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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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月，留下看店的两个丫头准备关门，看到柳晗月前来，都愣了下，赶紧福身相迎。
“少夫人，少将军。”
“进去说。”
淡淡丢下三个字，柳晗月率先走了进去，把两个丫头都叫到了楼上的茶座前。
“少夫人，这么晚了，您突然过来，有何吩咐？”
其中一个丫头上前一步，面色恭敬，微低的脑袋，看不出她的情绪。
柳晗月不动声色，犀利的眸子在她们身上扫了一眼，继而才开口。
“也没什么大事，和方掌柜约好了，来问问新装的事，这不就过来先等着了，可不能被人先下手为强。”
“少夫人说得极是，过会儿我们掌柜的就回来了，小的先给您准备一些茶点。”
说话的丫头好像松了口气，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柳晗月笑意盈盈地点头，在她转身之时，又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停下脚步，立刻恭敬地转身，向柳晗月致礼。
“回少夫人，小的名唤秋梨，因为出生的时候，刚好梨子成熟的时候，父母给取了这名字。”
“哦……秋梨……”
柳晗月笑着回味，看她一举一动，彬彬有礼，倒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姑娘，而是经过训练的。
挥挥手示意她下去之后，柳晗月的目光转向另一个丫头。
“你呢，叫什么？”
“小的叫王川儿，少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那几件玫瑰礼服是你和秋梨一起送去的？”
“是的。”
王川儿轻轻点头，多了几分局促，好像秋梨一走，她紧张不少。
“送去到回来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没有，我们到怡红院，把衣服交给苍夫人就回来了……哦！对了，半途，秋梨不舒服，去了趟茅房，小的就先回来了。”
闻言，柳晗月和百里寒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随后百里寒就像墨林使了个眼色，墨林立刻会意，转身出门。
不多会儿，秋梨端着茶点进来，摆上桌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柳晗月也不急，和百里寒吃着糕点，等到方玉她们回来，秋梨立刻上前汇报。
瞧众人看她的面色，甚是喜爱，看来她是个精明的丫头，深得几人喜爱。
一番礼数后，方玉和苍夫人让两个丫头整理带回来的衣服，只是片刻，秋梨就捧着三件玫瑰礼服过来，面露焦急。
“掌柜的，这衣服……”
“这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方玉笑着看向秋梨，眸色沉了下去，站在旁边的王川儿上前，指着衣服上的蝴蝶结。
“衣服送去前，小的和秋梨检查过，没有这些蝴蝶结的，掌柜的您临时改的吗？真好看。”
“不对啊，我看这衣服上，系蝴蝶结的地方，都有长长的口子，分明就是破了，临时做的调整。”
秋梨指着衣服上破的地方，说着猜测，眉头深深皱起，有意无意地看向王川儿。
王川儿好像没有察觉，还是低着头，站在一边。
柳晗月的目光已经在她们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原本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忽然她又不能确定下来。
眼神转向百里寒，他摇摇头，根据王川儿的说法，他派人去查探，并没有查到秋梨中途返回，破坏衣服的踪迹。
“少夫人，衣服送到之后，到姑娘们上身，时间并不久，要是有人打开盒子蓄意损坏，那有人看到才对。”
苍夫人有些想不明白，放的地方虽然人多眼杂，但是这些衣服都不小，怎么看都不是送来之后破的。
“你们有仔细检查过，送衣服过去的盒子吗？”
柳晗月也意识到了这点，如果这两个丫头里，只有一个做了手脚，那么检查完的时候必定是完好的。
想要在送去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衣服破坏，势必得在途中进行。
很快，墨林就将装衣服的两个木盒拿了过来，柳晗月和百里寒接过，细细检查，只在盒子的边缘，看到了细线一般的摩擦痕迹。
眼见几人并未再质问秋梨，王川儿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转向秋梨，小声询问。
“秋梨，你的肚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应该是走之前那杯冷茶水给害的。”
秋梨没反应过来，低声回话，却不偏不倚落在柳晗月的耳朵里。
“哪杯茶水？”
“就楼下休息去的桌子上摆着的。”
“墨林，你去看看！”
百里寒冷冷出声，一杯水就闹肚子不是不可能，但这也太过巧合，就好像是为了让人怀疑秋梨而做的。
很快，墨林就端着茶具上来，呈到柳晗月面前。
柳晗月扫了一眼，挨个拿到面前闻了闻，眉头不禁皱起。
“这茶水里分明下了泻药啊，是谁泡的？”
“不可能，我回来的时候，分明将装泻药的杯子清洗干净了！”
王川儿忽然爆出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晗月。
见她嘴角弯弯，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托盘，挥了挥手，方玉她们立刻起身，将秋梨一起带了下去。
秋梨还处在震惊之中，怎么也不相信，朝夕相处的王川儿会给她。
等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王川儿颓败地跪着，因为害怕，全身都在哆嗦。
“是谁派你来的？”
冷彻骨髓的声音从头顶砸下，百里寒的眼里迸发出冷光，他怎么也没想到，人间月分明派人盯紧了，还能混进奸细来。
王川儿浑身一颤，吓得匍匐在地，好一阵才结结巴巴地开口。
“回……回少将军，没……没谁……”
“那你为什么要给秋梨？！”
柳晗月向百里寒使了个眼色，意思这件事她来问，随后走到王川儿面前，蹲下来，将她快贴到地面的脸给捧起来。
看到那张明媚的脸，王川儿有片刻的愣神，情绪稍微缓和些。
“回少夫人的话，小的就是嫉妒秋梨，她那么受人喜欢，就想着把衣服弄破，这样发布会就会遭到影响，再让她拉肚子，到时候你们就会怀疑她，把她赶走……”
“看似合情合理，可是你没想到，我们并没有立刻质问秋梨，所以情急之下，想让我们引起注意。”
“是……少夫人，小的知道错了，还请少夫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说着，王川儿泪如雨下，对着柳晗月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饶了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把你安来的？”
“没有谁，就是小的一时嫉妒，鬼迷心窍，少夫人，小的知道错了，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