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拐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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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低垂着头,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微微轻颤,极力隐忍着心中强烈的愤怒与委屈。
随着声声抽泣,大滴大滴的泪砸在她的手背上,她带着哭腔,说:“是的,我爹就是慕容谦,可我爹没有贪没铸造款,是我爹清廉不愿与兵部那些贪官同流合污,就被那些贪官陷害,联名上奏折弹劾,皇上都没有派御史来核查此事,就下旨将我父给斩了。”
司徒渊叹息一声,说:“慕容谦,本王略有耳闻,却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可惜了。”
听得有人为自己的父亲说话,少女再忍不住悲伤,捂着脸痛苦的呜咽起来。
苏婉言轻抚她颤抖的背脊,无声的安慰着她。
慕容若云抬头看着苏婉言,啜泣着说:“王妃,您心地善良,若云可否再求您一事,求您……救救我弟弟,弟弟是我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若云愿用命来换弟弟。”
“你别哭,你的弟弟在哪里?家中可还有其他人?”苏婉言问。
慕容若云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呼吸,道:“我家本是五口之家,我父遇难,慕容家被抄,母亲得知父亲死迅当场暴毙,悲愤之极的大哥要为母亲下葬与官员理论,却被活活打死,姐姐得知自己要被送去教坊司做官妓,绝望自缢,只剩下我与弟弟慕容博。
我是豆蔻之年,未到做官妓的年龄,我和弟弟要被送去罪奴司,上路时被迫与弟弟分开,下车时才知我到一家乐馆中,成了瘦马。
今日清晨李烈来到乐馆,他看中了我,这个畜生竟当着众人的面就想……,情急时我用簪子刺伤了他逃跑,慌不择路间跑到了红颜坊,万幸遇到了恩人王妃。
我与弟弟分开时他染了病,弟弟才九岁,我听说罪奴司环境极其恶劣,我好担心弟弟,求王妃,求您救救我弟弟吧。”
苏婉言看向木兰,说:“你和良玉立刻去一趟罪奴司,把慕容博回来。”
木兰与良玉皆拱手一礼,说:“是。”
司徒渊将一块玉牌递给木兰说:“为防有变数,你们带着本王的玉令去,罪奴司自会交人的。”
慕容若云向司徒磕头,说:“谢王爷,谢王爷!”旋即她看向木兰:“拜托二位姐姐了,一定,一定要把我弟弟带回来,若云给你们磕头了。”
木兰连忙扶住慕容若云,说:“使不得,慕容小姐。”
良玉说:“慕容小姐,我们行武者,无不以手握慕容先生铸造兵刃为傲,先生是忠良,一生光明磊落,人品高洁,是我等之楷模,我们一定为慕容先生护好他的后人,你放心。”
说罢,二人离开了房间。
云楮林凝着眉头,说:“慕容小姐本应该在罪奴司,竟成了瘦马,这事蹊跷。”
司徒澍拧着小眉头,说:“说起瘦马,我到想起一件事,我每日都会翻阅各城案卷,找感兴趣的案子,发现近半年,各地都有好多少女走失,我叫人去查,竟查到一个养瘦马的乐馆,那乐馆叫,叫秦楼。
楼里的人说是人牙子将人卖给他们的,他们对姑娘的来路并不清楚,当我说要送走失的姑娘回家,那姑娘却死活不回家,说是被双亲狠心抛弃卖给人牙子的,说若回去还是被卖的命运,不如留在条件优渥的秦楼。
再之后也没查出什么来,就不了了知了。”
“对,我就是从秦楼里逃出来的。”慕容若云说。
“这个秦楼有问题。”苏婉言说。
司徒渊沉声说:“时下养瘦马可是一本万利的事,而官奴无端成为瘦马,这是欺君之罪,这背后不简单。”
“多地走失少女,官奴变瘦马……”
苏婉言微凝黛眉,想到前世听说过很有规模的贩卖人口组织,她看向司徒澍,说:“你叫人暗中盯着秦楼,我怀疑,它是人牙子的老窝,逮个可疑之人严加拷问,应该可寻到些蛛丝马迹。”
司徒澍笑说:“好好,可有的玩了。”
“云公子,元家人来了。”房间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闻声,云楮林一个高跳起,:“哎哟,可算是来了。”
苏婉言看着欢天喜地跑出去的云楮林,一脸疑惑:“元家人来怎把他乐得屁颠屁颠的?”
她看向慕容若云,笑说:“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你弟弟了。”
“对了,今日是王妃的生辰,若云祝王妃花灿金萱福寿双全”慕容若云又想再磕头。
苏婉言扶住她笑说:“你的祝福我收下了,不许再磕头了。”
慕容若云讪笑,搓着小手,说:“大恩不言谢,若云会深深记在心中,他日王妃有用得着若云的,若云愿为您赴汤蹈火。”
苏婉言拧着眉头,掏着耳朵笑说:“再说耳朵都要起茧了,行了,你休息吧,我们走了。”
“走吧。”司徒渊挤开司徒澍,揽住苏婉言的纤纤细腰,向外走。
司徒澍看着司徒渊,不服气的撇着小嘴,抢先一步跑出房间,向司徒渊做了个鬼脸,又急急跑掉了。
慕容若云看着摄宁王与王妃相携而走,眸中盈泪深深鞠躬,:“王妃,王爷,慢走。”
红颜坊最大的雅阁中,三位元家兄弟正与云楮林说话,司徒渊与苏婉言的出现引得众人站起,恭敬的行礼。
司徒渊莞尔一笑,说:“三位兄长不必多礼,今日是婉言的生辰宴,也是家宴,大家都随意些吧。”
老三元铎听司徒渊这声兄长,他惊喜的瞪大眸子,笑说:“摄宁王竟叫我兄长了,听到没有?托婉言的福,我也是长辈了,哈哈。”
“被人叫老了,你还挺高兴。”苏婉言笑看元铎说。
元铮笑说:“我们到红颜坊见门口的功德棚摆了十桌流水席,好不热闹,那吃席的百姓都对婉言口口称赞,说婉言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体恤百姓,还说,婉言怒惩纨绔,为民除害,听着这些话,我好不错愕,心中疑惑这说的可是我的表妹苏婉言?”
司徒澍举起小胖手,眸光闪亮,说:“你们没看到我皇婶婶刚刚扇李烈耳光的样子,那叫一霸气十足,好不威风呢。”
元铎拍案而起,一脸兴奋的说:“婉言打了李烈,好啊,打得好,这个小王八崽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说罢,他转头瞪了眼元铮说:“都怪二哥慢腾腾的,不然我们也能赶上打李烈了,我定狠狠踹他两脚。”
元朗无奈叹息,笑说:“前几日我还欣慰婉言婚后转性变乖巧了,没想这爱惹祸的性子依然没改,还请摄宁王爷多多担待。”他说着向司徒渊拱手一礼。
司徒渊听元朗话中似有着责备,但细听那语调尽是宠溺,他莞尔:“本王的王妃有任性的资本,婉言看似泼,时则她心中自有分寸。”
元朗欣然一笑,说:“看来,王爷甚懂婉言,如此我们便真的放心了。”
苏婉言冷哼一声,说:“我现在后悔摆流水席了,他们面对慕容若云的求救竟如此冷漠,叫人寒心,世风日下啊,云楮林可以撤了吗?”
云楮林轻摇折扇,桀骜一笑,说:“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司徒渊看了看苏婉言,笑说:“本王到觉得这席面摆的好,经过今天的事,此后,婉言在世人的眼中再不是刁蛮跋扈的泼货,而是心性纯良,好打报不平的仗义王妃,一日流水席换回好名声,这钱花的,很值。”
苏婉言瞪着司徒渊,说:“我本是可怜京城中的那么多乞丐与穷得吃不上饭的百姓,却被你说的心机深重,怪不得你一直站在面后看好戏,你才真真狡猾。”
“哈哈……”元朗爽朗大笑,指着苏婉言说:“以后有摄宁王护佑,婉言是掉到福窝里了。”
苏婉言瞪着几位兄长,气呼呼的说:“你们不要被他的伪善蒙骗了,你们不知他对我……”
她想说,他强迫她做恶心之极的事,可这事如何启齿,她深切感觉,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
元铎伸手敲了下她的头,说:“你这不识好人心的丫头,以后要好好对你夫君。”
“你们还是不是我的兄长啊,都向着他说话……哼。”苏婉言真是有苦难言,只能气愤的冷哼一声。
司徒澍悄悄扯着她的衣襟,贼眉鼠眼,小声与她说:“我懂你,我懂你……”
苏婉言叹息一声,小声说:“你懂有个屁用。”
司徒渊宠溺笑看苏婉言,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遇到婉言,是本王的福份。”
“呵呵!”苏婉言拖着腮,白眼翻上了天。
悠扬的乐曲飘荡而来,众人看向下方的舞台开始了精彩的歌舞表演。
司徒澍开心的跑到窗口,有模有样的学着舞姬们又跳又扭,逗得众人笑声连连。
小厮们络绎不绝摆上满桌的真肴美味,司徒渊带头与众人举杯,齐祝苏婉言生辰快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发的和睦温馨。
苏婉言凑近元铮,笑说:“二表哥,我与小九说好,明后天就去常州了,你有没有想未来的表婶啊,可想一起去?”
闻言,元铮脸色微红,笑说:“爷爷正与我商议该给齐家下聘了,那我就与小妹同行,也可帮表哥做个证婚人。”
司徒澍拍着小手,笑说:“嘿嘿,去常州还能讨杯喜酒喝,不错不错。”
苏婉言敲着司徒澍脑壳,说:“别光想喝喜酒,瑞王殿下你可要为我二表哥准备一份拿得出手的贺礼。”
“这个我懂,本王随意一件玩意都是人间极品,到时多拿几件让你二哥二嫂选。”司徒澍笑说。
“这还差不多。”苏婉言笑着点头,转眸间看到云楮林与三表哥勾肩搭背在说话,那一脸春意荡漾,那满眼的痴迷,还有不经意的身体碰触……,她凝起眉头。
心里嘟嚷着:云楮林这一脸花痴样,他莫不是见司徒渊无望,将目转移到我三表哥的身上了……,这该死的断袖云楮林,可别污了可爱单纯的三表哥。
她起身,美眸冷冽,红唇紧抿,向云楮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