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幼吾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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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前两年从枫林县来了胜州，小老虎一回来，秦妈妈和小罗氏便张罗着要给小老虎做好吃的。
特别是小罗氏，拉着小老虎不放手，眼泪稀里哗啦的，“当初哥儿离开的时候，才那么一点点高，平日里还要我哄着才好好吃饭，谁曾想，一眨眼，哥儿就长的这般大了。”
小老虎一向亲近小罗氏，这会儿既是感动，又是害臊，特别是司马曜和顾二在一旁的偷偷的看着他发笑，更让他脸颊泛红。
秦妈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呼小老虎吃，“我记着以前，小老虎最爱吃我做的东坡肉和炖牛肉，小时候一点菜叶子都不肯吃，还得夫人拿着木板子，才肯哭哭啼啼的吃两口。”
小老虎见都开始念叨自己的光辉事迹，立马打断道，“小时候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提，我如今可已经是陛下亲卫，领着皇差呢。”
顾二捂着嘴笑。
秦妈妈道，“几位公子，赶紧趁热吃，老爷夫人一向忙碌，怕是回来夜已经深了，你们年纪小，别亏着肚子。”
小老虎见秦妈妈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早已按捺不住，拿着筷子就招呼了起来。
顾二狗腿的给司马曜夹菜，还不忘介绍秦妈妈的手艺，“阿曜哥哥，这道孜然羊肉是这边的特色，是秦妈妈寻了鲜嫩的小羊，腌了好几天入味，又送进专门垒的烤坑里，京城可没有的，还有这饼子，你别看它丑丑的，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顾二这样的大献殷勤，司马曜心情大好，也吃的多了些。
顾敏和齐嘉回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酒足饭饱，已经躺在院子凉亭的摇椅里，吃着点心，喝着绵酒，赏着月亮，好不开心。
顾二已经喝的有些醉醺醺了，压着司马曜不撒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老虎正手舞足蹈的讲着自己的雄心壮志。
“这一次，我一定要和我娘一起上战场，我，以后这西北，就是我小齐将军的天下！什么党项，什么辽军，统统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小老虎叫嚣着。
一旁的司马曜也附和道，“小齐将军威武！等你立了战功，我就封你当真的骁骑将军！让你统领三军！”
顾敏见醉的稀里糊涂的几个人，噗呲笑了出来，转头无奈的看了看齐嘉。齐大人此时正黑子脸，无奈的摇着头。
已经长大的小老虎有了自己的梦想，可惜为人父母的顾敏和齐嘉，却未参与他的成长，真是可惜啊可惜。
待几人在摇椅上睡着之后，顾敏和齐嘉走到了凉亭上，在月色下，打量着小老虎。
小老虎眉目间倒是更像舅舅许琅一些，不过鼻子更像齐嘉，总之是个英军好看的男子。夫妻两人就这样，看着小老虎的睡颜，看了好久。
“外头凉，我把他抱进屋里睡吧。”齐嘉伸手，把小老虎横着抱了起来，小老虎不舒服的叽咕了两声，又睡了过去。
“你抱得动吗？”顾敏有些担忧道，小老虎长得快，个头又大，重量可不轻。
齐嘉皱眉不悦道，“他才多大，我怎么就抱不动了？”走着走着，齐嘉落下了两滴泪，“我抱的太少了。”
顾敏也红了眼，八年时间弹指一挥，曾经绕膝承欢的小孩儿，已经长成大人了。
把小老虎放在床上，齐嘉又转身把司马曜和顾二也抱回了房间。
顾敏看着顾二黏着司马曜，有些吃醋道，“都说养姑娘是给别人家养的，怎么咱们养儿子，也像是别人家养的。”
齐嘉卖乖道，“以后小老虎也好，怀熙也好，都是要娶媳妇的，唯有你相公我，才能陪娘子你一生一世。”
顾敏笑了笑，伸手捧着齐嘉的脸给了他一个吻，“这次小皇帝怎么来了胜州？孟太后孟太傅也放心？”
“等明儿问问他，不就知道了。陛下支持咱们趁机夺回夏州，许是和这件事有关。”齐嘉躺在床上，摸着顾敏的肚子嘀咕道，“娘子，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姑娘。”
顾敏打开他的手，“想什么呢，如今这个关头，不是时候。”
齐大人平生一大怨念就是此生没有生下个姑娘，想到这，齐嘉对顾敏道，“徐兄前两年去了寿春府当同知，彭家大伯在那，听说他家姐儿许给了彭家大伯的孙子。上次徐兄来信，很是感怀。”
徐知秋的官运并不如齐嘉，更是赶不上江流春了，这么些年，才得了个七品的同知。彭家对他颇为失望，好在彭家大伯还算是个明白人。
“去年阿云出了孝，今年又该乡试了吧。”顾敏嘀咕，“若是咱们真的收回了夏州，这胜州怕是咱们也呆不久了，不知道下一个地方在哪儿。”
齐嘉目光闪烁，叹息道，“估摸着，下回，咱们该回京城了。”齐嘉伸手拉住顾敏的手，问道，“敏敏，若是让你脱掉这盔甲，从此安于后宅，你可觉得委屈？”
顾敏想了想道，“会有些不习惯吧，毕竟这些年都这么过来的。可转念一想，我也想过安生的日子。”
齐嘉有些感慨，“到底又要委屈你了。”
第二日，司马曜说明了他的来意。孟太傅让司马曜吃亏之后，赢得了不少朝臣的吹捧，联合起立反对火器局。司马曜一气之下，便要西巡，巡视西北边境。孟太傅只当他受挫生气，任他胡闹。
“西巡？”顾敏瞪大了眼睛，“陛下，你西巡就带着他？”顾敏指了指小老虎。
小老虎不高兴了，嚷嚷道，“娘你可别小看我，我如今可是陛下的亲卫长，拿着皇家俸禄，吃皇粮呢。”
齐嘉皱眉道，“陛下第一站应当在太原，如今怎么到了胜州？千金之子，不坐危堂，陛下怎么能来胜州这样的危险的地方？”
司马曜道，“齐大人所言甚至，不过西巡的大部队停留在太原，根本无人知道我来到了胜州。”
“陛下费心来胜州，可是为了夏州一事？”齐嘉追问道。
司马曜眼神一暗，起身看着齐嘉道，“齐大人，齐夫人，朕准了你们的请战书，这一战务必要击退党项，收复夏州，扬我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