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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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顾敏齐嘉齐声道。
“此战若胜，朕在京城等着两位凯旋。”司马曜道。
一旁的小老虎也上前道，“爹娘，陛下的意思，让我和你们一起上战场，将来你们进了京，我就留在胜州。”
“什么！”顾敏第一个反对道，“你才多大，不行。”
齐嘉拱手对司马曜道，“陛下，行寅还小，怕是难以担起胜州重任。”
司马曜却冷笑道，“齐大人，我父皇去世之时，朕也才是个小儿。”说着，他上前握住齐嘉的手，眼神灼灼的看着齐嘉，“齐大人，咱们虽是头次见，可我当你是心腹之人。胜州之重，木枕之要，除了行寅，朕不放心任何人。”
这一握，让齐嘉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司马曜转身，对小老虎说道，“行寅，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齐大人，齐夫人说。”
“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小老虎有些不高兴，可还是乖巧的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关好了。
一出来，就看见顾二这偷偷摸摸的趴在窗户上竖着耳朵偷听，许是听不清楚，整个脸皱成一坨，十分滑稽。
小老虎上前揪起顾二的耳朵，没好气的教训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学人家头听？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顾二捂着耳朵道，“别揪，疼！”
“知道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听。”小老虎勉强松开了手。
顾二捂着耳朵委屈道，“为什么你们都能听，就我不能，你们都欺负我。”
小老虎笑道，“我们说的可都是大事，你一个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这下顾二不乐意了，叉着腰道，“你也就比我大那么一点点，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说着，气哄哄撞了小老虎一下。
小老虎见顾二这模样，笑得咧嘴，忍不住逗了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吐槽道，“你怎么还这么矮。”
这下可戳中了顾二的痛点，立马跳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小老虎道，“你才矮，你才矮，我还小，还在长个子，我已经比去年高了不少了！”
小老虎个子高挑，顾二瞪他也只能仰着头，这会儿更是心头酸涩，委屈极了。
两人正闹着，门被缓缓打开，顾敏和齐嘉的脸色并不好，唯有司马曜露出几分笑意。
顾二一溜烟的跑了过去，“你们偷偷摸摸地说什么？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齐嘉摇头道，“小二，不得无礼。”
司马曜道，“齐大人无需这般拘谨，就当我是行寅的朋友便好。”说完，看着顾二宠溺的笑了笑。
顾二也立马呵呵的笑了起来，还看着齐嘉十分狗仗人势的模样。
顾敏还陷入刚才抑郁的情绪中，眼神有些飘忽，小老虎担忧的问道，“娘，你怎么了？可是他提了什么非分的要求。”
顾敏摇摇头，看了看小老虎，又看了看一旁眨着眼的顾二，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公子要去城楼看一看，咱们现在就出发吧，今晚大概是住在木枕。”
顾二急切道，“娘，我也要去。”
顾敏冷哼道，“若是你能自己骑马追上我们，便让你去。”
顾二红了脸，他的骑术实在说不上好，可这个时候自然不能丢了志气，拍着胸脯道，“骑马就骑马，我的珍珠可是爹爹给我找的良驹。”
顾二自小喜欢漂亮的东西，坐骑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公马，很是温顺。
刚才话说得多漂亮，这会儿就有多受罪，平日里顾二最多骑马去城外的军营晃一晃，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可今天已经骑了两个时辰，顾二觉得自己屁股都开花了。
顾敏小声的对齐嘉道，“你瞧瞧小二，那副便秘的模样，怕是受不住了，若是平日，早来找咱们撒泼打诨了，今儿倒还忍得住。”
齐嘉不悦的看了看顾二身旁的司马懿，司马曜依然身体笔直的坐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跟在顾二身边。
想到刚才司马曜说的话，齐嘉浑身不得劲，“你说人家生姑娘，都怕被狼崽子叼走，咱们怎么生个儿子，也会被人惦记？”
顾敏一时间沉默不语，心底却想的是，顾二这副娇贵的身子骨，若真是娶妻，怕也是找娘不是找老婆吧。
不由得想起了齐嘉小时候的模样，笑了出来。当初赵氏愿意让自己给齐嘉当媳妇，还不是因为家里穷，怕是出不起聘礼讨不到老婆，找自己这个现成的吗？而且齐嘉从小身子弱，赵氏也是看重自己能干活，能照顾齐嘉，何尝不也是给齐嘉再找个“娘”？
想到赵氏，顾敏的心情又不怎么没力了。
一旁的齐嘉一头雾水的问道，“你笑什么？”
顾敏道，“小二和你小时候倒有几分相似。”
“胡说。”齐嘉红了脸，“我小时读书十分勤勉自律，哪会像他那般散漫。”
顾敏瘪了瘪嘴，心底却道，齐嘉年纪小的时候，可不像顾二一样傲娇任性，自以为是？
到了边界的城楼上，岳小将亲自迎了上来。齐嘉并未透露司马曜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岳小将以后小老虎会和他一起守在这。
岳小将看着已经比子还高的小老虎，一时间感慨万千，“小老虎已经这样大了，都比我还高了，还记得那时候在汾州，他可喜欢到北苑找我们玩耍。”
小老虎红了脸，挠头道，“岳将军，叫我行寅吧，我都这么大了还叫我小名，我会不好意思的。”
“大人，夫人，你们真要将行寅搁我这？”岳小将有些意外道。
顾敏点了点头，“若有战，此子可为先锋。”
“是！”岳小将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行寅出事的。”
几人走在高高的城墙上，齐嘉指着外面的草原的道，“陛下，从这面望去，就是云内，水草丰茂，牛羊成群。”
司马曜看着远方广袤的土地，眼神放空。
过了一会儿，齐嘉又指着夕阳落下的另一边，道，“那边过去，便是夏州。”
司马曜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夏州，然后又指了指云内，指了指北方的苍茫大地，对齐嘉道，“齐大人，迟早有一天，朕不止要你收复夏州，朕还要你开疆辟土，帮着朕建下不世伟业！”
“是的，陛下。”齐嘉低着头，努力让自己压抑住自己努力汹涌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