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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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转身对云熙和道，“云大人大概不知，我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些麻烦，这位齐大人沉稳大方的性子让我印象深刻。”
云熙和惊讶的看了一眼齐嘉，在他眼底齐嘉不过是个弱质纤纤的读书人，没想到得到信王这般称赞。
顾敏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齐嘉，“相公。”
齐嘉伸手握住顾敏的手，对信王道，“内人有了身子，不如我先送她过去休息，再来和两位叙话。”
信王点了点头，“等你过来，我们一同去山头跑马。”
齐嘉扶着顾敏往回走，顾敏略显担忧问道，“你怎么和信王认识的？你不是说他来了之后京中不太平吗？那你还不离他远点？”
齐嘉苦笑道，“姐，他可是王爷，我还能见着他就掉头跑不成。”
“还有那位云大人，听说是上一届的状元，很得严相欢心，怎么和信王爷搞在一起了？”顾敏不解道。
“云大人如今在礼部任职，信王是藩王，进京事宜由礼部接待，让他陪在信王左右，大概也是严相的意思。”齐嘉道。
顾敏有些迷糊了，“可看他们的样子，好似很亲近一般。”
若能让你看出来他们不和，他们就别混了。齐嘉内心道，却不敢说不出来，怕被顾敏打。
信王常年领兵，弓马娴熟，骑马可比齐嘉这个半吊子强多了。云熙和虽是状元出身，可身手也是个中翘楚，亦能紧跟信王。
可怜了齐嘉，跟着学骑射不过半年，技术堪堪入门，若和其他人想比，勉强不落下风，可和信王云大人相比，那就是班门弄斧了。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的眼界里。
然后默默的追赶，大汗淋漓也不敢吭声，这副不抛弃不放弃，持之以恒的秉性，倒让云熙和刮目相看。
“齐大人，我和信王常年骑马，你不必强求，若是受伤了反倒不美。”云熙和故意落在齐嘉身侧，好生提醒道。
“多谢云大人好意。”齐嘉咬着牙，流着汗，目光却异常坚定，“我虽不如两位大人，却不敢不尽力。”
云熙和见他坚持，便也不再劝，随他去了。
只苦了齐嘉回到家后，大腿的皮都被磨掉了一层。可这样的私密的痛处，他如何能说与他人？只能晚上恳求顾敏帮他上药。
顾敏一边帮他擦药，一边嘲讽道，“齐小嘉，你也太没出息了，怎么骑马这么久了，还被磨破皮，你好意思呀。”
齐嘉撇着嘴一脸愤懑，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顾敏，看得顾敏略感不好意思。
这还不算，第二日再去翰林院，便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弄得齐嘉一头雾水，还是李修撰隐晦的提点了一句，“信王乃外臣，需敬而远之。”
齐嘉立马点点头，我一向对麻烦都敬而远之。后来张编修才对齐嘉道，“你与信王跑马之事，京中之人都已知晓，怕如今都以为你靠上了信王。”
齐嘉一脸苦笑，“我何德何能，靠上去人家也不会搭理我。”
见齐嘉这般苦恼，张编修只能劝道，“信王进京之后的新鲜事不少，估摸着过个几天大家就忘了你。不过这些日子，你尽量离他远一些，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齐嘉微微叹气一声，一旁的张编修又扯着齐嘉的袖子道，“你最近可得罪过刑部的人？怎么有人在打听你。”
齐嘉一脸茫然苦笑道，“我哪有胆子得罪刑部的人。”
张编修不解的摇头道，“你最近运道不好，改明儿去庙里多烧两柱香。”
齐嘉深以为然。知晓原因之后，对于其他人的冷淡，齐嘉表现得从容了许多。不过很快，翰林院又被另外一个消息给震惊沸腾了。
江流春被调到六部之首的吏部任员外郎，官职由六品修撰，一下子跳到了从五品员外郎，入仕不过一年，就这般升迁，实在是令人咋舌。
不过想想兰大人就是吏部侍郎，江流春被调到吏部，倒也合情合理。
有了新的议论对象，大家果然不再把矛头指向齐嘉。
大家议论的越来越多，惹恼了一向清净的李修撰，李修撰皱着眉头训斥了手下的人，“成日里把这些说闲话的心思，放在手头的事情上，怕天下也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再见到江流春，是岁考之后的事情。江流春来翰林院交接工作，接手的是同届的榜眼。榜眼是个十足老成的人，一脸严肃，一样样一件件的，分毫不差的和江流春核对。江流春带着轻轻的笑，倒也没有因为官职升迁而带出几分傲气。
见着齐嘉，江流春很是亲热，“齐兄，咱们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喝酒了，走走，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齐嘉有些为难道，“我家娘子有了身子，我的回家陪她。”
“行，得意楼新出鱼脍十分不错，咱们去尝尝。”也不等齐嘉说什么，江流春拉着齐嘉就走出了翰林院。
江流春和齐嘉都来自江省，一向关系要好，翰林院的人都知道。因此倒也没人追究齐嘉上衙时间偷溜出门的故事了。
得意楼是京中很有名气的酒楼，因价格昂贵，劝退了不少平民百姓。就说这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鱼脍，用的是肉质细腻的鲤鱼，掌勺的大厨至少有几十年的功力，将鱼切的“吴儿脍缕薄欲飞”，放在晶莹剔透的冰块上，配上酱醋熬制的小虾酱。
一口下去，入口即化，软嫩咸香，实在妙不可言。
江流春微眯着眼享受着鱼脍的美味，随即叹息道，“若能时时如此刻悠然自在，那该多好。”
齐嘉喝了口热茶，“江兄如今仕途兴旺，何出此言？”
“齐兄，听闻你近些日子和信王走的极近，可是真的？”江流春忽然问道。
齐嘉摇头道，“那日与夫人去郊外踏青，无意间遇见了信王和云大人，一起跑马而已，并无其他交集。江兄又是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
江流春严肃道，“身在官场，自然事事小心，时时注意。也就是你太过老实，一下班就回家窝着，若你也时常和同僚去喝酒玩耍，想来也会知道不少消息。说起来，这件事，倒是从云熙和的口中传出来的。”
“云熙和云大人？”齐嘉有些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