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生死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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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我？”徐昭声音淡漠，目光落在方渊身上，平静如水。
“对！我就是要杀你！”
“为什么！凭什么！”
方渊歇斯底里的吼叫。
大家风范，荡然无存。
他的眼中满是迷茫，千年来，他没有一刻松懈！
本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北域之巅，却没想到，这个千年前让他惶恐的的强大敌人，今日，依然那么强大。
“我知道了。”
铮！
一声恐怖的剑吟，响彻云霄。
方渊的身躯被长剑洞穿。
“噗！”
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怎么会！”
方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双手猛地合十，一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场出现在了他四周，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宛如潮水一般不断自他双手之中震荡而出！
场外不少观战者直接被这股力量掀飞。
而这时，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徐昭拔起身旁的一根杂草，然后随手一丢。
那根杂草宛如一柄利剑直接破开了方渊释放出来的那股力量，就连方渊释放出来的那强大气息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嗤！
方渊右臂直接飞了出去！
场中安静了下来！
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以万物为剑，万物皆备于我，备于我心，为我所用，这实力，实在是有点恐怖啊。”
众人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怎么可能是周天境五重！”
“这一剑，究竟是什么招式，前所未见，却有如此强悍无匹的力量。”
徐昭神色未变。
从始至终，他表现出来的都是天塌不惊的模样。
方渊捂着断臂，神色痛苦，笼罩在他身上的力量早已消失，但他的身躯却禁不住的颤抖着。
此刻，他已不认为自己有逃跑的机会。
“你，能不能放过我。”
生而为人，傲骨铮铮。
但，生死面前，谁能镇定自若？
求生的本能，让方渊不得不低头。
徐昭淡淡道，“当年未杀你，你就应该识趣。何苦耿耿于怀，自寻死路？”
“执念。”
方渊神色颓然。
“今日败在你手中，自知必死，可却舍不得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众人，“……”
什么舍不得，不过是想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还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丢人！
剑修宁折不弯的品性，都被方渊吃下去了。
“若今日你只是与我单纯切磋，以填补昔日遗憾，你的命，安然无恙。”
“可你错就错在，对我动了杀心。”
话音落下。
方渊的瞳孔倏然瞪大。
咔嚓！
骨头碎裂，他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夕阳下，徐昭一步步离去。
背影渐渐消失在数千人呆滞的目光中。
这里发生的事情，宛如瘟疫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帝城！
整个帝城都震惊了！
徐昭！
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他杀了方渊。
那可是北域的顶尖强者！
一人之力，可以让北域地覆天翻。
徐昭杀了他！
难道说，徐昭要崛起？
千年前那个压的北域所有修士抬不起头的妖孽，要回归？
一时间，整个帝城议论纷纷。
帝城三大世家之首，李家。
大殿内。
一名身着华袍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信函，看着看着，中年男子突然轻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起身走到了殿门口，他抬头看着远处天际尽头。
“传回的消息说，那个剑山下疯癫了千年的徐昭，恢复了。有意思的是，他的修为在周天境五重，却能杀方渊这样的强者。且，一剑杀之，据说方渊最强的一剑，在徐昭的那一剑下，脆弱如薄纸。”
“你说他是不是隐藏实力了。”
殿内某个角落，一道女子声音突然响起，“极有可能。”
“千年前的一把大火烧死徐家上下三百二十六口人，徐昭因在剑宗修习，逃过劫难，在剑山下疯癫了千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疯癫，是于剑山下，练剑千年，求天工剑招？”
一黑裙女子走出，肌如白雪，外表妖艳诡媚。
“练剑千年？”
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这不可能，我们的人盯了他数十年，他就是一个只会练基础剑法的疯子。”
女子若有所思。
若徐昭真的是装疯卖傻，躲避一死，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练基础剑法，上千年都没有露出马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他战力之恐怖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到底，还是失算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但，徐家被灭，徐昭这个徐家嫡子废了千年，实力重回巅峰又如何，还不是一条丧家之犬。”
“暂不管他。”
“西山之地一直是帝城三大世家争夺的焦点，争了十年，血流成河，尸骨堆积成山，如今被我李家顺利收入囊中，两日后的庆功宴，才是重中之重！”
女子沉默片刻，颔首一笑。
“好。”
……
天色渐暗，晚风微凉。
剑山下，一片静谧。
徐昭抬头看向长留殿的方向，陷入了短暂沉默。
剑宗是北域的顶尖大宗门。
剑宗宗主，代表的是万人之上的权势与威严。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着他，却没有丝毫的高高在上，反而是待他如亲子。
千年岁月，世人都认为他遭受灭族打击，成了一个只会练剑的疯子。
嘲讽他，唾弃他。
剑宗内，对他动了杀心的，多。
喊着要将他逐出宗门的声音，更多。
但，那个老人与过去一样。
力排众议，让他留在了剑山下。
更是在他最艰难，最苦难的时候，将一半的修为，渡给他。
完全不在意自身境界大跌的后果。
如今，他练成了心中的至强一剑。
但，那个老人却因为寿命将近，选择闭死关。
徐昭迟疑着。
周沧浪总是无条件的相信他，支持他。
于他的恩情，比海深，比天高！
迟疑再三，他终于跨出一步。
但，走出三步，赫然停下。
一个眉须皆白、身形甚至带着几分佝偻老者，面带笑容的看着走近的徐昭。
正是剑宗宗主，周沧浪。
只不过，他的气息，已如残烛般微弱。
徐昭的眼睛瞬间红了，袖中的手掌，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您……出关了。”
“一千两百一十年，你走下了剑山，我又怎能不出来看看。”周沧浪笑呵呵的看着徐昭，神色柔和。
徐昭垂下眼眸，千年的岁月，他备受煎熬。
眼前的这个老人，又何尝不是在苦等。
“宗主，我让您失望了。我杀了宗中的长老，杀了秦天。”
“我知道，方渊的事我也知道了。”
周沧浪淡声道，“秦天一事你没错，他想杀你，你杀他，很公平。”
“只是连方渊那样独步北域的人物，都败在了你手下，是我不曾想到的。”
“如今你的剑道修为，甚至是我也看不清，真的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
周沧浪向前走了几步，贴近徐昭。
目光中，前所未有的凝重。
“当年家族的祸事，让你备受打击，父母兄弟，族人三百二十六口，一夜之间皆成他人刀下亡魂。”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徐昭摇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但我发誓，必定带着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徐家亡魂。”
骨可碎、血可流，生生死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