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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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们七嘴八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的苏木头疼不已。
问着问着，就直接开始推荐了。
“苏老爷，我跟您说，东街赵员外的闺女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华，生的亭亭玉立，和您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啊。”
“苏老爷，别信她的话，金员外的闺女才是最好的…”
苏木摆了摆手，无奈道：“你们别再给我说媒了，我已经有娘子了。”
“呃…”
媒婆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呆呆的看着他。
茯苓猛地一抬头，俏脸激动的通红。
苏木望向她，目光瞬间变得柔和，眼神之中带着万般的柔情。
“我曾经答应过她，要是能考上秀才，就明媒正娶她为妻！”
“今日，我为府试案首，功成名就，便当众实现承诺，茯苓，可愿让我照顾一生一世？”
茯苓感动的涕泗横流，眼泪夺眶而出，让那张俏脸格外楚楚可怜。
那一瞬间，万卷书屋外的人心都软了。
暗道：“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妙人儿啊。”
几个媒婆愣在当场，可是随即，就有一个疑惑道：“茯苓…好熟悉的名字啊？”
另一个媒婆点头，“确实很熟悉！”
“好像两年前，潇湘馆的花魁就叫茯苓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确实是茯苓！”
不止是媒婆，就连其他看戏的百姓，也似乎记起了这个刻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潇湘馆作为黔州最大的青楼，在场肯定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茯苓，当年确实在黔州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
甚至连黔州刺史，都是因为她而被撤职查办。
特别是那“长跪闹市求情”的佳话，更是成了无数人谈论的戏码。
不过之后，茯苓消失无影踪，热度才慢慢降下来。
但是现在，因为苏木，茯苓这个名字，再次进入大众眼中！
“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去潇湘馆的时候，曾有幸见过茯苓一面，我就说她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错，她就是当年的花魁茯苓了！”
“咦？照你们这么说，府试案首岂不是找了个青楼女子为夫人？”
“确实啊，真是…唉…可怜了苏老爷啊！”
原本只有几个人在谈论，结果渐渐的，越来越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忿和惋惜。
因为在他们看来，苏木这么一位大才子，他的另一半也应该是大家闺秀才对。
就算不是大家闺秀，也应该身心健康、历史清白。
茯苓再怎么漂亮，那也是出身于潇湘馆这等污秽之地，她怎么配得上苏木呢？
一句句质疑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茯苓心中。
她俏脸煞白，伤心欲绝，
这也一直是她担忧的事情，苏木越出众，茯苓就越发自卑。
啪嗒！
一滴眼泪掉在地上，碎成了一颗颗小泪珠。
苏木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搂住她，然后怒视着那些谈论的人，大喝道：“你们说的不错，茯苓曾经确实是潇湘馆的花魁，但那样又怎样？”
“身在浊世中，出淤泥而不染，比那些身在太平，满嘴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品德要高尚的多得多！”
“大儒王肃曾经说过：‘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要是不明事理就乱嚼舌根，那和小人有什么区别？”
“…”
议论声越来越小，苏木继续说道：“说人是非，伤人伤己，好话不多说，坏事不多提，茯苓曾经虽然是花魁，但守身如玉，你们难道不应该赞扬她高洁的品质吗？”
“苏老爷说得对啊！”
“仔细想想，出身青楼虽然为人不齿，但能在这种环境洁身自好，那才更加可贵啊！”
苏木见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恶语相向，脸上也露出笑容，“各位请静一静。”
所有人逐渐安静。
苏木这才朗声道：“我苏木，请在座各位见证，正式娶茯苓为正妻。”
茯苓紧抿着红唇，所有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
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在乎自己的，他能为了自己，质问天下人，这种壮举，又有几人能做到？
实践出来的真情，远远要比嘴上说说可贵。
此刻，茯苓心里跟吃了蜜一样，也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温柔地靠在苏木胸膛。
“好，这就是郎才女貌啊！”
“对对对，女子美貌，男子多才，真是天造地设！”
经过苏木的劝说之后，百姓对茯苓已经改观不少，所以一见两人这么恩爱，便开始夸赞起来。
而那些媒婆，则是面面相觑。
要是她们能撮合苏木和某位千金的姻缘，那对于她们媒婆生涯而言，绝对是一个亮眼的成绩！
“苏老爷，赵员外说，她闺女其实可以做小妾，要不你干脆纳了赵家闺女为妾，就当作是找了个洗衣打杂的丫鬟呗。”
众人一惊，没想到这媒婆会说出这种话。
让人家闺女当小妾？开什么玩笑呢。
小妾，在家里就比普通的丫鬟要一点，说难听点就是个高级丫鬟，根本就没人权。
要是碰到妒妇正妻，那妾室不知过的得有多凄惨。
见到四周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媒婆也不羞愧，反而挺起胸膛，骄傲道：“赵员外说了，虽然当妾室很丢人，但也得分人，给苏老爷当妾室，不丢人！”
这么一说，众人又觉得很有道理，就连那几个媒婆，都开始心动，要不要劝那几位闺女嫁给苏木为妾。
从刚刚苏木敢于为茯苓出头，就可以看出他对女人不错，想必给他当妾室的话，应该没多少人会反对。
谁让人家是府试案首，秀才老爷呢。
“你们别再说了，我只想娶茯苓为妻，而且我刚刚从刺史府回来，很累了，希望大家都离开，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可好？”
苏木一个头两个大，茯苓这边都还没娶呢，哪还有心思纳妾。
“不是，苏老爷…”媒婆还想说话。
苏木表情却冷淡了几分，“明日我还要去圣庙开圣祭，要是今天被尔等耽搁而误了明天圣祭的时辰，这个罪名我想没人承受的起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然后赶紧和苏木道别，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见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只有个别之前挤不进来的人围在门口，苏木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生意也不做了，苏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属于苏木的狂欢依旧在继续，而苏木这位主角，却只想搂着怀中的佳人，共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