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小情侣的亲亲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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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一激灵,立马推开门进来,“王爷,宗门来人闹了,奴才给赶出去了。”
徐子遥问,“宗研是何时处刑?”
小王爷无所谓的翘起二郎腿,“今日午时,这个点儿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
吕安继续问道,“王爷,他们家的铺子可要退回去?”
“退回去干什么,送出来的东西再要回去好没意思,告诉他们,想留点颜面就安生去收尸,本王不是没给他们求情,连我自己都挨了一顿臭骂,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吕安点点头记下了他的话,手一抬,他身后跟进来几个陈天舟院子里的内侍。
“天气燥热,侧妃做了消暑的吃食,叫人送了来。”
精致的白玉小碗盛着喷香扑鼻的牛奶核酪,在一众装着绿豆沙冰的青瓷碗里霎时显眼。
徐子遥抿了口沙冰,笑道,“瞧瞧瞧瞧,院子里有人疼就是不一样,王爷喝得是核酪,咱们就只有喝沙冰的份儿了。”
吕安立马笑开了,弯着腰跟他说,“大学士说的玩笑话,今儿早上侧妃娘娘在研究做牛奶糕,府里的奶都被用的差不多了,这最后的底子只够做一碗的。”
“等厨房买回来新的牛奶,咱们立马给您端上来。”
核酪不是珍惜物件儿,但谢灵谋能如此爱喝反倒叫徐子遥起了疑心。
不动声色和周到玉交换了个眼色,他道,“王爷,侧妃的弟弟在做什么呢,许久不曾有他的消息了。”
“陈继吗?前段时间似乎是在卖烧鹅,最近好像是寻了个驿馆的活计,饿不死便是了。”
谢灵谋无所谓的耸耸肩,仰脖子将碗里的都倒进嘴里,满足的摸摸肚皮。
“子遥啊,日后有机会真的该叫你尝尝侧妃的手艺。”
打量着白玉小碗,他意犹未尽,“分明是最简单的牛奶白糖,到她的手里就有那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是御膳司都比不上我们家这碗核酪。”
徐子遥陪笑着点点头,“那王爷可千万要藏好了,若是被宫里发现了侧妃娘娘有天神般的厨艺,只怕会八抬大轿请进宫里,到时候您再想吃可就不能够了。”
两人哈哈大笑,周到玉的嘴角也噙着笑意,那碗绿豆沙冰摆在眼前,他纹丝不动。
天色转晚的时候,酷热的暑气逐渐消散,谢蒙却还在哭闹不止。
无论李宛怎么哄,这小孩儿只是两眼一闭小手一攥,只管哭个不停。
偏他的哭声又没多大的力气,小蚊子哼哼似的,听得她更心疼。
谢衍自书房回来,就连身上的外衫都没脱就要来接过他,“我来抱一会儿吧。”
“这老这么哭也不是个事儿啊。”
披着轻薄的大氅,李宛半边身子靠在博古架上,手里的医书翻得噼里啪啦响。
谢衍在屋子里抱着孩子踱步,“林子福来看过了?”
“看过,看也看不出什么,这孩子先天的病弱养不回来,现在就是吊着日子呢。”
这本书都是和产后孕妇相关的,李宛丝毫不气馁,换了一本接着翻,“医书这样多,总有能救他的那一本。”
谢衍似乎有些感触,“梅妃那样害你,我以为你恨透了她的孩子。”
埋头看着小字密密麻麻的医书,李宛手一抬,制止了他即将要开始的煽情。
她嘟囔道,“梅妃是可恨,但她也可怜,说到底和孩子无关,再说我是个医者,自然能救一个是一个。”
似乎是哭累了,谢蒙逐渐安生,见她席地而坐,他索性也坐在她身边儿。
悄声问道,“诗奴,若是不好了,你想过再选谁来坐上那位子吗?”
李宛立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当着孩子的面儿说。”
“他又听不懂。”谢衍低头。
孩子眼睛半睁半合,眼瞧一周岁了,依旧没什么爬的力气,偶尔才咿咿呀呀几句。
贺兰自外室而来,单膝跪地伸着手接过谢蒙,“王爷,交给奴才吧。”
眼见他抱着孩子远去,李宛才放下医书长叹一声。
“别的不说,这孩儿的表现实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他和惜时没差几天,惜时现在已经能走的很稳当了,时不时还能和锦时说上两个字呢。”
谢衍不知自己是什么滋味。
他明白李宛的意思,或许这小儿是个傻的。
她又道,“先将他在皇位上放着,做两手准备,若是不好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侧目看着她,谢衍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似水,“那你觉得换谁更合适?”
李宛也看着他,“若是论血脉,自然你是首选,雍王是次选。”
这话倒是真的,谢衍是绥安帝唯一剩下的孩儿,又是谢淳的亲弟弟。
怎么着他都是即位的好人选。
他却摇摇头,目光极其坚定,说道,“我不会坐上那个位子的,世人皆说宫里千好万好,可我早就受够了。”
“再者,我这辈子有一个你就可以了,若是进了宫要平衡各方势力,难保不往后宫里塞人,到时候咱们也不会开心。”
“还不如做个王爷,闲散自在。”
把玩着自己的碧玉麻花镯子,李宛沉思良久。
谢衍的生母和孝皇后和绥安帝是对少年夫妻,也许下过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可后来做了皇帝,如意的不如意的通通来袭,诺言便也就作废了。
身边传来一声长叹,谢衍道,“至于雍王,五哥当年去戍边,一则是朝中排挤,二则是他受够了尔虞我诈,若是他在世,也不会同意谢灵谋称帝。”
李宛不同意,“谢灵谋自己,怕是不这样想。”
两人对视着,身侧博古架的灯笼影影绰绰晃在头顶,谢衍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
低沉的嗓音在李宛的头上响起,“他心思不正,若做了皇帝,我们都要遭殃。”
李宛伸出手回抱,环住少年精细的腰肢,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原来他都知道。
自己苦恼了这么久,原来他都知道。
诸多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她垂着眸子,将泪无声的擦在他衣服上。
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谢衍低头轻轻一吻,“这段日子,苦了你了。”
用力的吸吸鼻子,李宛闷着嗓子,“我很想做个甩手掌柜,就像史书写的那些好多年不理朝政的人似的,可我做不到,我怕迈出宫门被百姓追着车骂,我也怕史书给你你落个昏庸的恶名。”
“真不知道这宫里的日子到底有什么好的,这群人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凉凉夜色里,两人相拥在房间的角落里,窗外阵阵蝉鸣,外室里贺兰已经熄了灯。
谢衍突然打破了平静,“若是选良君,选个家世清白年岁小的,咱们也好教导。”
“别来个二十余岁的养不熟的,坐上皇帝之后再反咬咱们一口。”
李宛没言语,确实得选的,只是...谢灵谋那一关可不太好过。
似乎看出了她在忧虑什么,谢衍解释道,“我小时候,五哥对我有恩。”
“后来他远走戍边我们只能书信来往,再见面时他就撒手人寰了,谢灵谋小小年纪没了双亲,在他身上我总能看到从前的自己,可我不想让他走那苦日子了,对他也格外宽容些。”