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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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玄武门城外的敌军偃旗息鼓，休整准备第二天的决战。
没错，决战。
用他们将领的话说便是，“所有人今日好生休整，准备明日的决战。只要攻破玄武门，京城中的金银珠宝，美食女人就都是咱们的。”
就在同时，城墙之内，细细听来却有着很是规律的声音。
城西百姓，整齐的排好长队，从城内三处大井中舀水、传水至城墙之上，再由城墙上的士兵们顺城墙倾到而下。
百姓们排了两排长队，一排从井中打水传到城墙处，另一排再把空的桶、盆传回井口处。每两刻钟两排的百姓互换一次，这样所有百姓还都可以轮换着休息。
因城西百姓多是贫民，平时干惯了粗活儿，又有几位德高望重的族长，族长开了口，一切便都办的井然有序，没有一点延迟。
趁这夜里，蒋倾川还组织了一批工匠，修补加固了玄武门的城门，城门从里彻底封死，把玄武门便成了一座无法攻克的“铁门”。
第二日早，天光微亮，城外的哨兵如昨日一样，例行巡逻。
可当他走近玄武门时，却对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他以为是自己昨日没睡好，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他再次仔细的看了看，他又走近了仔细的看。
无论怎么看，看到的结果都是一样，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冰城。
他不禁喃喃自语，“我滴个乖乖，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连滚带爬的回了军营去报告。
此时，玄武门内，百姓们已经收拾了东西回家睡觉去了。
士兵们又睡醒一批，值守城墙，替换了一批回营睡觉。
蒋倾川自城墙之上向下望去，一夜之间，城墙已被厚厚的冰层包围。现在的玄武门，只能从上滑冰而下，是根本没办法从下往上爬了。
蒋倾川很是满意，当章锦蓉说出这个守城之法时，他本不能说是不信，但却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当一夜过去，冰层建成，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才坚定的确信了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而一早，当他问她是如何想出此法时，她打着哈气说是“听说的”。
在军营近十年，这种用冰守城的方法，蒋倾川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这位妻子真是日日都能给人惊喜的存在。
他正盯着城墙发呆，初十从城下跑了上来，躬身一礼，“回禀将军，夫人已经回府，属下又去各个城门转了一圈，除朝阳门外，其余各门已全部浇水成冰。各位城守也都觉得这个方法好，有固守城墙之用。”
“知道了，你也一宿没睡了，下去休息吧。”蒋倾川点了点头。
昨日他已经把用冰守城的办法通知了其余各个城门的守将，他相信每个守将也都跟自己一样对这用冰守城的法子也只是试试看的想法，总归是聊胜于无。
所以也都照做了。
除了五皇子。
蒋倾川皱了眉。
五皇子虽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但这个人有个天大的弱点，便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若是能改了这个缺点，倒是可称得上是个将材。
“将军已几日未合眼了。”初十道，“即便不是为了身体，也要为城西的百姓着想，若是将军病倒，那玄武门可就岌岌可危了。”
蒋倾川点点头，叫来了副将嘱咐了几句，便去城下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补觉去了。
初八、初九，敌军用尽所有的方法攻城未果。
初十，玄武门下的敌军消失了。
不仅仅是玄武门，其他各城门之下敌军都没了踪影，除了朝阳门。
蒋倾川终是坐在营帐内吃下一口热乎的饭菜。
算了算，援军应该快到了，只是现下朝阳门情况危急，不知五皇子还能守多久。
他饭还没吃完，副将匆匆来报，“不好了，将军，传来消息，朝阳门……失守了。”
哐当——！
盛饭的碗应声落地，摔了个细碎，蒋倾川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此话当真？”
副将喘着着粗气点头，“千真万确。”
蒋倾川即刻冲出军营，边走边道，“传令下去，拨三千精兵跟我去朝阳门。”
他翻身上马，抬手叫来初十，“你回去守住府门，任何人不得出入，等我消息。”
“可将军……”初十迟疑了一下，道了声，“属下领命。”
关键时刻，不能再让将军有任何牵挂了。
初十回了镇远侯府，此时府内只剩了一众女眷。他直接把亲卫安排在了府内比较重要的出入口。
墨兰见了这个场面，内心竟十分激动，她觉得自己连日来的辛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她甚至有些兴奋的问初十，“是有坏人要对咱们不利吗，什么时候，是什么人，会动刀动枪吗？夫人的院子交给我就行了，我一定守的妥妥的。”
初十见她满脸兴奋的样子，欲言又止，心中有些酸涩。
是要打仗了，就是这仗跟你心中想的大相径庭啊。
章锦蓉却敏锐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很正色的问初十，“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十面露难色，不知该不该跟她说实话。
章锦蓉瞧着他的神色，又道，“实话实说。”
“朝阳门……破了。”初十咬着牙道，“将军已经带了三千人去支援，现下还不知道情况，相信会无事的。”
章锦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朝阳门被破，城门被破了。
“无事，你凭什么相信会无事！”她皱了眉头，来回踱步。
脑中只有四个字，朝阳门破了。
“夫人也无需太担心，六皇子的援兵今日便到了，只要再守几个时辰。”
能不能再守住这几个时辰。
章锦蓉拧了眉头，想了想，吩咐道，“去通知各院，所有人都换上下人的衣服，出府。”
“什么？”初十有些没听清，“夫人，您方才说……出府。”
“对，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出府。”章锦蓉咬牙道，“现在，立刻，马上。”
“这……”初十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跟司徒、墨兰去带老太君出府，你去通知各院的人。”章锦蓉想了想又道，“找管家知会所有下人，什么都不带，出府逃命。”
她又叫墨兰跟司徒，让她们去为老太君寻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
吩咐妥当之后，章锦蓉先换好了衣服，除了身上所有的首饰，向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