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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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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行尘!”诗娇娇一抓男人袖口“主上说过霍温凝可不能死,我们要的是她体内的神识,这神识只会遗传到后代身上……”

行尘门门主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说不定霍温凝未婚生子了呢?都25岁的人了,长的是真不错,招蜂引蝶的有个私生子也正常……”

“说什么胡话呢!”诗娇娇一脸紧张“我调查过她,这女人根本不近男色的好不好?对男人都是公事公办,前些天我还见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到天机霍家府上求亲……”

“哦,然后呢?”行尘门门主敷衍道。

“当时那个脸色就难看的哟,霍温凝的脸色冷的和万年坚冰一样,一句家业未成,岂敢遑论儿女私情,随后由着那人耍赖皮不走,那人顽固站到了半夜,霍温凝都是一个表情。”

“哦。”行尘门门主继续敷衍道。

“你脑子清楚点啊,救不救?再这样下去,不管这次行动是不是你负责,我都要……”诗娇娇捂着脑袋,简直想吼出来。

“你没发现跟着霍温凝的不只我们一个啊,圆鼓鼓的球脑袋跟装饰一样!”行尘门门主压低了声音怼道。

顺着行尘门门主的目光,诗娇娇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两个女人,怕不是霍温凝欠下的风流债哟。”诗娇娇又忍不住说废话了。

“你只调查她不近男色,难道没调查出她也不近女色吗?”行尘门门主气道。

“谁知道这霍温凝是个尼姑性子!都说相由心生,我觉得……嗯,她长的那样勾引人,一般来说性格也不至于……”诗娇娇解释道。

“哎呀,你聊到哪里去了,怪不得主上不让你主导任务,一张嘴巴拉巴拉不会停!”行尘门门主道。

“你不也一样,话又多还变态,最重要的还是个丑八怪!”诗娇娇不堪示弱。

“你说啥,长舌妇?”

诗娇娇听到这话真是火冒三丈,一把扯住了行尘门门主的胡须,而这男人也揪住了她的耳朵。

“松手!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诗娇娇吃痛道。

“你的意思是女人就好意思咯!”行尘门门主眼中精光一闪“其实人家也是美少女啦,娇娇姐!”

“恶心!”诗娇娇捂住嘴狂退几步。

……

“美少女,你先松手!”诗娇娇求饶道。

“人家不要哟!娇娇姐姐诶~”行尘门门主继续阴阳怪气道。

“你看啊,那两人鬼鬼祟祟的人过去了,是不是要救霍温凝?”诗娇娇忙转移话题。

行尘门门主“哼”了一声,两人这才专心打量,暂时和平。

……

“鹤宝!”应逢花大喊着鹤云过来,一边托起霍温凝的身体“她快不行了。”

鹤云看了一眼失血过多晕过去的闻人玉道:“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和霍温凝也是谁先死谁后死的区别。”

“不至于吧”应逢花道“闻人玉身上又没有致命伤,为什么会如此严重?”

此时鹤云已经把手贴在了霍温凝被穿透的腹部道:“闻人玉的伤虽然不是致命伤,但她根本没有做应急处理,明明不用花多少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她偏偏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如今濒死的情况,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应逢花皱着眉看了鹤云一眼,手上也不闲着,拿出医疗包来帮闻人玉紧急包扎,一边说道:“鹤宝,你刚刚的语气可真够冷漠的,不应该感动么?闻人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只愿着霍温凝能好……”

“愚蠢。”过了半晌,应逢花才听见了鹤云的回答。

“死了便死了呗,又怎样?”

应逢花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也料不到鹤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便不见。”

“那样重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不会难过么!”

“呵呵,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过重要的人吧。”鹤云小声说了一句。

“你胡说吧!”应逢花是穿书的人,她当然知道鹤云和她父亲之间的亲情之深。

“胡说?为什么?你知道什么?”鹤云一心治疗着霍温凝的伤,这会儿才看向她。

不知各位是否见过山里的湖?在月夜里静谧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鹤云的眼神并不止如此。

却像是山里的湖结了冰,除了声音,连波澜也被空洞吞噬。

从骨子里都透出寒意来。

“你和你的父亲感情很好。”应逢花嗫嚅道。

“从哪听说的?”鹤云笑着问她。

听说?自己是在书里看到的啊!应逢花有些焦急,书里的内容是鹤云亲口诉说的啊……

“你亲口说过的,你说你唯一在意的只有父亲。”

“我就不会说谎吗?”鹤云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应逢花坚信的东西击了个粉碎。

“重要的人?身为仙人,却娶了凡间的妻子,我不怪他,人之常情。”

“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因为在凡间成了家就不得回仙山,他又贪恋仙山利于修行的好处……”

“于是乎,哄骗了青梅竹马的仙人,诱骗她和自己在仙山上又成了一次婚,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算什么呢?”鹤云问应逢花。

“孩子的母亲在怀胎时感到受了欺骗,几次想把她打掉,但没成,只是孩子落下了终生的病根。”

“孩子的父亲让女人怀孕后,又觉得养育孩子并非他所愿,逃离了仙山。”

“我问你,那个孩子算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

下午骄阳烈日,竹林里也觉得闷热。

唯有沙沙的竹叶声,竹叶在地上摸爬滚打着。

应逢花望着鹤云的脸,一时间像分裂出两个虚影。

一张是父亲的脸,他吼叫着:我还年轻,养孩子还为时过早,我不想这么早就变成……

一张是母亲的脸,她尖叫着:为什么打不掉,为什么打不掉,那个男人的种都不是好东西!

我一辈子的苦都是因为你!

你和那个骗婚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会骗我,你也会骗我。

毕竟流着同样的血!

“啊……”应逢花躲开了她的目光,身体不知不觉向后挪。

“喂,你觉得我像父亲,还是母亲?”鹤云生的一双桃花眼,不笑或是笑都是情意绵绵的感觉。

“我是不负责任,欺上瞒下的贪念之徒?”

“还是歇斯底里,虐待成瘾的可怜妇人呢?”

“啊,你别再说了!”一向过得顺风顺水,家庭幸福美满的应逢花面露恐惧,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向着空气推搡。

“有时候我觉得,人们的欢喜到底是什么呢?”鹤云的掌心浮动,无数金丝从她的掌心蔓延。

金丝尾部拖着血色的蝴蝶,有着令人膛目结舌的美艳。

在金丝之下,霍温凝的伤口血已止住,破碎的皮肉如神迹般迅速再生。

血色蝴蝶则附在鹤云的脖颈,耳后,手腕,掌心,胸口各处,偶尔轻轻扇动翅膀,流露出几乎癫狂的情绪。

“你口口声声唤我鹤宝,说看见我什么坏情绪都没了,只要抱着我就能感到安全感。”

应逢花见她继续说下去,面上一片苍白。

“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对,我忘了!我喜欢的是善良强大的仙人,不是你这样的……”

“……怎样的。”

应逢花生怕她继续说下去,于是咬咬牙说道。

“你这样从小缺爱,心里扭曲,满口谎言的怪物!”

“怪物,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了,我不生气。”鹤云像是在聊天一般随意。

“……我不想和你一起了,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应逢花低声说道。

“想象中,你对我有过期待么?”鹤云眼中有了萤火般的细微光芒。

“有啊,仙人不就应该像阳光一样照耀,温暖每一个人吗?”

应逢花想象里,仙人就是英雄救美,救人水火,让女主心生摇曳的人。

“仙人不就应该不染红尘,遗世独立吗?”

应逢花认为,仙人通常父母双亡,或是受尽苦难,但是仍旧视悲苦若云烟,不会向其他人倾泻自己有多痛苦。

“仙人不就是应该把爱给每一个受苦受挫的人吗?”

仙人应当为天下社稷,人民况遇而站出来担负一切,牺牲就是她的高光,比起荣誉更是一种职责。

“我该成长成那副模样吗。”鹤云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个骗子!”

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完美爱情看多了总会生出这样的幻想。

每一个纸片人都可以历经磨难而保持初心,女主为她做些什么就拿命去护着。

利用女主的,坏人。

用手段和其他人竞争女主欢喜的,坏人。

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女主的,坏人。

于是一系列专情舔狗,但又牛气哄哄的纸片人成了梦中情人。

“你连做个纸片人都不完整。”应逢花站起声,不可置信地盯着鹤云。

“纸片人,那是什么?”

“随便吧,我对你不感兴趣了,我只是想找个温柔对象,怎么会遇上你这么个……”

“我做错什么了吗?”

“哦,你生下来就是个错。”应逢花道。

应逢花走了,只留下鹤云一人。

她不叹气,也不落泪。

默默收回金丝,颤抖着手指抚摸着蝴蝶的翅膀。

“嘶”,蝴蝶的口器和前肢里夹着被撕扯下的皮肉。

不疼,因为蝴蝶在口器里注入了麻痹神经的毒素,它的唾液具有腐蚀性,方便它吞吃血肉。

鹤云一只只把蝴蝶从身上撕扯而下。

过了一会儿,她满身都是泅出来的血。

手腕处最严重,血肉都被吞噬殆尽,露出了腕骨来。

胸口为蝴蝶偏好,因此埋了一大群,麻痹毒素很快失了效,痛的惊心。

但庆幸没人,痛的眼泪直落也不没关系。

过了片刻,鹤云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一手搀扶起一个。

没用的人才会哭!往年刺耳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上天就不曾怜悯过我呢。”

“我的能力为何和大家的都不一样,是因为母亲在孕期的恨意吗……”

“每一次使用都要挖皮噬骨,失去听觉视觉……由身体上的疼痛来负担。”

每个人活着都是这般吧。

对。

我才不是最不幸的。

也有人对我好过。

我大概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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