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局.商业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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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接管老黑皮的堂口，仪式自然就在周王庙附近的店里举行。
让林泽觉得意外的是，到了现场却没见到三位当家人。
对此，小军解释，堂口换人不是什么大事，若请当家人出席就显得小题大做了，所以，他只请了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平辈来热热场。
参加仪式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一个环节都得到了重视。
九点十八分，堂口的伙计敲响了铜锣，嘴里吆喝：“有请祖师爷。”
小军便请出老三门开山鼻祖的三位老当家人的画像，众人上香行跪拜礼；礼毕，伙计在店门口放上稻草点燃，小军跨过燃烧的稻草，寓意此堂口浴火重生，从此以全新的面貌示人。
接着，小军向堂口的当家人敬茶，这个堂口归罗森管，而罗森没有出席，所以，由罗佳代替。
敬完茶，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由罗佳宣读堂口规矩，再由小军宣誓。
每个环节都很简单，所以，整个仪式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圆满结束了。
“感谢小当家、大小姐和参加仪式的各位，以后还望诸位多多关照。现在，请大家移步至酒店，咱们开怀畅饮。”小军向大家抱拳道。
吃完饭回到古玩城的店里，杨隽凯又开始琢磨账本上的商业密码。
林泽一个人在喝茶，同时，也在想事情。
他回想曲折的唐山之行，总觉得在唐山发生的事情有点蹊跷，认为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很不符合逻辑。
首先，小煤矿古墓由二叔亲自检查了多遍，按理说，像二叔这样的老江湖，假如墓中存在会导致透水事故发生的隐患，理应会发现的。
林家好多人都具有超乎常人的感官能力，墓室墙壁内积存了大量的水，单凭耳朵去听就能听得出来。
二叔的听力比他还强一些，为什么就没能听出来呢。
再则，老黑皮雇人打算对付他，可是，被雇佣的团伙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就被警方给一锅端了。
警方是怎么发觉这件事情的？另外，作为警员的小闵为什么要装扮成司机，难道，就是单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吗？
不会，也许，小闵的动机在老黑皮的身上，对方一早就知道老黑皮不对劲，所以，用装扮成司机的办法来监视老黑皮的一举一动。
但是，此前老黑皮与小闵应该没有过接触，小闵是怎么知道老黑皮有问题的呢？
更蹊跷的是，老黑皮与他闹得不痛快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对方也有报复的念想，然而，这个老黑皮似乎运气不好，在唐山栽了个大跟头，连堂口管事人的位置都丢了。
事情似乎都在朝着对老黑皮不利的方向发展，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
难不成，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是老黑皮的霉运到了，所以，对方才倒霉成这样的？
不对，肯定不对。
运气这东西并不是好运来的时候就会一帆风顺，偶尔应该有点小坎坷；同样，走霉运的时候也不会一直倒霉。
喜欢打麻将的朋友应该对运气两字深有体会，运气好的时候，随便怎么打都有得胡，而运气不好的时候，非但很难胡牌，而且，还会时不时的放炮。
不过，很难胡牌不代表一直胡不了牌，走霉运的时候，偶尔也会胡上一两把，只不过，几乎都是屁胡。
如果将老黑皮比作麻将台上走霉运的角色，那他就创造了最惨麻将选手的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因为，一把都胡不了比每把都能胡的难度低不到哪儿去，都能算作奇迹。
现在，这种不大可能的事情却在老黑皮的身上发生了，他连着倒霉，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林泽觉得非常的不合理。
不过，凡事也有个例外，还是拿麻将来说，一场下来，一把都胡不了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但前提是有人在做局，也就是出老千，甚至，是三个人合起伙来给倒霉鬼下套。
做局，下套。
一想到这两个词汇，林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马上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有人在做局，有人在暗地里操控一切来让老黑皮倒大霉。
假如真是这样，做局之人的能力一定在自己和老黑皮之上，要不然，两人不会深陷迷局而不自知。
会是谁呢？
在自己认识的人中，能力在自己与老黑皮之上，且有布局头脑的大有人在，想要在一堆人里找出设局者，难度不是一点点。
他把有能力做局的人的名单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再对这些人进行逐个排查，但是，直到想到脑瓜子疼，也没能理出头绪来。
他认为，除了罗家人之外，老三门里的其他人都有做局的可能，却都没做局的必要。
就拿嫌疑最大的二叔来说，为了保护他，对方是有理由做局的，但是，没做局的必要，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老黑皮就算有罗森撑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伤害他，毕竟他是当家人的侄子，又是未来的当家人，动他，等于跟整个林家为敌。
二叔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会认为老黑皮只敢耍小手段，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不会去考虑做局。
连最有可能的二叔都排除在外了，剩下的人里，既有做局能力又有做局理由的，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杨隽凯突然站了起来，还欣喜若狂的大叫：“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很大，将专注于思考的林泽吓了一跳。
“明白什么了？鬼叫鬼叫的。”林泽问，随即想到对方正在琢磨商业密码的事情，说道，“难道，你发现商业密码了？”
“对。”杨隽凯高高兴兴的拿着账本来到茶台前坐下，“来，给你聪明的账房先生倒一杯茶。”
林泽帮他倒了杯茶：“说吧，怎么回事。”
杨隽凯指着账本上用记号笔标注出来的内容：“这个是溧阳的白先生，你看他上次进货的时间。”
拿过账本看了一下，林泽不明所以：“上个月十八号，怎么啦？进货时间有什么说法吗？”
“你再看他上上个月的进货时间。”
林泽翻了翻账本，当看到上上个月白先生进货的时间时，立刻明白了。
账本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白先生十八号购买了总额两万五千六百元整的货物。
“我靠，还真的有规律，都是十八号来进的货。”
“你再看前头。”
林泽又翻了翻账本，发现白先生几乎都是十八号左右进的货。
“我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每月都是在十八号左右来进货，但是，就算知道他进货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每月的进货量就这么点，在他身上也挣不到大钱呀。”
“切，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告诉你，掌握进货时间，咱们就能多准备一些适合他的物件，说不定，每月就能多挣他千儿八百的。你想想，咱们的老客户有这么多，要是都能掌握他们的进货规律，每月不就能多挣好几个千儿八百，加起来不就有好几万啦。”
“哎，还别说，你这脑袋挺好使。行，咱们就这么办，等你把他们的规律摸清楚之后，咱们按需收老物件去。”
两人聊得高兴，林泽把刚才琢磨的事情都给忘了；也许，并不是真的忘记，而是觉得没有再去思考的必要。
他认为，无论谁在暗地里帮他给老黑皮下套，目的已经达到，知不知道谁在做局，已经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两人专注于生意上的事情，果然，十八号那天，常州的白先生来了，杨隽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等白先生挑选好付过款之后，又从柜子里取出几样物件。
结果，白先生再次支付了两千多块钱，拿走了一件民国时期某名家做的紫砂壶；之所以只要两千多，是因为这把壶缺了盖，不过，尽管是残件，由于作者的名头不小，是以还能在市场上流通。
白先生走后，杨隽凯算了算，扣除成本，不多不少多挣了八百大洋。
他乐呵呵的将账本摆到林泽的面前：“怎么样，服不服。”
“哈哈，服，服了还不行嘛。”林泽笑道，“再过几天张家港的朱先生要来，咱们得把货准备好。”
“嗯。要不，你问问小美，湖州那边有没有咱们要的东西。”
“行。”
小美接到林泽的电话，听对方说要来进货，很高兴，约定时间之后，去几家关系比较好的店铺转了转，收上来一些东西。
第二天上午十点，林泽与杨隽凯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雅妹。
现在的杨隽凯三天两头打电话“骚扰”雅妹，他不敢经常跑去店里找对方，怕陈建英会烦他，会绷起脸来训他，所以，他就想到了折中的办法，打电话以解相思之情。
其实，两人还没发展到相互牵挂的份上，这都怨平时叽叽喳喳能说会道的杨隽凯，当着雅妹的面，就变得笨嘴拙舌说不出心里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