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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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五道禁咒的先后祭出，只感到眉心隐隐传来一丝微微刺痛，似是灵魂力略显过载的样子。
仅仅五道便是极限了么...我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越是品阶超绝的魔法对灵魂力的负荷就越大，这三卷魔诀的魂力消耗更是尤为惊人，若非我这三魂七魄刚好在不久前融成魔魇，想必也根本无法将这几招一并施展。如若强行为之，难保不会走火入魔，世间一些散修因为施展禁咒不慎，遭受万魔噬心化为魔人走向毁灭已经不算稀奇了。
我双目如鹰隼般注视着那金凰幻身的一举一动，思忖着稍后的攻防战略。虽然眼下我自身的魔力已然暴涨到了一个足以令人心惊的层次，但我也绝没自负到认为如此便能稳操胜券了。对方乃是货真价实的魔王境，证明其至少斩落过上千位的魔域境巅峰强者，而且这金凰圣君早已铸成二次觉醒多年，只怕离那魔帝境都是相距不远了，这幻身的实力纵是远不及本体万一，可若单论战斗经验，两者却应是一般无二，即便是真正的魔王境在此想必都未必能够轻易胜之。
那金凰幻身单手负于身后凌空而立，见我主动邀战，他从容一笑，“能仅以魔魇之境一展此等威势，倒的确是稀世之材，可惜眼下你底蕴尚显虚浮，在那星龙祭上怕是难据优势。若你愿意，本座可赐你丰足天材地宝助你修炼，待你日后羽翼丰满，届时再来一展雄姿，你意下如何？”见他那神色，似是认为我有些自恃天资急于求成，略显遗憾的样子。
我不禁暗自苦笑，若非事出有因，你当我愿意淌这浑水么。追根到底，你麾下的官吏私自为非作歹残害众生，还不是你这圣君监察不严惹来的麻烦么。“多谢圣君美意，实不相瞒，晚辈也并非是急功近利，之所以急于参选，也是有着难言之隐，还望圣君成全。”
金凰圣君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座便不再多言了。”袖袍一挥，一个硕大的金色沙漏显现于空。“任你攻守皆可，时间结束之时，你若还能再度起身，即算过关。”
听闻其言，我不禁嘴角微微抽搐，其话中之意就是说会打到我再起不能喽？还真是被小看到极致了呢。
无奈一笑，言多无用，对于眼高于顶之人，最直接的手段...
“ 八岐大蛇！”攻敌不备，我五指化掌为钩，对着身下无尽狱炎猛然一掀，顿时惊涛狂怒，八条万丈炎蟒破浪而出冲向天际，蜿蜒缠覆，将那幻身所在空间瞬息间尽数封锁，断其一切退路。
“绝魂影，斩！”
又一声令下，双瞳赤芒一闪，便见那漫天深红炎火纷纷化为千道万丈巨刃，不待众人眨眼，便是已将那目标之物尽数撕裂。
“焚天劫，灭！”
还远远不够，我极速变换印法，乾坤扭转，仿佛有着四颗金色烈日自九天破云而落，威压撼世，火海沸腾。随着我单手对着那虚空一握，四颗大日便是瞬间对着那幻身之地猛然撞击在一起，霎时间，浩荡之威排山倒海，无尽火海激起千层巨浪波涛滚滚，整个圣域都是剧烈地颤抖起来。
空间剧烈摇晃，一时间使得远处观望的众人略显狼狈，望着那远处已经极度扭曲的绝命空间，多数人不禁脊背发凉，如此狠辣手段，此刻若是换做是他们自己上前，无疑早已化为漫天肉屑了吧，说这是魔魇境，打死都没法相信！想到此处，他们方才庆幸，还好方才没有蹦跶过头惹火了那尊凶神。
我双目微眯，凝视着那受狙之地，探查着其间的动静。我自是没天真到以为凭这一招半式便能击溃那幻身，刚才的出手不过只是试探，如此程度的攻击，对付一般的圣域级强者或许已能分出胜负，可这次的对手明显不在那个范畴之内，方才那些攻击，如若能给对方造成一些轻伤，便已是极为不错了。
所有人的视线皆是投注在那幻身所在之处，那里的空间已是极度扭曲不堪，层层炎流阻隔了众人的视线，使得众人一时无法断定那幻身的状况，纵使他们仍深信着魔凰圣君的至上实力，此时却也是默默捏了把汗。
数息时间过去，凭着超绝的瞳力，我探视着其空间内部的情况...
“那是什么？”当我看到那异样之物时，不禁眉头微蹙，心中自语。
在那煌炎之间，似是有着两张巨大的金色羽翼呈收束之态，仿佛在护持着内部的什么，而在那层层金羽表面，炫惑金芒流转，任那周围火炎如何肆虐，都是完全无法将其焚毁。
我不禁舌，“果然如此么...”
这货还真是皮糙肉厚，虽说方才已是隐隐有所察觉，但眼下亲眼见证了方才的攻击果真毫无效益之后，还是不免让人感到些许烦躁。
见那对金翼缓缓展开，其内之人从容一笑，“倒是会耍些小聪明。”在他眼里，或许这一系列的攻击，也就只是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
话音一落，其身后金翼猛然一展，两道翎羽射入苍穹，瞬间幻化出遮天之姿，那遮蔽了百万里天地的巨大羽翼之影，竟是与那幻影所拥有的一般无二，而在那魔影遮掩了天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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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那幻身本体也是悄然掩去了形迹，同时，在那九天之上，有着浩荡之音漠然响彻，“本座之羽，名金凰翎，乃此世间至刚之物，其威可撕裂天地，曾借之斩灭无数敌手，你可先来接试一技。”随之，只见天穹一处金芒一闪，一枚型约丈许大小的金色翎羽便是暴射而来，那速度之疾，简直比我平日施展的绝魂影还要更胜十倍，仅是一息之间，便已然逼近至我眼前，其上缠覆着空前凌厉的圣力，连空间似是都能撕裂，仅是靠近些许便是感到面庞刺痛无比，其威能倒是无法叫人小觑。
好一个魔凰圣君，果然手段惊人，若是由他本体使出此技，纵是有着巨型恒星朝其撞去，想必也是能够轻易将之贯穿吧。
也好，且让我先来试试，你这金翎有何过人威力。绝尘羽轻轻抖动，整个人便好似移形换位般顷刻退至百里之外，原地遗留下的残影瞬间便是被金羽贯穿撕裂。
“焚天劫，御！”
我手掌前伸，瞬间有着万道金炎自天地瞬间汇聚，在我身前形成九面巨型墙盾，直耸云霄，层层叠置，仿佛固若金汤。
然而，却只听一阵破碎之音，众人便是震惊的望见，那好似铜墙铁壁般的炎壁，竟是好似纸屑一般，一瞬间便是被那金翎整整冲破了七道！那般威力，当真是叫人头皮发麻。
攻势仍未散去，仅是停隔了一瞬，那第八道护盾也是同样应声破碎，仅剩下的最后一道，在那凌厉的攻击下剧烈摇曳颤抖，裂痕越发醒目，终于，终究还是魔能耗尽，在那空中炸裂开来。
我不禁莞尔，自出谷以来，这还是首次遇见此等作弊般的强敌，我已频频使出多种魔咒，竟是都无法完全抵御下对方的随手一击，看得出来，那幻身连最起码的魔珏禁咒都尚未施展一招半式呢，圣君之名，果非浪得虚名。
最后的攻势瞬间而至，不过却也是强弩之末，我手掌一招，化炎为剑，一记拔剑居合斩划破苍穹，终是将那枚金翎完全斩灭...
然而，就在那下一刻，就见数道金光自云间一闪，竟又是有着十枚金翎暴射而下，显然是想要趁胜追击。
众人皆是叹息，仅仅一招，便须全力以赴方能抵御，此战想必已无悬念了。
我戏谑地望着那极速袭来的金翎，经过方才试探，我已是大概知晓了这金翎的特性，用过一次的招式，仅仅只是提增数量便想胜我，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摒弃手中之剑，我冥闭双目，只见额间幽白灵光闪烁，一枚玄妙印记忽隐忽现显于其表。武极之心，拓其心眼，纵使天地森罗万象扑朔迷离，亦能窥其本质，万般难题迎刃而解。
不足眨眼时间，那十枚金翎便已然逼至我面前，众人见我不曾再施展任何防御手段，皆认为我已是失去战意，摇头叹息。
我嘴角微微上挑，世间至刚之物么，今日，便教你体验何为四两拨千斤之道。
这些翎羽的攻速纵然是无可挑剔，但在武极心视角之下，却是迟缓了无数倍，诸多破绽显露无疑。
身后黑翼一振，凌空一闪飞跃而上，瞬间百道残影划破天际，对着那金翎迎面冲去。有着绝尘羽加持，我的速度与往日相比不知提升了多少倍，要绕过那些金翎的锋芒完全轻而易举。我两指并拢，赤红雾气聚于指间，武极之力灌注其内，向方才所窥见的诸多破绽纷纷击去，这一系列的过程，在旁人眼里，不过也就是电光火石的那么一瞬...
众人见我不但未曾施展防御，还赤手空拳反冲上去，皆是惊呼出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见到那万箭穿心之景，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两者交错而过，崩碎陨灭的一方却并非如其所料，而是那十道凶悍无匹的金凰翎！
“怎么回事？”
“是圣君大人及时收手了吗？”
“笨蛋，如此良材，圣君怎会舍得轻易抹杀，自然是方才手下留情了。”
...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都未能看清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不，应当还是有一些人例外的。
“神乎其技，果真厉害。”在那静谧之处，剑离尘远远观望着战况，不禁暗自惊叹，此等身法速度，就算是他自身上前，只怕也是很难做到。
在其身旁，有着一名鹤发老者，听闻其言，也是默默点头，“此少年绝非等闲之辈，若有机会，少族长当与其结识为好。”
剑离尘洒脱一笑，“邱老放心，我心中有数。”
...
时间似是停隔了一瞬，一时竟没有后续攻击再度袭来，那幻身似是也未能及时反应过来，方才还将对方死死压制的金凰翎，眼下怎会瞬间就被轻易瓦解了。
我扫视着一时静下来的天穹，这下，总应该会逼迫出一些真正的杀招了吧。
寂静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就见整片苍穹金光齐放，在那彤云之间，竟是突然显现出了数以万计的金羽，还不待人反应，便好似倾盆大雨一般，封锁了整片区域，齐齐射下！
我不禁眼角跳动，这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炫你羽毛很多是不是啊？我也是逐渐失去了耐性，这幻身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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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惹人心烦，自己隐去了踪迹，却没完没了的使用这无聊的手段戏弄我。
“以为我拿你没辙么。”这些金翎无非便是源自这遮天之翼，既是如此，我便先捣毁你这翅膀，看你还不显露真身出来。
这些金翎锋芒异常凌厉，正面交锋于我不利，那么最佳只选便唯有以柔克刚！
“绝尘羽，合！”
随我一声令下，整片天地间缓缓飘零的亿万黑羽突然好似收到至高指令般，顷刻间宛如星河漩涡般环绕于我，极速飞驰，如影随形。我抬手一招，指向天际，无穷无尽的黑羽便是如闻王令，齐齐向着那呼啸袭来数万金羽奔涌而去。
众人见到此举皆是惊疑，那金凰翎之力众人有目共睹，岂是这软弱细小的翩翩黑羽所能抗衡的？然而，当那两色翎羽交锋之后，所有人都是逐渐开始瞠目结舌起来。
他们既未见到金凰翎冲破那黑色奔流，也未曾见其被尽数击落，只是...当那数万金翎冲进黑羽浪潮之后，便是再未冲破重围，甚至连魔力交锋的余威都未散露半点，就好似泥牛入海一般，再不见半点动静，仿佛莫名凭空消失了一般。
“真的假的...竟然将圣君大人的攻击全部抹灭了。”人群中有着明眼之人喃喃自语。
我无声一笑，“散落在外的绝尘羽可不是拿来用做充当特效的。”我所掌握的魔咒皆是与火息息相关，这亿万绝尘羽虽形似轻羽，实质亦是由异常特质的黑炎所化，此种黑炎的特性虽不抵金炎那般狂暴，却是有着超强的侵蚀性，但凡沾染上一星半点，黑羽便会瞬间转化黑炎之形，将目标层层缠覆，瞬间将之销蚀殆尽。就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可是比焚天劫火更为阴狠呢，方才一直未曾使用，也是本想留在后面趁其大意攻其个措手不及，不过既然这厮不愿现身，我也就无须再特意留手了。
“给我吞噬殆尽了！”
我起手再度猛然一挥，磅礴的黑潮顿时犹如破堤之浪一般汹涌而去，最后狠狠地撞在了天宇之上的覆天之翼上，仅仅数息之间，便是将那整片天穹浸染得如墨般漆黑。
那隐匿于凰翼之中的主体见状也是点头一笑，他倒是万万没有察觉，这天地间漂浮着的无数黑羽竟也有着这般诡异的能力，仿佛不论是何种凌厉之术，一旦深陷其中，转眼就会被抹灭得一干二净。
黑炎熊熊焚化，大片金色翎羽纷纷脱落，坠入火海之内，金翼似是发出悲鸣，剧烈震颤起来，在天地间掀起一阵阵飓风，引得海浪层层翻滚，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没过多久，它便是再也回天乏术，仅剩下些许残片摇摇坠下深海化为了灰烬。
这下，勉强应算是扳回了一局吧，不过，可没可没有余裕去得意呢，真正的麻烦现在才要开始呢。
对着虚空伸手一扯，漫天黑羽再次回笼，待命于我左右。随之，远方某处金光乍现，那幻身终于又是现身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他那身后的凰翼之辉，显然是黯淡了三分。
我冲之一笑，“圣君大人，既是要试炼晚辈，还望能不吝赐教一些真才实学才好，仅凭这些，怕是还远远不够呢。”事情有点不妙，拖延战术怕是不妥，得尽量逼对方正面交锋锐减时间才行。方才审查了下自身状态，情况比我预料得还要糟一些呢，仅仅才过去一刻时间，魔力损耗竟是就超过了两成，如此持续下去，等到后期魔力衰竭我便必败无疑，我这魔魇境对决法魔域境倒是还好，圣魔域境果然还是有些乱来么，这些家伙的魔力底蕴一个个的都强的离谱，回复速率也更胜我好几倍，哪里玩得起啊...
对方不置可否地一笑，想那金凰圣君身经百战，如此拙劣的激将法意欲何为他自是极为清楚，“想速战速决么，明智的选择，不过，战场之上，敌人可不会让你事事如愿。”话音落下，就见他两指合并，抬手向上一掀，整片天地空间顷刻间便剧烈地震动起来，天地各处浮现出无数裂痕，那光景就宛若末世降临，最后，这片天地空间终究还是再支撑不住，在众人一片惊骇之下，伴着一声通天巨响，完全崩碎了开来，那般威力，真可谓毁天灭地，看得众人无不胆战心寒，他们惊疑不定地望着周边的那些上位者，见那些王下圣骑仍旧镇定自若，方才心有余悸地吞了下口水，将视线重新投向战场，虽然此刻视野里除了炫目之光以外，几乎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库...该死的！”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呢，那天蝎皇先前所创下的天蝎圣域竟是被他强行碾碎了！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掀起整片狱炎火海以之加护，否则此刻怕是难免被爆炸波及重创收场了。
撤去了魔力，整片海域重新坠落下去，惊涛翻滚掀起一阵轰然巨响，随之同时，一股莫大的威压便是扑面而至席卷全身，眼前金光充斥天地，一时间有些炫目。
闭目冥思了一瞬，我开始了解了现状。原来如此，按照常理，那天蝎圣域被震碎之后，此片天地应仅剩一片虚无，类如那宇宙虚空才是，然而眼下我等亦未被遣送回圣殿，这火海却是坠落至底，那便说明，这片天地乃是这由幻身所创，他终于是施展出自己的圣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