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心灵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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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李殇灵难以置信地望着重新站起的王昊，以及他插在自己左肩头的利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王昊！你……虚空熵能？”
“喝啊——！”王昊没有答话，转动另一只手插入李殇灵的右肩，随即双手齐齐法力，竟是要将她的双臂活生生地撕扯下来！
紧急时刻，李殇灵弃卒保车，主动释放魔力侵蚀自己双肩的皮肉，让其变得腐烂而易碎。噗嗤两声，王昊的双爪应声将这两块脆弱的皮肉拆下，李殇灵因此保住了胳膊。
“喝啊——！”一击不成，王昊出爪直取李殇灵的咽喉，甚至都没有扔下手中的碎肉。李殇灵无比狼狈地催动刚刚用过的闪烁术，消失在了原地。
失去目标的王昊也不急着乘胜追击，只是摊开十指让那些李殇灵的烂肉滑落到地上。
“呼……呼……”这一次的交手李殇灵吃了大亏，双肩处伤口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要不是她用替罪灵将伤害转移到了秋雅身上，非得活活疼死不可。
不过她现在有一个更加让她惊惧的问题——王昊是怎么掌握虚空熵能的？
她深知想要掌握虚空熵能，必须要刻骨铭心的恨。当年她在得知自己的母亲惨死之后，对人类的恨令她觉醒了虚空熵能的力量。而王昊他……难道他恨我恨到了极点？
一时间，李殇灵第一次感觉到了惧意。她深知在虚空熵能的驱使之下，王昊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击，折磨，伤害自己，不死不休直至其中一方停止呼吸。有他再次，自己的献祭是绝不可能成功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次献祭本该是万无一失的……”李殇灵咬牙切齿地盯着王昊，“你究竟是那里冒出的煞星，几次三番坏我大事？”
王昊没有回答李殇灵的话，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凝聚起一团漆黑的虚空熵能。这股魔力像宇宙当中的黑洞，将周围的光芒全部吞噬殆尽。甚至因为它的存在，周围的温度似乎也降低了三四度。
“好强的虚空熵能！”李殇灵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团小小的黑洞，“我钻研这种能量多年，也没法凝聚起这样强大的……他到底是有多恨我？”
“心灵屠宰。”王昊抬起手中的黑洞，将其对准李殇灵，轻轻地吟诵道，“你要为你的罪付出代价。”
李殇灵捂着心口缓缓倒地。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将所有的痛苦都转移给了秋雅，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地心痛？
不过随即她便明白了——这股痛苦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源自心中的。
王昊的心灵屠宰迫使李殇灵去回忆往事，从她出生开始所有的事件全部如同走马灯一般地浮现在了眼前。不过有一点不同——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那些她犯过的罪行。
她看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母亲的死亡。如果不是因为年幼的她生病，父亲和母亲不回去凤凰城为其寻找大夫，最后母亲也不会惨死在叶拉英雄米格天火的手下。
“所以害死你母亲的，其实是你自己啊！”一个声音在李殇灵的耳边萦绕着。
“不！不是我！是蛮不讲理的叶拉人和地球人！”李殇灵抱着头争辩道，“是他们杀了我妈妈！”
“如果你不生病，他们又怎么会去凤凰城呢？”那个声音继续拷问李殇灵，“如果不去凤凰城，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死呢？归根结底，还是你拖累了他们！”
“不！不是我！不是啊！我当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你的出生，就是原罪！只要你不出生，你母亲就不会死！现在你还想将你自己的罪过算在其他人的头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李殇灵惊声尖叫，“我不能控制我的出生啊！”
“那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死亡啊！死吧，现在就死吧！用你的死，去洗刷你害死母亲的罪！”
“死……”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殇灵抬起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只需要一枚黑蚀箭，她就可以了解自己携带原罪的生命……
“不对！这是诡辩！这是王昊的法术！”
在最后即将动手的时刻，似乎是身体求生的本能让李殇灵夺回了一丝清明，随后她马上意识到了刚刚的罪行拷问是因为王昊的魔法。为了彻底摆脱“心灵屠宰”，她用自己的牙齿去咬自己的舌尖，希望通过剧痛让自己重回清醒。
可是不知怎么地，就算她发狠将自己的舌头咬得鲜血淋漓，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随即她懊悔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用替罪灵转移了痛苦，自己这边咬得再使劲，感觉到疼痛的也是秋雅啊！
“这也是你的罪。”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你不断地背叛，背叛你的学长，背叛你的伙伴，背叛你的学生，最终这个苦果要你自己咽下去！”
走马灯一般的回忆再度出现在眼前，这一次她看到的是通神学院时，和灵鸢知步、马基维奇与程锋三人研习召唤魔法的场景。因为他们三人资质平平，精通召唤术的自己俨然成了三人当中的“小老师”，三个学长学姐反过来向她虚心请教各种各样的知识——尽管李殇灵的真实的年龄要比他们都大。
可是李殇灵最后却背叛了这份信任，亲手将他们送上了献祭台。虽然心中充斥着对人类的恨与对恶魔军团的忠诚，但这种行为依然在她心底留下了深刻的触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殇灵总是会回想起这段时光。是愧疚？是负罪感？还是心虚？
“这也是你的罪！”那个声音愤恨地指责李殇灵，“你背叛了所有人，最终也会遭到背叛！漆雕婉只是第一个，迟早有一天，你的主人也会背叛你！如果你不想沦落到众叛亲离的那一天，就应该结束你罪恶的生命！”
谁知道这一次，心灵屠宰却没有起到第一次的效果。李殇灵突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王昊，你根本不知道吧？灵鸢知步，马基维奇和程锋他们三个，其实早就已经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