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袍哥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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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问出我的阿公被不明身份的人带走,会不会跟这件东西有关这个疑问,脑子里却快速闪过这个消息是晏永贤在尉巴托禁锢我的地厅里告诉我的,如果我一旦把这个疑问说出来,我跟尉巴托刚刚形成的攻守同谋就会立马露馅。
于是,我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回去了,还暗自后怕自己差点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
毕竟金安娜的生死还被尉巴托攥在手里的呢!
我不能把金安娜给害了。
而廖丽芳虽然意识到自己拿出来的这个东西非同寻常,但是对于她来说,整个事件她是完全置身事外的人,所以廖丽芳对这件东西的敏感度显得并不是深刻,只是说:“如果我早晓得这件东西对你魏先生来收有那么重要,我就该早点拿给你魏先生,也不会等到现在我才把它拿出来。其实,这件东西对我来说还真的没有多大用处,我之所以把它一直像宝贝一样的带在身上,是因为这件东西毕竟是我父亲留给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念想。毕竟父子一场,虽然他对我做了那么狠心的事情,其实我从内心来说,是从来没有怨恨过他的。我晓得当时他也是被人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走这一步的。我父亲不光一辈子要强,更要脸面。更何况还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说他当时还是手底下带了那么大一帮子人的舵把子,那么多张嘴巴朝他伸起,望着他要饭吃。他有他的难处。我本来是打算我死的那天把这件东西留给铁塔的,让他知道他在三河场二江沱码头上还有个原先超过舵爷的外公,至于这个东西是开啥子铁柜子的钥匙,对我来说已经根本不重要了。真的假的我也不会去过问。倒是你魏先生现在这样说,我倒是觉得这个东西对你魏先生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说不定,我父亲冥冥中也是这个意思。”
听廖丽芳这么说,魏侍者趁机说道:“丽芳,你这样说话的意思,这件东西你是不是就打算交给我来保管?而不是拿给姚传奇作为你们母子一场的见面礼了?”
廖丽芳大方爽快地说道:“你既然都把这件东西的来龙去脉说得这么清楚了,而且这件东西又是用来打开这个地方的一道门的钥匙,它当然对你才有用,我当然就把它拿给你来保管了。奇儿我会补一件另外的东西作为他认我当吗的见面礼。奇儿,你说对不对?”廖丽芳最后朝我问道。
说实话,我对这东西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尽管魏侍者把这东西说得那么玄乎,但是,我对这东西的认知程度,比起廖丽芳来也深刻不了多少,所以也无所谓地说道:“这是你的东西,你愿意拿给谁就拿给谁,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嫌这东西揣在身上是一个累赘。说不定我要是把它带回三河场,又会弄出意想不到的祸事出来。毕竟,因为它已经欠下几十条命债了,我有点忌讳这个……”
魏侍者听了我和廖丽芳两人的表态,显得非常满意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人都这么大度
爽快,那我就把这东西收起来了。”说着魏侍者就把这块刚刚露面的玉佩一样的东西,妥妥帖帖地收进了衣襟内的口袋里。
但是,我分明看出魏侍者的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魏侍者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如获至宝了?
而就在这时,山洞口突然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魏长风,你把什么东西收起来了?我可不可以看一下掌掌眼?”
随着说话人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已经走进了山洞。
是信使——匡瑞峰!
见到匡永锋走进来,魏侍者颇感意外地说道:“匡信使,怎么你会来这儿?我不是让你盯着晏永贤的吗?晏永贤呢?”
听魏侍者这么问,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说漏嘴,不然魏侍者还真的要从我这儿追问出晏永贤的真实下落,这样一来,我跟尉巴托之间搭成的口头契约也就根本不成立了,被尉巴托攥在手里的金安娜当然也就危险了!
看来,晏永贤说的那句不要相信这里面任何一个人的话是对的。
甚至我阿公能不能安全地回来,也在晏永贤说的这句话里面。
“跟丢了。晏永贤知道我们在跟踪他,这家伙鬼得很,在走的路上给我布了迷魂阵,我差点就没有从他布的迷魂阵的里走出来。这人,还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旁门左道的东西,他竟然用在我们身上来了。”魏侍者忿忿地说道。
“你交给我的那件信物已经被尉巴托强行拿去了,现在这小子也躲了起来,你看我还有没有必要去明珠一趟?”匡永锋朝魏侍者问道。
“算了,你手上没有那件信物,去了也是白跑,除非我亲自走一趟。但是目前的情形,我又半步都不敢离开。既然你转回来了,就索性留下来帮我一把,目前看来,事情只有一件一件的解决,欲速则不达,事情的变化太过突然,我都有点乱了方寸了。我把那件信物交给你,也是我太过草率了,更没想到尉巴托就躲在暗处。不过这样也好,自少这小子过早地暴露了自己。”魏侍者说道。
匡永锋却颇为担心地说:“可是,现在那信物还在尉巴托的手上,他会不会拿着那件信物去明珠直接去找你说的那个人?”
“这个还真的很难说。但是就目前来看,尉巴托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他跟我黏上了。”
“他会不会委派冷飚去跑这一趟?毕竟冷飚对明珠很熟悉的……”匡永锋又问道。
“依冷飚目前的状况,更不可能去明珠。况且,现在尉巴托对冷飚还抱有另外的企图。”魏侍者说。
“这个尉巴托,他究竟想干什么?”匡永锋颇有点愤懑地说道。
魏侍者也忧心忡忡地说:“现在重重迹象表明,我好像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圈套,而设置这个圈套的人,远比我你想象的能量要大。把尉巴托从柏国弄回
来,也许是我被带进圈套的第一步……对了,你知道水坝上发生了什么事件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件了?”
“水坝的下面竟然被尉巴托安放了十几箱炸药!全部是从那个军械库里搬出来的。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什么?尉巴托究竟想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这道水坝禁锢的是什么吗?他怎么敢这么胆大妄为?”匡永锋的表情极为震惊地说道。
“水坝究竟禁锢着什么,我想尉巴托应该不是很清楚。不然他是不会这么铤而走险的。我想,他打算炸掉水坝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借用这股滔天洪水把泄洪槽上面的那道高架桥冲毁,这小子,也太敢想了!”
“你觉得这小子的想法真的就这么简单?魏长风,我现在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尉巴托这个祸根真的不能再留了!你得下决心了!他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要是这小子真的把这道水坝给炸开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匡永锋这时神情凝重地说道。
“我知道尉巴托是个祸根,但是,我确实有我的难处。我现在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从目前发生的种种迹象反馈出来的信息来看,他们是在倒逼着我做出最后的妥协。如果我草率地把尉巴托这个祸根处理掉了,那么,被困在昆仑山里的那六个小孩就再也赎不回来了。我跟他们有过君子协定的。”
“你就这么相信这份君子协定?”
“目前的情况,不相信也得相信,我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独木难成林啊!就是不知道螳臂能不能挡住车?哎,内因外因一起在起作用,你让我怎么办?我是真的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魏侍者叹了一口气地说道。
“那你看我现在能不能去跟那辆专列上的总长秘密接触一下。”匡永锋这时用极为审慎的口吻朝魏侍者问道。
“不能!你最好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魏侍者极其果断说道,而且语气极为严厉!
见魏侍者的态度如此坚决,匡永锋就不再坚持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了,立马住了嘴。
而我和廖丽芳和铁塔却像是一旁立着的木偶一般,只有愣在一旁听的份儿。因为这两人说的话云里雾里的太过深奥!
被魏侍者用训斥的口吻作了告诫后,匡永锋信使显出了一丝尴尬,场面略微变得有点僵了。
魏侍者似乎也意识到了当着我们的面对匡永锋用这样的态度说话,显得有点没有给匡永锋面子,于是马上把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说道:“不过,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匡信使,你猜我刚才意外得到了什么东西?”
“得到了什么东西?”匡信使问道,神情变得有些冷淡。
这时的魏侍者脸上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从宽松麻布袍子的衣襟里摸出了刚刚装进去的布袋子,然后把那个玉佩一样的东西取
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在手上递到匡永锋的面前。
当匡永锋一见到魏侍者摊在手上的这块玉佩一样的东西时,眼睛立马瞪圆,瞳孔立马发光,神情诧异之极地说道:“这……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不是说……这个东西已经被华西协和大学的一个外国教授给买走并被带出国门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所以,这才是一个弥天大谎!”魏侍者说道。
“谁撒了这么大一个弥天大谎?你?”匡信使盯着魏侍者问道,眼神依旧吃惊诧异。
魏侍者这时才把目光投向了廖丽芳,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撒下弥天大谎的是她的父亲,当时三河场二江沱码头的袍哥大爷——廖舵爷!”
“啊!原来是这个人啊?这根本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那儿去的一个人。当时我们把怀疑的重点是放在了晏永贤身上的,因为只有他才最有可能触碰到这个东西。就连他的突然失踪,我们也把这个东西跟他联系起来,可是……你怎么会说这件东西是在一个跟这件东西毫不相干的人的手上?这根本就不合乎逻辑啊!”
“谁规定的什么事情都要合乎逻辑!很多时候,所谓的逻辑就是一种荒谬!就连我跟姚传奇的爷爷当时也相信了廖舵爷的话。他上吊的那天,把关于这件东西的所有证据都交出来拿给了姚传奇的爷爷,让姚传奇的爷爷在这件事情上彻底脱身。这些证据里面有他跟那个外国教授达成交易后的书面锲约,还有这笔交易过后,用这笔钱买了一百亩田地的地契……现在看来,廖舵爷为了给姚传奇的爷爷挡那场事关生死的祸事,真是煞费苦心啊!他所给的能够证明姚传奇爷爷清白的那些所谓证据,现在看来都是他处心积虑早就伪造好的……所以,廖舵爷这个人,是完全值得起他们袍哥里面的‘忠义’两个字的!这个人,还真的不简单,难怪姚传奇的爷爷会和这么一个人交朋友,确实是一个有担当,值得起托付事情的人……”
“魏长风,既然这把所谓的钥匙已经找到,是不是意味着那道被禁闭了几千年之久的大门就可以被打开了?”匡信使这时颇为好奇地朝魏侍者问道。
魏侍者摇了摇头说:“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仅凭这把所谓的钥匙就可以打开那道大门,那么,在这几千年间,那道大门或许早就被打开过无数次了。其实要想打开那道门,只有这把钥匙是根本不够的,它还得有转动这把钥匙的秘传口诀。这就相当于是保险柜上设置了密吗的密码锁,如果仅有钥匙而没有密码,同样是打不开保险柜的大门的,而且,很有可能,这把钥匙在转动的同时,大门的密匙是设置了转动次数的,如果在设置的转动次数内都没有把大门打开的话,这道大门也许就永远也打不开了。所以,设置这道大门机关密匙的人,是没有留给心存侥幸者尝试机会的。”
“照你这么说,
如果没有你说的秘传口诀,那么这把钥匙也是毫无用处的?”
“我所知道的情况基本如此。”
“那你说的所谓的秘传口诀上哪儿找去?有这方面的线索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见魏侍者把他手里的这把所谓的钥匙说得神乎其神,我和廖丽芳以及铁塔都等同于是在听一段神话故事。
廖丽芳这时插嘴说道:“魏侍者,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魏侍者对廖丽芳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客气起来。
廖丽芳说:“这块玉,这么几十年我都是揣在怀里没有离过身的。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我觉得奇怪的是——前面几十年,它在我怀怀里面揣起,一直都是绿莹莹凉悠悠的,但是,就这一两天的事情,我突然发觉它不光里面开始起一层淡淡的红色晕斑,而且还有点发烫的那种感觉。刚才我还和奇儿说起这个事情,会不会这个东西真的是有灵性的东西?晓得奇儿来了,它想回三河场二江沱码头上去了,让奇儿带它回去?你看,他现在的颜色是不是更红了?是不是发烫得更凶了?所以,魏先生,我就想问一下你,你觉得这个现象该咋个解释喃?”
魏侍者还真的被廖丽芳的话给问住了,说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现在还真的没有能力跟你解释清楚。你说玉这个东西是有灵性的,还真的是这样的,我们几千年崇尚的玉文化,其中蕴含的一些东西,值得研究的还有很多,也许,以后我会给你说清楚这个事情……”
在魏侍者朝廖丽芳含混着答疑解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冷不丁地冒出一个闪念——这块玉发烫的原因,会不会跟还在肚子里的这颗天珠有关?
这颗天珠也是要发烫的……
会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这颗天珠跟这块玉发生了某种神秘的感应?
就如同天珠在那条神秘的隧道里诱发的不可思议的现象那样……
我脑子里虽然快速地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我却故意没有把这个念头给说出来,因为我怕魏侍者为了验证手里的玉佩是不是和我肚里的天珠有关系,万一把我开膛破肚了怎么办?
即使不开膛破肚,守着逼迫我把肚子里的天珠拉出来,那也是令人很为难而且尴尬得要死的事情……
我脑子里快速地闪过这些个念头的同时,另一个奇怪的念头也在我的脑子里同时发生了,那就是被我吞进肚子里的这颗天珠怎么没有动静了?
按道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到了应该把它从肚子里排泄出体外的时候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迹象……
难道我是便秘了?
我的脑子里在快速地闪过这些私密而且令人颇显尴尬的问题的时候,魏侍者那像狐狸一样奸诈狡猾的目光这时却阴森森地投向了我。
我的心里陡然间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