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原来是亡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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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营帐内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在帐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李慕静坐在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阴阳酒壶，马凉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前朝公主、龙凤胎、被收养的男孩……

“少爷。”小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般轻柔，“该喝药了。”

李慕回过神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因苦涩微微皱起。小婴见状，连忙递上一颗蜜饯，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嘴唇，两人瞬间像被电流击中，浑身一震。

“少、少……少——十二年三个月零四天。”小婴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记得太过清楚，羞得耳根发烫。

李慕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记得这么清楚？”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小婴拉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你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小婴的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血液在血管中奔腾。

她当然记得，那年她十四岁，发着高烧，少爷守了她三天三夜，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少爷在她耳边许下承诺：“等你长大，我给你一个名分。”

“奴婢……记得。”她的声音细如蚊蚋，羞怯地垂下头。

李慕松开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抚过圆润的肩膀，最后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明天可能要有一场恶战……”

“奴婢不怕！”小婴急切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奴婢会一直守在少爷身边！”

李慕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疼惜：“傻丫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若我真是前朝太子，跟着我，只会更危险。”

小婴突然双膝跪地，紧紧抱住李慕的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爷就是少爷！不管是什么身份，小婴这辈子都跟定您了！”

李慕心头一热，弯腰将她拉起。小婴一时不稳，跌入他温暖的怀中。

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李慕只觉口干舌燥，心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少——少爷——”小婴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少爷炽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脸颊烫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李慕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纤细的腰肢，那盈盈一握的曲线让他心神荡漾。他刚想说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三少爷！”欧阳雪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韩将军有要事禀报！”

李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让他进来。”

小婴慌忙从李慕怀中挣脱，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李慕嘴角微扬，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别睡那么早，等我。”

小婴浑身一颤，几乎同手同脚地退到一旁。这时韩烈大步走入，神色凝重。

“殿下。”韩烈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刚收到密报，陆逊屠已派五万精兵南下，最迟三日后抵达。”

李慕眉头紧锁：“果然想坐收渔利。”他转向韩烈，“韩将军，你实话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韩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婴，欲言又止。

“她是我的人，无需避讳。”李慕语气坚定。

韩烈点头：“二十年前玄武之变，李青海大将军率军攻入皇宫。当时前朝皇后刚诞下龙凤胎不久。大将军杀了皇帝和皇后，却秘密带走了两个孩子——男孩被当作亲子抚养，女孩则交由马凉安置。”

“所以……我真是前朝太子？”李慕声音干涩。

“千真万确。”韩烈眼中闪过痛色，“当年末将亲眼所见。大将军给您取名‘慕’，正是‘慕容’的‘慕’，那是前朝皇姓。”

李慕沉默良久，忽然冷笑：“好个李青海……养敌国太子为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末将不知。”韩烈摇头，“但大将军临走前曾密令我暗中保护您。他说……当‘玄武已死，当化朱雀’时，便是您该知道真相的时候。”

李慕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忽然问道：“那个女孩……我妹妹，现在在哪？”

韩烈面露难色：“马凉将她安置后便断了联系。但……末将这些年暗中调查，怀疑她可能就在南疆城内。”

李慕猛地站起身：“可有证据？”

“只是猜测。”韩烈谨慎地说，

“马凉这些年频繁往来南疆，且每次都会秘密去见一个人——百花楼的花魁，梅虞……”

“梅虞……”李慕喃喃自语，

独自走出营帐，他终于明白了梅虞为什么杀他了，原来……原来她是想报仇啊！

小婴自家少爷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让她心疼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