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钱粮之处,把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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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来了,在官军日益增多的云梯车、轒轀车、投石机的过程中,援军终于是来了。
兴许方天定也知道,这么下去,杭州即便有二三十万军,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护国大元帅司行方,镇国大元帅厉天闰,两人皆至,麾下贼军也称二十万,其中还有马军千余。
苏武的游骑不断派出,不断回来……
贼众行军速度不快,好似在往杭州来,却又走走停停并不着急,那司、厉两杆大纛倒是威武。
苏武也知道,两位大元帅战略上想得也不差,这是一种牵制,就是让官军不能全力去攻城,乃至等待官军攻城的时候,再从身后杀出来,如此可击败官军之阵。
还都不傻。
童贯大帐之中,众将一堂,也在商议。
众人也都知道这贼军所谋,只看这仗到底怎么打。
今日是作战会议,朱武、许贯忠、吴用、闻焕章四人也在列席。
童贯大手一挥,只道:“今日议论战事,在场诸位,只管畅所欲言。”
刘延庆先来开口:“既然贼人援军到了,此苏将军围点打援之策也,那自当先打援军,只待援军一灭,杭州城内必然军心涣散,只是这援军也不直来,磨磨蹭蹭,若是追过去打,只怕他们定然又退走了,如此拉拉扯扯,乃贼人拖沓之计也……”
话语说得很清楚,也可见战争之事,并不是谁想打就能立马打起来的,其中很是复杂。
童贯点着头:“那就当想个办法才是……”
说着,童贯去看苏武,便是刘延庆也来看苏武,乃至满场众将,都来看苏武。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苏将军定是智计不凡,先看苏将军有没有办法再说……
苏将军却是回头去看,先看朱武。
朱武来言:“京东两路都虞侯朱武,拜见枢相,拜见诸位将军!”
众人皆也点头,苏武直接催促:“直来说!”
朱武点头:“而今,破贼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与贼战在一处,不免就是引蛇出洞之法,贼援军在等我军攻城,只要攻城,他自就来了,那便攻城就是!”
朱武顿了顿,也是在等众人反应。
苏武一语:“继续说……”
朱武再点头继续:“贼援军来,那必是野战,野战,骑兵正是用场,京东之军,轻重骑兵有三千余,西军各部,骑兵拢在一处,也有三千之多,河东军也有七八百号,如此一加,我军骑兵就有七千左右,便就用这七千之骑,对贼援军二十万,可胜也!”
童贯闻言,看向苏武,直问:“可胜吗?”
苏武笃定点头:“可胜!”
童贯又看了看刘延庆,刘延庆立马也答:“苏将军说可胜,那定是可胜!”
童贯微微一想,说道:“那此策倒也可行,诸位可还有谋划之言?”
苏武转头又去,再看许贯忠。
许贯忠起身来,左右拱手之后,直接开始说:“枢相,诸位将军,此般谋划,不若就把两场战役当作一场来打……”
“嗯?”苏武再转头。
许贯忠接着说:“我军有兵将八万左右,兵力本也足够,若是假攻城而打援,兴许还容易被贼人识破,那援贼一旦调头而走,再想这引蛇出洞之计,反而更难。不若就真的攻城,也真的打援,直接把那援军引到杭州城下来,便也让城头上的贼军也亲眼看个清楚,只要七千之骑,一阵冲散贼援,城头之上,必然军心立马大震,也更有利于攻城之战也,如此效果更是显著,两战同时,一举破城!”
童贯闻言,便是眼眸一亮,只看苏武去,苏武也在微微点头。
吴用忽然起身插了一语:“此计甚好,也可防备北路军临时抢功,那北边之军,定是想不到我军会同时两战,更也想不到被内外夹击还能一举破城,如此,不仅打贼人一个措手不及,也要打得北路军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苏武此时,面容已然有笑,吴用啊吴用,似又行了一回。
苏武回头又去看,不免也想,麾下这四个军师,会前是不是已经有过一番交流了。
果然,闻焕章也起身来说:“枢相,诸位将军,守城之战,便是绷紧一根心弦,一力奋勇,城中贼军忽然见援军来了,自以为我军会退去先打城外,定然心弦一松,只以为守城之事已成,如此,我攻城之军再奋勇,兴许还真有意外所得!”
四个人,都发了言,几个方面,说得清楚明白,分析得极其完善。
计策,更也就清楚明白了。
苏武听来,那真是欣慰不已,他本头前也想过,办法也是类似,但还真没这四个人想得这般的清楚。
只看那刘延庆,听得是羡慕不已,笑着来说:“也不知苏将军在何处招揽得这么好的军师谋士,教人艳羡啊……”
刘延庆一夸,朱武许贯忠四人,那自是笑容在脸,心中想来更是美了一番。
童贯更也笑着来说:“谋得好,谋得极好!”
苏武起身,先看了一圈,再来说:“那就先把贼援军引到杭州城下来,这里还更显开阔,水网也少,更有利于骑兵驰骋,枢相,诸位将军,不若就此定计如何?”
童贯左右一看,说道:“好,那就如此定计!子卿啊,你再来说,谁人先登,谁人二阵,谁人领骑兵!”
童贯已然主动如此来言,只管让苏武在军中把令来行。
苏武拱手先礼,再看诸位。
请战之人已然起身:“枢相,将军,末将韩世忠,愿先登,头前一阵,着实打得憋屈,此番再先登去,只管把这城池打破,可立军令状,不破城池,提头来见。”
苏武微微一笑,又看到王荀着急火燎起身来:“不不不,还当如上次一般,末将来先登,便让我婺州兵最先打进杭州城里去,也可立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又是这两人在抢,苏武其实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却还不说,只说:“此番两战,自是我与刘总管一人领一边,枢相坐镇中军,我先说,我便领骑兵击援贼,刘总管总览攻城之事,不知可否?”
刘延庆笑着起身:“这有何不可!苏将军已然与贼人两番野战,自是信手拈来,这攻城之战,当也不难,只待苏将军击溃援贼,这城池必然应声就破!那就先看苏将军之奋勇了!”
苏武点头也笑,又道:“那我来点将了?”
这是询问刘延庆,也是一个基本的尊重。
刘延庆比手:“苏将军请!”
苏武左右一看,朗声开口:“韩世忠!”
“末将在!”韩世忠面色就喜。
“你弓马娴熟,作战奋勇,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此番,由你领西军之骑,随我做先锋!”苏武如此一语,便是最近才知道韩世忠竟还有一手极佳的射术,能挽两石之强弓。
也是苏武想带着韩世忠打一仗,来援之贼,两个大元帅,带上韩世忠,定是大不同。
却看韩世忠愣了一愣。
苏武立马来问:“怎么?你还不愿了?就想去先登?”
韩世忠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只当是先登,既是为马军先锋,有何不可,自随将军上阵效死!”
苏武点头,再言:“婺州王荀!”
“末将在!”
“婺州兵,再先登!”苏武军令如山。
“得令!不成功便成仁,当百死,定破城!”王荀激动不已,便是终于要证明自己了,上一次,器械少,人也少。
这一次,器械这么多,全军出击,定是要破城了!
苏武又道:“此番攻城,自当是全线铺开,以王荀部主攻城门这一段,左翼鲁达所部,右翼小刘总管所部,再左,河东关胜所部,再右,王渊老将军所部,宣赞所部,随关胜。姚平仲部在中军护卫枢相,杨惟忠所部与武松所部作二阵,只看哪一部局势最佳,便再行冲击!”
破城,就是一个缺口一旦打出来,那立马就要投入更多兵力再去,扩大战果,武松就等着这一刻。
众人起身,皆是得令。
苏武看向刘延庆,问:“刘总管,如此可好?”
刘延庆只管点头:“好得紧!”
苏武再点:“骑兵七千,韩世忠领三千西军之骑为中军凿阵,林冲领重骑一千伺机而动,两翼游骑,花荣领左,呼延灼领右!”
“得令!”几人起身再得令!
“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穷寇莫追,骑兵不必深追,击溃即可。第二件事,一旦破城,先把城门搬开,骑兵随后即入,贼寇必然四处在逃,杀贼事小,城中钱粮之处,当第一时间掌控在手,万万不可遗漏!骑兵入城,只寻钱粮,步卒杀贼,赶出城即可。”
苏武这一番话,才是精髓所在,只待城池一破,城内之贼,本就组织程度不高,必然四处逃散,追杀他们那是必然的,但也不是主要,城中钱粮,是重中之重,万万不能落在谭稹之手。
当然,只要是入城的军队,必然会碰上贼寇,城内贼寇实在太多,二三十万之多,要想寻到钱粮之处,沿路自也需要杀贼。
众人闻言,自也心知肚明,其实也是个个眼中在放光,这回都知道,要发财了。
发财没什么不好,发财也是军心战意。
苏武还加一语:“战事鼎定,诸部,皆有重赏!”
众人放光的眼神外,又多了一些笑容,苏武说这话,谁都信,苏将军说重赏,那定是重得不能再重的赏了,那必然就是发财了!
不会有假!
在座之人,甚至还互相看了看,都是笑容,城池还没破,但众人都知道,这回只要用命,必是盆满钵满。
刘延庆也来笑:“那也当让苏将军先分就是……”
这是人情世故。
苏武只答:“诸部一视同仁,胜战皆有重赏,立功之人,立功之部曲,更有重赏!”
那就看谁立功了!
在这大宋朝,说钱最好使。
若是钱能买来效死,其实是这个时代最便宜的方式了,只可惜,大宋朝在最关键时刻,钱财都济不上。
若是钱能买来辽人与金人的项上人头,再贵也是最划算的买卖,哪怕五百贯一颗,其实也不贵,金国最强之时,也不过五万左右的军队,能值得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贯,就能把金人的脑袋都买完……
两千五百万贯是多少,此时此刻,大宋朝一年的赋税与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十五而已,军费的百分之二十左右,这贵吗?
如果亡国之后,有人告诉宋徽宗赵佶,你拿出两千五百万贯,就能避免亡国,还能杀光金人雄霸天下,成为当世雄主,万世留名,赵佶便是把自己裤带子都当了,乃至亲自动手在汴京先劫掠一番,也能把这笔钱凑出来去买金人的人头。
可惜,世间没有什么如果。
也可惜,大宋朝的钱,宁愿被金人毫不费力抢去,也发不到军汉手中。
那些达官显贵,那些富贵人家,哪怕自己会死,妻女也被淫,也不愿提前把钱拿出来给军汉……
真有精锐军汉可以来赏,一场关键战役之中,五万大军,一人赏赐一百贯,也不过五百万贯而已。
十万大军,也不过一千万贯之数。
但,朝廷从来拿不出这么多来,永远赏赐不继。
只问汴京城破的时候,金人从汴京一地,掳去了多少钱财?
绢,五千四百万匹。大物缎子,一千五百万匹。金三百万锭,银八百万锭。铜钱更不知多少,多到带都带不下,再就是女子与牲畜,粮食都不值钱了……
这还是汴京一地,其他地方更不用说,甚至金国快速的衰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通货膨胀!
士兵领了大量的钱财,却买不到多少东西。乃至金国也还有纸钞之事,发一个人的军饷,就得用大车去装,金国人又哪里懂得什么经济学。
金国军事之快速崩坏,不仅仅是因为享乐,其实更因为通货膨胀到了极致。
换句话说,钱太多了,有时候也并不是好事,钱这种东西,要与社会生产的物资数量匹配,如此才合适。
社会生产的物资数量并不见多,一味的钱变多了,不论是纸钞,还是金银铜,必然就会通货膨胀。
还换句话来说,钱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那自是越多越好,这很重要。
但钱对于此时此刻的苏武而言,他其实没那么重要,苏武再如何敛财,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花出去,金银铜布帛,对于苏武而言,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苏武存再多的钱,都没有意义,只有把钱花出去了,才对苏武有意义。
这就好比一个国家,国库里存再多的钱,那都是纸,把钱放出去,放到社会里,放到该用的地方去,那才有意义。
组织与个人的经济上的区别,就在这里。
苏武得不断把自己的蛋糕做大,只要蛋糕越来越大,苏武永远都能弄到钱来,一旦蛋糕做不大,再多的钱,那也只是坐吃山空,随时都空。
所以,苏武而今,不必去存钱了,他得拼命去花,想方设法去花。
只要花得有意义,花给这些精锐军汉,就是有意义。
苏武运回去的钱,也是一定要花出去,是从别的地方买物资回去也好,或者是投资建设也罢,一定要花。
乃至不够钱花了,借钱抢钱也要接着花,要把钱变成一切可看得到的实体之物,这才是组织发展壮大之道。
此时此刻的苏武,哪怕借钱,也不是什么问题,一时拖沓还不上,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借得来,只要花出去了。
扣扣搜搜,藏着掖着,吝啬舍不得,对于此时的苏武而言,那就是走死路,最后,躺在一堆金属破烂里死。
也好比这大宋朝,最终就是在金属破烂里死去的,死后,金属破烂被别人抢去了,那个抢劫犯,最终也这么死!
只当这些是财富,这些从来不是财富,对于一个大组织而言,对于一方势力而言,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些从来都是诅咒。
大帐之内,人人都发财的会议开完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一场豪富盛宴。
众多军将各回军中,去给自己麾下之人传达苏将军的指示精神,发财,人人都发财。
苏将军说发财,那就一定发财!
苏武也是有意在营造这么一种人设人心,这东西,将来一定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只待来日那真正最残忍最血腥的战场上,苏将军在那里说一语,说有钱。
军汉们人人都能信,都信苏将军一定有钱来给,且一定会给!
哪怕战事紧急,一时间钱到不了位,运不上来或者什么其他……
众人也要对苏将军深信不疑,钱一定会给!
这事,很重要很重要!
一定要避免类似种师中因为赏赐不继而自己战死的悲剧。
苏武何以此时就这般准备了?
因为苏武来日,宋辽战场之上,他虽然官职不一定最高,但一定是眼前各支军队的主心骨。
再到来日,宋金战场之上,只要苏武去到战场,必然也当是那主心骨一般的人物。
所以,人设人心,此时就要开始打造了。
只看苏将军打马在军中来去,哪哪的军汉,看到苏将军,那都是一脸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苏武也故意时不时在各军之中多多露脸,战事已然要起,军中四处备战,苏武自就是在巡视各军备战情况。
这些上阵不知多少次的精锐军汉之中,还真就没有那种要上阵赴死的悲戚之感,竟是多有笑容,一个个好似等不及一般,就是一种跃跃欲试。
钱,就该这么用!
包括头前苏武送出去的一百七八十万贯钱粮,也不是没有意义,眼前这些人对苏武说的发财之语深信不疑,那就是之前一百多万贯的钱买来的!
大秦因何而起?
自也就是异曲同工!
大秦,最早,能分的地多!苏武,此时,能分的钱多!
如此而已!
便是军中下了什么令来,要做什么繁琐之事,军汉们也不嫌苦嫌累,有的是干劲。
先把云梯车往营前推去,先摆开左右,放在一线,众军汉谁都愿意来搭把手,乐在其中,甚至还想干快一点。
头前去,把前些日子挖的一些壕沟再填平,填出许多大路来,军汉们也是干劲十足。
夜里,游骑多巡,以防贼军出城偷袭,巡得也是开心不已,也有抱怨,只问,苏将军怎的还不击鼓聚兵列阵?还要等几日啊?
倒是一巡吧,也巡出事来了,只看那黑夜壕沟里,有人趴着在爬。
一队游骑十几人,便立马要上前去杀去拿。
倒是那领头拦了一拦,说道:“一二人、三五人的,不必拿,只管让他们走。”
麾下也来问:“为何啊?”
领头之人小声与左右说道:“都头说了,说是苏将军所命,只管让他们出去传信就是。就当没发现,让他们慢慢爬吧……”
“一个人头十贯钱呢……”麾下这人有些舍不得。
领头的军汉说道:“这算什么钱,只管打进杭州城去,保你回家盖几间大瓦房!”
“行吧行吧……”
只待第二日,北路军中,大帐之内,也在商议军事。
谭稹拿着童贯派人送来的书信,说道:“正月廿三大早,就是后日,南边就要攻城了,诸位议一议……”
议什么?
众人皆是不语,着实是这大帐里气氛有些消沉,自打那苏武在此杀人而去,众将心中那里又提的起来激情?
辛兴宗便是一语:“还请相公吩咐就是!”
谭稹点着头,左右一看,便来说道:“只管让他们攻城就是,明明已经收到了贼援军从西南而来,还要攻城,那童贯呐,许并不是傻,而是过于自信。”
众人闻言也点头,这道理没错,此时此刻,不先击援军,反而还要攻城,那就是自信过头了,这太不符合兵法之道。
何以这么自信?
当真感觉自己以一敌百?
辛兴宗心中则不然,微微皱眉说道:“那边强军好几部,兴许真可两面出击而不败……”
谭稹摆着手:“不想他们了,只管让他们攻城,你们也多派游骑往南去看,城池破不得,那必是损失惨重,军心涣散,到时候就看咱们的了。若是真如辛将军所言,城池岌岌可危了,只管来报,咱们立马聚兵从北也攻城池,到时候,贼人精锐必都在南城,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先打破城池,仰赖诸位用命!”
辛兴宗对于这番话,倒是认可的,只管开口:“末将先登就是,贼人精锐在南,末将从北先破城池,必是不难。”
谭稹立马说道:“入城之后,定寻钱粮之处,把握在手!”
辛兴宗岂能不懂,点头来答:“得令!”
众人此时,都在抬头,气氛陡然起来不少,还别说,谭相公此番谋划,着实不差,若是谋成……
谁人不知,这杭州城内之钱粮布帛,皆被贼人抢掠在手,这杭州可是富庶之大城,那当是一笔多么可观的钱财?
若是入城去,先抢到手,那岂不……
好似……发财就在眼前,气氛自也就不低沉了。
“末将定也当用命阵前!”
“末将百死!”
“末将也愿为先锋!”
“末将也不愿居于人后!”
谭稹左右一看,心中欣慰不少,却也并不傻,只道:“还是辛将军为先登,此事定下,就不必多争论了。”
众人也是无奈,辛兴宗还真有一种得遇看重之感,拱手一礼:“城池必破,军令状立下,以末将项上人头来担保!”
谭稹认真点头,摆摆手:“诸位散去,我与辛将军私语几言……”
众人便也散了去,却是个个心中又起了那几分不快……
怎么说,诸位也当是谭稹心腹之军,而今,却被一个外人比下去了,也不知两人在大帐里私语什么?
分钱之事?难道到时候,谭相公要把城内钱粮都握在手中?莫不是要给辛兴宗多分一些?
那旁人呢?是个什么章程?能给多少?
众人互相对视着,交头接耳着,慢慢在散……
大帐之内,只有两人,谭稹已然在问:“当想个办法,让贼人放心北城,当真把精锐全部调到南城去……”
辛兴宗一语来说:“那自是廿三日,南边击鼓聚兵列阵,咱们不动就是,咱们营中不动,南边自是精锐尽出,贼人打得艰苦,自就把北城之精锐调往南城去了……”
谭稹摇着头:“这还不够……还当再让贼人更放心几分,当真从容往城南调兵遣将!”
辛兴宗皱眉一想,这事可就难了,难道还能当真通贼不成?
那可就……
辛兴宗看着谭稹,有点不敢说,通贼之事他还真心虚不敢。
却看谭稹来言:“这般,你寻个能挽强弓之人,把这封童贯来的书信射进城里去,让贼人知晓童贯攻城的时日,让他们好作准备,此其一也。其二,便也是让城中贼寇猜测知晓,朝廷官军,两军不合……如此,他们再见我军不动,当更放心许多,好一心把守城南!”
“这般……”辛兴宗也是瞪圆了眼,这也是长见识了。
谭稹又道:“怕什么,这又不是通贼,只有此番你我立了头功,让那童贯吃瘪,才好在官家面前多得信任,诸位相公也好为咱们说项许多,此你我之前程也!贼寇,自是怎么都会灭,不当灭在童贯之手,而当灭在你我之手。”
辛兴宗闻言几番,点了头:“此事自当办妥。”
“速去,好教贼人早早准备妥当。”谭稹已然把那童贯送来的书信递了过去。
辛兴宗接过,自去办事,把书信射到城头之上就是。
方天定此时在作甚?
正在城南墙头之上,只看得城外那云梯车越来越多,直有三十多具,便是心中越发焦急,攻城之日,定就不远了。
此时也知,上一次官军攻城,那是试探,也是演练,那演练的效果,方天定看得清楚,心中着实不安。
只看这三十多具云梯车再来,从城墙下铺开去……
那些奋勇先登之士爬上来……
方天定只问:“怎的还不见援军出现在城外啊?”
娄敏中自是来答:“许是快了,兴许已然就在路上,只待官军攻城,他们就到!”
“当真会到吗?”方天定心中不安。
“一定会到!”娄敏中笃定非常。
只看着城外吧,官军诸般行动,尽收眼底,所有攻城准备之事,样样如火如荼……
方天定又来问一语:“怎的就不能出城决死一战?何以三十万大军只能在这城中焦急等候?”
这话问得……娄敏中其实不愿答,太子殿下当真不知道吗?其实太子殿下知道。
但娄敏中还是来答:“殿下,若是出战,当早早就出了,却是官军过于精锐,我军精锐不多,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当真野战去打,不免胜少败多,再想此时城外,官军围城之势已成,沟壑纵横城外,三十万大军,又岂能摆得开阵势?那官军骑兵众多,更是来去驰骋……”
方天定看了看左右,陡然轻声问得一语:“能突围吗?”
娄敏中听得一愣,也看了看左右近处,还好话语轻声,无人听到,便也轻声来答:“小部人马兴许可突围,大军实难……”
还有话语没说,那就是还当乔装打扮一番,其实就是偷偷溜走,这城池之大,当真攻城战起,官军必也有后手防止突围,若是真的战败了,只要不随着大批人众去走,溜走的可能性不小。
因为官军人手不足,只会去堵截大批人众,也就会放过小批人马……
“报……”城楼之下,快骑从北而来。
“何事?”娄敏中转头去问。
一封书信便已到手,娄敏中先拆开来看,先是震惊,却也看得眉头深皱。
书信便也呈给方天定来看……
方天定看得先是一喜,却也一忧,只问:“这莫不是官军阴谋诡计?”
娄敏中也是沉思,这书信的意义,他想得明白,但这事,可信的程度是多少?
娄敏中不敢轻易笃定来答……
(兄弟们,八千整,最近每天都少了一点点,且过两日,定当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