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 身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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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内三环再度暗淡了下来，看客们早已经知晓这是突然的黑暗，代表着皮影戏又将切入下一个情景。
故而，趁着这个间隙，不少人都是小声交流了起来。
“这皮影戏也太他娘的好看了！跟着今儿个这场皮影戏一对比，我发现以往看得那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哎哎哎！你旁边可还站着不少把戏班的人呢，你就这么当面说人家坏话，可别遭人套麻袋了！”
“别介！尽情地说，随便的批评，甭说是你们看客了，就是咱把戏人看了，都觉得自己以前弄得那些把戏都是难看的紧！”
“你们说，这师兄弟互换身份是什么意思啊？”
“真笨呐！那不就是师兄当师弟，师弟变师兄吗？”
“嘘！都别说了，开始了！”
白幕重新亮起，现场顿时安静下来！烛火昏黄，随着屋门被推开，便是一阵晃动，以至于屋内的阴影也是或长或短的颤动着。
“师傅！”
目睹了自家师傅倒在血泊中，柯正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惊恐！
与聂崇的动作如出一辙，柯正在扑上前去后，小心翼翼的将师傅抱起，一手捂住了师傅胸口那对穿的伤口！
“师傅！师傅！”柯正小声呼喊，余光瞥见那手持血刃的白面傀儡后，眼中更是一片茫然！
“小正！”
“咳咳咳～”气若游丝的黑发老翁咳出几口血。
“师傅！师傅我在呢！”说话间，柯正发现自己的衣袍已经被血水打湿了。
回过神来的他赶忙用法术强行抑制住了黑发老翁胸前和后心的伤口！
“师傅！这是怎么了！”
“是谁害了你！”
黑发老翁吞下喉口间反上来的血水：“小正，你听我说，今儿个是我自尽的…….”
“自尽！”柯正声音不自觉抬高了几分：“您为何要自尽啊！”
闻言，黑发老翁指了指一旁的白面傀儡：“那是你师叔……”
师叔！
柯正瞳孔地震，真个人如遭雷击！
当黑发老翁一点点将过去的事情说给他听后。
柯正已然惊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正，师傅对不住你们，本来是团圆的大好日子……却是要变成丧事了……”
“师傅原本想着，要是你们两个赶回来之前，师傅已经断了气，便让我讲这些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这天地门从此解散也是好事，起码那同门相残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但既然你正巧赶上了，就说明上天不想让天地门断绝，那咱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把事情告诉你们。”
说到这，黑发老翁浑身一震，那覆盖在其伤口上的法光就被震散开来，原本几乎停止流淌的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师傅！”
柯正一惊，正要再给师傅把伤口堵上，确实被黑发老翁一把抓住了手。
“小正，为师煎熬了太久，如今总算下定决心要下去赎罪，莫阻拦了，心口搅碎了，也拦不住……”
柯正悲痛欲绝，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口中不断呢喃着“师傅”二字。
“小正，你是师兄，也比小崇大上几岁……我今儿个同你说得这些话，希望你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当然，最后到底要不要说，都看你自己去选……”
察觉到怀里的师傅身子一松，柯正身形一晃，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
“师兄，这藏天挟地的法门秘籍果然在这！”
聂崇拿着一本厚册子，脸上泛起了些许笑意。
“有了这法门，咱就能将天地门发扬光大了！”
说到这，聂崇毫不犹豫的将法门递出：“师兄，你先看！”
一旁，柯正的眉宇间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郁，在聂崇看来，是因为师傅刚刚故去，师兄一时三刻还没法走出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然而，就在柯正接过那令二人皆是向往以久的烦闷之后，其作出的举动，直接让聂崇如遭雷击！
柯正居然随手施了个引火术，将那仅此一本法门给烧成了灰烬！
“师兄！你这是做甚！”
聂崇做梦也没有想到，师兄居然看都不看这法门一眼，就直接给烧了！
看着洋洋洒洒随风而落的灰烬，聂崇望向一言不发的师兄，沉声道：“师兄！为何要焚烧法门！”
“这可是咱天地门的传承啊！”
“咱还一眼都没看过呢！”
“你就这么毁了，你对得起师傅，对得起天地门的历代师叔师祖吗！”
“你说话啊！”
“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柯正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自其喉口间传出：“小崇……”
只是唤了聂崇一声，柯正便再没有言语。
见此情形，柯正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师兄！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
柯正道：“自尽……”
聂崇满眼狐疑：“你回来之后，师傅已经断气了吗？”
柯正顿了顿道：“差不多，他只跟我说了自己是自尽的，还交代我们要好好的……”
“师兄，你撒谎……”聂崇冷笑道：“头前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柯正一愣，迟疑了片刻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忙道：“我头前也是这么说的。”
“呵～”聂崇冷声道：“师兄，你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我诈出来了吧？”
不等柯正开口解释，聂崇又是开口道：“师兄，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师傅无缘无故怎么会自尽？”
“师傅死的蹊跷，那种小刀，怎么可能杀死师傅，甚至让他连替身木偶都没使出来？”
“元宵节，师傅让我们回来团聚，师傅能有什么天大的愧疚，连顿团圆饭都不跟我们吃，就要自尽？”
“师兄，原本这么多疑点，我都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
“可你二话不说烧了法门，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不得不怀疑到你的头上啊……”
“师兄……你杀了师傅，对吗？”
柯正一脸愕然，厉声道：“我没有！”
聂崇嗤笑道：“那你烧了法门做甚？你不想学？还是已经学过了？”
“能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吗？”
见师兄再度沉默，聂崇冷笑一声：“师兄，死之前，你会告诉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