之士,能擒则擒。”
“昔日布擒了韩胤,韩胤亦被贤侄劝降;布就想,若贤侄能将桥蕤也劝降,岂不美哉?”
赵云暗暗惊叹。
吕布有这样的器量,难怪能成一方之雄。
入了竹邑城,吕布将降卒聚在一起,兑现了最初的承诺。
愿回淮南的,皆放其离开。
次日。
吕布留守竹邑整军,赵云则是引骠骑义从前往符离。
刚到符离,赵云就探得符离被围,正是自取虑沿睢水来的张飞。
“翼德!”
赵云率骑入阵来见张飞。
见到赵云,张飞亦是兴奋:“子龙来了符离,定然攻克了竹邑。”
赵云点头:“温侯用了攻心计,云又打着翼德的旗号谎称破了符离杀了张勋,迫使竹邑袁兵生擒了桥蕤。”
张飞大笑:“俺虽然没有真的破了符离,但也将张勋围困在符离。”
“张勋这厮,兵力虽然比俺多,但胆怯不敢出城。”
赵云看向符离城头,亦笑:“张勋自彭城一路败到符离,又岂敢出城?”
“云这次带了桥蕤的将旗,可先吓一吓张勋。”
张飞点头:“俺也正有此意。张勋军中士气本就低迷,若再得知竹邑被克、桥蕤被擒,俺料张勋必会惊惧弃城。”
赵云遂令夏侯兰挑着桥蕤的将旗,来到符离城下大呼:“张勋,竹邑已被拿下,桥蕤也被生擒。”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看到城下那飘扬的桥蕤将旗,城头的张勋惊得头皮发麻。
这才三日,桥蕤就丢了竹邑?
废物!
亏我还想表奏你为前将军,竟连三日都守不住!
雷薄和陈兰也有些慌。
符离成孤城了!
“大将军,不能再固守符离城了。吕布破了竹邑,张飞也来了符离,刘备的大军定也会向符离赶来。”
“撤吧!”
陈兰急谏。
张勋咬牙:“谁断后?”
雷薄和陈兰纷纷低头。
断后?
这个时候还断后不是送死吗?
张勋冷哼一声:“既无人断后,今夜兵分两路出城。你二人往蕲县方向撤退,我往淮陵方向撤退。”
兵分两路,那就是赌命了。
这个提议很公平。
雷薄和陈兰对视一眼,拱手应命:“谨遵大将军之令。”
是夜。
张勋令军士在城中放火。
趁着火势,张勋引兵直往淮陵方向急追,雷薄陈兰则往蕲县方向逃窜。
“真是贼性不改。”
看着城内被大量烧毁的民房,张飞气得大叫。
赵云亦是脸色铁青。
张勋可以不管百姓,张飞赵云不能不管百姓,刘备的民望就来自于百姓,又岂能败坏。
相县。
刘标押运辎重粮草抵达。
臧霸和孙观出城,向刘标具言相县粮草和赵云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