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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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是算计好了要拿你的蛇毒解药呢？”离开茶园去凉州的路上，高流对小庄说道。
“我看出来了，这俩人一唱一和，就是奔着蛇毒解药来的。”小庄点头。
“奔着解药来的？这管事又不是被黄蟒所伤，要解药来做什么？”开着车的舒扬随口问了一句。
“他要解药不是为了他自己，应该是为了他的主子司马怀。”小庄说。
“三庄主司马怀？他要解药做什么？”我看向小庄。
“具体原因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十有八九跟万仞茶庄的江湖传言的有关。传言说，万仞茶庄曾得罪过蛇帮，致使司马家后人备受蛇毒困扰，一连十几年，求医无果，求死无门，还险些落得个断子绝孙的后果……”小庄解释道。
“蛇帮？万仞茶庄跟蛇帮有仇吗？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看司马群接触小庄的时候并无异样，而且司马风等人得知小庄身份时也都神色正常，我倒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事儿可早了，往前数得数个一二十年吧……听说当年司马家曾去缅邦做过茶叶生意，生意做得红火，但行事霸道，欺行霸市，把当地的茶市搅和得天翻地覆，缅北茶商叫苦不迭，于是找来了缅北的蛇帮替他们出头。蛇帮也算是讲究江湖规矩的，曾派人与司马家老爷子司马泰谈判，可万没想到，当时财大气粗的司马泰并没有把蛇帮放在眼里，只是拿了把钱塞给跑腿儿的，让他回去跟蛇帮复命，说是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还说是这些零碎钱就当是给蛇帮喝茶，不让大家伙儿白忙活一场。”
“那司马泰这事儿干得还挺讲究啊，起码还算是有了个回信儿……”
“讲究？这是讲究么，这是没把蛇帮放在眼里。小人得志，有了钱便不知自己姓谁名谁，更忘了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这样是要吃大亏的。”
“那后来呢？蛇帮是怎么报复他的？”
“怎么说呢，其实这事儿也谈不上报复。蛇帮在缅北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不光是操控着缅邦的黑市，也掌握着缅北地区所有跟蛇有关的商贸往来，什么蛇胆、蛇皮、驱蛇粉一类的药材，都是由蛇帮来把控着，每月定期定量分发给缅邦地区大小商号，像司马泰等人落脚的旅店，所用的驱蛇粉便是蛇帮来分派的……但因为司马泰得罪了蛇帮，落了蛇帮的面子，蛇帮的主事便决定停了旅店的驱蛇粉，改用蛇花草粉来代替，这蛇花草粉看着与驱蛇粉无异，也足矣驱散大部分的蛇蟒，但又一点，蛇花草粉对黄皮蟒有着致命的诱惑力，黄蟒不但不怕蛇花草，而且还喜欢用蛇花草粉来擦拭自己的牙齿，而在此过程中，毒液将于蛇花草粉完美融合，将蛇花草粉变成致命毒药……”
“所以，后来司马家就是中了这种毒，所以才惨遭不测？”高流急切地打断小庄，问了句。
“也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毒，因为那天起了风，把蛇花草粉吹散了大半，最终就只有司马泰和司马怀父子俩中了毒，而且，司马泰中毒较轻，对身体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司马怀天生体弱，中毒较深，以至于一病不起，最后摊在了床上，他那双原本就不灵活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彻底废掉的。”
“司马怀的腿是因为中了蛇毒才废掉的？”我不禁疑惑，之前听司马群说过，他三叔的腿脚行动不便，可他说这事儿的语气十分平静，致使我一直以为司马怀是天生残疾，不曾想这人的双腿竟是因蛇毒毁掉的。
“这么说，司马家跟蛇帮结怨已久，这要一会儿到了司马家，他们该不会为难你吧？”不等小庄应声，我又问道。
“都那么多年了，他们就算要为难，也不至于为难到我头上吧，当年这下毒的又不是我，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小庄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摇晃着脑袋。
“话虽然这么说，可到底还是得看人家那边的态度如何，万一这司马家就是一窝子的混不吝呢？”焉柒轻哼一声，继续说道，“从刚才那管事和女工的架势来看，这两人必定是受了司马家某位大人物的指使，特意演了这么一场戏来骗取蛇毒解药。我现在担心，一会儿咱真要进了司马家的万仞茶庄，那帮人还指不定有多少戏要演，说不定一早就设好了圈套正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到了凉州城了，这会儿说这些话也晚了，咱总不能调头再开回去吧？”高流忙里偷闲，回过头来冲焉柒一笑。
“好好开你的车吧，你现在怎么什么热闹都凑啊，这是转了性子了？”高流斜了一眼舒扬，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不是提醒焉柒姑娘么，咱已经进了凉州城的大门了，这沿途有什么稀奇古怪好玩儿的，趁早赶紧记下来，等过两天事情解决了，咱也在凉州城里好好逛逛。”舒扬勾了勾嘴角，一口白牙吃衬得眉眼他格外明朗。
“我看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进了凉州城就等于进了司马家的地盘儿，少不得又要看人家的眼色行事，更少不了被沿途这些阿猫阿狗的监视……”焉柒说着，稍侧身子，往车后看了一眼，又道，“你们没发现么，从我们来开茶园的起，这后头的尾巴就一直没断过，换了一个又一个，跟变戏法儿似的，我都想给他们拍手叫好了。”焉柒低笑出声。
“看来司马群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呐，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千里迢迢的来帮他这个忙！”舒扬撇撇嘴，轻哼一声。
“你是怪我答应了司马群？”高流扭头看着舒扬。
舒扬没应声，不置可否。
“算了，我也不跟你解释，等一会儿吃过了午饭，你们就应该都明白了……司马家这个烂摊子，咱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这就是为我们准备的。”高流长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