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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恭喜大家!你们已成功踏入了八奇思考领域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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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单独留下刘晔。

陆议分兵去了汝阳,军中能绝对信任且可以商议军情的,就只有人称佐世之才的刘晔了。

虽说刘晔私德有亏,但论筹谋画策、知人料事,刘晔跟陆议是同一个档次的。

如今兴汉有望,身为光武后裔的刘晔,是不会想着去投曹操的。

更何况。

刘标用人,举贤不避亲。

刘晔是光武后裔,又有佐世之才,今后定能为子孙赚得一份可以继承的家业。

关羽北伐,刘晔跟关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故而。

刘晔对辅佐关羽,尽心竭力。

只要能想到的,刘晔都会知无不言,也会直言劝谏。

“纪灵、孙河回报,满宠放弃了上蔡城,又搬空了府库的钱粮。”

“这是欺关某下达了不得扰民的军令,想以此巧计拖延时间。”

“既是拖延时间,必有阴谋。”

“原本关某还想不明白,吕凯送来的情报正好解开了关某的疑惑。”

“满宠以及曹操的援兵于禁,这是盯上了孙贲吕岱这支偏军。”

“昆阳和叶县离得远,即便派兵驰援,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关某有意分兵围定颍,逼于禁回军,再与于禁城外决个高低。”

“子扬以为如何?”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关羽徐徐道出心中的想法,欲跟刘晔印证。

刘晔分析道:“满宠在上蔡城挡住了纪灵和孙河的轮番进攻,都不曾想过放弃上蔡。”

“由此观之,提议放弃上蔡,不是满宠的本意,应与新来的于禁有关。”

“我不曾听闻,于禁善谋。”

“而曹操麾下,如今能议军谋者,以荀彧、荀攸、钟繇、郭嘉、贾诩为主。”

“荀彧为尚书令,职在抚宁内外,不会轻离许县。”

“钟繇坐镇关中,亦不会远涉汝南。”

“郭嘉擅长奇策,又深知曹操秉性,是曹操最信任最亲近的谋士,内外诸事常与郭嘉商议,亦不会让其轻离身侧。”

“贾诩为人平和,又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或会向曹操献策,但绝不会来汝南。”

“荀攸为人低调,又曾用分兵计在白马败颜良、助曹操计斩文丑,最擅长的是以众敌寡的正兵之谋。”

“观如今情报,我料来汝南助于禁议军谋的,定是荀攸!”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刘晔没有直接回答,是否要分兵围定颍且与于禁城外决高低,而是先分析出了于禁的军师乃是昔日败颜良斩文丑的荀攸。

倘若对手只有于禁,关羽的战术是没问题的。

大将对决。

没有谋士那么多的层层部署。

始终得比统率。

然而。

对手若再加个荀攸,就不能考虑得太简单了。

颜良文丑,乃是河北上将。

却遭了荀攸算计,一个败一个死。

若没有刘标介入官渡,颜良文丑,都得死。

关羽细细思索。

良久。

关羽抓住了眉目:“关某分兵掠取他县,本意就是逼于禁出城军争。”

“料想以于禁的本事,不难猜到;若荀攸也在于禁军中,于禁依旧要与关某出城军争,必也会想方设法,分关某兵势。”

“关某若分兵围定颍,正合了荀攸的意,于禁若败了孙贲吕岱也未必会回军。”

“满宠丧胆不肯出城,定颍守军不足为虑。”

“嗯.....”

关羽再次沉吟片刻,又道:“可在定颍虚张声势,假意围城,主力直奔昆阳和叶县。”

“正好趁着孙贲擅自违令,以孙贲为蝉,以于禁为螳螂,关某则当那伺机在后的黄雀!”

刘晔拊掌赞道:“将军英明!然而满宠胆略不俗,不可小觑,在定颍虚张声势的,得跟将军面貌相似。”

关羽大笑:“坦之就在军中,可让坦之穿戴关某盔甲,在定颍骂战。”

跟刘晔仔细商议了细节,关羽一面令关平打着旗号前往定颍,一面挑选精锐步骑走小路直奔昆阳方向。

而在昆阳和叶县。

由于于禁故意散布流言,两县士民惊恐不安。

兵祸即人祸。

兵匪不分家。

两县士民常年受到兵祸,又听得流言称吕岱孙贲缺粮,跑的跑,藏的藏。

大量的士民涌进昆阳和叶县两城,又引起了城内士民的不安。

还未等孙贲和吕岱攻城,两县的守将就已经调动了城内士民“同仇敌忾”的情绪。

以至于孙贲拿着路招的人头以及各将校旌旗在昆阳城下劝降时,回应孙贲的只有城头的怒骂和弓箭。

看着城头“自发”守城的百姓,孙贲整个人都傻了。

我要破城,干城中百姓何事?

我又不抢你们的钱粮!

不知道我等一路,沿途城乡秋毫不犯吗?

孙贲大意了。

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断言昆阳城小兵少,见了路招的人头和各将校旌旗,就会丧胆投降。

压根没想到。

荀攸早就料到了孙贲的想法,一个小小的流言计,就坏了孙贲的封侯梦。

孙贲军中的粮草,不足以支撑孙贲就地伐木打造攻城器械强攻昆阳。

孙贲也未想过昆阳还需要强攻!

看着城头严密的防守,孙贲只能放弃昆阳,引兵来叶县。

然而刚到中途,孙贲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吕岱。

“吕太守,可有拿下叶县?”孙贲语气急迫,心中泛起一阵恐慌。

而吕岱的答案,让孙贲的恐慌加剧。

叶县,同样不肯投降,且防守严密有百姓助守!

完了!

孙贲面如死灰。

昆阳和叶县都不能破,军中粮草又不足,关羽又下达了不许扰民的军令。

这支偏军,已经成了孤军。

还是支缺粮的孤军!

“吕太守,是我连累了你。”孙贲语气苦涩。

吕岱安抚道:“孙太守莫慌,幸好我等给关将军送了战报。关将军听闻我等来打昆阳和叶县,定会驱兵接应。”

孙贲沮丧道:“我等没能拿下昆阳和叶县,不日就会遭到于禁的大军围堵,关将军离得远不知我等变故,又如何接应?”

“我等若败,于禁再回身反攻,关将军派来接应的援兵恐怕也会受到埋伏。”

“我犯死罪了!”

吕岱见孙贲没了斗志,厉声大喝:“孙贲!”

“你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岂能一遇险境就心灰意冷?”

“战场变故,本就变幻莫测,岂能事事顺如心意?”

“趁着军中尚有粮草,立即折返回西平,只要到了西平,就有机会撑到关将军的援军到来。”

“如此胆怯,你不如将兵马给我,你自刎当场!”

被吕岱一阵喝骂,孙贲犹如溺水中的人抓住了延伸到河中的一根树枝,终于有了挣扎之心。

想到家中的妻儿老小,孙贲咬了咬牙,道:“吕太守,我现在心乱如麻,我麾下兵马,暂由你指挥。”

“我听你命行事!”

见孙贲恢复了理智,又果断的让出了兵权,吕岱暗暗松了口气,道:“自叶县返回时,我遇到一群百姓,称到处都在传我军粮草不足,会袭扰乡民。”

“这定是于禁散布的流言计,想令我等无法顺利拿下昆阳和叶县。”

“此去西平途中,极有可能遭到于禁的拦截。”

不待吕岱开口,孙贲愤然而道:“我来断后,我犯了大错,唯死而已,不能拖累了吕太守!”

吕岱欲言又止,又改了语气,道:“不用死战,你若战死,军心必乱,你我都得安全撤回西平!”

就在两人引兵急回时,于禁也探得了关羽大军直奔定颍。

闻讯,于禁大喜:“如军师所料,孙贲吕岱定也违背了军令,否则关羽不会亲往定颍,这是想用围魏救赵之计,逼我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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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截杀孙贲吕岱之时!”

“来人,传我军令,召昆阳、叶县两县兵马,立即出兵合围!”

于禁的执行力很强。

在得到关羽大军直奔定颍的情报后,于禁立即拔营起寨,截击孙贲吕岱。

吕岱孙贲通往西平,中间隔了条澧河。

这也是于禁为吕岱孙贲挑的死地!

就在吕岱孙贲刚刚渡河一半,于禁就下令全军出击,猝不及防的吕岱孙贲,难以抵挡于禁的攻势,不得不退回澧河北岸。

于禁又渡河猛击,将吕岱孙贲围在了一个小山中。

也幸得如今是八九月,山中水源不缺,否则要不了三日,吕岱孙贲就得渴死在山中。

而在外围。

目睹吕岱孙贲兵败被围的吕凯,心中焦急不已。

关羽的军令尚未传到,吕岱孙贲就兵败了!

到了夜间。

吕凯趁着夜色,走陡峭处攀上了小山。

见到吕凯返回,吕岱大惊。

得知吕凯走陡峭处攀登而来,吕岱气得破口大骂,最后还是孙贲劝谏才止住了吕岱的怒火。

吕凯等吕岱骂完了,这才道:“阿父消消气,我奉关将军军令而来,若不能见到阿父和孙将军,我就有罪无功了。”

吕岱瞪着眼,又想开骂。

我让你去送信,就没想让你回来。

我就你这么一个独子!

若你我都死了,我吕家岂不是绝后了?

只是当着孙贲面,吕岱又不好直接骂出来,只能憋着气问道:“关将军让你传什么命令?”

吕凯看了一眼孙贲,道:“关将军说,许阿父和孙将军,便宜行事之权。”

吕岱心惊。

孙贲则是惊愕问道:“关将军,真许了我便宜行事之权?没有怪我擅违军令?”

吕凯摇头,面不改色的胡诌道:“关将军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许了阿父和孙将军便宜行事之权,是为了避免战后军正官依军规论罪,伤了有功之将的心。”

孙贲脸色一阵青一阵紫,陷入了沉默。

吕岱心中有了猜测,又问:“关将军可曾说过,是否会派援兵?”

吕凯再次摇头:“这等机密,不是我能知晓的。不过我听庐江太守有分析,路招应该是违背了于禁的军令来劫营。”

“阿父和孙将军也违背了军令去取昆阳和叶县,曹操授予于禁的密计就不能用。”

“如今都不能知彼,只能靠各自的能力去抓住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战机,或斗智或斗勇。”

思考片刻,吕岱判断道:“孙太守,不要气馁。”

“关将军虽然没明说,但肯定会派援兵来支援,亦或者强攻上蔡定颍迫使于禁回军。”

“于禁定不敢在此地,与我等对峙太久。”

孙贲依旧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孙贲这才睁着斥候的眼睛,道:“吕太守,我有个计划,或能脱困!”

“于禁来势汹汹,我军粮草又不足三日,拖不到于禁撤兵的。”

“我准备带死士下山诈降,若见营中火起,你可引兵突围。”

吕岱大惊:“孙太守,关将军并未怪罪于你,你又何必如此?”

孙贲叹气:“我擅违军令,不仅没能攻下昆阳和叶县,还损兵折将害众将士困守孤山。”

“我已经犯了死罪!”

“关将军虽然许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其实是在担心我会走投无路后会临阵倒戈。”

“说实话,我的确有过这种想法。”

吕岱更惊:“孙太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贲苦笑道:“我父亲死得早,自小我抚养弟弟长大,什么苦我都吃过。”

“虽然我看似作战骁勇,但我其实很怕死的。”

“我不在乎跟着谁,只在乎跟着谁能活命,能有富贵。”

“叔父死后,我投了袁术;见袁术势弱,我又投了孙策;孙策死后,我又帮孙权。”

“曹操拉拢我兄弟时,我也想过投曹操;后因孙权想杀我兄弟,陛下又得了江东,我又转投陛下。”

“困守此山时,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再投曹操;即便我不投,我和我的家小都会被论罪;投了或许还能拿吕太守换我的家小。”

“吕太守别气。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我不想死,也不想家小被论罪。”

“只是没想到,吕凯今夜带来了关将军许我的便宜从事军令。”

“关将军是在告诉我:不论我做了什么,家小都不会被论罪。”

“我注定封不了侯了,也对不起因我而死的将士,我犯的错,就由我来弥补吧。”

吕岱又问:“你用什么借口,让于禁相信你投降?”

孙贲道:“曹彰娶了我的女儿,以此为借口,于禁必会信我。”

见孙贲已有了赴死之意,吕岱欲言又止。

最终。

吕岱化为一句叹息:“孙太守,我会将你的话,如实转告给关将军的。”

孙贲笑道:“如此甚好!吕太守,是我贪功冒进,害你也身处险境,今夜就为你准备一条生路。能不能突围,就看你的本事了。”

待孙贲引死士下山,吕凯担忧问道:“阿父,孙贲可信吗?”

吕岱蹙眉:“不知。但今夜若是山下火起,那怕是假也得突围!不能让将士都折在这里!”

山下。

于禁营中。

于禁正跟荀攸商议军情。

值夜小校忽然来报:“将军,孙贲前来请降。”

孙贲?

于禁蹙眉:“莫非有诈?”

荀攸拿捏不准,道:“孙贲的女儿是明公的儿媳,未必是诈;不过也不能不提防,且看孙贲如何说。”

于禁点头,遂令孙贲入内。

见孙贲不跪,于禁喝道:“既是来投降的,为何见了本将不跪?”

孙贲傲然:“我跟韩公乃是亲家,你一介外将,敢让韩公的亲家跪着行礼?”

于禁听得恼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诈降的吗?如此诡计,岂能瞒我?”

孙贲呵呵:“我败了我认,我女儿是韩公的儿媳,我需要诈降吗?”

于禁蹙眉:“那你为何要投降?你若投降,岂不是让你家小受难?”

孙贲不假思索:“这我都想好了。我贪功冒进,不仅没能夺得昆阳和叶县,还损兵折将。”

“即便我突围成功,我也犯了死罪,家小也会受到牵连。”

“可今夜若擒了吕岱,我可以用吕岱去换我的家小,那我和我的家小都能活命,我也能救吕岱一命。”

“即便今后不能再为将,有我女婿曹彰在,我也能活得很好。”

“能活命,又能保住家小,我为什么不投降?”

“换做是你,你难道不会投降吗?”

孙贲有理有据,于禁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真伪,目光看向荀攸。

荀攸道:“既如此,可先让孙将军去营中休憩,在安排人给孙将军的部曲单独安排休憩地。”

于禁会意,将孙贲和孙贲的部曲分开看着。

孙贲也不反对,转身抬脚就走。

这份“坦然”,让荀攸也不经蹙紧了眉头。

“军师,这孙贲投降,我看不清真假。”于禁如实道出了想法。

孙贲来投降还一副倨傲,又自恃是曹彰的岳父,笃定于禁不敢加害。

偏偏越是这样,于禁越是判断不请。

荀攸凝声道:“我也看不清。故而示意将军,将孙贲和其部曲分开羁押。”

“等山上的吕岱粮草耗尽,擒了吕岱后,不论孙贲真降诈降,都不重要了。”

虽然于禁和荀攸够谨慎,但孙贲这次来是抱着求死之心来诈降的。

带的也是养了多年的部曲死士。

在入营前,孙贲就给部曲死士下达了军令。

只要到了时间,不论孙贲有没有返回,都要在营中制造慌乱。

到了夜深。

孙贲的死士纷纷睁开眼睛。

“死战!”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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