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古老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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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殇灵中了摧心掌力倒地不起，而王昊准备上前补刀时，她孤注一掷地释放了某个魔法。一个紫黑色的幽魂从她口中飞出，钻入一旁奄奄一息的秋雅体内。
林魅影认出了李殇灵的魔法：“这是替罪灵！李殇灵将所有本该她忍受的痛苦，全部转移到秋雅身上了！”
“什么？移花接木斗转星移吗？”王昊吃了一惊，“我的摧心掌力也被转移过去了？”
“不，被转移的只有李殇灵的痛苦，她的心脏依然受制于你的摧心掌力！”林魅影解释道，“只是现在她感受不到心脏的痛苦了！”
啊？那不就是说——
啪地一声，感受不到痛苦的李殇灵飞出一脚，将王昊踢翻在地。一个炼气化神境界的武者被一个魔法使靠体术撂倒，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耻辱。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李殇灵附身一把攥住王昊的衣领，“你太软弱了！不肯舍弃现在所仅有，去换取更宏伟的！”
王昊无力地抬手去捏住李殇灵的脖子：“我绝不放过你……你必定死在我手里！”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胜负已分，你什么都做不到了！”李殇灵松开捏着王昊的双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现在重新布置献祭仪式也可以！只是这一次我的三个祭品终于齐全了！”
混账！王昊拼尽全力想要提气朝着李殇灵脑壳上轰上一拳，但黑蚀箭却让他抬手都十分困难。
李殇灵用怨毒而不甘的眼神死死地盯了王昊近十秒，突然伸手在他肩头的伤口沾上了少许鲜血，然后翻开魔典，涂在了其中一页上的魔法术式之上。随即王昊便感觉身体的一部分不知怎么地脱离自己的身躯，被李殇灵夺去了。
李殇灵抬起右手，其上有一团淡淡的人形虚影。她盯着这团影子，伸出左手对着它施法：“痛！”
“呃啊——！”一阵莫名的剧痛袭来，让王昊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他马上意识到李殇灵取走自己的血液，制成了傀儡人偶之类的法术，对着自己下达了恶毒的诅咒。
“灼烧！”
“啊啊啊啊啊——！”全身的剧痛随即被烈火般的灼烧所代替，王昊感觉自己此时像是挂炉里的烤鸭，烈火焚身也不过如此。
“穿刺！”
“……”随即灼烧感被利刃穿身的剧痛所代替，此时的王昊已经被折磨得说不出话了。
漆雕婉在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急如焚。李殇灵也太厉害厉害，王昊哥居然落败了！她偷偷地凝聚一枚黑蚀箭在手中，想要悄悄地偷袭李殇灵，解救王昊。
只是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李殇灵？毕竟漆雕婉的本事可都是她教的啊。就在漆雕婉的黑蚀箭破空而至的时候，她猛地举起右手上的人形虚影，用它挡住了黑蚀箭的攻击。
“咕啊——！”本来已经无力哀嚎的王昊再度发出一声闷哼。小婉，这个时候就别添乱的行吗！
对于这个曾经的学生，李殇灵实在是懒得再分出心思去消灭她了，随手射出一枚黑蚀箭将其逼退了事。她现在只想赶快重新布置献祭仪式，完成主人的任务。
“王昊哥！黑蚀箭之所以会侵蚀你的力量，完全是因为虚空熵能！”漆雕婉见自己没能救下王昊，只能试图让他自救，“但如果你自己掌握了虚空熵能，黑蚀箭便失去效果了！想想和那个冒牌周时银战斗时的场景……哇啊——”
话没说完，她便被李殇灵用魔法扼住了喉咙扔到了一边。
“虚空熵能！我上哪去整虚空熵能？”躺在地上感受着被万箭穿心，王昊虚弱地转动眼珠望着被击飞的漆雕婉，和眼前的大仇人李殇灵。
她此时已经懒得再理会漆雕婉，天上的双龙会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李殇灵此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新布置献祭仪式之上。
明明自己的仇敌距离自己不到十米，抬抬手就能将其击毙，但王昊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他无法缓解身上利刃穿心的剧痛，也无法解除黑蚀箭对自身的侵袭。
“只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万般的悲哀涌上心头，王昊只恨运去英雄不自由，“如果不是一开始要同时面对死灵飞龙，如果能尽快打败胡克摩斯，如果能躲开黑蚀箭的话……”
的确，他和李殇灵之间并无沟壑一般无法逾越的实力差距，只能说这场战斗集合了所有对他不利的因素，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不甘心。如果当时可以……
对李殇灵的愤怒与仇恨，对自己的不甘与不满，这些负面情绪在渐渐地聚合为一体，只差临门一脚就要化作一种强大的力量。只差最后一点，只需要最后有人再推一把，让王昊更加绝望，更加悲伤，更加不甘，更加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王昊胸前的口子突然松动，某样事物突然从他的怀中跌落出来。歪着脑袋一瞧，他发现是他待在怀中的项链。
这枚装着海帕原石碎片和一束头发的项链，成为了最后的一掌，将王昊彻底地推下了绝望的深渊。因为这个项链让他响起了知步学姐，同时回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午后。
不知道知步学姐被李殇灵杀害之时，是否像这样心有不甘呢？明明她是那样的青春美好，最后只能……
“只要能为她复仇，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最后的愤怒，最后的仇恨，最后的不甘与最后悲伤终于齐全，王昊此时的满腔愤恨终于化作了一股异常强大又异常危险的力量，这股力量像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又像是冷酷无垠的黑洞。
“喝啊啊啊——！”王昊猛地拍地而起，挥动双爪朝着李殇灵抓去，“李殇灵！”
“什么？”刚刚重新画出一个轮廓的李殇灵惊恐地望着重新站起的王昊，“你……这怎么可能？”
下一刻，冰冷的利爪刺入李殇灵的肩头，留下四个狰狞的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