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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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萱看着他们伪善的面孔，只觉得嘲讽，当即摇头轻笑，“你们说之前看着我父母的份上，不曾管教我？这个我还真要谢谢你们了！看看你们所谓严加管教的两个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就知道了！说我不知检点？你可敢请人验一验你们的好女儿，如今可还是完璧之身？周全国公府的声誉？简直可笑！这国公府里从来丢人的，可不是我！如果说我当真有什么要愧悔的地方，那只有一个，就是一直待在国公府里，任由人玷污我的声名！”
“大姐！你疯了！太子哥哥，你千万别当真，大姐就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才会胡乱攀咬我们的。”顾之薇很快回神，连忙劝道，“你身无长物，一点灵力没有，又无亲无故的，国公府就是你唯一的依靠。至于太子哥哥，他也只是一时气愤，才说要悔婚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是啊，薇儿说的不错，你胡说什么！你明明是自己不知道检点，怎么还反过来说我们！”陈氏这时是当真吓到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听不懂吗？那我说简单点：之前不说，是我太给你们脸了。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顾之萱轻笑，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你去哪！当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吗！”顾喆在她身后冷声喝道。
“顾之萱！你想清楚了！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了，可别当真以为我非你不行！”姜禹焓这天难得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锥心，“你今天若就这么离开了国公府，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因为行事不捡，被顾大人逐出府去，日后你不仅和国公府再无瓜葛，再不可能进我太子府的大门。”
顾之萱回头，平静地看着他：“你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自负容色过人，自尊心极强，这些年来我的确也没有好好待过你，但是你这脾气也太犟了！我已经拉下脸面，再三给你台阶下，你都不肯，你还要怎样？顾之萱，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今天你如果还这样执迷不悟，我保证，你以后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姜禹焓看着她，一字一字道，“因为这世上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为了一个废柴，得罪国公府和太子府！”
“是啊，大姐，你没有灵力修为，本来已经很难嫁得良人，也就太子哥哥不嫌弃你，如果你连名声家世都没了，以后谁还敢帮你？”顾之薇也一副担忧的样子，苦口婆心道，“你就听太子哥哥的话吧，只要你肯低一低头，父亲一定会既往不咎的，太子哥哥日后娶你入府，我也会好好照顾你，这样不好吗？”
“怎么办？你们的话说得都很好听，可是……”顾之萱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几人各怀心思的目光里，轻轻一笑，“我看到你们，就恶心啊！”
大厅里一片寂静。
顾之萱先前的话却犹如一颗炸雷，惊响在几人心里。
过了好一会，直到管家颤颤巍巍的跑进来，准确地说是跌了进来，因为他在进来的时候甚至还在门口被绊了一跤。
“太子殿下，老爷，夫人，大小姐……大小姐她……”
“她怎么了？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顾喆脸色难看道。
“大小姐她收拾了东西，说要和咱们国公府断绝关系，还……还……”
“快点说！”陈氏眼眸闪烁，催促他道。
“她还让贴身的丫鬟小辛把园子里种的药材，养的一窝兔子都带走了。因为小辛的卖身契还在夫人这里，她让老奴来取，还说如果夫人不肯的话，就让老奴问问夫人，那个……那个……”
“什么？”顾之薇冷笑，“她倒是有情义，不过小辛那丫头可是府里的人，凭什么她说要就要？况且她这一出去，可就是个身份无分文的废柴了，就算我们肯，小辛是傻的吗，要跟着她走。”
“大小姐让你说什么？”姜禹焓却是忽然开口。
“大小姐说，先夫人留下的嫁妆，若是夫人想要，尽管留下，只是小辛这丫头是她母亲上京带来的，希望夫人不要太过贪心，不肯放人。”管家一咬牙，干脆一口气说完。
“放肆！我是什么身份，难道会贪她母亲那一点子嫁妆！”陈氏气笑了，怒道，“她母亲本就是个一文不名的孤女，所谓嫁妆，还不就是那一堆没人要的破烂书册，还有那个小丫头！周妈，去将小辛的卖身契取来给她！还有菊儿，翠儿，你们一起去！给我帮忙把那些破烂都给她打包行李带走！省得出去说我国公府克扣了她东西！”
“就是！大姐也真是的，如果后悔不想走了，大可以回来认个错嘛，找这种借口，岂不是反而惹人耻笑，难道父亲娘亲还差了她那点东西。娘也别生气，到底是自小没了娘亲管教，大姐说话不是经常这样没有分寸嘛，娘千万别放在心里。”
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姜禹焓的神色，却是一惊。
虽然姜禹焓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后者也根本没有看着自己。
顾之薇暗暗咬牙，却又摸不准姜禹焓的心思。
刚才看他开口阻止顾之萱，她真的是捏了把汗，生怕顾之萱忽然想通，留了下来。
其实今天他们的手段并不高超，顾之薇也是一直担心姜禹焓会看穿那粉色衣裙不是顾之萱的东西，没想到他却根本没有深究，只是坚持让顾之萱闭门思过，无法去太后寿宴胡闹即可，之后还是要让顾之萱入府为妾。
顾之薇本以为姜禹焓对顾之萱还放不下手，没想到顾之萱刚才要离开，姜禹焓也只是稍微拦了一下，之后便再没反应了。
这不应该啊。
之前姜禹焓不是还很坚持吗？难道被顾之萱刚才那么骂了之后，反而愿意放弃了？
顾之薇皱眉，一边轻声安慰着顾喆和陈氏，一边揣摩姜禹焓的想法，却是始终揣摩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