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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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曜摁着太阳穴沉着眉头，看着朝堂上吵得不亦乐乎的朝臣们，一股烦躁之感油然而生，让他直接拂袖而去。
而他的这次拂袖而去，倒成了众人口中的把柄，让原本司马曜的威信蒙上了一层阴影。
严太妃摇着头劝道，“陛下，我知道你心里烦，那些个人谁听他们说话谁都会烦，可你是皇帝，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拂袖而去。陛下，你心急了。”
是啊，心急了，司马曜闭着眼睛。他心急了，他总觉得觉得时间不够了，总是想要赶紧改变现状，因此行事作风越来越锋芒毕露。
可是，他该如何？
胜州军营，周汤刚跳下马，便看见远处一个清瘦的身影飞奔而来。
“周将军！你可来了。”顾二眉目飞扬，透着男孩子特有的昂扬之气，穿着一身盔甲，却遮不住浑身天然的贵气天成，一点儿也不想在军营里的兵士。
“顾二，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被夫人看见，怕是又得收拾你。”周汤笑道。顾二是顾夫人的远方子侄，性子有趣，颇为顽皮，时常偷偷来军营里玩耍，每次被齐夫人逮住，都会被教训一顿。
顾二一脸得意的道，“周将军，你可答应我的，这次出兵，可一定要带上我，上次老江教我的剑法，我可是耍的贼溜了。”
顾二比周汤矮一个头，因此周汤一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脑袋，“小朋友一边玩去，战场可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回去好好读书，听夫人说，你可连中庸都没读熟。不是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不把劲头放在读书上呢？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军营哪有什么前途，读书才是正理。”
周汤可谓是苦口婆心，他自己的儿子也才四岁多一些，妻子柳氏已经开始给他启蒙了，生怕他落于人后。
顾二撇了撇嘴，就是因为不想读书才想到来这军营的，他总不能真像他娘说的那样，文不成无不就，整日里吃喝玩乐，当个纨绔子弟吧。
见顾二一副赖皮不走的模样，周汤着了急，“顾二，你快些走，上次你在演武场还没练到半个时辰，便晕了过去，可吓死我了。”
说到这，顾二脸一红，赌气道，“不去就不去，我自个儿去府城玩去。”
找个地方换了身衣服，顾二又恢复了少年郎的翩翩公子模样，腰间还别着一块青绿的玉佩，远远看去，颇有几分少年人的柔美风姿。
老江牵着马叹道，“少爷唉，咱们去哪儿？”
“菊姨说美妆坊出了一批新的香膏，桂馥兰香，妙不可言，咱们去瞧瞧。”说起来，顾二的眼睛都亮了。
对于顾二这一行为，老江见怪不怪。
进了胜州城，顾二骑在马上，风姿卓卓的模样引来不少姑娘的目光，可惜年纪尚小，倒也引不起姑娘们的遐想。
北地姑娘们格外豪迈，若是真有看中的公子，当场拦住询婚的事情倒也不是没有。
顾二一到，便被齐小菊拉着评理，“小二，你来评评理，我说这只朱砂红的口脂更衬肤色，这位姑娘非说这枫叶红的口脂颜色更艳丽。”
顾二行家似的，伸手抹了抹两支口脂，又看了看那位姑娘，笑道，“这位漂亮姐姐，你的皮肤如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枫叶红虽然艳丽，可这朱砂红会让你显得更加精神一些，那这支朱砂红吧，或者两支一起拿了。”
那姑娘听了，羞的脸色通红，可一看顾二年纪尚小，到也不好别扭了，因此道，“这位小公子真会说话，那我就两只都要了。”
齐小菊忍不住给顾二竖起大拇指，“小二的脑子可真好使，怪不得你娘如今把生意都交给你打理。”
顾二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他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是做生意倒是有几分聪明，以后帮娘管生意也好。
美妆铺子如今已经开了五处，汾州，胜州，西安，京城和扬州，每月的账目如今可不都是顾二在打理？更别说京城的大观和杂货铺了，顾敏早成了甩手掌柜。
想到这，顾二道，“菊姨，新出的香膏呢？让我瞧瞧。”
齐小菊笑着道，“这可是按照你所说的做的，这香膏润而不油，香而不妖，气若游丝，保管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
顾二心头一动，拿起那香膏放在鼻息下面，有淡淡的竹子的香气，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道悠长，回味无穷。抹在手上，很快就被皮肤吸收。
顾二忍不住欢喜了起来，“这东西我要送给一个重要的人，菊姨，万不可卖给其他任何人，可明白。”
“明白明白。”齐小菊笑着道，“你这小二，人小鬼大。”
顾二拿着香膏，脑子里却想着司马曜，他以前年纪小很多事情想不通，可随着他渐渐长大，有一个猜测在他心底渐渐滋生，怎么也拔不掉。
他想过问他娘，可他又不愿让娘亲和父亲为难。
“小二，楼下来了位大客户。”齐小菊欢喜的道，“你要不要去瞧瞧？”
顾二收起思绪道，“走，带我去瞧瞧。”
刚走下楼，便看见大厅里坐着两个男子，一人身材高挑，面目英俊，特别是一双瑞凤眼波光流转，显得格外多情。而另外一人身材瘦弱一些，但是气质凌厉，面容清单，目光微微一瞥，便露出几分锋芒。
顾二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还是那高挑男子道，“怎么，连你哥哥都认不得了？”
顾二这一恍惚，才惊喜道，“大哥！你怎么在这？”说着，着急的从楼梯上往下走，谁知脚一滑，摔了个跟头。幸好被靠他更近的另外一人扶住。
看着他，顾二眼睛一红，“阿曜哥哥，你怎么来了？”
司马曜抿着嘴笑道，“倒还没忘了我，看来这顿打可以省了。”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胜州！”顾二只觉眼前的一切颇为不真实。“难不成我还是在做梦？”
小老虎上前敲了敲顾二的头道，“疼不疼？疼的话，可知不是在做梦了。”
顾二捂着脑袋，笑得像个小狐狸，连眼睛都是弯弯的。
齐嘉和顾敏听说小老虎来了胜州，立马放下的手中的事情，赶回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