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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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和云熙和关系不错。”江流春脸色冷了下来，“你可知道云熙和可是严相的门生，深受严相倚重。”
齐嘉道，“我和云大人不过一面之缘，不过云大人潇洒恣意，又是上届的状元，让人不禁心生仰慕。”
江流春微微皱了皱眉，看着齐嘉道，“齐兄，你可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去过孟府清谈会的。”
齐嘉手一抖，抬头看着江流春。
江流春嘴角微微冷笑，“说起来，孟家是清流之首，如今朝中谁不知道，清流和严相水火不容。我与孟府有亲，又娶了兰家女，得了兰家扶持，自然要和严相的一切东西划开距离。”
齐嘉微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苦笑道，“江兄，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雄心大志。读书也好，做官也好，只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而已。什么清流，什么严相，与我都不相干。”
“齐兄。”江流春直勾勾的看着齐嘉，“咱们寒窗苦读数十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当然是为了辅佐君王，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如今，严相馋逆专权，结党营私，正是我辈读书人奋起之时。”说完，他把手放在齐嘉肩上，“更何况，孟家于咱们，总归不同。”
齐嘉只觉喉头发紧，脸色灰白，“江兄，我明白了。”
见齐嘉明白了，江流春才松了口气。他真害怕齐嘉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惹怒了孟家和兰家。
两人吃完饭，刚走出包间的门，便看见对面同样跨出门槛的云熙和。云熙和见到齐嘉和江流春，微微颔首。
云熙和长得好看，即便是微微点头，也让人如沐春风般心生欢喜。
在云熙和身后，跟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女子打扮华贵娇美，有股子凌人盛气，见到齐嘉和江流春，微微皱了邹眉头，眼中满是不屑。
“那女子便是严府的三小姐，宫中严贵嫔的亲妹妹。”江流春在齐嘉耳边道，“早就听说严府三小姐苦恋状元郎未果，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江流春感慨道。
这话惹得齐嘉不禁又多瞅了严小姐两眼。
云熙和面容冰冷的把严若莹送上马车，嘱咐道，“严小姐，您还是早些回府吧，免得大人担心。”
严若莹眼中含泪的看着云熙和，“你日日来严府，为何不来看我？难道我就这般入不得云大人的眼？”
“严小姐是闺阁贵女，是云某高攀不起。”云熙和微微弓着身子，露出谦逊之态，只神情冷漠，听不出半分热切。
严若莹气得摔下门帘。
马车哒哒的走了，云熙和才松了口气，骑着马回家。
“这云大人也是可怜。”顾敏一边给齐嘉折着衣服，一边和齐嘉说着八卦，“听说这严小姐十分霸道，因心慕云大人，便放出话，云大人是她的入幕之宾。大家畏惧严家权势，都不敢为云大人做媒，更别说将女儿嫁给云大人。也因此，云大人一直单身至今。”
这些八卦都是林若有意无意告诉顾敏的，也是希望顾敏能多了解京中内宅之事。
齐嘉擦着头发，啧啧称奇道，“这严小姐也真够刁蛮任性的，严大人居然也不管教。既然这般，严大人为何不索性将严小姐嫁给云大人，也算是了了严小姐一番情意。”
顾敏嗤笑道，“云大人不愿意，严大人还能强求不成？云大人可是严大人看中的后生，很得重用。”想到严相，顾敏不由得没了声音。
自从她和林氏相认之后，她有意了解一些当年之事，可惜她做能接触的，都是内宅之人，所了解的很是有限，只隐约听说，当年顾家被灭门一案，是当年严相所主持的刑部所认定。
顾敏实在不知道当年顾家被灭，究竟是咎由自取，还是被他人所陷害。越是深入的想，她越是纠结害怕，还是忍不住想查清当年之事。
她不敢去问林氏，林氏话里话外对顾北怀深情一片，坚信顾北怀是个忠勇正直之人。她若是敢提一丝一毫的怀疑，怕是母女都没得做。
可若是真的要查清当年之事，靠自己怕是不行。
她转头看了一眼齐嘉，见齐嘉正伸着懒腰打哈欠。不知道纠结了多久，顾敏终于开口了，“嘉哥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把这件事告诉齐嘉，是顾敏思前想后很久的事情，齐嘉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若是连他都不能相信，顾敏真不知自己该相信谁。
齐嘉微微一愣，走到顾敏身边，蹙眉道，“姐，什么事情，你怎么一副很严重的样子。”
顾敏深呼吸了一口，迟疑道，“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觉得必须告诉你。”顾敏抬头看着齐嘉，“嘉哥儿，你可知道顾北怀？”
齐嘉不明所以，点头道，“我前些日子整理先帝朝的史料，有了解过这位顾将军。说起来，这位顾将军幼年从军，心志坚定，用兵如神，又爱兵如子，很得军心。只是后来因通敌之罪，被当今圣上下旨诛灭九族，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姐，你怎么想到问顾将军？”齐嘉不解道。
顾敏吸了口气，严肃道，“嘉哥儿，我下面说的话，你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咱们俩，连同我腹中的孩儿，都不得善终。”
齐嘉眼皮一跳，严肃的看着顾敏。“姐，究竟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不要吓我。”
“嘉哥儿，我，我是顾北怀的女儿……”顾敏颤抖着把最近的事情讲了一遍。在顾敏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齐嘉就僵硬了身体，一直到最后，他都眉头紧蹙，身体僵硬，甚至微微发冷。
顾敏有些于心不忍，“嘉哥儿，是我连累你了。”
齐嘉忙从愣神中恢复过来，拉着顾敏的手道，“姐，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敏点了点头。
齐嘉吓得脸色发白，“姐，你想让我帮你去查当年之事？”
“是，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不然我真的寝食难安。”顾敏道。
齐嘉猛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顾敏心头一凉，难道嘉哥儿是被这事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