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顾潮生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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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渊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徐徐开口道：“本王适才也说了，觉得二公子所言极是，但是国家国法，家有家规，既有律法本王也就不好徇私了。”
“王爷……王爷……”萧燕之还要说什么，却被萧承恩拽了拽衣角。
这一拽也稍微让他稳了稳神，是了，这可是在滨州，难道爹还会让他死了不成。
不慌不慌，他安慰自己。
“二公子所言，你们都听见了。”墨临渊看着孙茂一行道。
几人惶惶叩首，只能道是。
“既如此，便去衙门做个证。萧三公子，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兄长如何定罪，自然也由滨州知府定案审判，你便亲自送你兄长去吧！”墨临渊道。
萧承恩心下疑惑更甚，就算要定他个妄议皇亲的罪，凭他代天子巡察的身份，根本用不着官府判定。
墨临渊到底要干什么？
他心下忐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吓破胆的二哥，也只能道是。
他站起身来，看着屋内一众人等道：“走吧！”
萧燕之爬起来时，脚下一踉跄，还好萧承恩扶了一把。
他心下又怕又恨，却根本不敢抬头看墨临渊，只能灰扑扑的跟着走了。
千城见人走了，方才道：“不用跟着吗？万一他没去衙门。”
墨临渊起身道：“不去也无妨，明日本王总要让他上公堂。”
待此时，夏姬方才上前一步躬身道：“请王爷移驾。”
墨临渊深看了一眼夏姬，收了嘴角的笑，“这场戏是你们给本王准备的吧？”
若非如此，怎么会这般巧，自己刚好到这儿，就能遇到萧燕之，而萧燕之又刚好能遇到孙茂。
夏姬一如方才温雅有礼，低头道：“我家主子说，王爷初来滨州，便当是见面礼了。”
“既如此，不妨让你家主子出来一见，本王当面致谢。”墨临渊眼底带着一丝冷意。
仿佛自己也落在了别人的棋盘之上，这样的感觉，可不好。
“启禀王爷，我家主子未在滨州，恐无法当面向王爷请安，但主子说，请王爷放心，我们与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夏姬道。
“哦？本王倒是好奇，你们图的是什么？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们？”墨临渊道。
夏姬依然脸带笑意，道：“相信与否，时间长了王爷自会知晓，主子说，我们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王爷，而是为了王妃。”
墨临渊倒是有些诧异，眼底的冷意更甚几分，万芳楼，又怎么会和自己的王妃扯上关系。
但见夏姬一脸不欲多言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
墨临渊带着千城，随夏姬出了雅舍往东直走。
又穿了几个拱门，穿过回廊，至一偏僻院落。
推门而入，便见顾潮生立在屋前，一脸着急，可见他面色血色，嘴唇泛紫。
他一见墨临渊，行色激动，急呼一声“王爷”，就要跪地行礼。
墨临渊扶住他，道：“不急，慢慢说。”
千城亦是开口道：“大人可是重伤在身？”
他观顾潮生面色及走动的身形，眼底带着忧色。
顾潮生点点头，看了一眼夏姬道：“若非万芳楼相救，怕是命归黄泉了。”
夏姬笑笑，行礼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墨临渊眉头微皱，道：“劫走你的是凉国之人，但赫连清不会伤你性命才是。”
赫连清一心要把顾潮生带回凉国，若是要他性命，绝不会带这么多药人来墨国寻人，直接取了性命就是，何必这番大费周章。
顾潮生点点头道：“不是他们，赫连清未与我们同路，我是随劫持我的那几人走的，我们本已出了滨州，就要登船却突然被一群人围杀，那些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且武功修为颇高。”
“劫持我的三人死了两个，我也力战不竭，若非流萤相护，也等不到万芳楼的人来救。”
顾潮生想到流萤，眼中忧色尽染。
只是他伤重醒来，流萤也不见踪影，万芳楼的人只说流萤无事，已回家去。
“杀手？”千城看了看墨临渊，接着道：“很有可能是罗生门的人。”
“罗生门？”顾潮生惊诧。
怎么又是罗生门，之前他还以为劫持他的这些凉国人是罗生门的人。
千城点点头，“王爷之前遇到罗生门刺客刺杀，他们带着火铳，是一种新制的兵器，很厉害，若不是白大夫替王爷挡了一枪……”
他看了一眼墨临渊，没再接着说。
“白大夫受伤了，可严重？”顾潮生惊讶道。
墨临渊开口道：“已无事，本王有任务让她去辰国了。”
千城腹诽，伤倒是好了，就是你那妹妹变的让人一言难尽，活脱脱变成了个冷面杀手。
见他不欲多说，顾潮生自不敢多问。
“顾大人，凉国人为什么抓你？”千城问。
顾潮生摇摇头：“他们对我很客气，一直再说是奉了凉国国师的命令，他们路上交流说的都不是凉国官话，我也没听懂。”
墨临渊沉吟片刻，对着顾潮生道：“你可能……是凉国人。”
两人皆是一惊。
顾潮生道：“王爷何出此言？”
墨临渊便把他与李游年查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顾潮生。
原本没人会怀疑顾潮生的身份，只一年多以前，麟州城内李游年的暗探回禀，说城内出现很多凉国探子。
起初以为他们是为了打探麟州情报，却不想他们打听的都是顾家公子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在打听。
李游年心下起了疑惑，便也开始查起了顾潮生身边的人。
从他的丫鬟、小厮、护卫、门客一直查到了他的乳娘，逐一追查后才知道，顾潮生并非是秦氏所生。
当年秦氏乃是侧室，却比顾夕颜的母亲先一步怀了身孕，还生了个儿子，可惜那小儿子出世未满两月，居然生了重病。
眼看就要保不住，秦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更怕正室之后生下男丁她便更没翻身的机会，于是心狠之下，从牙子手里买了个差不多大的男婴。
待她儿子重病去世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抱了回来。
两月的孩子本就长得差不多，再加之方才生了重病，即使面容有些许的变化也未有人在意。
而这买回来的孩子，就是如今的顾潮生。
之后顾夫人生下顾夕颜不久就过世了，秦氏果然母凭子贵成为了继室，后又生下顾沉烟。
李游年虽已查出了真相，可顾潮生乃他一手培养，文武兼得。
是李、顾两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他舍不得，于是一直隐瞒了下来。
此翻顾潮生被劫，又与凉国有关，不得已他才把这些告诉了墨临渊。
墨临渊动用了十二楼的关系网，辗转到从前的牙子那里，才查出那婴儿是人牙子从一个女人手里抢来的。
那女人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墨国官话又说的不好，一听就是异国人，于是人牙子便起了歹念，抢了孩子后转手就卖给了秦氏。
据当时抢孩子那人回忆，那女人情急之下说过几句凉国话，人牙子常年各国游荡，能听懂一些。
顾潮生听完，目光有些呆滞，心下亦是杂乱不堪，无数思绪灌入脑海。
墨临渊知他一时恐难以接受，宽慰道：“李大人让本王跟你说，不管你身上流着的是不是顾家的血，他都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孙子。”
千城在震惊过后，亦是带着疑问道：“可就算顾大人是凉国人，也不至于要动用这么些人来找他吧，只能说明，顾大人亲生父母的身份怕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