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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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整个人都吓毛了,万没想到自己努力找了这厉鬼一大圈,结果她居然一直站在我的眼前,竟还将我看成了猎物。
她用手顺着我的肩膀缓慢划着,轻轻抚摸着我的脖子,焦胡的血水掺杂着黝黑的泥土,留下了道道印痕。
“小伙子,你还是补下票吧。”
我不敢回话,更不敢转头,因为我清楚,这一切都是她想索命的套路。
人有三灯,也就是俗称的三昧真火。
头顶一盏,象征着阳气和精神气;左肩一盏,照亮了人左半边身子;右肩一盏,照亮了人右半边身子,也叫做无名火。
只要我一侧头,喘息的气流就会将这肩头的灯火吹得不稳,进而阳气减弱,她便有机会来害我了。
同样的道理,我开口说话也会导致阳气从口中泄露,进而被这她给夺了去。
这也是为什么,在空旷无人的地方,突然听见有人喊名字、拍肩膀,千万不要答应和回头的原因。
我此刻只能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任凭脖子上麻麻癞癞的触感肆意,同时还要忍受着那股腐臭难闻的尸气。
我也想直接逃跑来着,可就在她触碰我脖子的同时,便有一股深邃的幽寒透进了身体,瞬间将我的经脉和血液给冻住了。
现下,我连动动手指都难,更别提拔腿撒丫子往出蹽了。
她见我没有动作,很是渗人的笑了笑“小伙子,你不补票可不行啊,不补票又怎么上车呢?”
我心说,你也真他娘的逗,还跟个售票员似的要我补票,我就算要补,也不能补这黄泉路的票啊。
她看我一直沉默着,趁机将脑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你要再不补票,就别怪我强行带走你了!”
我知道她这是在用自身的阴气强行压低我肩头的灯火,只要将其压制一定程度,我这命想保也保不住。
我立马奋力的转着眼珠子,瞅向一旁的白娘,想让她帮忙赶走这厉鬼。
然而,我家大媳妇就跟瞅不见似的,还是在那双臂抱胸的站着,都给我整无语了。
我心里止不住的叨叨,“你这仙家是有能耐不假,可你也不能这么托大吧,我若是真被这厉鬼给干死了,你不也得坟头守寡吗?”
本来我以为她能帮帮我,岂料这话刚说完,她竟将头瞥向了一边,彻底不理我了。
麻蛋,到头来还得看我自己。
我现在感觉身体已经被这厉鬼的阴气给冻硬实了,就跟九寒天里光腚站了半个小时似的,都特么快成冰棍了!
那厉鬼觉得我阳气弱的差不多了,居然张开大嘴,冲我颈动脉咬了过来。
就在这时,我重瞳突然一热,赫然将她给掀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段影像也传了过来,应该就是这厉鬼的‘阿赖耶识’。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服务员正在加油站里值班,睡得迷蒙日眼的。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见了车辆鸣笛的声音。
她赶紧哈欠连天的起了床,习惯性的打开油箱盖,将油枪怼到了里面。
就在加完油的瞬间,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只见司机那双眼睛又呆又直,就搁那死死的盯着她一动不动。
同时,那张脸也很诡异的摆出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被绳索拉扯的提线木偶一样。
这给她吓得,瞬间睡意全无。
她抬了抬眼,这才瞅见眼前的汽车,赫然是一台灵车!
那司机仍在那诡邪的笑着,双手颤颤巍巍的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之后,竟将烧着的香烟扔进了油箱里。
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虽然司机诡邪的表情没变,但他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了几滴眼泪。
火焰在灵车上肆意,点燃了她的衣服,也将那司机吞没。
而后,火焰又蔓延到了她手中的油枪,进而烧到了地下的储油罐,将加油站变成了一片火海。
看到这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刚刚迈巴赫里看不到的厉鬼就是当初驾驶灵车的司机,他跟加油站的服务员合伙,妨害这整车人的性命!
相传,有些横死的鬼是入不了轮回的,他们只能终日徘徊在自己死亡的地方。
除非能找到同样横死的人,他们才能继续投胎转世。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地方总是犯邪乎、出人命。
我定了定神,觉得这厉鬼挺冤的,便问道:“我知道你想投胎,也挺可怜的,可你们两条人命却为什么要这么多人陪葬,还有零有整的,非得凑齐整整35个人呢?”
她的脸上掀起一抹幽怨,长叹一声,“你不懂,一辆车害死的我,我就得找一辆车的人。小车也好、大车也行,总之车上的人必须全死!”
呃......
我有点无语,心说这特么到底谁定的规矩,妥妥给阎王爷增加业绩,居然给厉鬼逼成了这样。
那厉鬼又叹息一声,黑炭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司机等着投胎,已经等的形神俱灭,只剩一丝神魂残存。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否则也不会黑心害人。你也别怪我,要怪你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说完她便冲了过来,双手死死扼住我的脖子,将我勒的窒息。
眼瞅着我翻了白眼,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大媳妇儿终于知道我黔驴技穷了。
她倒是没费多少劲,慢吞吞的走过来,一个大脖溜子,直接给厉鬼甩到了墙上。
我几乎不假思索,压根没再搭理这厉鬼,直接拔足往公交车驶走的方向蹽,为了车上那34个人,拼了!
可我跑了没一会儿,竟发现车辆竟神奇的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乘客也全都站在了外面。
司机师傅挠着头,骂骂咧咧的围着车乱转悠,“这他娘的啥情况,汽油咋撒到驾驶室里了,邪门、真他娘的邪门!”
我又仔细瞧了瞧,发现乘客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个人。
就在瞅到那人的瞬间,左眼重瞳骤然失明,居然跟当初在火车站无意中看到的神秘人的体感一样。
那人也发现了我在看他,抬眼迎了过来。
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脑袋‘轰’的一声,几乎丧失了意识。
白娘慌张的趴在我耳边低语,“这是个道士,有护身之法,千万要小心!”
我也明白,因为修行者最重隐私,怕被别人看出根本,伤了修行,所以他们出门在外用或法器、或用术法护身。
换平时,只要我不招惹他们,彼此相安无事的,也不会由此反应。
或许是因为我这重瞳太过霸道,无意间窥探出什么,这才被他护身术法反震。
只不过,我感觉这人跟别的道士有些不同,总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竟跟烟魂差不多少。
可他周身又隐隐泛着淡淡的青光,乃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才有的模样,又令我多少有些疑惑。
他走向我,上下打量了一阵,左手掐算如飞,忽而笑道:“小伙子,年轻有为啊,今日救了这么多人,福报定然不少。”
我跟他点头客气着,“哪里哪里,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们被厉鬼妨死吧。”
他回头瞅了一眼,显得有些无奈,“跟您商量个事呗,我有点急事要办,可否将座位让给我,这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我怕不赶趟。”
本来我不想答应的,因为我也着急回家。
不过想到我还得回去处理那厉鬼,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候,于是便顺水推舟的让给了他。
做完这一切,我屁颠屁颠跑了回去,坐下跟那厉鬼唠嗑。
我说,“那车的人你是彻底害不死了,车上多了个道士,你再找过去免不了被他几道符给灭了!”
她顿时失了神,嗷嗷痛哭起来,“那我可怎么办啊,我还得在这里煎熬多久,何年何月才能再投胎转世?”
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你错了,其实你已经无法投胎了,因为你执念太重,就算把一车的人都妨死也无济于事。”
她止住哭声,万分不解的看着我,“这又是什么说法?凭啥我不能投胎?你是不是搁这骗我!”
我耸耸肩,很是无奈的跟她说了这么个道理。
因为人死之后是带着毕生因果的,这些因果会算到‘阿赖耶识’里,跟着她的一起转世投胎。
但这里有个前提,就是人死后变鬼不能再继续造下因果业障,否则因果缠身,地府一样不收。
像她这种的,肯定妨了不止我们一车,只是一直未曾成功罢了。
这些没成功的妨害之行,也都将成为她的因果,积少成多,也就无法投胎了。
听完之后,她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显得很是懊丧。
不过没多会儿的功夫,她又冲我投来期盼的目光,“小先生,我一瞧您就是马家的,可否帮帮我,给我寻个出路?”
本来我是没啥办法的,可这时候行囊里的钵盂突然震了一震,令我瞬间联想到妨害金寻寻家的黄皮子,于是跟她说了这么个主意。
“要不我给你送庙里去吧,给你立个牌位,你也可以在庙里修行,倘若修行圆满也可皈依佛门。”
她想了想,眼睛豁然一亮,双手猛拍大腿,“小先生,这感情好啊。”
但她又立马黯淡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可像我这样的,他们佛门能收吗......”
我哈哈一笑,“放心吧,佛门无不可度化之人,你未害死一人一命,只要今后一心向善,佛门一定会接纳你的!”
那厉鬼听后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说了声‘阿弥陀佛’,算是应了下来。
我也挺开心的,问她要了姓名和生辰之后便拿出钵盂将她扣在了里面,瞅空跟那黄皮子一起送去庙里修行。
做完这些,眼见天要黑了。
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好打车,让我心头一阵后悔。
早知道这厉鬼这么好说话,就让那辆客车等我会了,我往地上一坐咋也能凑合到家。
就在这时,忽有好几辆警车、消防车、救护车,颇有阵仗的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我心里还嘀咕,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咋这么多意外?
可刚想到这里,心脏就开始剧烈的突突,隐隐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发生。
好不容易堵到个出租车,在回家的半路上,赫然瞧见了一场交通事故。
只见一辆大巴车栽进了沟里,车头部位燃烧着熊熊烈火,任凭消防员怎么都浇不灭。
再仔细一瞅,那辆客车,不正是我刚刚坐着的那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