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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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怕了？”顾喆听她提起这事就怒气上涌，也不想多说，甩袖就要走人。
“娘？”顾之薇眼睛通红地看着陈氏。
顾之萱挑眉，还想再听下去，却觉得脚边异动，低头看去，就见那毛色雪白，只额间一点红的小兔子正蹲在自己脚边，抬头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
“谁！谁在那里！”
顾喆刚一出了大堂，便觉心绪不宁，立刻低喝一声，又四下看了一圈，却只见到一堆下人匆匆低头走过，并无异样。
“老爷，怎么了？”
大堂内的顾之薇母女没说两句话，听到外面动静，连忙出来问。
顾喆先前情绪不宁，又在国公府内，是以并未留心，只是刚才却总觉得房外有道视线，此时再看，却根本连个人影也没有。
听得妻儿询问，他只觉自己多想了，也懒得解释，只觉更加烦躁，干脆也不回正院，而是脚步一转，当着陈氏的面便吩咐摆了酒菜去孙姨娘院里。
“又是那个狐媚子！”陈氏脸色僵硬地看着顾喆走远，恨得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之前一定也是她，狐媚了顾之茹那个小骚蹄子勾引了太子，现在又勾了你父亲去她房里！贱人！两个都是贱人！”
“娘先别生气了，这对母女，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犯不着为她们气坏了自己。”顾之薇连忙安慰，想起之前顾之茹的手段，也是恨得不行，“娘，眼看着顾之茹就要靠着她那个肚子蹬鼻子上脸，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现在知道问娘了？往日里不是总说你拿捏得住顾之茹那个死丫头？”陈氏瞪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忍她伤心，又拍拍她的手劝慰，“不急。让娘想想，你先让娘想想……”
顾之萱抱着小兔子在假石后又躲了一会，待得顾喆已经去了姨娘房里，陈氏和顾之薇也在大堂里聊了一会，这才转身，悄悄回了西侧院。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这兔子是怎么回事？先前咱们出门时，奴婢记得没带着它啊？”小辛在院子里左右踱步，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也差点吓我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家伙自己就跟过去了。”顾之萱将小兔子放到桌上，伸手戳戳它的小鼻头，“你个调皮鬼，差点害我被发现！”
“明明是我提醒你躲开的！”小兔子耳朵抖了抖，扭过头去。
顾之萱瞪大了眼睛，看看小兔子，又看小辛：“你听到它说话了吗？”
“没有啊。”小辛意外，也看那小兔子，“小姐听错了吧？奴婢看它并没开口啊。”
“是吗？”顾之萱疑惑，看着小兔子，深思，“看它这么玉雪可爱，腿伤痊愈也没离开，也是个聪明亲人的，我就养着吧。你说叫什么好？二傻。怎么样？”
先前听她夸赞，小兔子虽然没有回头看她，身后的大尾巴却在轻轻摇晃，显然很是开心，谁知顾之萱“二傻”两个字一出口，小小的身体便是一僵，尾巴也不晃了，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凶狠地看着顾之萱，与此同时，一道愤恨的少年尖叫声也在顾之萱脑海里想起——
“你说谁傻！你这人类才傻！你才傻！你！”
“呵呵……开玩笑的，你急什么。”顾之萱心里有了猜测，伸手安抚地摸了摸这小兔子的耳朵，“这么漂亮的小兔子，怎么能叫二傻？”
听她这么一说，小兔子的耳朵也柔顺下来。
“大白？”顾之萱却又问。
小兔子忽闪忽闪眼睛，蓝蓝的眼睛里满是惊悚。
“小姐——”小辛看不下去了，她虽然听不到这小兔子的传音，但是眼看着这小兔子被顾之萱唬得一惊一乍，也有些好笑，“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怎么还只管逗小兔子玩。”
“这可不是普通的兔子。”顾之萱笑道，却也不打算深入解释，毕竟她现在也只是心存疑惑，却不能确定这兔子究竟是什么灵兽。
不过别的不说，单看它半点灵力波动没有，却极通人性，甚至可以传音入耳，连一天前还瘸着的后腿恢复力都这么强，虽然也有顾之萱药材的效用，可它本身，只怕也不是一般灵兽比得上的。
“你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现在一点灵力都没有呢？”顾之萱低头，用手帕去逗小兔子，“出了什么事情了呀？做错事被天道惩罚啦？还是遭了天雷劈啦？”
“小姐，你和它说这些，它哪里听得懂。而且天谴什么的，那不是天阶灵力师才会遇到的么？小姐别吓着它……”小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了，明明一向沉稳，怎么对着这小兔子就偏偏这么……不稳重？简直跟个孩子一般。
“正院和东院今晚都忙成一锅粥了，太子恐怕也已经知道二小姐毁容之事，小姐不赶紧想想明日的对策？”小辛着急道。
“你着什么急？咱们这位二小姐可不简单，你今晚是错过了一出好戏。”顾之萱一边抱起小兔子轻轻抚摸着，一边随口给小辛转播先前的事，“我去的时候顾之茹大约已经苦求了半天，只是没得着她想要的结果，她便索性当场撕破了脸，以太子威胁，要顾喆夫妇给她个说法。”
“二小姐竟然这样胆大？”小辛捂嘴轻呼，不过很快就觉出了不对，“可是这真的是三小姐做的吗？二小姐刚刚才借腹中之子得了太子的承诺，要和她一起嫁过去，现在二小姐出事，不是人人都要疑心三小姐了？外面已经人人都传她行事不检点，她就不担心自己头上再多重善妒心狠，残害亲妹的罪名？”
“不错。这是其一，另外，还有个疑点，”顾之萱抬头看着小辛，“如果你是顾之茹，身怀有孕，却中毒毁容，你会怎么做？”
“我……那当然是赶紧请大夫看视解毒，再好好调养，容貌修复是一重，更要紧的是可千万别影响到腹中孩子啊！”小辛道。
“是啊，可是今晚，顾之茹从头到尾都只提及自己面容损毁，说到腹内孩子也只是作为倚靠太子的工具，”顾之茹摇头，心里也有些感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毒，本就是她自己下的，所以她不担心伤及孩子，因为她自己本就了解毒性，自然能把握这个度。”
不然的话，只怕顾之茹现在已经逼着顾喆连夜遍请京中名医，搞不好连宫中御医也会求太子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