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情话我男人,夜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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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风这个名字, 还是昨晚从杜壶嘴听到。
那是近万年前引发三脉仙魔大战魔修大能，虽然肉身被毁，但因元过于强大, 便被镇在回龙塔下，成为塔魔。谓破魔大劫, 是有人惊醒了顾灵风。
在回龙塔第九层遇到人, 就是顾灵风。
这应该是个非常强大魔修，然而碍于回龙塔本身禁制对顾灵风影响，以至于顾灵风遇到时境界被压制在结丹期, 反而让南棠了便宜。
若没有料错，这应该就是莫名其妙遇到个他人口中非常可怕，而实际上却不值提破魔劫原因。
细想想, 顾灵风有点惨，遇上了境界具有强大欺骗『性』南棠，被碾压着打了场。
顾灵风看上去很年轻, 黑发自颅顶正中双分垂落, 又长又直，以至于他每每用手向后梳开他刘海, 能『露』出他脸庞与凶狠目光。
但由于南棠与他斗过场, 又知道回龙塔对他限制, 他凶狠在眼就像毫无杀伤力恶兽，比养那两只赤宁兽还不如。
“知道本座威名还不乖乖跪下？”顾灵风浮身半空, 朝着南棠冷道。
就因为知道是你，不害怕——这句话南棠放在心没。
“顾魔尊, 你为向这道封魔符内注入灵力？”南棠走到那枚圆球前问道。
如果有呼吸，顾灵风定深深吸口气能平息自己怒气——这个小修士没将他放在眼。
“注入灵力，你能获你奖赏。”顾灵风飞到面前, 俯头假笑道，“你通过破魔之劫，按约定本座是赐你奖赏，这面装就是你奖赏，可以助你在修罗试之上踏平众修力，难道你不想？”
南棠盯着圆球不动。
不知道通过修罗试其他人到奖赏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眼前这个，顾灵风为骗？
“那是炼魂珠，与萤雪当初禁锢这半魂用法宝有异曲工之用。珠内装应该是他元，他既然在你面前现出此物，此举必定与他有关。南棠，你与他斗法之时，用了春种之力？”夜烛声音响。
南棠面『露』思忖。当时顾灵风元藏入沙漠，确曾施展春种之力，让识探入沙漠中寻找他踪迹，可外人怎会看出句芒春种？
不过…………
确实感受到十方古阵气息，顾灵风又是近万年前人物，回龙塔建在十方古阵上，也许者真有关联？
“不话？你你那情夫在商量什么？”顾灵风见不语，又甩长发道。
情夫？
南棠没反应过来他在谁。
“就是藏在你识面那个人。”顾灵风都看见了，“那是你男人？你们雌雄？”
南棠与夜烛人均是愣。
片刻后，南棠笑了，坦然回道：“是呀，男人。”
左臂上黑纹忽然间自掌中游出，在身侧大炽后渐渐化成道虚影，站在身后，南棠朝后随意瞥了眼，也就随他去了。
“顾魔尊，咱们明人不暗话，既然你看出来身上有什么，也不必拿什么破魔劫奖赏诓。你想做什么，直吧。””南棠微翘下巴试探道。
顾灵风倏地退到炼魂珠后，冷冷盯着他人，道：“这话应该来问你，你想什么？通天法术？仙宝？灵丹仙『药』？亦或是无上权力？通本座通通都可以满足你，只你往这道封魔符内注入春种灵力……”
“那样，你就能离开这座回龙塔？”南棠接下话茬。
如果没猜错，能将顾灵风这样强大元镇在这近万年时光东西，不是回龙塔，而是回龙塔之下十方古阵。当年必是有人借用十方古阵力量封印了顾灵风元，而顾灵风想离开这，只找到能够开启十方古阵人就有可能。
而南棠就是那个身怀春种可以开启十方古阵人。
顾灵风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那么，你想那东西吗？”
“想。”南棠老老实实点头，这世上哪个修士不想拥有这东西？
顾灵风脸上现出丝笑来，刚想话，却听又道：“但就算你把天下致宝全都堆在面前，也不会帮你。”
“为？！”顾灵风笑顿沉。
南棠摇头：“不会救魔修。”
有偏见也好，冷血也罢，对魔修印象，还停留在三十多年前浮凌山那场劫难中。而眼前这个顾灵风，据当年也是引发仙魔大战元凶。决不愿意为己私欲再放出个魔物为祸天下，这是身为个修士最基本初心。
顾灵风情数变，冲到南棠面前：“魔修怎么了？想当初，若非魔修……”
可话没完，他在南棠目光下又闭上嘴，转而问道：“你如肯出手？”
他在回龙塔内被镇了近万年，想离开想快疯了。
“怎样都不能。”南棠摇头转身。
顾灵风追上来，可身后夜烛黑雾散开，弥漫在四周，将整个笼罩其中，护离去，对顾灵风之言充耳未闻，直至走到出口处。
“如果是关于句芒春种十方古阵秘密呢？你也不想知道？”顾灵风不知几时冷静下来，回到炼魂珠前，声音遥遥传出。
南棠脚步停下，但片刻后，依旧头也没回离开。
————
地底传来愤怒吼叫，带着丝绝望，不论多么强大修士，被镇压了近万年，都是件痛苦事。
南棠沿着蜿蜒石阶步步向上走着，没有回头。
“南棠，你刚刚回答顾灵风那句话，再遍。”夜烛声音在识虚空内响。
“回答了他许多话，你问哪句？”南棠问道。
“别明知顾问。”夜烛不信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真不记了。”南棠微笑。
“虞南棠！”夜烛有生气地重重咬名字，可末了语气却又软下来，“再遍，就遍。”
他发誓，定知道他在什么。
也不知是顾灵风冷静了，还是绝望了，塔底传来怒吼渐渐变小。
南棠嗤嗤笑出声，就爱听夜烛这无可奈声音。
男人偶尔那点撒娇，很是磨人。
夜烛从笑声中听出丝捉弄，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劲，恨恨牙痒。
“男人呀。”就在他发作前刻，南棠开了口，“顾灵风，这就是男人。”
“谁？你男人叫什么名字？”夜烛不依不饶。
“夜烛。”
唇微动，吐出让夜烛心花怒放名字。
他声音瞬间消失，似乎在回味品尝着南棠话——男人，夜烛。
这话直白而动人，没有迂回试探，也没有风花雪月暧昧，却为这段数十年陪伴添上因果，也为那次比次更难克制魂交融找到原因，直抵夜烛心底，掀滔天巨浪。
“再次。”良久，夜烛声音再度响，有霸道地命令道，“你男人，夜烛。”
人回到塔室内，光芒亮，南棠脸泛着红晕，目光晶亮。
“男人，夜烛。”重复句，低声道，“够了没有？”
“不够，但现在放过你，晚上再给。”夜烛意有指，而后续道，“看在你让这么愉快份上，教你样东西。”
“什么东西？”南棠边上前守塔人行礼，边暗暗问夜烛。
难他出“教”这个字呢。
“赤冕有种血魂契约，可以让修士与魂建立主仆关系，你想不想试试？”
“！”南棠惊讶地停步。
“只让顾灵风认你为主，受你管束，他就永远翻不出浪来，你也不必担心他会为祸天下。”夜烛了解，之以没给顾灵风点机会，正是因为不愿以天下苍生为代价，去换取强大机会。
“你疯了吗？顾灵风那样不可世魔修，怎会愿意认为仆？”南棠觉夜烛想法太过天真。
“南棠，你不懂，个人被禁锢在某个地方永远不自由滋味。”夜烛语气忽然低落。
“你想萤雪？”南棠问道。
“还有。”夜烛却道，“越是强大人，越不愿意被束缚。千多年禁锢，都已经让人生不如死，况是近万年囚禁。”
“夜烛！”南棠声音忽凝，“你也被禁锢了千多年？在那艘会飞仙舟之上？”
夜烛低低“嗯”了声，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以你相信，顾灵风定会意。”
“就算他意，可与他实力相差巨大，拿什么收留他元？”南棠又问道。
近万年前魔修大能，与悲雪老祖大战三个月强大存大，他境界都该近仙了吧？
“你是不是有柄摧月剑？”夜烛亦问道。
南棠微怔。
摧月剑？那不是当年重虚宫小试炼，赢了两个师兄打赌，从四师兄手夺来赌注？四师兄程嘉月是个剑修，出了名嗜剑如命，摧月剑本是他爱逾『性』命上古仙剑，传此剑已生剑灵，只是在损毁于年月遥远战争中。
“那把剑剑灵已经死了，只剩个空壳，你可将血魂契约刻在剑身之上，便能让顾灵风成为摧月剑灵，为你用。”
“那柄剑能承受顾灵风这么强大元？”南棠疑『惑』道。
“不能，但你有龙骨。取龙骨至坚之骨融入摧月剑内，则剑可成。”夜烛毫不犹豫道，“你需找名铸剑师。”
南棠长长吸了口气，看到旁边疑『惑』地盯着自己守塔人，发现自己在塔室内闷声不吭地站了许久。
“今日未能取破魔奖赏，塔仙过时日再来趟。”对守塔人道。
还能改天再来？守塔人满脸不解，不过他们也没见破魔奖赏是物，无从分辨南棠之言真假。
南棠在守塔人恭恭敬敬目光中踏出回龙塔，边走边又问夜烛：“你想倒很周全，什么都考虑到了，那么血魂契约呢？能够建立如此强大契约，需付出什么？又如控制顾灵风？”
“血魂契不需你付出什么，你也不必担心顾灵风反噬其主，因为……”夜烛顿了顿，道出最关键那句话，“建立血魂契主仆人，生共死。”
南棠猛地在人来人往街道上停步，声音幽幽响：“夜烛，你这是与顾灵风生共死？”
讨厌契约，尤其生共死契约。这辈子，都不想再将自己与另个人绑在。
“不是这个意思。”夜烛知道误会了，“只是柄剑而已，人在剑在，人亡剑亡罢了。”
南棠存则顾灵风活，南棠亡则顾灵风死。
契约之下，顾灵风必需倾尽有，护南棠周全。
再没有比顾灵风更适合成为南棠手中杀器存在了。
也许有天，这柄剑会代替他，在他无法再存在于玉昆日子，陪披荆斩棘成就无上仙途。
切，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当然，他并不希望会有那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