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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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久时舟车劳顿，我倚坐在琼楼顶，望月小酌，品享着难得的清静。
竭尽心神一日，总算是将这诸多琐事料理妥当了，回想这离谷不过短短时日，竟是就见得了这般风云天地，以往潜居阴森荒谷，如何能够设想，自己数年命悬一线磨炼出的能力，如今竟是已能使我抵达这等峰峦之席，得以纵观天地星河万象。不过虽说如此，五行魔珏境，现今也就才仅仅显现一环，我手上缺少稀世灵器，若是遭逢圣魔域境强者联合围剿，怕是也难讨到什么好处。现已是骑虎难下，我一贯不喜留有隐患，既然目标是那魁首之位，也就不可再有丝毫怠慢，须得尽快执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洁儿她...应该已经安然归乡了吧，起初她明明很期待的。我倒真不曾预料，自己早已无感的血战竟是能无意间刺伤了她的心，自己的生死被别人所重视，我是该为她这份深情的眷顾而欣慰么...高兴不起来啊，看到她今天流泪的样子，只因为我的事。本是想尽我所能为她扫平一切，送予她一片无忧的世界，但她貌似不喜欢那样，而我却又何曾能忍心让她饱受伤痕。转弄着指间幽暗的信戒，我不禁叹息一声，即便是超特质的信戒终端，超出了光年之距亦同形如废品，近些天应是很难联络了，也不知她现在心绪怎样。
“要是我能更强的话......”我心有不甘地加劲了手心的力度，玉石酒壶瞬间碎成无数残片，飞溅的酒水沿着片片瓦砾淌去，坠落而下，数息之后，就见一道倩影惊若翩鸿地踏风飞落而至。
“还没睡啊？”那人柔声一问。
原来是慕箐鸾...为了便于交换情报，我们这些参战者的居处都是相隔不远。隐隐瞥见她衣袖上有少许水渍，像是刚溅上去的，我无奈苦笑，倒真是无巧不成书。
“抱歉，洒掉了点酒。”我略感惆怅地望着身旁的碎片，淡淡地回复了声。
慕箐鸾不在意地摇头一笑，于我身旁优雅坐下，“睡不着吗？”
我轻笑一声，仰对星空，沉默了稍许，“箐鸾姐的故乡...也是常有战乱席卷么。”
慕箐鸾顿时一惊，仿佛一时间回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不过，她似乎不愿展露出什么，勉强显出一副笑意，却不知该作何回应。
我没有追问什么，继续默默阐述，“在这个世上...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战争，永远昭示着死亡、离别、悲伤、绝望......明明是这么可憎的事情，但却造化弄人，为了能让故人续命，又不得不一再踏上血途，抹灭更多的亡魂，真是讽刺呢。夜里我经常会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无意义，未来戴上那罪恶王冠的时刻，还能否再知晓何为情感，真是难以揣测...仅是这样一味地杀戮下去，即使最终能君临天下，依旧也只是在重蹈覆辙，加剧这世界的病态，那种虚伪的成就，当真是索然无味。”
听了这不明所以的话，慕箐鸾神色越发不安起来，“你...莫非已经知道了......”她怯生生地莫名回问了句。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没有正面回答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须故意道破，“听不太懂呢，不知姐姐指的是什么，不过，既已成为搭档，便已似如金兰之交，有何烦恼偶尔诉说下，那样不是也很好么，纵有再大的痛楚，只要是有人陪伴，万事总是会有所改变的。”
话落人去，月下仅剩慕箐鸾一人，寒蝉鸣泣心事缭乱，她轻咬着红唇，略显内疚地喃喃自语，“若是此行能够顺利，就将那些事告诉他吧。”
...
翌日——
迎着晨光，我惬意地抻了个懒腰，走出屋舍，今天就是星龙祭的开幕大典，菲丽丝一早便去出席赛事了，临行前也没忘到我屋间骚扰一番，害我现在还有点睡意朦胧。
“七日时间，不知能让我再显现出几道魔珏环。”我现在也就仅有区区一环，这还是昨日借以那圣君之力才勉强速成，若再想迅速提升，须以更多超位级的战斗为引，如若不然，至少也得需要日夜潜修半年时间，才可能凑齐五环，步入魔域境。
“真是时不待我...”我摇头苦笑，昨日之战虽说是硬扛了下来，但那过程也确实有些不堪入目，险些就魂飞魄散断了性命，虽说现已提升到了魔珏境，但也依旧不可大意，某些魔王种的论其危险性，那可是连王下圣骑都要避之锋芒，我不觉得仅凭我现在的实力就能稳赢。
诸灵诀的前两技，由于往年久经钻研故而才能迅速大成，至于后续部分，似有许多严苛条件制衡，想要短期内速成，只怕是希望不大。这么想着，我从纳戒中取出了一卷灵图，随之不禁莞尔窃笑，这图是我昨晚从菲丽丝手中勒索来的，那时我正好奇，为何每次放她鸽子，没过多久就又会被她寻上，三番五次也摆脱不掉她的纠缠，于是最后她便向我炫耀此物，一切才豁然明了。此图并非是寻常物件，乃是一件黄级域品灵器，名为翻江社稷图，虽然品阶不算极高，却是功效颇强，能够尽展本位星域内所有方位的入微级情报，并且还可实时自动更新，原本是用作军机侦查的，拿它来搜查个人完全是易如反掌。这还了得！不必多说，我也没理她如何在一旁吵嚷，便将此物强行“借”来保管了，没了这东西，想必她近日也能安分不少，待到星龙祭落幕，再将其还予她便是了。
正在我观图之时，忽感到微微冷气袭面，见对面一人手持冰扇，落步成冰，踏冰而来。
“呵呵..今日可是一片盛况呢，你怎也不去观览一番？”剑离尘么，结识之后，各自倒也是熟络了些。他厌恶喧杂污尘之地，故而没与其他人同去游赏，于此乐得清闲。
我淡淡一笑，“寸光寸金，怎可随意浪费，近日时间我须用以感悟魔道，若是能将这魔珏五行尽数掌控，来日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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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诸多强敌，也能更填十足把握。”
剑离尘闻之一怔，随之便忍俊不禁，“寻常魔珏境每增一环，普遍也须得数年时间，想我当初费尽族内海量资源，也是耗时两年之久才从一环修至五环。能讲出如此豪言的，恐怕这世间也就唯你而已了。”
我撇了撇嘴，数日之前我还仅是魔心境呢，“听闻人说，欲踏足轩辕界，并非是只有魔王种才有这种资格。”魔王种各境十年仅封一例，此乃天主钦定大法，无可撼动。不过，有一章法却是可无须遵照此律，也算不得什么绝密之事，那便是，未能持有魔王种之名，若仍想与群魔争雄，则必须在魔域境之前，凭一特殊身份方可进入轩辕界，如若不能铸就魔王，至死不准退离此境。这些人，世人称之为——魔婴。
剑离尘也是广识之人，瞬间便知晓了我的意图，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神色凝重起来，“夜兄弟，你的潜能我自是知晓，不过，世人皆知，魔婴一途可是邪道，真正能以此途进阶魔王的，整个苍茫冥界都是寥若晨星，几乎十死无生，星龙祭的惨烈与之无完全可比拟。你有着这等天资，未来册封魔王种只是迟早问题，可莫要冒然涉险，入了歧途。”
“近年唯一的名额已是被人抢占，若是不行此计，便须滞足十年之久...”我无奈摇了摇头，此世界尚有万千妖魔身怀毁天灭地之能，今时已不同往日，我又怎能安心度日，“不说了，先办眼下正事要紧”，无心继续闲扯，我瞅了眼手中的纳戒，苦笑一声，“也不知这些财物够不够这几日在那里挥霍。”
“去哪儿？”剑离尘好奇道。
“...赌场。”
...
塔纳托斯行星，克洛诺斯赌城——
说起这星龙祭邻近一带众星域中最为著名的一些星球，塔纳托斯星无疑可独占鳌首，而其间这克洛诺斯赌城的城主，正是这颗星球的主宰，此地的星址与那星龙祭赛区恰好同处于帕特里克星系，间距并非很是遥远。
据说，此域因有着当地的一位王下圣骑作后台势力背景，故而星内产业发展极为迅猛，千年以来长盛不衰，其中的龙头便莫过于这娱乐业了，此圣境内无数的大人物一有闲暇便经常会到此挥金撒银，仅是克洛诺斯这一座城的收入，便是足以抵过十座星域！
虽说此城繁盛绝伦，但却也并非是什么太平之地，来此的赌客，每天有无数人平步青云，自然也有更多人一夜间家徒四壁，甚至直接沦为人奴，无数势力常年彼此明争暗斗，每日厮杀不断屡见不鲜，若是没什么过人的底蕴，只怕在此连根骨头都剩不下来。
赌城星际传送大阵一处。
各域来客络绎不绝自阵内显身而出，此刻，一道稚小人影，也是混在其间，悠然走出。
“这就是克洛诺斯赌城么，倒真是名不虚传。”环顾着此城的繁盛之象，我不禁啧啧称赞，果真是天外有天，若非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此世间竟还能有这等繁华国度，相比之下，我所生长的米兰达星，倒是过于贫瘠了些。
正在我感慨之时，身后见一人影缓步跟过，一脸神情怪异地将我注视着，“真没想到，你所说的修炼竟就是来这种地方...”
我不禁略感好笑，这如何能料到，一贯厌恶污秽的剑离尘居然会一并跟随而来，我不禁调侃道，“我可未曾拉你到此喔，万一您这位含霜履雪的踏雪剑在此沾上吃喝嫖赌的陋习，那可是与我毫不相干。”
剑离尘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好奇你的修炼之法罢了，这些俗世之物，我可是没有半分兴趣......接下来准备去哪？可有目标？”
“难得过来一次，自然是要玩些刺激的才算不虚此行。”目标我自然早就定选好了，也是多亏了菲丽丝的那张灵图，才让我查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
...
布伦希尔德赌场
整座克洛诺斯赌城内最大的赌场没有之一，乃是这的星主亲身投资创建，专贡各域的大人物们享乐的豪门之地。即便是区区少量的筹码，也是须得全权拥有一整颗行星的万物资源才可置换入手，换种标准说法，也就是至少也要有一枚“星龙币”的身价，才可勉强够资格入场。星龙币，那可绝非是一般人所能触及的东西，仅是一枚的价值，便可置换一亿吨黄金，足可匹敌一位大星主的全部家资，寻常人即使连瞧上一眼都是少有机会，也就唯有在那些闻名天下的大贵族之间，才会偶尔需要接触这类超星际货币。
到了门前，见有辉煌宫阙映入眼目，水晶为灯，珍珠为帘，范金为柱，好一派锦秀华城。
“这种场所普遍都是针对各域的皇家贵族开放，即便是其内的荷官，家中大多也是堆金积玉，若是背景底蕴微薄，进入其间可能会受人轻视。”剑离尘在一旁低声提醒道，此话也是在理，毕竟是这种铜臭之地，万一洗码时人家见你就仅有一两枚星龙币，势必难免惹人白眼。
我半开玩笑地调侃，“怕什么，以剑兄的家财，就算将这行星整个买下都是不痛不痒，有你这尊财神坐镇，我可是底气十足呢。”
剑离尘不屑道，“你可别是想把本少当作肥羊了。”
“放心，虽说远不及你那等腰缠万贯，千八百万的星龙币我目前还玩得起。”我也是财运亨通，先前勒索的那两位皇子皆是身份不菲，那两枚纳戒中总共持有一千三百多万星龙币，再算上一些奇珍异宝，总值已不亚于两千万...
两千万星球的产权，这已是远远超出了星主水准的身价，甚至许多的域主都未必能有这等底蕴。之前我倒是有些低估了这一脉的精灵族，好歹那也同样是上古翼族呢，想必其身后的家主定然也绝非什么泛泛之辈。
听我抖露财数，剑离尘略显一惊，他原本是想先赞助我点赌资，免得届时闹出笑话，失了吾等魔凰圣境的颜面，没料到却是杞人忧天了，不过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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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问什么，说到底，他本就不信我是什么寻常散修，有些过人的底蕴也是意料之中。
步入其间，果真如剑离尘所说，这里的公关待客皆是因人而异，在我没抛出这千万底蕴之前，对方的态度显然是不见有多热诚，其后这剑离尘更是阔绰，直接就将一枚“圣龙币”漫不经心地弹扔了过去，只当是凑个场，却是险些吓煞了对方的接待，那可是等同于整整一亿星龙币！幽冥界最顶级的超星际货币！
满场试玩了一圈，久经荷官们细致讲解，我才逐步开阔了眼界，原来这世间竟有这般琳琅满目的娱乐事物，往日皆是闻所未闻，虽然我几乎全程都在输钱就是了。
在输掉了近乎一半的筹码，我终是明白了些，想玩转这些东西须得精于骗术才行呢。赌场本四处布有监察结界，防止有人在此出千，而这些老奸巨猾却一直都在暗度陈仓，倾尽手段地钻这些结界的漏洞。
因为之前的连战连输，这众多的赌客见了我已尽是满脸窃喜，“呵呵...夜老弟今天貌似时运不佳呢，这么多盘下来，可连一局还没见你赢过呢。”他们如同逮到了罕见的肥羊一般，各自不怀好意地激将着，欲让我再度加大些赌注。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已探透了规则，也就无须再像这般斤斤自守了，本以为这是个耗财之地，倒是我过度谨慎了，“的确，蜗行牛步地输了这么久也真是晦气，索性干脆点吧，这一局，五百万。”
...
夕阳西下，半日时间悄然过去，我跟剑离尘坐在酒吧一处，悠然品味着此间最名贵的酒饮。原本的一千万币子现已变成了眼下的三枚，我缓缓摇晃着杯中酒，不禁啧啧称奇，“这里的玩法还真是不胜枚举，若不是兹事体大，倒是完全可以在此海赚上一笔。”
剑离尘似是已无言以对，兴致寥寥地一问，“你以前钻研过赌术？”
我摊了摊手，毫不掩饰，“近乎一窍不通。”
剑离尘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一千万星龙币，才半日时间就变成了三个亿，若是任你在这留上一年半载，只怕他们这座圣境都是能被你啃走一半。”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此域并非财阀中枢，藐小一座星域，岂会有那等油水，真若是疯过了头，此境的那位圣主怕是都得亲临镇杀了。”我的确是不懂什么赌术，不过，我却是有着作弊级别的瞳术，对方暗里在动什么歪脑筋，我这里可是都探知得一清二楚，只要摸清了游戏规则，顺着将计就计，他们那些个把戏根本与儿戏无异。不过话虽如此，即使今后若要开宗立族需要巨额资源，可这种取财之法，我还是少些沾惹为妙。
“天色渐晚了，准备暂且返程还是在此落脚？”剑离尘意兴阑珊地问了句。观测了一天，他也是未曾获知所求，兴许是估测我不愿透露，那副失望之相倒是颇为有趣。
“正事都还没做，这样便回去，岂不真成了来玩的了？”我抬手勾了勾手指，将一侧静候的女侍们招了过来，并把手里的三枚圣龙币轻轻掷了过去。
“我稍后有事须得暂离，今晚大斗场赌盘，你们将这些尽数押在十三号上，如若赢了，便继续全额加注，待得事务了清，我再回此。”赏赐了她们许多金银，我摆了摆手，将她们都安排了下去。
支派走这些个眼线，一些事情才好便于操手。我摊开手掌，见光芒一闪，一块掌大的令牌显现而出，腥红的凶煞气息缭绕其上，对那剑离尘笑道，“我这修炼之法，其实昨日就已然众目共睹了，今日到此，无非只是为故技重施。”
剑离尘面色微微一肃，定睛一观，终是有所明悟，在那腥红令牌上铭刻着的数字，赫然便是方才我所押注的那十三号。这周旋了老半天，原来..是为了要砸场啊。
...
布伦希尔德赌场地底深层——
天下之大，实则并非是所有的稀世强者都热衷于争夺那些勋爵之名，虽说君临于世无疑可手揽万千国土，却也是被套上了万千枷锁，须得常年日理万机少有闲暇，故而有部分强者认为，那些行径无异于愚蠢，拼死攀上了王座，却依旧不能坐享其成，如若畅心纵欲享乐，必会引得一身荒淫无度的昏君骂名，完全就是进退维谷的针毡之位。不少人都认为，弱肉强食乃是幽冥界之根，强大就是绝对真理，世间万物理应尽归强者所有，强者可以畅享一切自由，强者理当穷奢极欲，金钱、权力、美色，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世间一切尽可掠夺，碍事者尽数抹杀了便是，法规常理不过就是些狗屁罢了。一般而言，这类群体本应都是些下九流之辈，然而事实上，他们的实力甚至让许多域主都要头痛万分，好似毒瘤一般难以拔除，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得以游走于众多星域之间，过着逍遥法外的自在生活，不必多说，在布伦希尔德赌场此等酒池肉林之地，自然是这部分人最为钟爱的窝点之一，而此地也恰恰有着专为这类狂人们准备的杀戮斗场，这正是以命取乐的赌盘，唯有对少数受到邀约的大贵族才会开放的极乐节目。
此地游客虽是每日来往无数，却是少有人知，在这赌场的深层，竟是有着比那地表更为恢宏壮阔的一片天地，千百座空岛浮游于半空，且有漫天星光洒落，令人难以想象这竟会是地底之城。
所罗门，先时我自己编造的一个假名，用以临时充当身份，只是借用了下王城的旧名罢了，虽然听上去有点蠢，要事在身，也就无须介怀什么了。
四下巡视了几眼，我暗笑一声，“这里应该就是那翻江社稷图所记载的圣域了。”依那图上所述，这克洛诺斯赌城的背后乃是有着位王下圣骑暗中照拂，作为本城内最具名望的这所赌场无疑是倍受关照，甚至连这等圣域空间都是为其开辟了出来，为的就是镇杀一些试图喧宾夺主的愚蠢无法者，毕竟能来到这的，除了一些位高权重者，其余的就仅有天南海北的无数嗜血狂徒了，而这正是我要扮演的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