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司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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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群只剩下了十七天的阳寿，这数字倒是跟他眉心处的标注相符。
我这大病一场获得了一个看穿“余寿”的特异功能，心里头多少有点儿得意。可毕竟是当着一个将死之人的面儿，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只能闷着脑袋点头，
司马群倒也看得开，似乎对于自己的余寿一事并不十分在意，他告诉我，他这回来找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我救他，而是为了让我去救万仞茶庄。
“万仞茶庄老老少少百十口子人，十五天内必死无疑，这回我跟着父亲来胶东，表面上说是为了找司空家叙旧，可实际上更是为了请人回去救命！”
“来胶东请人救命，你们要请谁，莫不是要请三月红吧？”之前听司马哀说他们父子俩误入清风楼时我就心生疑惑，司马哀这人城府颇深，行事谨慎，又不是什么愣头青，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闯了三月红的地盘呢！
现在想想，倒是有一种可能，这父子俩本就是上赶着去找三月红的，所以才致使司马群被困清风楼。
果然，司马群很快应了一声，艰难地点了点头，“小道爷神机妙算，没错，我父子俩这回来胶东就是奔着三月红来的，也是病急乱投医吧，有人说那三月红兼通阴阳，身怀长生不死术，所以我们才跑过来试试运气，谁知道竟是来自投罗网了……”
“你们爷俩倒是胆子大，连三月红是什么人性都不明白就敢跑上门去找她帮忙，且不说三月红心狠手辣本就不是能帮人的主儿，就算真的发了善心要帮你们，你们怎么就能确定她一定有帮人的本事呢？”
“其实也是听说了长生策的事，想着就算三月红不行，至少还有长生策兜底，不管是能救一个还是两个，总不至于让我司马氏灭了满门就是了……小爷大概不知道，我凉州司马一门本就人丁不旺，一连五代单传，到我父亲这一辈好容易留下兄弟三人，可惜大伯早年意外身亡，未留下一儿半女；三叔司马怀天生身残行动不便，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就只有我父亲顺利娶妻成家，留下我兄弟二人，如今我余寿不过十七日，小弟司马俊也仅剩三十日寿命，眼看着司马氏即将灭门，我们怎能不急呀！”
“你这意思，你们司马家所有人都……大限将至？”
“没错，这会儿算起来，长的像俊儿也就是个把月的阳寿，短的像三叔他们，就只剩七八天了，我爹算是余寿最短的，他死那日便是余寿已尽……我恳请小道爷发发善心，救我司马氏一马，司马群日后甘愿当牛做马，报答小爷大恩。”司马群说着，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深施一礼后躬下身子，久久不起。
“唉……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看着比我还年长几岁的司马群如此客气，我倒有些不自在了。
“不，小爷若不答应，司马群致死不起。”
“不是，你，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救你们呢，我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救人的本事。”
“小爷就别推脱了，我知道小爷手里有长生策，有此宝策何愁不能救人呢？”司马群稍稍抬头，认真地看着我。
敢情这家伙是奔着长生策来的，难怪一上来就行下如此大礼。
“你既然知道长生策在我手里，那你可知道如何用长生策救人吗？”我伸手拉起司马群。
“知道，长生宝策上留有长生位，可书写名姓，在长生策上留下名姓的人便可长生。”司马群顺势起身，站到我床边。
“那你知道这长生策上有几个长生位吗？”
“这……”
“一看你就不知道，长生策上只有两个长生位，也就最多只能添写两人的名姓，而且这还得将前人的名姓勾掉，才能再添新人，可现在，长生策上的名位已满，就算我给你长生策，也没办法救你们司马家满门。退一万步说，就算只救你司马家一人……”
“若只能救一人，求小道爷把俊儿名姓写上，司马群此生无能为报，来世必将……”
“停停停停……你倒是先听我说完呐，我是说，就算是只救一个人，也得先将宝策上前人的名姓划掉一个，可勾掉前人名姓，此人必死无疑，你总不能为了救你家人害了旁人吧！”这长生策上如今只有我和阿宁的名姓，总不能为了救他司马家把我俩给搭进去吧，虽说阿宁如今已经亡故，可……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不对啊，阿宁的名姓是写在长生策上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难道是三月红骗了我们？
我正想着，司马哀长叹了口气，“我明白小爷的为难，也不想看着小道爷为难，小道爷说得对，总不能为了救我司马家就害了旁人的性命。救人便是救人，不可救一人杀一人。但我还是想请小道爷随我回凉州看看，就算不能用长生策救人，至少还有一十三路陆家鬼针，都说陆家鬼针有起死回生之神力，还请小道爷尽量试试，兴许……”
“兴许什么，你想得倒美，我二哥如今身体尚未康复，哪能经得起舟车劳顿。再说了，你们凉州远在大西北，这风沙连天的，也不利于身体恢复，我看你还是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房门打开，小庄端着一碗蛇羹进来，顺势坐到我床边。
“我可以等，小道长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有个三两天便可痊愈，我可以等到三天后，三天后再启程。”
“不行，才养好的身子经不起舟车劳顿，别说是等三天，就是三十天也不成。司马少爷，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小庄愣愣地看着司马群，语调中尽是凉薄。
司马群尴尬地咧咧嘴，微微蹙眉，“要真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来麻烦小道爷了，庄兄弟不会不知道，这些天我已经问过无数人了，什么神医神棍，半仙灵童，没有一个是靠谱的，我总不能把司马家的性命交在一帮江湖骗子手里。”
“那也不能把你司马家的烂摊子扔给我二哥吧？普天下那么多的名医，就没有比我二哥更能耐的吗？你到底是看中了我二哥的医术还是看中了他手中的长生策呢？”小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