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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就怕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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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叫来捕头赵一鸣派人给吴大夫一家找好住房,让陈新送李恽去军营,去令左义权派人护送军医与药物前往狄道守军营寨,姜山此次狄道之行就此打住,走去书房相陪妻子。

如心在书房与妹妹秀儿一起看着书,见姜山进房来,净面如桃眼含星,丹唇未启笑先迎。

姜山坐靠过去,笑问道:“两位今儿怎的这般娴静?”

如心放下书本笑答道:“书里边有看不完的热闹,看了进去热闹非凡,不信你也来试试。”

姜山笑问秀儿在书里看到了什么热闹。

秀儿说,有位娘子想写封信寄往江陵,往信里边写些什么却总也想不全,希望她家郎君帮忙想想,一想就是半个上午过去才见郎君到来。

姜山笑问道:“不知那娘子的郎君姓甚名谁?”

秀儿说姓姜名山,字草根,号疆场。

姜山笑道:“哎哟哟,怎的跟我一般名号,那我帮她想想好了。”

如心说:“将军这般热情,那别光帮忙想,干脆将书信写好来得了。”

姜山笑了笑,铺好纸张磨墨,笑着说:“要问奶奶、岳父岳母,看到谁的字迹儿倍感亲切些,自是非女主娘子莫属,代笔之事怕是免了的好。”

如心说:“不想动笔就明言,何必寻理问由的。”

姜山笑道:“哪有的事。只是姜相公身为将帅动笔如动戈,一动干戈便关乎万千人的生死,当习惯于谋定而后动,平时做事自然免不了寻理问由的。”

如心说:“难道是怕字儿太过俊秀,让他人自叹不如来!”

姜山说:“这更是无稽之谈。本将军只是怕那娘子的相公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模仿不来这力透纸背的字迹,亲人一看便觉有假,不想让人误会他无才而已。”

秀儿笑问道:“那姜相公在江陵,没见几回面就急着欺负我姐姐,也是谋定而后动的了?”

姜山笑答道:“那时的姜相公如饥似渴,急于寻找食物解渴充饥,眼中的颜姑娘胜似山珍海味与琼浆玉液,感觉吃下她便能长生不老,哪还管得了有毒无毒,只顾着吃饱喝足。”

秀儿笑问道:“很庆幸没毒是不是?”

姜山说:“庆幸极了!只是可怜了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要跟着一个四海为家的武夫到处流浪,现在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那般做来。”

如心问:“后悔了不是?”

姜山说:“天地生养这般好的人儿送与我照顾,一生都感激不尽,哪有什么后悔的。”

如心说:“那还说什么舍不得那般做来?”

姜山说:“人儿太好,情儿太好,唯恐日后不能将‘投木报琼’四字写好。”

秀儿笑着说:“那何不从今日这份书信开始练习,一直练到无人见了不拍手叫绝来。”

姜山停止磨墨,笑对如心说:“娘子也是这般想法吗?”

如心低头回道:“那你觉得呢?”

姜山拿起笔送到如心手中,笑着说:“相公的手太过遒劲有力,实怕字里行间藏不住温情脉脉,写给亲人的书信还是娘子执笔的好。”

如心说:“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愿执笔代劳,真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姜山笑道:“是吗?不是,琴都没弹,怎么说对牛弹琴呢!”

如心说:“那你弹去啊!”

姜山走去碳炉旁烤了烤手,走去摆好琴,再将手掌烤的滚烫,走去拨弄琴弦来。琴音婉动清脆,好如含羞戴露的花儿一般娇嫩鲜美,很快塞满整个书房,让人听了心情舒畅惬意,酸酸甜甜好不是个滋味,

秀儿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曲子?”

姜山笑答道:“《关雎》也。”

如心说:“《关雎》是你这般弹的吗?”

姜山笑道:“为何不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为男子,谁不想娶个好女子为妻。我不过略加渲染,强化一下渴求之心而已。”

如心问:“那‘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呢?你为何在琴音中诙谐调侃?”

姜山笑道:“见到美丽的女子就喜欢上,也不管适不适合自己就穷思不舍,不觉得思念流毒,对待婚姻太过随意了吗?万一两人只是眼神相对,心意不通,岂不误人终生。”

如心说:“那也不该在‘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和上欢快的音调啊?难道‘求而不能得’值得你为之叫好不成?”

姜山笑道:“人家都说‘悠哉悠哉’了,说明思念于他而言相当美好,我遵从他的意念,配上欢快的曲调又有何不可呢!”

如心说:“那最后两节:‘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明明该是欢快之音,你怎能让琴音幽怨四起,让听了莫感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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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道:“明知败在世俗礼教之下,两人不可能走到一起,还要奏起琴瑟来亲近她,还要敲起钟鼓来取悦她。请问那女子若不是多情种,她听后回家能欢喜得起来吗?怎不能睡在这个男人身边,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还暗自得意吧!”

如心气道:“你就会强词夺理!”

姜山笑道:“娘子切莫动气,就算相公强词夺理一回好了。”

如心说:“你日后再要这般望文生义,曲解他人心声乱弹琴,请不要弹给我听好了。”

姜山笑道:“好好好,我对牛弹琴去。”

秀儿笑道:“姐夫,我可不是牛的呢!”

姜山说:“你又没说弹的不好。”

“我是牛吗?”如心气急败坏起身,似有要痛扁姜山一顿之意,可惜姜山早已跑到门外去了,忍不住喊道,“你往哪里去?”

姜山转头笑道:“到孟姐姐哪里讨杯茶喝先,免得口干舌燥说话难讨娘子欢心。”说着径往陈亮等人的住处来,让孟玉茹给他沏了一杯茶,端着走去火炉边坐了,跟夏衍聊起天来。

夏衍说:“明日在乐梅酒馆宴请土豪劣绅商贾,肖史定的。你看可有不妥?”

姜山说:“自己的地盘,说起话不怕他人听见,用不着拐弯抹角,挺好的。”

夏衍说:“狗急也有跳墙时,当心被他们反咬一口。”

姜山说:“我们索要的钱粮物资,皇帝二话没说全帮我们配齐,该是想我在这里为朝廷整顿吏治打开局面。我巴不得他们反咬一口将事情闹大,顺势将陇西各郡县都整治一番,日后有机会西进,可免了后顾之忧。”

夏衍问:“你真有心打通西去的商道?”

姜山说:“花这么多钱练兵,若不能有所作为,这钱岂不白花了,哪对得住缴纳赋税的穷苦百姓。”

夏衍说:“那得提前做些准备才是。”

姜山说:“等购买好了战马,就让老马、老刘、老胡三人充做商人,沿途刺探军情。”

夏衍说:“这可是易掉脑袋的买卖。”

姜山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夏衍道:“自古商人认钱不认人,就怕就你这点本钱很难满足他们的胃口。”

姜山说:“打通通往西域的商路,受利的是大夏国而非我本人,这本钱自是由陛下来出了。”

夏衍道:“可他们是名副其实的商人,子女不得入朝为官。”

姜山笑着说,二伯怎么忘了,我那老丈人也是名副其实的商人,只因给荆湖平乱募捐了五千两银子,我那小舅子不也当上江陵府守将了吗。于国家而言,只要是在为国谋福谋利,又何须在意他是士族还是商人。

夏衍道:“希望朝中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能与你想到一块。”

姜山说:“士农工商,国家要想繁荣昌盛,缺了哪行哪业都不行。他们只要无心让大夏国积贫积弱,只要陛下同意,他们应该不至于踮起脚反对。”

夏衍认为这事先不用管,当务之急是搞好明日募捐之事。

姜山问夏衍可有什么想法。

夏衍说:“有钱的捐钱,有粮捐粮,至于捐多少为好,当按个人家境的殷实程度而定,不能一个基准。”

姜山问:“二伯心里可有底价?”

夏衍说日后有可能还用得上他们,下手自不能太狠,五百两白银为底价。

姜山问:“要是他们都只接受五百两,岂不大亏特亏了些?”

夏衍说:“那就看你怎么对待他们了。”

姜山笑道:“我与他们非亲非故,除了鸡蛋缝里挑骨头,自问再无好法子可使。”

夏衍说,如若鸡蛋缝里真能挑出骨头,那也算是有凭有据,不怕他们不服软。

姜山以为,河州府被陶金旺等辈弄得乌烟瘴气,他们生活还如此惬意,若无半点损人利己的行为,恐怕连他们自己也难以置信。

正在这时,捕头赵一鸣走了进来,近前交给姜山一叠纸,说:“大人,明日宴请的那些人,有罪无罪全在这上面。”

姜山看了两张纸,说:“找捕头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随夏老、余老一起赴宴。”

赵捕头遵命告退。

姜山将一叠纸交与夏衍,说:“二伯,明日你与余老赴宴,我就不参与了。”

夏衍说:“人是你请来的,你不到场,是不是不合适?”

姜山起身笑道:“即是募捐,就得有商有量不是。我若在场,话儿说出就没得改口了。思来想去,还是不在场好些。”

夏衍说:“你小子,比你师父精多了。”

姜山说:“都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师父将他的本领全教给了我,我再加点自己的,比他精那么一点点,也算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是。”说着走出房门,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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